第66章 私房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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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私房照

    取景地在寺庙的钟楼附近,这家庙宇距今有上千年的历史,香客络绎不绝,是少数未被商业化的古庙,建筑大多保留了古代风格。

    他们和主持打过招呼,谢淞寒又捐了不少香火钱。

    钟楼在半山腰,下面有一块空地,人少,不易被打扰。

    正值初冬,落叶飞满天。

    柏钰和谢淞寒伫立在石栏内,衣袍随风飘动,黑白交织,背后苍天古树枝繁叶茂,冒出钟楼尖檐一角。

    恰好今天没有太阳,天气阴沉沉,配上在空中飞舞的落叶,古时代苍凉的荒芜感冲破顶峰。

    江至白举起相机,画面定格,喃喃:“……我发誓,这组照片发到网络肯定会爆火。”

    一组拍摄过后。

    柏钰要看照片。

    江至白把相机拿过去,“你们先看,我去趟洗手间。”

    柏钰接过来,没说话。

    江至白以为他没听到,又重复了遍。

    “我去洗手间了哦!”

    谢淞寒和柏钰一起看,闻声道:“要去就去,要不要写份报告让中央给你批下来?”

    江至白:“。”

    这不是怕你们没听到!

    他走了。

    这组总共拍了二十几张,后面要逐一挑选再精修。

    柏钰一张张划过去,比较满意。

    “相机果然比画像方便,等把照片洗出来要好好保存,放在我们床头。”

    谢淞寒接话:“等我们入土了也带进去。”

    柏钰翻完最后一张。

    谢淞寒主要是为了陪他,“如果你喜欢拍照,可以再拍其它的,找专业摄影师每天定制vlog。”

    柏钰:“没必要,拍照不是和你一起就没有意义。”

    谢淞寒又被他戳到了。

    “不过……”柏钰侧头,眸光意味撩人,“我听说有种东西叫私房照,可以两个人拍,不穿衣服那种的。”

    谢淞寒眉目一动。

    柏钰弯起眼,“要和我拍吗?”

    “……”

    谢淞寒薄唇微抿。

    有点心动,又有点在意。

    权衡利弊后。

    “不拍。”他说,“你不穿衣服的样子只有我能看,任何人看见都是亵渎。以前可以挖了对方的眼珠子,现在我只能每天背一遍刑法。”

    柏钰轻笑一声。

    “那太可惜了,我挺想和你保存下那样的时刻。”

    谢淞寒低近他耳根,音色惑人。

    “不用保存,我永远会记得。”

    “哪怕等七老八十了,你在我眼里依旧是这副模样,你情潮翻涌气喘吁吁的样子永远刻在我脑海。”

    -

    后面又换地方拍了两三个小时。

    江至白翻照片表示:“你们是我拍过最上镜最符合意境的模特。”

    “那今天就拍到这里了!”

    柏钰打了个喷嚏。

    谢淞寒把事先带来的狐毛披风给他围上。

    衣服有几层,但都不抗风,在外面待久了依旧会冷。

    江至白手痒地抓拍几张,把方才戴披风那幕拍了下来。

    “等修好了我再发给你们。”

    “嗯。”

    柏钰鼻尖微红,把手里的折扇抛给他。

    “赏你了。”

    江至白:“?”

    给他折扇是几个意思……等等。

    江至白定睛一看,忽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折扇扇柄为竹制,扇面为木色宣纸,上面画着意境悠远的山水,上面更有毛笔题字。

    如果江至白没认错的话,这画和字都来自于当下某位书画大师。

    江至白一搜,真的是!

    这位大师题字的作品在国内已经炒到了百万!!!

    江至白手抖,他这是拿了一套房啊。

    “等等——”

    江至白想要还回去,但再抬头,原地已没了那两人的影子。

    柏皇后赏赐习惯了,一把折扇而已。

    所谓大师题字对他生不起波澜,不过是现代人荒废文房四宝导致学过的人显得更加珍贵而已,和大熊猫一个性质。

    柏钰当年在江南,随便题一个字就有无数人竞相争抢,书画更是有价无市,那才是千金难求。

    他不缺钱,心情好了,见谁顺眼就送一幅。

    通常能成为那人的传家宝。

    柏钰拢紧披风,“回去?”

    谢淞寒仰头眺望,“来都来了,去上炷香再走吧。”

    “行吧。”

    周六人多,他们一出现在主殿,就吸引了全部人注意。

    来寺庙穿汉服的人很多,但他们依旧是最亮眼的两个,不少人举起手机偷拍。

    柏钰视周遭为空气,接过小师傅递来的香,在佛像前与谢淞寒拜了三拜。

    “可以走了吧。”

    小师傅把他们的香插好,见他来去如风,不由笑道:“施主就没有需要在佛前许下的心愿?”

    柏钰神色淡然,“求佛若是有用,我不至于现在才来。”

    谢淞寒转头看他。

    小师傅双手合十,“来去自是天意。”

    柏钰转身走了。

    他不信天。

    求佛没有用,他早就试过了。他在佛前不眠不休求了上百个日日夜夜,该走的人依旧走了,他留不住,佛亦留不住。

    后来他没那么贪心,只求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与故人在梦中相见,哪怕只是一眼。

    可佛狠心,自那人离去,他连梦见的资格都不被允许。

    此后一想便是锥心。

    -

    回去路上。

    谢淞寒张嘴几次想要问出口,可又不知该问什么,好像每个问题都有答案。

    他渐渐相信他们的身份,可随之而来的是不安与害怕。

    如果是真的,柏钰在他去世后几十年是如何过的,他根本不敢细想下去。

    被留在后面的人总是痛苦万分。

    拍摄大半天,柏钰似是累了,上车便靠在他肩膀睡了过去。

    谢淞寒掖紧他的披风,示意司机慢点开,再把车内温度调到适宜,搂紧他免得遭受颠簸。

    怀内呼吸均匀。

    谢淞寒以为他睡着了,拨了下他脸侧发丝,替他拢至耳后。

    他凝视柏钰的睡颜。

    没关系,不会再有遗憾了。

    谢淞寒在心里保证。

    他会一辈子陪伴柏钰,生老病死亦不能将他们分开,前世的早逝绝不会再出现。

    这是他给柏钰的承诺。

    到车库,柏钰有了动静。

    “老公……”

    柏钰睁开眼,神色恹恹,“这条路好长啊。”

    他从谢淞寒怀里起来,活动手臂。

    谢淞寒倾身抹了下他泛湿的眼角,低声道:“怎么哭了?”

    “刚睡醒吧。”柏钰并不困倦,他眨了下眼,如是说,“可能梦到你太厉害了,自然就哭了。”

    谢淞寒手指一动,再拥他入怀。

    “我这么厉害?那下次你哭,我就停下好不好。”

    柏钰窝在他怀里,哈欠连连。

    眼尾晃动的光波是松懒的,浑然天成的勾诱。

    “不要,我可以哭,但你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