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只小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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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耀立刻站起来：“简医生，你真是太客气了。”
“谭警官，李院长，你们慢慢聊，九点了，我走了。”简洁客套完，径直走出医院大门。
“……”谭耀自认刑警队一枝花，从小到大都被倒追，还从没被异性这么忽视过，刚想追出去，又觉得追出去太没范了，坐得稳如泰山。
李院长和谭耀聊开了，完全没注意他闲聊时，透出了简洁多少底。
谭耀边听边点头，他看人向来很准，聊下来就知道，简洁自信、有主见、有追求有理想，横看竖看上看下看都符合他的条件，欣喜之余，与李院长扯东扯西的同时，又见缝插针地问了一句：“简医生这么优秀，应该早就有男朋友了吧？”
李院长脸色一僵：“这个……好像没听说……”
谭耀极力隐藏压抑不住的喜色，走出医院，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掏出手机：“老妈，从今天开始，不要再给我安排任何以相亲为目的的饭局和喝茶聊天，就这样。”
……
简洁转了两班车，下车时已经十点多了。
拐过几个路口，不知道怎么的从幼儿园门前，曾经的血渍全都清洗干净，没留下半点痕迹，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对着大树发了一会儿呆，又穿过狭长漆黑的弄堂，心里空落落的。
短靴的后跟碰到坚硬的地面，引起不小的回声，被深埋的愧疚和歉意，像不死的九死还魂草一样，时不时化成一个念头戳她的心——
如果当时收留它就好了，哪怕死皮赖脸地带到医院，天天关笼子里，至少好吃好喝有个不用淋雨挨冻的地方。
可惜，没有如果。
走着，走着，隐隐听到身后有什么声音，不紧不慢地跟着。
简洁浑身戒备，猛地回头，一眼过去全是电线杆、水泥路面、窨井盖子和重重黑影，什么活物都没有。可是她清楚地听到脚步声以外的声音，遇上跟踪狂了？
告诫自己别乱想，深呼吸后继续往前走，绕过一堵高墙，忽然听到一声清晰的“同同！”
简洁呼吸一滞，再回头，远处的黑暗之中隐约有什么在动，追上来了吗？
害怕的情绪并没多少，爸爸妈妈担心她离家太远不安全，高考填志愿的时候，作为交换，强迫她去报了空手道班，所以她看起来文静，其实很能打。
简洁纠结起来，是去看个究竟打跑他？还是撒腿就跑自保为上？左思右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下加快脚步，走着走着飞奔起来。
“同同！”
“同同!”
身后不止有叫声，还有脚步声，简洁跑得更快了。
冲到楼下，她双手撑着双膝喘气，突然抬头，不自觉地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
一只比便当盒大不了多少的小猪，绿豆小眼睛亮晶晶地回看她。它和流浪母狗一样脏兮兮、带着伤、呼哧呼哧地喘气，瑟瑟发抖。
简洁的大脑瞬间死机。
“同同！”小猪哼哼出声，很明确地表示它是个活物。
“我家不能养宠物，包括猪！”简洁勉强调整心态，宠物猪价格不菲，在这附近晃，一定是有主的，也许宠物主人正在疯找，就不用她多管闲事了，“你走吧。”
小猪扭着肥嘟嘟带血迹的屁股，向她走近几步，还闻了一下她的短靴表示亲昵，“哼哼。”
“猪很聪明，你一定认得自己家对不对？乖，回家去。”简洁退后一步。
小猪上前一步，眨巴着小眼睛，皱了皱鼻子。
突然，围墙的另一边传来隐约的脚步声和对话：“赶紧找啊，我往左，你往右，快点！抓到了我们弄个烤乳猪！”
烤乳猪？
简洁和小猪对视三秒，闪电般抄起小猪、开楼道门、关门上楼、进屋……一气呵成。
“呼！”简洁长舒一口气，五秒之内把小猪关进卫生间，翻箱倒柜地为它暂住做准备。
满屋子都铺上报纸，把散落在地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简洁捧着空空的大汤盆有些伤脑筋，猪吃什么？家里虽然有不少零食，可是……总不能让小猪吃猪肉脯吧？
“小简，在家吗？”房东阿姨的声音突然传进来。
“同同！”小猪在卫生间同时出声。
简洁吓得一哆嗦，啪的声响，空汤盆碎了一地，赶紧拿扫把清理干净，回看一下小客厅没什么异样，才奔过去开门：“阿姨，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房东端着一盘煮好的馄饨走进来，看着小屋里干净整齐，严肃的脸上有了笑意：“小简啊，我今天包了馄饨，一个人吃不完，想着你也喜欢吃，就送点过来。告诉你一声，支付宝转的房租，我收到了。”
“谢谢阿姨，您老给我送吃的，多不好意思。”简洁习惯性客气，又收下，姿势僵硬地接过馄饨，心跳快得像擂鼓，生怕小猪再出声。
“哎，要是我家每个房客都像你这样省心，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房东特别认真地注视着简洁，“今天又跑了一个欠租半年的房客，我装修好好的房子，走进去就是猪窝+垃圾场，真是气死我了！”
“啊？”简洁也是无语，就因为这些糟心房客，所以租房押金和租金越来越高。
“小简，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房东注意到简洁的皮笑肉不笑。
“啊，就是这段时间太忙，回来得晚有点累。”简洁急中生智，挤出一个充满倦意的笑容。
“你放心住着，就算外面的房租涨到天上去，我都不涨房租！你也早点休息，我走了。”房东摇头叹气地离开了。
“同同！”小猪再出声。
“啊啾！”简洁打了个巨响的喷嚏掩饰。
房东收回迈出的右脚，狐疑地问：“小简，你刚才听到什么声音没？”
“啊？没有啊，咳咳咳……”简洁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
“早点睡，别太拼命了，不然到我这个年纪一身毛病。”房东关门走了。
“呼！”简洁一屁股坐在懒人沙发上，吊到嗓子眼的心才落回原位，今天过得实在太刺激了！
谭耀立刻站起来：“简医生，你真是太客气了。”
“谭警官，李院长，你们慢慢聊，九点了，我走了。”简洁客套完，径直走出医院大门。
“……”谭耀自认刑警队一枝花，从小到大都被倒追，还从没被异性这么忽视过，刚想追出去，又觉得追出去太没范了，坐得稳如泰山。
李院长和谭耀聊开了，完全没注意他闲聊时，透出了简洁多少底。
谭耀边听边点头，他看人向来很准，聊下来就知道，简洁自信、有主见、有追求有理想，横看竖看上看下看都符合他的条件，欣喜之余，与李院长扯东扯西的同时，又见缝插针地问了一句：“简医生这么优秀，应该早就有男朋友了吧？”
李院长脸色一僵：“这个……好像没听说……”
谭耀极力隐藏压抑不住的喜色，走出医院，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掏出手机：“老妈，从今天开始，不要再给我安排任何以相亲为目的的饭局和喝茶聊天，就这样。”
……
简洁转了两班车，下车时已经十点多了。
拐过几个路口，不知道怎么的从幼儿园门前，曾经的血渍全都清洗干净，没留下半点痕迹，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对着大树发了一会儿呆，又穿过狭长漆黑的弄堂，心里空落落的。
短靴的后跟碰到坚硬的地面，引起不小的回声，被深埋的愧疚和歉意，像不死的九死还魂草一样，时不时化成一个念头戳她的心——
如果当时收留它就好了，哪怕死皮赖脸地带到医院，天天关笼子里，至少好吃好喝有个不用淋雨挨冻的地方。
可惜，没有如果。
走着，走着，隐隐听到身后有什么声音，不紧不慢地跟着。
简洁浑身戒备，猛地回头，一眼过去全是电线杆、水泥路面、窨井盖子和重重黑影，什么活物都没有。可是她清楚地听到脚步声以外的声音，遇上跟踪狂了？
告诫自己别乱想，深呼吸后继续往前走，绕过一堵高墙，忽然听到一声清晰的“同同！”
简洁呼吸一滞，再回头，远处的黑暗之中隐约有什么在动，追上来了吗？
害怕的情绪并没多少，爸爸妈妈担心她离家太远不安全，高考填志愿的时候，作为交换，强迫她去报了空手道班，所以她看起来文静，其实很能打。
简洁纠结起来，是去看个究竟打跑他？还是撒腿就跑自保为上？左思右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下加快脚步，走着走着飞奔起来。
“同同！”
“同同!”
身后不止有叫声，还有脚步声，简洁跑得更快了。
冲到楼下，她双手撑着双膝喘气，突然抬头，不自觉地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
一只比便当盒大不了多少的小猪，绿豆小眼睛亮晶晶地回看她。它和流浪母狗一样脏兮兮、带着伤、呼哧呼哧地喘气，瑟瑟发抖。
简洁的大脑瞬间死机。
“同同！”小猪哼哼出声，很明确地表示它是个活物。
“我家不能养宠物，包括猪！”简洁勉强调整心态，宠物猪价格不菲，在这附近晃，一定是有主的，也许宠物主人正在疯找，就不用她多管闲事了，“你走吧。”
小猪扭着肥嘟嘟带血迹的屁股，向她走近几步，还闻了一下她的短靴表示亲昵，“哼哼。”
“猪很聪明，你一定认得自己家对不对？乖，回家去。”简洁退后一步。
小猪上前一步，眨巴着小眼睛，皱了皱鼻子。
突然，围墙的另一边传来隐约的脚步声和对话：“赶紧找啊，我往左，你往右，快点！抓到了我们弄个烤乳猪！”
烤乳猪？
简洁和小猪对视三秒，闪电般抄起小猪、开楼道门、关门上楼、进屋……一气呵成。
“呼！”简洁长舒一口气，五秒之内把小猪关进卫生间，翻箱倒柜地为它暂住做准备。
满屋子都铺上报纸，把散落在地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简洁捧着空空的大汤盆有些伤脑筋，猪吃什么？家里虽然有不少零食，可是……总不能让小猪吃猪肉脯吧？
“小简，在家吗？”房东阿姨的声音突然传进来。
“同同！”小猪在卫生间同时出声。
简洁吓得一哆嗦，啪的声响，空汤盆碎了一地，赶紧拿扫把清理干净，回看一下小客厅没什么异样，才奔过去开门：“阿姨，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房东端着一盘煮好的馄饨走进来，看着小屋里干净整齐，严肃的脸上有了笑意：“小简啊，我今天包了馄饨，一个人吃不完，想着你也喜欢吃，就送点过来。告诉你一声，支付宝转的房租，我收到了。”
“谢谢阿姨，您老给我送吃的，多不好意思。”简洁习惯性客气，又收下，姿势僵硬地接过馄饨，心跳快得像擂鼓，生怕小猪再出声。
“哎，要是我家每个房客都像你这样省心，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房东特别认真地注视着简洁，“今天又跑了一个欠租半年的房客，我装修好好的房子，走进去就是猪窝+垃圾场，真是气死我了！”
“啊？”简洁也是无语，就因为这些糟心房客，所以租房押金和租金越来越高。
“小简，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房东注意到简洁的皮笑肉不笑。
“啊，就是这段时间太忙，回来得晚有点累。”简洁急中生智，挤出一个充满倦意的笑容。
“你放心住着，就算外面的房租涨到天上去，我都不涨房租！你也早点休息，我走了。”房东摇头叹气地离开了。
“同同！”小猪再出声。
“啊啾！”简洁打了个巨响的喷嚏掩饰。
房东收回迈出的右脚，狐疑地问：“小简，你刚才听到什么声音没？”
“啊？没有啊，咳咳咳……”简洁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
“早点睡，别太拼命了，不然到我这个年纪一身毛病。”房东关门走了。
“呼！”简洁一屁股坐在懒人沙发上，吊到嗓子眼的心才落回原位，今天过得实在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