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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少时倾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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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燕知行有心理准备,但是乍一见那条白唇蝮还是被惊到了。

    那蛇足有一丈长,成年男子手腕粗细。

    按燕知行的眼光猜测,怎么也得活了二十年了。

    燕知行嘴角勾起,觉得饶有趣味。

    她到没盼着这条蛇能给沈子奕造成多大的困难,但就算只是咬他一下让他受点苦头,她也是开心的。

    燕知行稍稍后退,侧身靠在一棵小树上,悠哉悠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沈子奕用剑挡住白唇蝮的利齿,那白唇蝮也机敏立时尾巴尖一晃缠上了沈子奕的手腕,而后身体向上攀援,肌肉绞紧将他的胳膊狠狠缠住。它也不贪多,稳住身子后当下就朝沈子奕的手臂咬去。

    沈子奕并不慌乱,他左手双指并拢,运起内力就向这蛇的七寸点去。

    他内力雄浑,人被他点一下都得吐血重伤,何况是这蛇之要害,被他点中非死不可。

    这白唇蝮也是久经沙场的林中一霸,死于它剧毒之下的飞禽走兽不计其数,凭得不光是敏捷的反应还有对于危险的感知。

    沈子奕双指点来的瞬间,白唇蝮立即感到不好,人也不咬了胳膊也不缠了,身体一松霎时掉落在地上,迅速游开。这方才躲过一劫。

    沈子奕可不想等它整装重来,右手持剑立刻追击刺去。

    那白唇蝮也不迟钝,身子一扭就躲过了刺向它的剑锋。

    老话说打蛇上棍,今日这白唇蝮也不例外。

    沈子奕一击不中,它便返身袭来,攀着剑身而上,张开大嘴就要咬向沈子奕的手背。

    沈子奕哪能容它就这样上来,只见他手腕翻转将内力注入到墨黑的剑身中,那蛇身子一歪就蹭到了剑刃之上,瞬间血溅三尺。

    不过稍稍触碰,那挨到剑刃的地方就多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口。数十年蜕变打磨而来的坚韧鳞片仿若无物,当即皮开肉绽。

    看到这一幕,燕知行的身子立刻就站直了,她死死地盯住沈子奕手中的剑。

    之前她没仔细看过,今天倒是看了个清楚。

    一般的剑承载了内力,都会在剑身之上附着一层宝光。内力越高,那宝光就会越灵动夺目。可是沈子奕这剑在内力附着之时却毫无变化,只有行动时才会在剑刃处发出细微的寒光。

    就仿佛.....那内力都被这剑吸收了去一样。

    不是说这剑不厉害,而是它太厉害了!

    虽说武学的至高境界是无器胜有器,捻花飞叶皆可伤人,但一柄好的武器给人的助益却也是不可估量的。要不然为什么千百年来总有人因为一把神兵利器争得不可开交呢?

    沈子奕本身的武功造诣就不俗,要是手里的剑再有什么奇特之处,那以后想给他个厉害瞧瞧可就难上加难了。

    燕知行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把那剑的情况细细打听清楚。

    她这边盯着剑发着呆,那边的人蛇大战还在继续。

    白唇蝮被剑这么一伤,真是吓破了胆。这凤凰林里厉害的家伙多的是,为什么它就能活这么多年啊,还不是因为它会审时度势,小战即打大战即走,俗称欺软怕硬,才能安然活到今天。

    一条蛇的心思沈子奕自然是猜不透,所以当他看到那蛇竟然盘缩起来,从地上飞射而起,越过他冲向燕知行时,心里顿时一惊。

    燕知行眼睁睁地看着白唇蝮露出利齿朝她迎面而来,要躲她当然能躲得过,甚至一掌劈死它她努努力没准也能做到,可现在沈子奕就在不远处看着,为了自己之前说的那些谎话她也不能就这样暴露。

    燕知行咬着牙关逼迫自己一动不动站定在原地,她死死地注视着越来越近的白唇蝮,打算把它身上的每一寸都刻进脑子里。鳞片的花纹样式,蛇头的大小,还有那条新砍出来的伤,她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若是这条蛇今日真的咬中自己,那等她完成大事后,就算翻遍整座凤凰林也要把它找出来,碎尸万段!

    白唇蝮与燕知行的距离越来越近,沈子奕当然不会在旁边干看着。

    虽然一条蛇还会战术让他大吃一惊,不过他很快回神,足下运起十成内力,返身就向燕知行

    所在的地方飞去。

    白唇蝮的速度极快,沈子奕也不慢。但实在是燕知行站的地方不够远,沈子奕虽然追上,但完全没有回身举剑的功夫。

    电光火石之间,沈子奕做出了一个让燕知行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竟张开双臂将燕知行牢牢地护在自己的怀抱里,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抵挡毒蛇的啃咬。

    燕知行猝不及防地被按进了沈子奕的胸怀间,感受着他衣料之下血脉喷张的肌肉,满鼻满眼都是他的气息他的体魄。

    燕知行愣住了。她的心中有不解有怀疑,还有那么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幸好,那白唇蝮并不真是想伤燕知行,只是想引开两人的注意力,趁机逃走罢了。

    在空中它身子一扭,倏然落地,在燕知行和沈子奕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扭头就钻进草丛中跑远了。

    燕知行都要被它的举动气笑了。好呀好呀,这蛇还真是成精了,都会声东击西啦!

    待白唇蝮逃走后,燕知行赶紧推开沈子奕,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沈子奕将内力充斥在背部肌肉之中,本都做好迎接利齿的准备了。结果那蛇连他衣服都没碰找,着实让他有点怔愣,不过更让他失神的还是刚刚那番亲密的举动。

    虽是为了救人,可燕姑娘会不会嫌我唐突,而且......

    沈子奕稍稍一回忆温香软玉在怀的触感,就觉得自己脸上能煎个鸡蛋。

    沈子奕别再想了!这般孟浪和那些淫贼流氓有何区别,岂不是侮辱燕姑娘!

    沈子奕努力压下心中异样,偷偷去看燕知行的反应。却发现此时的燕知行也是双颊绯红如天边晚霞。

    这回她可不是做戏,而是真的控制不住气血上涌,脸颊发热。

    当然,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害羞了或是被沈子奕的举动感动了。

    “咳......”燕知行清了清嗓子,打算转移一下注意力。她指了指石头下安安静静与世无争的寻鹤草说:“既然白唇蝮已经逃走,那这里就安全了。我们还是快些采药吧,别耽误了解蛊。”

    “嗯...好。”

    沈子奕不知在想些什么,迟钝地应了一声,然后听话地跟在燕知行的身后帮忙采药去了。

    采药还是极快的,寻鹤草本身也不娇贵,保存起来并不麻烦。

    如沈子奕所言,等他们两个下山回到翁丁村时,天还没黑呢。

    “你们终于回来了,找到那什么...寻鹤草了么?进山顺利么,有没有受伤啊?”

    这一个下午彭林竹是坐立难安,时不时就到村口晃悠,就为了能第一时间看到燕知行他们回来。

    此刻看到两个人平安归来,既没缺胳膊少腿,气色看着也不错,他总算是放下了心。

    燕知行和沈子奕肯帮他们,还为了他们冒险进山,不管最后能不能治好这怪病,他们都是翁丁村的恩人。若是他们真折在这凤凰山里,那他彭林竹就算没得上怪病平安活着,后半辈子也得活在愧疚之中。

    彭林竹疾步迎了出去,等走的近了才发现两人的衣着已和出去时不太一样,燕知行身上穿的竟是沈子奕得外衫。

    彭林竹一愣:“燕姑娘,你这衣服怎么......”

    燕知行闻言低下头,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沈子奕体贴地把话接过:“出了点意外,她的衣服受损不能再穿了。我一个大男人少穿一件也没什么,就让她穿上了我的。”

    彭林竹虽然意外但也不乏庆幸,接连说道:“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那我们赶紧进村吧,沈夫人也在等着呢。”

    说完他就率先往村里走去。

    沈子奕和燕知行二人在他身后对视一眼,又很快各自撇开头去,跟上彭林竹的脚步。

    虽然没有言语,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发生了很是微妙的变化。

    三人回到康若雨暂住的院子时,她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她这下午跟彭林竹差不多,也没有一刻得到安生。沈诺除了中间起来喝了点米汤之外,一直在睡着。沈诺睡安稳了,她就跑到院子门口候着,盼着燕知行能带着药回来。

    等了这么多时辰终于看到了两人的身影,康若雨这一刻那真是喜上眉梢,喜不自胜。

    “燕姑娘,你们回来了!”

    燕知行看到她在门口等着,也快走了几步超过彭林竹。

    “幸不辱命,我们找到了寻鹤草。现在,我就为孩子配药。”

    “好!好!多谢了!”

    康若雨又激动又感激,赶紧引着燕知行去往厨房。

    沈诺病了好几日,这期间康若雨没少尝试法子,就希望能治好沈诺。所以这厨房里面碳炉药罐一应俱全,不需要再多花时间准备。

    燕知行干净利落地把寻鹤草处理好,配着之前沈子奕他们在镇上买到的药材,斟酌好用量,一并放到药罐里煎了。

    “这药得熬些时候,知行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在林子折腾这么久你肯定也累了。等这药熬好了,我再去叫你。”

    沈子奕的称呼陡然变了,燕知行一愣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沈大哥,还是你去歇着吧。这副药是新药,我得在这里看着心里才有底。”

    沈子奕见她不肯休息也没再多劝,而是一撩衣袍坐在了她的旁边。

    “那我在这里陪你一起看着。”

    燕知行诧异地转头看他,沈子奕却只专心地盯着碳炉,好像留在这里真是为了看火一样。

    但等燕知行扭回头之后,沈子奕的眼睛开始偷偷向旁边瞄去。

    这一方狭小的厨房里只有他们二人,外面天光渐暗,屋里炭火稀微,营造出一种私密之感,让沈子奕觉得两人的距离更近了。

    他悄声瞟着燕知行柔美的侧脸,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砰”跳得极快。

    这一刻他突然回忆起少年时的第一次心悸,虽然中间被埋藏了五年的光景,可是乍一想起却宛如拨云见日,历久弥新。

    相似的场景,相似的气味,和这同样的人。

    那是多年前就已经发生的,属于少年对于少女的倾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