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江卿秦沛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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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佩蓉急转而下的态度和未说完的话都让燕知行觉得奇怪，但因为沈子奕的打断，燕知行也不好追究下去，只能将怀疑先埋在心底。
而江佩蓉呢，她看着燕知行的脸恨不得立刻将其划得稀烂。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宛如多年的梦魇，在曾经的一段日子里让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决定了，长大以后要嫁给师兄，和师兄在一起一辈子。她觉得沈子奕也该是这么想的。沈子奕被她爹所救，所养，所授，与她一起长大。他生来就是属于凌渊剑门，属于...她的！
是的，江佩蓉已经把沈子奕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而燕知行，这个突兀出现并被师兄念念不忘惦记了好多年的人，与她来说就是附骨之蛆啃噬着她本来计划好的人生，是她绝对不能容许的存在。
怎么可能...她当年明明......
江佩蓉满心的不解，不过她很快低下了头将这些情绪收敛了起来。
五年前她做过的事，绝对不能让师兄知道......
看着师妹安静下去，沈子奕还以为她是小孩子心性，脾气来的没头没脑但去的也快，所以没再注意。
他揉孩子似的揉了揉江佩蓉的脑袋：“走吧，我们进去吧，师父都要等急了。”说着，看向燕知行，身子虚虚一躬左手抬起眨着眼睛玩笑道：“燕姑娘，这边请。”
燕知行看他学着店小二的样子为自己引路，知道他是想活跃一下刚刚闹僵的气氛，遂给面子地掩唇笑着，抬脚跨入正厅。
江佩蓉看着前面那两人并肩前行的样子，和谐的氛围灼伤了她的双眼，她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不可以，师兄身边不可以有别的女人！只有我才配得上师兄身边的位置！
燕知行对于杀气最为敏感，此时那目光如芒在背她想装做不知道都不行。
她一边走，唇边的笑容一边变得阴冷。
呵...这个江佩蓉是得了什么毛病啊.........
进了正厅，江卿早已在里面等候。
这位传说中的武林第一高手，已到不惑之年，下巴上蓄着些许胡须，但眉目俊朗，身上还有侠士洒脱之气，看起来不过而立的模样。想来如果没了胡子应该会更加年轻。
燕知行扫了一眼后，赶紧老老实实地低眉敛目站在一旁。
看到多日不见的大徒弟，江卿眼中自然流露出慈爱欣慰之色。
“奕儿辛苦了，天择教之事办得很好。”
沈子奕恭谨抱拳向江卿行礼：“徒儿不辛苦。这次多亏了燕姑娘出手相助，才解救了翁丁村等多地的百姓，让其免遭蛊虫迫害。”
燕知行垂首执晚辈礼让人挑不出错处：“晚辈燕知行，见过前辈。”
江卿的目光轻飘飘地从燕知行身上掠过，好似没过多注意，却让燕知行后背渗出许多冷汗。
磅礴的内力刺探而来，她拼劲全身力量才按压住体内的子蛊，让其陷入休眠没有反抗。幸好这刺探转瞬即逝很快便撤去，燕知行这才放松下来。
“燕姑娘，不必多礼。奕儿已经来信告知于我，没想到燕姑娘小小年纪医术就如此不俗，当真是年少英才。”
燕知行站直身子，羞涩一笑：“江前辈谬赞了。”垂下的双手掩藏于宽大的衣袖间，所以没人看到她右手的掌心几乎被掐出血来。
江卿点点头，然后对沈子奕笑道：“行了，舟车劳顿燕姑娘怕是也乏了，你们赶紧下去休息吧。”
“是，师父。”
“多谢，江前辈。”
沈子奕领着燕知行出去，江佩蓉身子一扭也想跟上去。
没想到却被江卿拦了下来：“刚来就要走，你这是要去哪啊？”
江佩蓉心里着急，随口敷衍道：“我...我看看师兄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站住！”
看着扁着嘴不情不愿停下脚步的女儿，江卿只觉得脑袋生疼。
女儿喜欢他徒弟，他不是看不出来，但是他更清楚他那个大徒弟只把蓉儿当成妹妹看，根本没有儿女之情。若是之前沈子奕没有爱慕之人就也罢了，他乐得给他们牵红线，把女儿托付给他。可现在，沈子奕在信里已经明确与他说了，他心仪燕姑娘，希望能与燕姑娘结为连理。江卿又怎么可能做棒打鸳鸯之事，放任女儿再去纠缠呢。
沈子奕和燕知行刚走出正厅不远，就见一穿着青色长衫的男子在廊中背手而立，一看就是在等着他们。
“秦伯。”沈子奕停下脚步。
那男子回过身来，白面无须甚是年轻一副书生模样，如果不是眼角唇边的少许细纹留有岁月的痕迹，说他与沈子奕差不多大燕知行都信。
“子奕回来了。”秦沛鱼笑道，而后眼珠微转把目光落到燕知行的身上：“这位就是燕姑娘吧。”
话是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
秦沛鱼的目光是真的温柔，仿如清风拂面让人见之欣喜，不像江卿那般暗藏威压。
燕知行恭敬抱拳：“见过秦前辈。”
她表面乖巧，脑子里却转得飞快。
没想到这沈子奕的长辈一个赛一个年轻，那江卿瞅着像三十多岁，这位“秦伯”比江卿年纪还大看着却更小。啧啧啧...这真的是武林正派不是什么邪教组织，专练长生不老之术的么？
秦沛鱼当然没法透过燕知行的皮囊读取到她的内心，见这姑娘温温婉婉乖巧懂事的模样，心中愈发满意。
“燕姑娘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你们跟我来吧。”
燕知行：“好，多谢前辈。”
她嘴上说着好，但却趁秦沛鱼转身带路之时，偷偷看了沈子奕一眼。
她能背着沈子奕跟人联络，沈子奕自然也能悄悄地联系师门，这并不稀奇，稀奇的是沈子奕在信上到底是怎么写的。这秦沛鱼上来就一副对她多有了解的模样，连客房都是为她提前安排好的，这也未免...太隆重了些吧？
不是燕知行犯贱不乐意别人尊重她，而是这重视来得也太突兀了。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江湖小辈，何以能让武林正道第一大派如此招待？怪哉...怪哉......
燕知行这边心里直打突突，那边沈子奕心里却乐开了花。
无他，就是秦伯的这番布置太合他的心意了。
凌渊剑门所在的这处园子极大，听说还是前朝王爷的住所。而他们师门顶天了也就四个人，加上些杂役仆人连半个园子都住不满，所以这凌渊剑门里最多的就是客房了。
秦沛鱼为燕知行挑的地方名叫春熙院，院子不大四五间屋子而已，里面也没什么精贵的摆设，也就是盆景茂盛好看些罢了。
那沈子奕为什么这么高兴呢？
因为啊，这春熙院是离他住的连星阁最近的院子。不至于失礼，走动起来还方便。而且师父和秦伯能将燕知行与自己安排的这样近，就是表明并不反对自己追求燕姑娘一事。
这么一想，沈子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安顿好燕知行，秦沛鱼踏着昏黄光色步入江卿的房门。
此时江卿正坐在桌边喝茶。一下午既要拦着女儿又要隐晦地开解女儿对于沈子奕的执念，着实让江青头痛不已，胡子都愁掉了好几根。
后来江佩蓉气得捂着耳朵说什么都不肯再听了，跺脚跑走，他才算歇下来，回到屋里清净清净。
看到秦沛鱼进来，江卿翻起倒扣的茶杯为他也添上一杯。
“怎么样？”
秦沛鱼也不客气，坐在江卿身边饮了一口：“安排妥当了，子奕看着很是高兴呢。”
江卿撇嘴：“他能不高兴么，就是...哎......”
想想他执迷不悟的女儿他就头疼，又灌下一杯茶去。
“对了，天择教的那个蛊，奕儿可与你细说了？”
秦沛鱼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来：“仔细听来，比信上说得还要凶险。子奕不通医理不明白这蛊的可怕之处。天择教此次所练之蛊可谓是极其凶险啊，它的凶险不在于它发病时的可怖，而是在于它传播起来太过容易。此次如果不是子奕恰巧遇到燕姑娘，等我们集结医者到达，恐怕整个黔南都已变成人间地狱。”
江卿眉头狠狠皱起：“这么厉害么？”
秦沛鱼面色冷沉地点头：“不过幸好，这蛊并不成熟。它有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发作太快，中蛊者很快就会死亡。”
江卿不解：“这是缺点？”
秦沛鱼：“因为它发作的快，翁丁村附近的大城池得到消息后才及时的控制住了蛊虫的传播。如果它能在人体潜伏很长时间再发作的话，那现在蛊虫的踪迹可能已经遍布整个辰国了。”
这下江卿听懂了，看来这种蛊只是天择教放出来的试验品。但是......
“天择教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秦沛鱼摇头：“我也不知。”
天择教这几年崛起的诡异，行动就更加诡异了。
他们用百姓练蛊的确残忍非常，可除了这点却没有其他动作。
你说他像其他魔教前辈那样意图称霸武林吧？可是人家也没有迫害武林侠士，做什么屠门屠派的惨案。
当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不光是江卿秦沛鱼想不通，燕知行也想不通。
这个问题她从离开翁丁村时就开始思考，一直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所以她就......放弃了。
算了，等那个家伙来了，问问他吧。
燕知行是看开了，但这边江卿和秦沛鱼还得琢磨。
江卿：“奕儿来信后，我就给武林各大门派下了帖子。等各大派掌门来了之后，我们再一起商议吧。不管怎么样，只是迫害百姓这一点就不能容忍，以力降十，管他什么阴谋诡计，把天择教端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秦沛鱼扶着额头，觉得好笑。
江卿这人年纪上来之后，尤其是在小辈面前惯喜欢装个老成持重的样子，但内里还是当年让同辈闻风丧胆，你不服我就把你打到服的小霸王。
但不得不说，江卿的理论也没有错，有的时候武力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秦沛鱼无奈：“行吧，等他们来了，我们再好好琢磨。”
说着，秦沛鱼打开之前从怀里拿出的纸张，对着烛光但仔细查看。
“这是子奕给我的，燕姑娘制蛊之方，我好好研究研究。”
结果这一看，秦沛鱼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江卿眉头一动：“怎么了？”
江佩蓉急转而下的态度和未说完的话都让燕知行觉得奇怪，但因为沈子奕的打断，燕知行也不好追究下去，只能将怀疑先埋在心底。
而江佩蓉呢，她看着燕知行的脸恨不得立刻将其划得稀烂。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宛如多年的梦魇，在曾经的一段日子里让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决定了，长大以后要嫁给师兄，和师兄在一起一辈子。她觉得沈子奕也该是这么想的。沈子奕被她爹所救，所养，所授，与她一起长大。他生来就是属于凌渊剑门，属于...她的！
是的，江佩蓉已经把沈子奕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而燕知行，这个突兀出现并被师兄念念不忘惦记了好多年的人，与她来说就是附骨之蛆啃噬着她本来计划好的人生，是她绝对不能容许的存在。
怎么可能...她当年明明......
江佩蓉满心的不解，不过她很快低下了头将这些情绪收敛了起来。
五年前她做过的事，绝对不能让师兄知道......
看着师妹安静下去，沈子奕还以为她是小孩子心性，脾气来的没头没脑但去的也快，所以没再注意。
他揉孩子似的揉了揉江佩蓉的脑袋：“走吧，我们进去吧，师父都要等急了。”说着，看向燕知行，身子虚虚一躬左手抬起眨着眼睛玩笑道：“燕姑娘，这边请。”
燕知行看他学着店小二的样子为自己引路，知道他是想活跃一下刚刚闹僵的气氛，遂给面子地掩唇笑着，抬脚跨入正厅。
江佩蓉看着前面那两人并肩前行的样子，和谐的氛围灼伤了她的双眼，她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不可以，师兄身边不可以有别的女人！只有我才配得上师兄身边的位置！
燕知行对于杀气最为敏感，此时那目光如芒在背她想装做不知道都不行。
她一边走，唇边的笑容一边变得阴冷。
呵...这个江佩蓉是得了什么毛病啊.........
进了正厅，江卿早已在里面等候。
这位传说中的武林第一高手，已到不惑之年，下巴上蓄着些许胡须，但眉目俊朗，身上还有侠士洒脱之气，看起来不过而立的模样。想来如果没了胡子应该会更加年轻。
燕知行扫了一眼后，赶紧老老实实地低眉敛目站在一旁。
看到多日不见的大徒弟，江卿眼中自然流露出慈爱欣慰之色。
“奕儿辛苦了，天择教之事办得很好。”
沈子奕恭谨抱拳向江卿行礼：“徒儿不辛苦。这次多亏了燕姑娘出手相助，才解救了翁丁村等多地的百姓，让其免遭蛊虫迫害。”
燕知行垂首执晚辈礼让人挑不出错处：“晚辈燕知行，见过前辈。”
江卿的目光轻飘飘地从燕知行身上掠过，好似没过多注意，却让燕知行后背渗出许多冷汗。
磅礴的内力刺探而来，她拼劲全身力量才按压住体内的子蛊，让其陷入休眠没有反抗。幸好这刺探转瞬即逝很快便撤去，燕知行这才放松下来。
“燕姑娘，不必多礼。奕儿已经来信告知于我，没想到燕姑娘小小年纪医术就如此不俗，当真是年少英才。”
燕知行站直身子，羞涩一笑：“江前辈谬赞了。”垂下的双手掩藏于宽大的衣袖间，所以没人看到她右手的掌心几乎被掐出血来。
江卿点点头，然后对沈子奕笑道：“行了，舟车劳顿燕姑娘怕是也乏了，你们赶紧下去休息吧。”
“是，师父。”
“多谢，江前辈。”
沈子奕领着燕知行出去，江佩蓉身子一扭也想跟上去。
没想到却被江卿拦了下来：“刚来就要走，你这是要去哪啊？”
江佩蓉心里着急，随口敷衍道：“我...我看看师兄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站住！”
看着扁着嘴不情不愿停下脚步的女儿，江卿只觉得脑袋生疼。
女儿喜欢他徒弟，他不是看不出来，但是他更清楚他那个大徒弟只把蓉儿当成妹妹看，根本没有儿女之情。若是之前沈子奕没有爱慕之人就也罢了，他乐得给他们牵红线，把女儿托付给他。可现在，沈子奕在信里已经明确与他说了，他心仪燕姑娘，希望能与燕姑娘结为连理。江卿又怎么可能做棒打鸳鸯之事，放任女儿再去纠缠呢。
沈子奕和燕知行刚走出正厅不远，就见一穿着青色长衫的男子在廊中背手而立，一看就是在等着他们。
“秦伯。”沈子奕停下脚步。
那男子回过身来，白面无须甚是年轻一副书生模样，如果不是眼角唇边的少许细纹留有岁月的痕迹，说他与沈子奕差不多大燕知行都信。
“子奕回来了。”秦沛鱼笑道，而后眼珠微转把目光落到燕知行的身上：“这位就是燕姑娘吧。”
话是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
秦沛鱼的目光是真的温柔，仿如清风拂面让人见之欣喜，不像江卿那般暗藏威压。
燕知行恭敬抱拳：“见过秦前辈。”
她表面乖巧，脑子里却转得飞快。
没想到这沈子奕的长辈一个赛一个年轻，那江卿瞅着像三十多岁，这位“秦伯”比江卿年纪还大看着却更小。啧啧啧...这真的是武林正派不是什么邪教组织，专练长生不老之术的么？
秦沛鱼当然没法透过燕知行的皮囊读取到她的内心，见这姑娘温温婉婉乖巧懂事的模样，心中愈发满意。
“燕姑娘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你们跟我来吧。”
燕知行：“好，多谢前辈。”
她嘴上说着好，但却趁秦沛鱼转身带路之时，偷偷看了沈子奕一眼。
她能背着沈子奕跟人联络，沈子奕自然也能悄悄地联系师门，这并不稀奇，稀奇的是沈子奕在信上到底是怎么写的。这秦沛鱼上来就一副对她多有了解的模样，连客房都是为她提前安排好的，这也未免...太隆重了些吧？
不是燕知行犯贱不乐意别人尊重她，而是这重视来得也太突兀了。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江湖小辈，何以能让武林正道第一大派如此招待？怪哉...怪哉......
燕知行这边心里直打突突，那边沈子奕心里却乐开了花。
无他，就是秦伯的这番布置太合他的心意了。
凌渊剑门所在的这处园子极大，听说还是前朝王爷的住所。而他们师门顶天了也就四个人，加上些杂役仆人连半个园子都住不满，所以这凌渊剑门里最多的就是客房了。
秦沛鱼为燕知行挑的地方名叫春熙院，院子不大四五间屋子而已，里面也没什么精贵的摆设，也就是盆景茂盛好看些罢了。
那沈子奕为什么这么高兴呢？
因为啊，这春熙院是离他住的连星阁最近的院子。不至于失礼，走动起来还方便。而且师父和秦伯能将燕知行与自己安排的这样近，就是表明并不反对自己追求燕姑娘一事。
这么一想，沈子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安顿好燕知行，秦沛鱼踏着昏黄光色步入江卿的房门。
此时江卿正坐在桌边喝茶。一下午既要拦着女儿又要隐晦地开解女儿对于沈子奕的执念，着实让江青头痛不已，胡子都愁掉了好几根。
后来江佩蓉气得捂着耳朵说什么都不肯再听了，跺脚跑走，他才算歇下来，回到屋里清净清净。
看到秦沛鱼进来，江卿翻起倒扣的茶杯为他也添上一杯。
“怎么样？”
秦沛鱼也不客气，坐在江卿身边饮了一口：“安排妥当了，子奕看着很是高兴呢。”
江卿撇嘴：“他能不高兴么，就是...哎......”
想想他执迷不悟的女儿他就头疼，又灌下一杯茶去。
“对了，天择教的那个蛊，奕儿可与你细说了？”
秦沛鱼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来：“仔细听来，比信上说得还要凶险。子奕不通医理不明白这蛊的可怕之处。天择教此次所练之蛊可谓是极其凶险啊，它的凶险不在于它发病时的可怖，而是在于它传播起来太过容易。此次如果不是子奕恰巧遇到燕姑娘，等我们集结医者到达，恐怕整个黔南都已变成人间地狱。”
江卿眉头狠狠皱起：“这么厉害么？”
秦沛鱼面色冷沉地点头：“不过幸好，这蛊并不成熟。它有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发作太快，中蛊者很快就会死亡。”
江卿不解：“这是缺点？”
秦沛鱼：“因为它发作的快，翁丁村附近的大城池得到消息后才及时的控制住了蛊虫的传播。如果它能在人体潜伏很长时间再发作的话，那现在蛊虫的踪迹可能已经遍布整个辰国了。”
这下江卿听懂了，看来这种蛊只是天择教放出来的试验品。但是......
“天择教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秦沛鱼摇头：“我也不知。”
天择教这几年崛起的诡异，行动就更加诡异了。
他们用百姓练蛊的确残忍非常，可除了这点却没有其他动作。
你说他像其他魔教前辈那样意图称霸武林吧？可是人家也没有迫害武林侠士，做什么屠门屠派的惨案。
当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不光是江卿秦沛鱼想不通，燕知行也想不通。
这个问题她从离开翁丁村时就开始思考，一直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所以她就......放弃了。
算了，等那个家伙来了，问问他吧。
燕知行是看开了，但这边江卿和秦沛鱼还得琢磨。
江卿：“奕儿来信后，我就给武林各大门派下了帖子。等各大派掌门来了之后，我们再一起商议吧。不管怎么样，只是迫害百姓这一点就不能容忍，以力降十，管他什么阴谋诡计，把天择教端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秦沛鱼扶着额头，觉得好笑。
江卿这人年纪上来之后，尤其是在小辈面前惯喜欢装个老成持重的样子，但内里还是当年让同辈闻风丧胆，你不服我就把你打到服的小霸王。
但不得不说，江卿的理论也没有错，有的时候武力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秦沛鱼无奈：“行吧，等他们来了，我们再好好琢磨。”
说着，秦沛鱼打开之前从怀里拿出的纸张，对着烛光但仔细查看。
“这是子奕给我的，燕姑娘制蛊之方，我好好研究研究。”
结果这一看，秦沛鱼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江卿眉头一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