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法器（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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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等草民听着！官府有令，从今日起，凡是三人当街聚众，上木伽！五人聚众，打棍子。十人聚众，为首者砍头！从者打棍子！”
随着铜锣声响，差役高喊着最新的宣告，沿着街慢慢走。
章无忌听到这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脑中浮现出的第一念头自然是这禁令是不是针对自己的。
不过转念一想，若是官府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就会直接冲来抓人。怎么可能做这种宣传。但是明白自己暂时还算安全，章无忌还是被这样的禁令弄的有些心烦。如此一来，街上的人就更少了。章无忌若是与人联络就会更加引人注目。
不得以，章无忌只能等差役走远才偷偷出门。就见街上的邻居们个个神色狐疑，看着有话要说的样子，却只是互相对视。并不敢破坏官府的禁令。
章无忌快步向城外走，此时能联络的只剩下破庙那边的聚集地。赶到了那边，已经有好几个人已经到了。看到何越居然也在，章无忌就是一肚子气。没想到何越竟然主动上前打招呼，“章兄弟，俺尽力了。”
“哦。”章无忌觉得何越这是告诉自己啥也没弄到，只能应了一句。
何越跟了一句，“十五斤硫磺，二十斤硝石。俺真的尽力了。水银只弄到了四两，真的是多一毫都弄不到。”
章无忌大惊，眼前的何越好像完全陌生起来。以前这家伙不是这样肯出力的，这次难道转性了？
何越看到章无忌的目光，连忙解释道：“这些不是俺弄到的，被抓的人家有这些。俺骗他们说，用这个能从西夏僧庙里赎人，他们也是尽了力。”
普天此时走上来，看了看章无忌哑口无言的表情，便打了个圆场，“若是章兄弟觉得不够……”
“不。何大哥，俺觉得能一战！”章无忌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何越如释重负的说道。说完了，又跟上一句，“章兄弟，俺知道救人艰难，其他都得劳累你。”
和往常差不多，何越并没有留下参加会议。因为普天那意思也没有让何越参加。等何越离开，普天说道：“祖师听闻咱们要攻打西夏僧的庙，已经带了兄弟前来。章兄弟，你先给俺说说，要怎么打西夏僧庙。”
章无忌已经检查完何越运来的硫磺与硝石，听普天这么问，抬起头答道：“在这之前，可得大家受累。”
九月初五中午，鄂州城门外急匆匆跑来三人。到了城门口就见到一群南方汉人正跪在城门口。人人脖子上都带着沉重的木伽。想到沿途街口见到的那些被伽上的南方汉人，前来的人觉得哪里不对劲。
果然，见到三人一起跑来，官兵们立刻冲了上来，开口就骂道：“哪里来的人，竟然还敢撒野！”
这三人见到官兵这是要拿人，为首的连忙喊道：“军爷，俺们是卢家庄的，俺们庄子那里来了明教的贼人！”
一听这话，为首的小军官上去就给这人一嘴巴，“还敢胡说！找打！”
虽然被抽了一嘴巴，这人也不敢反抗，哭丧着脸喊道：“俺们卢家庄是城里卢老爷的本家。军爷，俺们不是歹人，俺们是卢老爷的本家。”
听到这话，军官有些讶异。询问了为首的这人，听这人说出卢伟本的全名与官位，觉得普通百姓不会知道这样的消息，就狐疑的问道：“你们怎么知道那些人是明教的？”
那人赶紧说道：“那些人打着明教旗号。旗子上写着‘明’字，旗子背后写了个佛字。俺们老爷跟着卢老爷出过兵，知道周子旺当年就是这样的旗。”
听到这里，军官觉得不能当没听到。先将三人看守起来，同时派人前去城里。
一个时辰后，来了一队官差带走了三人。与此同时，何养浩也接到蒙古上官命令，赶紧前往官邸。进了官邸，大部分官员都到了。上官也不说话，只是命人坐下。
不久后，三个乡下人装束，也就是全身麻布衣的人被带了进来。官员们都看向三名乡下人。在沉默中，就听卢老爷‘咦’了一声。
蒙古上官问道：“卢伟本，这三人说是你本家派来的人。”
卢伟本连忙从坐垫上起身，躬身说道：“大人，前头一个是俺本家的人。”
蒙古上官转头问三人，“那两个是哪里来的？”
卢家的人连忙解释，“这两人是俺们附近的人，先见到明教的人向俺们庄子来，先跑来俺们庄子报信。”
一听到‘明教’二字，何养浩大人只觉得心中震动。这严禁聚集的命令刚下去，抓了许多不听话的南方汉人。再过几日，想来街上就安宁了。没想到明教居然在此时攻打卢家的庄子。这其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当何养浩思索之时，蒙古上官已经让卢伟本询问发生了什么。乡下人的口音与北方官话简直有天差地别，便是与城里的口音也大大不同。
经过卢伟本一番翻译，众人总算是听明白了大概。昨天，也就是九月初四傍晚，卢家庄附近的章家地主就派人到卢家庄，说附近好像有贼人。想请卢老爷派人相助。
卢庄主根本不信，更没派人。只是增加了防御。没想到今天一早，突然数百匪徒杀到庄子门前。他们打着‘明’字与‘佛’字旗号，匪首叫阵的时候说，卢庄主参加过当年剿灭周子旺的战事。此次明教回来就是报仇的。
卢庄主大惊，除了加强防御之外，更是赶紧派人来城里搬救兵。同时还让被留在庄子里的章家派来的人一起来。以方便城内的官府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何养浩听明白之后心中大赞。不亏是卢老爷家的人，做事就是周全。章家先看到明教逆贼，自然知道的多些。
蒙古上官果然开始询问章家的人。与卢家的人相比，章家的人更是乡下人。见到屋里这么多人，这两人已经被吓得腿发软，让他们说话，这些人更是语无伦次。等见到这屋里的官员脸色不善，更是吓得跪倒在地一个劲赔罪。
好不容易把他们颠三倒四的话连出个结果，也没什么特别。就是章家住的离一片荒地近。有人傍晚看到荒地里头的草不对劲，过去看，里面有陌生人驻扎。却不知道有多少人。
见到章家的人，藏在里头的人大骂着追赶。章家的人逃回来，除了赶紧自保之外，还派人去其他地方求助。
这下整件时间大概就明白了。蒙古上官命把这三个乡下人带下去。随即问道：“尔等如何看？”
何养浩立刻说道：“大人，既然明教逆贼出兵。我等当然要将他们杀尽。明教贼人有数百之众。我等当派大军前往。”
等何养浩说完，其他人也都表达了差不多的意思。蒙古上官看来想法与众人相同，随即下令紧闭城门，守城的官兵严加防守。位于城西兵营中的官兵尽数出击。
而在此时，章无忌带着麻布口罩，看着两边阵列前死斗的二人。同样带着麻布口罩的普天手持双刀，身法敏捷，刀势凌厉。
对面的却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子，手中一杆长枪，招数看着并不繁复，却极为狠辣。若非普天是真有功底，只怕十几招前就非死即伤。便是如此，普天虽然努力进攻，也已经绷紧了神经，小心对待。
与普天的小心相比，对面这位更好整以暇。甚至还能抽空骂道：“无胆鼠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算什么东西。”
眼瞅普天已经与对方战了五十几个回合，普天已经想拉下口罩。章无忌迈步上前，走到圈边。那名年轻人连忙跳出圈外，喝道：“你要偷袭。”
普天喊道：“章……”又闭上了嘴。之前为了这种纪律，已经训练了好久。大家都只喊兄弟，不能提姓名。虽然激动之下差点喊错，好歹普天及时止住。
章无忌心中叹口气，却发现此时的自己已经有了必须杀死对面这小伙的理由，决不能走漏任何风声。
端着枪，不紧不慢的向这位功夫甚是了得的小伙走去。小伙见章无忌手里端着短棍，很是不解。但是这短棍不到三尺长，虽然比较粗，还闪动着黄铜颜色。总觉得有点邪乎。
章无忌走到对面厉害小伙四米远的地方，抬起手中铜管短枪瞄准，扣动扳机。呯的一声枪响，小伙胸口立刻出现一个孔洞。对面的人被这动静吓到，又见小伙应声而倒。更是不知所措。
章无忌只觉得这沉重的铜管火枪后坐力很大，便是枪托抵在肩头，依旧有点痛感。赶紧开打枪膛，抽出铜弹壳。又装入一发子弹。
果然，自己第一枪没有打死对面的厉害小伙。章无忌向前几步，在不到两米的距离对着小伙胸口瞄准，再次扣动扳机。
这颗子弹从胸口直接打入，小伙浑身一震，头歪到了一旁。
不等章无忌换子弹，就听对面阵列中传来一声痛彻心扉的怒吼：“二郎！”
章无忌抬头看去，就见对面的阵列中有名中年男子发疯般要冲出来。却被左右给拉住了。
被杀的年轻人一身还不错的甲，这可能也是为啥第一枪没彻底杀死他。对面中年人甚至有带了护心镜的甲胄。明晃晃看着就很给力。
章无忌打开枪膛，退下弹壳，又装入了一发子弹。
“尔等草民听着！官府有令，从今日起，凡是三人当街聚众，上木伽！五人聚众，打棍子。十人聚众，为首者砍头！从者打棍子！”
随着铜锣声响，差役高喊着最新的宣告，沿着街慢慢走。
章无忌听到这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脑中浮现出的第一念头自然是这禁令是不是针对自己的。
不过转念一想，若是官府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就会直接冲来抓人。怎么可能做这种宣传。但是明白自己暂时还算安全，章无忌还是被这样的禁令弄的有些心烦。如此一来，街上的人就更少了。章无忌若是与人联络就会更加引人注目。
不得以，章无忌只能等差役走远才偷偷出门。就见街上的邻居们个个神色狐疑，看着有话要说的样子，却只是互相对视。并不敢破坏官府的禁令。
章无忌快步向城外走，此时能联络的只剩下破庙那边的聚集地。赶到了那边，已经有好几个人已经到了。看到何越居然也在，章无忌就是一肚子气。没想到何越竟然主动上前打招呼，“章兄弟，俺尽力了。”
“哦。”章无忌觉得何越这是告诉自己啥也没弄到，只能应了一句。
何越跟了一句，“十五斤硫磺，二十斤硝石。俺真的尽力了。水银只弄到了四两，真的是多一毫都弄不到。”
章无忌大惊，眼前的何越好像完全陌生起来。以前这家伙不是这样肯出力的，这次难道转性了？
何越看到章无忌的目光，连忙解释道：“这些不是俺弄到的，被抓的人家有这些。俺骗他们说，用这个能从西夏僧庙里赎人，他们也是尽了力。”
普天此时走上来，看了看章无忌哑口无言的表情，便打了个圆场，“若是章兄弟觉得不够……”
“不。何大哥，俺觉得能一战！”章无忌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何越如释重负的说道。说完了，又跟上一句，“章兄弟，俺知道救人艰难，其他都得劳累你。”
和往常差不多，何越并没有留下参加会议。因为普天那意思也没有让何越参加。等何越离开，普天说道：“祖师听闻咱们要攻打西夏僧的庙，已经带了兄弟前来。章兄弟，你先给俺说说，要怎么打西夏僧庙。”
章无忌已经检查完何越运来的硫磺与硝石，听普天这么问，抬起头答道：“在这之前，可得大家受累。”
九月初五中午，鄂州城门外急匆匆跑来三人。到了城门口就见到一群南方汉人正跪在城门口。人人脖子上都带着沉重的木伽。想到沿途街口见到的那些被伽上的南方汉人，前来的人觉得哪里不对劲。
果然，见到三人一起跑来，官兵们立刻冲了上来，开口就骂道：“哪里来的人，竟然还敢撒野！”
这三人见到官兵这是要拿人，为首的连忙喊道：“军爷，俺们是卢家庄的，俺们庄子那里来了明教的贼人！”
一听这话，为首的小军官上去就给这人一嘴巴，“还敢胡说！找打！”
虽然被抽了一嘴巴，这人也不敢反抗，哭丧着脸喊道：“俺们卢家庄是城里卢老爷的本家。军爷，俺们不是歹人，俺们是卢老爷的本家。”
听到这话，军官有些讶异。询问了为首的这人，听这人说出卢伟本的全名与官位，觉得普通百姓不会知道这样的消息，就狐疑的问道：“你们怎么知道那些人是明教的？”
那人赶紧说道：“那些人打着明教旗号。旗子上写着‘明’字，旗子背后写了个佛字。俺们老爷跟着卢老爷出过兵，知道周子旺当年就是这样的旗。”
听到这里，军官觉得不能当没听到。先将三人看守起来，同时派人前去城里。
一个时辰后，来了一队官差带走了三人。与此同时，何养浩也接到蒙古上官命令，赶紧前往官邸。进了官邸，大部分官员都到了。上官也不说话，只是命人坐下。
不久后，三个乡下人装束，也就是全身麻布衣的人被带了进来。官员们都看向三名乡下人。在沉默中，就听卢老爷‘咦’了一声。
蒙古上官问道：“卢伟本，这三人说是你本家派来的人。”
卢伟本连忙从坐垫上起身，躬身说道：“大人，前头一个是俺本家的人。”
蒙古上官转头问三人，“那两个是哪里来的？”
卢家的人连忙解释，“这两人是俺们附近的人，先见到明教的人向俺们庄子来，先跑来俺们庄子报信。”
一听到‘明教’二字，何养浩大人只觉得心中震动。这严禁聚集的命令刚下去，抓了许多不听话的南方汉人。再过几日，想来街上就安宁了。没想到明教居然在此时攻打卢家的庄子。这其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当何养浩思索之时，蒙古上官已经让卢伟本询问发生了什么。乡下人的口音与北方官话简直有天差地别，便是与城里的口音也大大不同。
经过卢伟本一番翻译，众人总算是听明白了大概。昨天，也就是九月初四傍晚，卢家庄附近的章家地主就派人到卢家庄，说附近好像有贼人。想请卢老爷派人相助。
卢庄主根本不信，更没派人。只是增加了防御。没想到今天一早，突然数百匪徒杀到庄子门前。他们打着‘明’字与‘佛’字旗号，匪首叫阵的时候说，卢庄主参加过当年剿灭周子旺的战事。此次明教回来就是报仇的。
卢庄主大惊，除了加强防御之外，更是赶紧派人来城里搬救兵。同时还让被留在庄子里的章家派来的人一起来。以方便城内的官府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何养浩听明白之后心中大赞。不亏是卢老爷家的人，做事就是周全。章家先看到明教逆贼，自然知道的多些。
蒙古上官果然开始询问章家的人。与卢家的人相比，章家的人更是乡下人。见到屋里这么多人，这两人已经被吓得腿发软，让他们说话，这些人更是语无伦次。等见到这屋里的官员脸色不善，更是吓得跪倒在地一个劲赔罪。
好不容易把他们颠三倒四的话连出个结果，也没什么特别。就是章家住的离一片荒地近。有人傍晚看到荒地里头的草不对劲，过去看，里面有陌生人驻扎。却不知道有多少人。
见到章家的人，藏在里头的人大骂着追赶。章家的人逃回来，除了赶紧自保之外，还派人去其他地方求助。
这下整件时间大概就明白了。蒙古上官命把这三个乡下人带下去。随即问道：“尔等如何看？”
何养浩立刻说道：“大人，既然明教逆贼出兵。我等当然要将他们杀尽。明教贼人有数百之众。我等当派大军前往。”
等何养浩说完，其他人也都表达了差不多的意思。蒙古上官看来想法与众人相同，随即下令紧闭城门，守城的官兵严加防守。位于城西兵营中的官兵尽数出击。
而在此时，章无忌带着麻布口罩，看着两边阵列前死斗的二人。同样带着麻布口罩的普天手持双刀，身法敏捷，刀势凌厉。
对面的却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子，手中一杆长枪，招数看着并不繁复，却极为狠辣。若非普天是真有功底，只怕十几招前就非死即伤。便是如此，普天虽然努力进攻，也已经绷紧了神经，小心对待。
与普天的小心相比，对面这位更好整以暇。甚至还能抽空骂道：“无胆鼠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算什么东西。”
眼瞅普天已经与对方战了五十几个回合，普天已经想拉下口罩。章无忌迈步上前，走到圈边。那名年轻人连忙跳出圈外，喝道：“你要偷袭。”
普天喊道：“章……”又闭上了嘴。之前为了这种纪律，已经训练了好久。大家都只喊兄弟，不能提姓名。虽然激动之下差点喊错，好歹普天及时止住。
章无忌心中叹口气，却发现此时的自己已经有了必须杀死对面这小伙的理由，决不能走漏任何风声。
端着枪，不紧不慢的向这位功夫甚是了得的小伙走去。小伙见章无忌手里端着短棍，很是不解。但是这短棍不到三尺长，虽然比较粗，还闪动着黄铜颜色。总觉得有点邪乎。
章无忌走到对面厉害小伙四米远的地方，抬起手中铜管短枪瞄准，扣动扳机。呯的一声枪响，小伙胸口立刻出现一个孔洞。对面的人被这动静吓到，又见小伙应声而倒。更是不知所措。
章无忌只觉得这沉重的铜管火枪后坐力很大，便是枪托抵在肩头，依旧有点痛感。赶紧开打枪膛，抽出铜弹壳。又装入一发子弹。
果然，自己第一枪没有打死对面的厉害小伙。章无忌向前几步，在不到两米的距离对着小伙胸口瞄准，再次扣动扳机。
这颗子弹从胸口直接打入，小伙浑身一震，头歪到了一旁。
不等章无忌换子弹，就听对面阵列中传来一声痛彻心扉的怒吼：“二郎！”
章无忌抬头看去，就见对面的阵列中有名中年男子发疯般要冲出来。却被左右给拉住了。
被杀的年轻人一身还不错的甲，这可能也是为啥第一枪没彻底杀死他。对面中年人甚至有带了护心镜的甲胄。明晃晃看着就很给力。
章无忌打开枪膛，退下弹壳，又装入了一发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