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麻雀战（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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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终于微量。火堆边的明教军暖暖的起身，做饭的兄弟们则没啥好脸色。大伙轮班休息的时候，他们还得忙着张罗吃的。
饱餐战饭，众人再次前往官军藏身的仓库。仓库有两个，一个里面没啥人，章无忌先进去查看，一个架子上两个奇怪的金属家伙吸引了章无忌的注意力。这东西看着就傻大黑粗，上面还有铜锈，上头有几道纹。非得形容，有点像是铜锏和RPG的混合体。
这东西拿起来沉甸甸的，中间是空心。章无忌左看又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赶紧拎起来出到外头询问已经蔫的要死的那名军官，“这是什么？”
军官努力动了动眼睛，却不回答。旁边的兄弟立刻两枪杆捅上去，这货哼哼唧唧，连呻吟声都和蚊子一样。
章无忌看他可怜，命道：“给他个痛快。”
噗噗两枪刺入，这军官立刻了账。章无忌整理了一下左轮与短喷子，对着兵营里官军最后藏身处指了指，“走！”
战斗没想象的激烈。最血腥的场面出现在门口，章无忌把最后一个小炸药包投进去，炸死扎伤守门的几名官军。里头的官军再没黑暗保护，又在冰冷的仓库里冻了一晚上。明教军又杀了七八个人，其他官军再无斗志，纷纷投降。
章无忌拎着可疑的铜家伙，一一询问俘虏。俘虏们左看右看，都不说话。章无忌只能对他们说道：“既然你们不知道，俺们只能找别人问。”
说完，就命明教军让这些人跪成一排。刚掏出左轮想挨个枪毙，普天要过了章无忌的左轮。学了使用方法之后，普天把左轮顶在一名官军后脑勺上扣动扳机。
呯的一声，官军后脑勺上出现一个黑窟窿。人直接向前栽倒。
“好使！”普天大赞，走到第二名官军身后如法炮制。
有普天代劳，章无忌倒也轻松许多。杀人真不是件容易事，尤其是面对面杀人。咋咋呼呼的刀砍枪刺，带来的感觉太强烈。出血量又大。就如之前被枪戳死的那名军官，即便是垂死状态下，他也挣扎了好一阵才死掉。
与那家伙漫长痛苦的死亡相比，枪毙就简单轻松的多。不过是勾勾手指而已。
看得出，被枪毙的官兵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个个跪在地上，头深深低下。直到普天用光了子弹，向章无忌要另外一支左轮的时候，才有人偷眼看那些栽倒的官兵。
确定栽倒的官兵真死了，那名还没轮到的官兵一声惨叫，就想蹦起来。几杆长枪立刻逼住他。
哪怕是明知道要死，面对长枪的威胁，那名官兵竟然还继续跪在地上。完全没出现哪怕是死也要咬掉别人一块肉的局面。简单的枪毙与卑微的等死。就这么很自然的进行着。仿佛世界本来就该这样。
正以为事情最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一名官军突然大喊起来：“饶命啊！俺知道那是啥！”
听到这话，章无忌边装子弹，边走到那名官兵面前。问道：“那是啥？”
“请老爷绕命。”这名求饶的官兵立刻喊道。
章无忌想答应下来。却又知道这不可能。自己和这些人打了照面，而自己还要在鄂州城里混下去。所以最终结果早就决定了。
骗骗这人也不是不行，但章无忌觉得这是真的突破了底线。欺骗在前，食言在后，自己岂不是一个卑鄙小人么。
举起枪扣动扳机。呯的一声，眼前这名官军立刻那世去了。也不看这人的终结，章无忌对普天打了个手势，普天继续开始最后的收尾工作。
最终还是没搞明白这两个铜家伙到底是什么，章无忌却不得不从外形上判断，这是一种火药推动的身管武器。
所谓‘身管’指的是武器自身呈现管装，是火器的标准形态。眼前这沉重的铜家伙，还有一个把手，可以拎着。后面有的部分看着和枪托般，大概是能够顶在身上。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小型臼炮。
俘虏杀光后，普天开始下令赶紧从仓库里搬东西。明教军们兴奋的忙碌着，章无忌觉得自己带不走什么东西，就找了个火堆边坐下。继续研究着眼前的玩意。
这东西后面那个很难确定是不是枪托的部分上还有字，‘至正二年造’。章无忌印象里好像现在就是至正年。也就是说，这个极可能是火器的武器造出来没几年。
“章兄弟，想什么呢？”背后传来普天的声音。
章无忌指了指两件兵器，“我在想，这两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哥哥见过么？”
“俺也没见过。”普天答道。
章无忌只觉得事情越来越超出了想象。由于元朝在中国的记载更多的在于政治与民族压迫，军事方面就是所谓蒙古铁骑。这里头的火器发展并没有强调性重视。
自己可别犯了以前对满清认知的错误。章无忌最初一直觉得满清是用大刀长矛对抗欧洲列强的火器，后来才知道满清军队的火器化程度并不低。只是满清的火器没办法与欧洲火器相比。
如果蒙古这边也有火器，哪怕是如同面前这两件在现代人看来无比粗糙的火器。这也已经不再是纯粹意义上的冷兵器时代的战争。
章无忌猛然站起身，向着仓库而去。进去之后就开始仔细搜索。没花多少功夫，章无忌蹲在一个打开的箱子前面，从中捏出些黑色粉末放到鼻子下仔细闻。又用指头沾了点放到嘴里。那种苦涩的味道中有硫磺和硝石中特有的感觉。
担心自己搞错，章无忌抓了一小把出来，到外面撒进火里。黑色粉末瞬间就剧烈燃烧起来，果然是火药。
转身跑到普天身边，章无忌说道：“劳烦哥哥把俺要的东西搬走。”
“好说，好说。”见章无忌第一次提出请求，普天爽快的答应下来。
章无忌随即前去搜刮。仓库里还有千余斤火药，铅也有百十斤。一千多斤的东西先运到野地里分别埋了。普天问道：“章兄弟，你不和俺一起去黄州么？”
“哥哥，兄弟真的走不了。有些事太牵挂。等兄弟把事情办完，一定前去黄州。”
普天也没逼着章无忌，明教军来的时候乘坐的船已经装满了缴获的兵器。他倒也爽快的与章无忌道别，上船顺江而下。
看着岸上的章无忌转身就走，普天中着实有些失望。此行前祖师彭莹玉大赞章无忌的实力，认为明教中最能出谋划策的非章无忌所属。
其他兄弟们心中不管怎么想，对祖师的评价也没说什么。普天是真心希望章无忌能到黄州与大伙一起举事，可这家伙每次都神神秘秘。好像总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沉甸甸的船顺流而下，船上的水手都是老手，一路上并未出事。普天没敢在黄州那边下船，只是刚到黄州境内就命令兄弟把东西搬下去。
派出联络的兄弟半日不到就回来了，跟着的还有一大批人。为首的乃是普胜，普胜一看多了几百兵器，已经笑得见牙不见眼。
普天也不等普胜说些废话，直接问道：“祖师怎么样了？”
普胜看上去并没有遭到围攻时候会显露出的急迫感，他得意的说道：“祖师已经在等你。咱们搬了东西快走。”
说是搬，其实就是每人拿了家伙。普胜带来了一百多号人，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很快都装备上了兵器。众人一路前行，普天看方向，居然是被祖师一直深恨的李家庄。
与卢家一样，李家也是官府的狗腿子，每次镇压起义都有参加。有这份功劳，李家庄规模庞大，是黄州这边的大户。
到了李家庄，就见庄子门口挂着几颗翻眼吐舌的人头。大门处人来人往，都是在搬东西的。见普天来了，不少教徒还与普天打招呼，“普天兄弟，你这次可来晚了。”
一见到祖师彭莹玉，彭莹玉立刻招呼，“普天，你可是回来了。俺还担心你若是回来晚，不知道去哪里找俺们。”
“祖师这是要去哪里？”
不等彭莹玉说话，普明已经得意的说道：“普天兄弟，祖师这次料事如神。骗得官军和几个庄子的兵马往黄州城去了，趁机攻下了李家庄，报了仇。可比那章无忌强多了。”
得知解决了一个强敌，普天当然高兴。不过对普明对张无忌的评价并不认同。彭莹玉施展的谋略与麻雀战没多大分别。自从破了卢家庄，明教军各路人马的兵器增加许多。有了打卢家庄的经验，大家回来反复商讨，练兵的时候更有针对。
这边正说话，那边普惠已经过来说道：“祖师，到了该走的时辰。”
普明一听就不高兴了，“咱们刚打下这里，官军哪里会来的这么快。”
普惠没与普明争论，倒是彭莹玉说道：“我那无忌孩儿所说的有理，咱们这段日子每次动手前都先定好何时走。一直没出事。这次也一样，既然还有一个时辰时间，大伙赶紧拿了东西走。”
天终于微量。火堆边的明教军暖暖的起身，做饭的兄弟们则没啥好脸色。大伙轮班休息的时候，他们还得忙着张罗吃的。
饱餐战饭，众人再次前往官军藏身的仓库。仓库有两个，一个里面没啥人，章无忌先进去查看，一个架子上两个奇怪的金属家伙吸引了章无忌的注意力。这东西看着就傻大黑粗，上面还有铜锈，上头有几道纹。非得形容，有点像是铜锏和RPG的混合体。
这东西拿起来沉甸甸的，中间是空心。章无忌左看又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赶紧拎起来出到外头询问已经蔫的要死的那名军官，“这是什么？”
军官努力动了动眼睛，却不回答。旁边的兄弟立刻两枪杆捅上去，这货哼哼唧唧，连呻吟声都和蚊子一样。
章无忌看他可怜，命道：“给他个痛快。”
噗噗两枪刺入，这军官立刻了账。章无忌整理了一下左轮与短喷子，对着兵营里官军最后藏身处指了指，“走！”
战斗没想象的激烈。最血腥的场面出现在门口，章无忌把最后一个小炸药包投进去，炸死扎伤守门的几名官军。里头的官军再没黑暗保护，又在冰冷的仓库里冻了一晚上。明教军又杀了七八个人，其他官军再无斗志，纷纷投降。
章无忌拎着可疑的铜家伙，一一询问俘虏。俘虏们左看右看，都不说话。章无忌只能对他们说道：“既然你们不知道，俺们只能找别人问。”
说完，就命明教军让这些人跪成一排。刚掏出左轮想挨个枪毙，普天要过了章无忌的左轮。学了使用方法之后，普天把左轮顶在一名官军后脑勺上扣动扳机。
呯的一声，官军后脑勺上出现一个黑窟窿。人直接向前栽倒。
“好使！”普天大赞，走到第二名官军身后如法炮制。
有普天代劳，章无忌倒也轻松许多。杀人真不是件容易事，尤其是面对面杀人。咋咋呼呼的刀砍枪刺，带来的感觉太强烈。出血量又大。就如之前被枪戳死的那名军官，即便是垂死状态下，他也挣扎了好一阵才死掉。
与那家伙漫长痛苦的死亡相比，枪毙就简单轻松的多。不过是勾勾手指而已。
看得出，被枪毙的官兵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个个跪在地上，头深深低下。直到普天用光了子弹，向章无忌要另外一支左轮的时候，才有人偷眼看那些栽倒的官兵。
确定栽倒的官兵真死了，那名还没轮到的官兵一声惨叫，就想蹦起来。几杆长枪立刻逼住他。
哪怕是明知道要死，面对长枪的威胁，那名官兵竟然还继续跪在地上。完全没出现哪怕是死也要咬掉别人一块肉的局面。简单的枪毙与卑微的等死。就这么很自然的进行着。仿佛世界本来就该这样。
正以为事情最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一名官军突然大喊起来：“饶命啊！俺知道那是啥！”
听到这话，章无忌边装子弹，边走到那名官兵面前。问道：“那是啥？”
“请老爷绕命。”这名求饶的官兵立刻喊道。
章无忌想答应下来。却又知道这不可能。自己和这些人打了照面，而自己还要在鄂州城里混下去。所以最终结果早就决定了。
骗骗这人也不是不行，但章无忌觉得这是真的突破了底线。欺骗在前，食言在后，自己岂不是一个卑鄙小人么。
举起枪扣动扳机。呯的一声，眼前这名官军立刻那世去了。也不看这人的终结，章无忌对普天打了个手势，普天继续开始最后的收尾工作。
最终还是没搞明白这两个铜家伙到底是什么，章无忌却不得不从外形上判断，这是一种火药推动的身管武器。
所谓‘身管’指的是武器自身呈现管装，是火器的标准形态。眼前这沉重的铜家伙，还有一个把手，可以拎着。后面有的部分看着和枪托般，大概是能够顶在身上。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小型臼炮。
俘虏杀光后，普天开始下令赶紧从仓库里搬东西。明教军们兴奋的忙碌着，章无忌觉得自己带不走什么东西，就找了个火堆边坐下。继续研究着眼前的玩意。
这东西后面那个很难确定是不是枪托的部分上还有字，‘至正二年造’。章无忌印象里好像现在就是至正年。也就是说，这个极可能是火器的武器造出来没几年。
“章兄弟，想什么呢？”背后传来普天的声音。
章无忌指了指两件兵器，“我在想，这两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哥哥见过么？”
“俺也没见过。”普天答道。
章无忌只觉得事情越来越超出了想象。由于元朝在中国的记载更多的在于政治与民族压迫，军事方面就是所谓蒙古铁骑。这里头的火器发展并没有强调性重视。
自己可别犯了以前对满清认知的错误。章无忌最初一直觉得满清是用大刀长矛对抗欧洲列强的火器，后来才知道满清军队的火器化程度并不低。只是满清的火器没办法与欧洲火器相比。
如果蒙古这边也有火器，哪怕是如同面前这两件在现代人看来无比粗糙的火器。这也已经不再是纯粹意义上的冷兵器时代的战争。
章无忌猛然站起身，向着仓库而去。进去之后就开始仔细搜索。没花多少功夫，章无忌蹲在一个打开的箱子前面，从中捏出些黑色粉末放到鼻子下仔细闻。又用指头沾了点放到嘴里。那种苦涩的味道中有硫磺和硝石中特有的感觉。
担心自己搞错，章无忌抓了一小把出来，到外面撒进火里。黑色粉末瞬间就剧烈燃烧起来，果然是火药。
转身跑到普天身边，章无忌说道：“劳烦哥哥把俺要的东西搬走。”
“好说，好说。”见章无忌第一次提出请求，普天爽快的答应下来。
章无忌随即前去搜刮。仓库里还有千余斤火药，铅也有百十斤。一千多斤的东西先运到野地里分别埋了。普天问道：“章兄弟，你不和俺一起去黄州么？”
“哥哥，兄弟真的走不了。有些事太牵挂。等兄弟把事情办完，一定前去黄州。”
普天也没逼着章无忌，明教军来的时候乘坐的船已经装满了缴获的兵器。他倒也爽快的与章无忌道别，上船顺江而下。
看着岸上的章无忌转身就走，普天中着实有些失望。此行前祖师彭莹玉大赞章无忌的实力，认为明教中最能出谋划策的非章无忌所属。
其他兄弟们心中不管怎么想，对祖师的评价也没说什么。普天是真心希望章无忌能到黄州与大伙一起举事，可这家伙每次都神神秘秘。好像总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沉甸甸的船顺流而下，船上的水手都是老手，一路上并未出事。普天没敢在黄州那边下船，只是刚到黄州境内就命令兄弟把东西搬下去。
派出联络的兄弟半日不到就回来了，跟着的还有一大批人。为首的乃是普胜，普胜一看多了几百兵器，已经笑得见牙不见眼。
普天也不等普胜说些废话，直接问道：“祖师怎么样了？”
普胜看上去并没有遭到围攻时候会显露出的急迫感，他得意的说道：“祖师已经在等你。咱们搬了东西快走。”
说是搬，其实就是每人拿了家伙。普胜带来了一百多号人，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很快都装备上了兵器。众人一路前行，普天看方向，居然是被祖师一直深恨的李家庄。
与卢家一样，李家也是官府的狗腿子，每次镇压起义都有参加。有这份功劳，李家庄规模庞大，是黄州这边的大户。
到了李家庄，就见庄子门口挂着几颗翻眼吐舌的人头。大门处人来人往，都是在搬东西的。见普天来了，不少教徒还与普天打招呼，“普天兄弟，你这次可来晚了。”
一见到祖师彭莹玉，彭莹玉立刻招呼，“普天，你可是回来了。俺还担心你若是回来晚，不知道去哪里找俺们。”
“祖师这是要去哪里？”
不等彭莹玉说话，普明已经得意的说道：“普天兄弟，祖师这次料事如神。骗得官军和几个庄子的兵马往黄州城去了，趁机攻下了李家庄，报了仇。可比那章无忌强多了。”
得知解决了一个强敌，普天当然高兴。不过对普明对张无忌的评价并不认同。彭莹玉施展的谋略与麻雀战没多大分别。自从破了卢家庄，明教军各路人马的兵器增加许多。有了打卢家庄的经验，大家回来反复商讨，练兵的时候更有针对。
这边正说话，那边普惠已经过来说道：“祖师，到了该走的时辰。”
普明一听就不高兴了，“咱们刚打下这里，官军哪里会来的这么快。”
普惠没与普明争论，倒是彭莹玉说道：“我那无忌孩儿所说的有理，咱们这段日子每次动手前都先定好何时走。一直没出事。这次也一样，既然还有一个时辰时间，大伙赶紧拿了东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