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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师父难为(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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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名弟子身着深蓝色弟子服,冲着狼狈地云蔚指指点点,笑得开心。

    炸裂符伤害不大,一般是交给小弟子威吓密林中灵兽所用。方才那张符咒扔得近了,才掀起大块的土和气浪。

    云蔚浑身*站在水潭中,头发披在脸上,抬头看着那群欢笑的弟子。他看了一会,慢慢走到水潭边,想走上前。

    一张符咒又抛到眼前,直接炸开。

    水花飞起半尺,云蔚整个人潜进水潭,再露出头来,静静地看着水潭边几人。

    他并不认识这些青年,青年们似乎挺熟悉他。一个个或叉腰大笑,或捧腹俯仰。

    “啊哈哈哈哈你看他那样!”

    “长得像个小白脸,难道真是拿来暖床的?”

    “嘿!玩什么不好,玩男人啊?”

    “你们不懂,男人随便搞,不会出人命。这么个废物鼎炉,养了也不用太费心哈哈哈哈哈。”

    青年们笑声猖狂,言语刻薄,云蔚句句听在耳中,只慢慢转身,往水潭一边走去,想从另外一边离开。

    “想走?我们可还没玩够呢!”带头的青年脸上一道浅疤,见云蔚要走,直接拿起同伴腰间的金丝皮鞭,对着云蔚抽去:“吃我一鞭!”

    云蔚下意识抬起右手一挡,手臂上白光一闪,水潭和瀑布似是停滞了一下,突然被云蔚手臂上的白色真气吸引,盘旋着结成一道厚厚的冰层,连带金丝皮鞭一起冻住。

    刀疤青年大吃一惊,手一扬想收回鞭子,一用力没拿到皮鞭,自己却一个踉跄。

    “什么玩意!”青年摔开同伴扶住他的手,指着云蔚勃然大怒:“你有本事挡鞭子,你有本事从你的乌龟壳里出来啊!躲在壳子后面算什么英雄好汉!你还是个男人吗?娘们兮兮!狗杂种!”

    “他在我的冰罩后,你说是躲在乌龟壳子里,就是在骂我是乌龟?”

    何必远远一声,一个翻身从空中落下,双脚落在水潭水面上的瞬间,足尖以下,除却云蔚站着的半身和身后,半个水潭结出了厚厚的一层冰。

    白衣宽袖,长发如瀑,眼神如冰,何必冷眼看着眼前几个蓝衣弟子,脸上难得带了些动容。

    他头也不回扯下云蔚面前冰冻的鞭子,手一挽,在地上一甩。

    清脆的鞭声听得几人一抖,刀疤青年硬着脖子道:“何师兄,你可不能空口说白话!我们可没有说你什么!”

    何必怒急反笑,又是一鞭甩在地上,厚厚的冰面直接裂开来。

    “很好,蓝衣弟子,筑基弟子。门派砥石,不过——”何必抬手一鞭子抽在刀疤青年脸上,长鞭带着冰粒,将青年脸上抽了个对称花。

    青年哀嚎一声,被抽飞在地上,整个人捂着脸在地上打滚哀嚎起来,一边不忘放话:“何必!你随意殴打筑基弟子!你就不怕被执法堂严惩吗?”

    何必冷笑一声:“殴打?我一个金丹修士,一脚就能踹死你,我还需要殴打?你自己耍鞭伤到了脸,意图诬告是一大罪。身为逍遥派弟子,欺辱低阶弟子,更是一大罪!我还没寻你,你倒自己跳出来了。”

    说完,何必手上用劲,沾水的金丝长鞭瞬间覆满冰霜,继而寸寸断裂。

    刀疤青年在地上打滚哀嚎,其他弟子唯唯诺诺不敢上前。何必没有继续纠缠,只转身冲着云蔚伸手:“来。”

    云蔚站在水中不动,摸了下自己被炸裂符爆炸时带起的碎石割破的脸颊,再看一眼地上打滚青年双手捂着还在渗血的脸,冲着何必伸出手去。

    “师父。”云蔚轻唤了一声,何必将他从水中稳稳拉出来,上下端详打量了一会。

    刀疤青年心中恨毒,一看何必转头看着自己,哀嚎得更大声了。一边喊,一边偷偷打量四周。扶摇峰一如之前一般,安静闲适。和青年预想的不一样,似乎要来的人,并没有出现。

    何必伸手将云蔚拉到身后打量着,青年全身湿透,灰色的衣物服帖柔顺贴在身上,露出隐隐的肌肉。云蔚大方地任何必看着自己,直到对方伸手拉人腾空而去。

    “今日之事,何必必有回报!”远远留下这么一句话,何必带着云蔚直接消失在半空,剩下一地冰渣。

    何必带着云蔚回到山顶小屋,刚一落地,就看到冠踪欢快地在院子里游动,一见着何必,立刻直起身子,亲昵地吐了下舌头。

    何必到嘴边的话被冠踪一舌头吐出来,直接刺激忘记了。他步伐匆匆穿过院子,头也不回:“换了衣服,到我房间来找我。”

    云蔚乖巧的“哦“了一声,弯腰摸了摸冠踪,抬手再摸了摸自己脸颊。裂开的伤口已经停止渗血,浅浅一道红印在脸颊上,有些突兀。

    换好衣服,云蔚慢悠悠走到何必房间,一进门,就看到何必双手背在身后,一脸深思站在窗边思考的样子。

    伊人独立。

    云蔚莫名想到这么一句,他摸了摸鼻子,整理了下脸上的表情,轻声唤道:“师父。”

    何必回头,用下巴比了下自己的小桌:“擦药。”

    云蔚点头,伸手拿起桌上的药膏,沾了一团擦在脸上。他在自己伤口上细细涂了一层药膏。

    何必用眼角余光看着云蔚,有些惫懒的青年,应该自在愉快的生活在人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要忍受一些无谓的欺辱。

    “我曾经问过你有什么愿望。现在仍然有效。”何必见云蔚将药膏放在桌上,出声道。

    云蔚一脸认真思考了一会,冲着何必一笑:“我能问为什么吗?不要和我说所谓玄之又玄的‘感悟’。”

    何必转过身,直视着云蔚,好一会,轻轻开口:“如果你路遇受伤的野兽,你待如何?”

    “我若饥饿,食之。不饿,照拂。”

    “如果你路遇垂死之人,你待如何?”

    “有余力则助之。”

    “如果……你路遇白骨呢?”何必紧盯着云蔚,对方毫不迟疑。

    “人死如灯灭,过往如云烟。白骨何辜,理应敛之。”

    何必轻叹一声:“所以我问你有何愿望。你不经意的举动,对他人而言,也许就是终生之恩。”

    何必走到云蔚身前,伸手拍拍对方肩膀:“你坦荡直率,不应该遭受那些小人的欺辱。你虽不说,但院中灵菜都是你新种植。你应该活得潇洒自在,而不是处处受人制约。这一切也许是我自以为是,所以——”

    云蔚抬手,伸出一指比在何必唇前,在对方惊异的目光中,笑道:“龙游浅滩遭虾戏,人生无常事难料。师父,你觉得是祸,对我何尝不是福?至少,此时,我是决意跟着你,修行向仙的。”

    “哪怕飞升不成?长生路上不得好死?”

    “虽死不悔。”

    何必盯着云蔚好一阵,末了,抬手拍下对方不知何时摸到自己肩上的手:“好,如果这真的是你的愿望,你以后就不要后悔。”

    云蔚抖了抖被拍红的手,小声道:“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