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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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泷宁一愣。没想到云凉会特意跟自己说这些，略微有些感动，“谢谢。”
摆了摆手径自走进内室。一边换衣服，一边规划着未来的行动。线索已经逐渐明晰，自己在宫里应该呆不了多长时间了。与其这么慢吞吞找下去，不如动作大一点。
与此同时，皇宫的另一个方向，也有人一夜未眠。
皇帝的小书房，虽然没有御书房的气派威严，但布置地也是仅仅有条，相比起来更加自在宽松一些。
但是今晚，书房内的气氛却有些紧张怪异。
皇帝在书桌前的烛火下有些烦躁地踱来踱去，书桌旁站着皇帝身边忠心耿耿的大太监，看着一直未停的明黄色身影，脸上也略显不安。再往下，是半跪在地上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影卫首领。
停住脚步，皱起眉头，冲下面的人开口询问，“五殿下还没有过来吗？”
“已经派人秘密通知五皇子了。”通身黑衣，黑巾蒙面的暗卫首领毫无起伏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有些过分的书房里。
就在这时，书房门外响起几声敲门声，影卫抬头用询问的眼身看着皇帝，皇帝挥了挥手，人影立马消失在原地。
不出片刻，那名影卫统领领着一个步履紧促的人进入书房，然后默不作声地隐入房中的阴影中。
“儿臣见过父皇。”来人正是五皇子韩泷瑾。
皇帝示意不必多礼，直奔主题，“宫里为太后治病的那个少年，你知道什么身份吧。”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韩泷瑾闻言一惊，低头暗忖，父皇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怀疑古云溪还是在怀疑自己？不，不会，自己一直以来变现的态度很明确，也没有任何夺位的野心，父皇半夜找人，应该也不会是要针对自己，那么是古云溪除了问题吗？
一时间心思百转，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即使是父子，即使几天前两人也没有任何隔阂地探讨对付安亲王的事宜，但是，在这宫廷里面，没有什么能够一成不变，也没有什么能够永远可靠。
“他是什么来历？你知道多少？”声音不由带上几分厉色。
韩泷瑾猜不透皇帝到底什么想法，心神一动，便已无胜算。而且皇帝如此问话，定是早有对古云溪身份的怀疑。
“儿臣出京途中曾遭人埋伏，当时是他跟他的侍从救了儿臣。后来查过他的身份，是江湖上闻香教教主阮鸣璇的弟子。”
“只有这些？”皇帝闻言略皱眉头，沉默起来。
以韩泷瑾的性格还不至于隐瞒自己，应该没有说假话，看来他知道的就是这些，但是，并不知怎么搞得，可能是消息太过简单，稍稍有些失望。
“额……”韩泷瑾思索片刻，觉得还是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的好。
“有什么话直说。”皇帝也看出韩泷瑾的吞吐，略有不悦地说道。
“是。儿臣曾经在栎州与他相处过一段时间，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偶？怎么说？”稍有些兴致，说不定能从这些事中能看出些门道。
“据说他是第一次入江湖，但他与江湖中一些重要势力的重要人物关系密切。就儿臣所知，其中包括赫连山庄、落宇山庄、宇文山庄，在调查中还发现，与栖凤教、弘远教似乎也有所牵扯。不仅医术出众，身手也远超同龄人的水准。”
“功夫比之你如何？”
“儿臣惭愧，恐怕在儿臣之上。”
“看来真的是他了。”听到韩泷瑾的回答，皇帝了然的点点头，年纪轻轻能有如此造诣确实不凡，他本就是惜才之人，但是，若有人仗着这份才气在皇宫撒野，那是触犯皇威，不可饶恕。
“父皇，的意思是……？”韩泷瑾心中仍旧不解，父皇会对一个江湖众人如此关注，确实有些反常。
“皇宫最近有人潜入。”抬手制止韩泷瑾的惊呼，示意对方仔细听下去。
“就在前夜影卫埋伏收网的时候，那人中途却被其他人救走。自从发现潜入者后，皇宫影卫的戒备格外严密，所以基本可以排除又有人从宫外潜入将人救走的可能，想来想去，最可疑的就是那个姓古的大夫了，他本就出身江湖，时间又太过巧合。
一般人进宫之前一定会受到严格的身体检查和身份调查，所以朕事后让影（影卫首领）调查那个少年进宫时的所有资料以及问话负责搜身的太监，结果却发现一些异常，影来说吧。”
眼神示意木柱垂帘后面阴影中肃立的黑衣人，然后转身负手而立，不知在想着什么。
“遵命。”无声无息地站到韩泷瑾身侧，一丝不苟地行礼，语气不改死气沉沉，“属下发现，负责为那个少年搜身查体的太监，记忆有被干扰的迹象。属下怀疑，是有人用摄魂术之类的功夫，干扰了那些人的意识，甚至是篡改了他们的记忆。”
“摄魂术？能做到这种程度吗？可以篡改人的记忆？”
韩泷瑾也忍不住惊讶低呼。皇室中虽然会安排皇子习武，但也不是特别看重，每个人都有特别训练的影卫，只要做到自保就可以了。
但是，尽管如此，皇室中关于武功典籍的收藏却可以算得上全天下最为完备的，甚至那些绝迹的武功独本，在皇宫的藏书楼也能找到。而且，作为浩云山庄的继任者，他的武功造诣在所有的皇室成员中可以说是最高的了，却从未听说有人能习得这种功夫。
了解五皇子的疑惑，影卫尽职的回答，“这是一类比较罕见的武功，要求技巧很高，尤其对施术者的精神力、集中力、领悟力格外挑剔。也因为在实战中不宜使用，所以渐渐没落。属下也没有想到有人能运用到如此程度。”
“这个功夫朕也听说过。”皇帝上前踱了两步，影卫随即恭谨地退到一侧。
“据圣祖秘录记载，当年圣祖爷打天下的时候，当时归顺的闻香教教主曾用此法制住了敌方的将领，套出前朝皇帝的作战计划，才能先发制人，取得关键的一胜。圣祖一直觉得此法不够光明磊落，也就没有特意宣扬这场胜仗，所以后世知道实情的不多。
既然皇儿说他出身闻香教，朕想应该错不了了。”
韩泷瑾也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回宫碰到古云溪的时候，自己也觉得巧的有些过分。但是在宫外一路上相交，他对那个少年还是很有好感的，难得两人又是同龄人，莫名有种亲近感，所以觉得格外谈得来。
若是他进宫真的别有所图，甚至对父皇的安危造成威胁，那……
心中有些乏闷，难道是自己看错人了？虽然觉得他不简单，但一直认为他是个磊落的人物。
还记得上次碰面，少年的话……确实，也没有否认他进宫别有所图，但也明说他没有恶意，到底有几分可信？加上昨晚，在皇宫之外，自己看见的那个身影，是不是他？
古云溪，究竟何方神圣？真的只是闻香教教主弟子那么简单吗？
不，不会，一个初入江湖的人，竟然能结识如此多厉害的角色，还有与他相处时的感觉，虽然懒散淡然，平和无害，但直觉告诉自己，那不是她的本来面目。
一个能将杀戮演变成闲庭信步的少年，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在闻香教也该是个左使、右使级的人物。
嗳，不对，闻香教已经有了左使跟右使，想他那种本事，不该默默无闻的，为什么没有打探到他的职位？低等级的应该不可能，剩下的，就只有，就只有教主了！
皇帝不动声色地将韩泷瑾的表情收入眼底，虽然生活在宫廷，控制情绪不被人识破的功夫非一般人可及，但是，当面对的是皇帝，一个在位几十年的帝王，这些掩饰就不够看得了。
从一点点失落，到怀疑，再到略有所思，直到不知想到了什么引起的惊讶，很有意思，那个姓古的少年，对小五确实有一定的影响力。
那个孩子自己也曾见过一面，回想起来，确实了不得，看来，有让自己再见一见的价值。
午后时分，替太后诊脉下针结束，云凉、陆七照旧呆在院落配药看书。
将手中那本珍贵的医药孤本放在身前桌上，手指揉了揉眉心，眼神有些飘忽地望向窗外。
难到因为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为什么觉得心神不宁？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状况了。仔细想想，是不是自己遗漏了什么东西？
“门主，今天外面的家伙好像增多了。”陆七也停下手上捣药的动作，戒备地瞄了院外一眼，依旧平心静气地说着。
“嗯，今天去太后寝宫的路上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貌似是针对我们的。”
“难道是对方发现了什么？”低头细想，又好像不太确定，若是对方真捉住了把柄，直接动手的可能性更高一层吧。这里是皇宫，与那些权贵来讲，他们是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就算有那么一技之长。
韩泷宁一愣。没想到云凉会特意跟自己说这些，略微有些感动，“谢谢。”
摆了摆手径自走进内室。一边换衣服，一边规划着未来的行动。线索已经逐渐明晰，自己在宫里应该呆不了多长时间了。与其这么慢吞吞找下去，不如动作大一点。
与此同时，皇宫的另一个方向，也有人一夜未眠。
皇帝的小书房，虽然没有御书房的气派威严，但布置地也是仅仅有条，相比起来更加自在宽松一些。
但是今晚，书房内的气氛却有些紧张怪异。
皇帝在书桌前的烛火下有些烦躁地踱来踱去，书桌旁站着皇帝身边忠心耿耿的大太监，看着一直未停的明黄色身影，脸上也略显不安。再往下，是半跪在地上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影卫首领。
停住脚步，皱起眉头，冲下面的人开口询问，“五殿下还没有过来吗？”
“已经派人秘密通知五皇子了。”通身黑衣，黑巾蒙面的暗卫首领毫无起伏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有些过分的书房里。
就在这时，书房门外响起几声敲门声，影卫抬头用询问的眼身看着皇帝，皇帝挥了挥手，人影立马消失在原地。
不出片刻，那名影卫统领领着一个步履紧促的人进入书房，然后默不作声地隐入房中的阴影中。
“儿臣见过父皇。”来人正是五皇子韩泷瑾。
皇帝示意不必多礼，直奔主题，“宫里为太后治病的那个少年，你知道什么身份吧。”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韩泷瑾闻言一惊，低头暗忖，父皇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怀疑古云溪还是在怀疑自己？不，不会，自己一直以来变现的态度很明确，也没有任何夺位的野心，父皇半夜找人，应该也不会是要针对自己，那么是古云溪除了问题吗？
一时间心思百转，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即使是父子，即使几天前两人也没有任何隔阂地探讨对付安亲王的事宜，但是，在这宫廷里面，没有什么能够一成不变，也没有什么能够永远可靠。
“他是什么来历？你知道多少？”声音不由带上几分厉色。
韩泷瑾猜不透皇帝到底什么想法，心神一动，便已无胜算。而且皇帝如此问话，定是早有对古云溪身份的怀疑。
“儿臣出京途中曾遭人埋伏，当时是他跟他的侍从救了儿臣。后来查过他的身份，是江湖上闻香教教主阮鸣璇的弟子。”
“只有这些？”皇帝闻言略皱眉头，沉默起来。
以韩泷瑾的性格还不至于隐瞒自己，应该没有说假话，看来他知道的就是这些，但是，并不知怎么搞得，可能是消息太过简单，稍稍有些失望。
“额……”韩泷瑾思索片刻，觉得还是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的好。
“有什么话直说。”皇帝也看出韩泷瑾的吞吐，略有不悦地说道。
“是。儿臣曾经在栎州与他相处过一段时间，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偶？怎么说？”稍有些兴致，说不定能从这些事中能看出些门道。
“据说他是第一次入江湖，但他与江湖中一些重要势力的重要人物关系密切。就儿臣所知，其中包括赫连山庄、落宇山庄、宇文山庄，在调查中还发现，与栖凤教、弘远教似乎也有所牵扯。不仅医术出众，身手也远超同龄人的水准。”
“功夫比之你如何？”
“儿臣惭愧，恐怕在儿臣之上。”
“看来真的是他了。”听到韩泷瑾的回答，皇帝了然的点点头，年纪轻轻能有如此造诣确实不凡，他本就是惜才之人，但是，若有人仗着这份才气在皇宫撒野，那是触犯皇威，不可饶恕。
“父皇，的意思是……？”韩泷瑾心中仍旧不解，父皇会对一个江湖众人如此关注，确实有些反常。
“皇宫最近有人潜入。”抬手制止韩泷瑾的惊呼，示意对方仔细听下去。
“就在前夜影卫埋伏收网的时候，那人中途却被其他人救走。自从发现潜入者后，皇宫影卫的戒备格外严密，所以基本可以排除又有人从宫外潜入将人救走的可能，想来想去，最可疑的就是那个姓古的大夫了，他本就出身江湖，时间又太过巧合。
一般人进宫之前一定会受到严格的身体检查和身份调查，所以朕事后让影（影卫首领）调查那个少年进宫时的所有资料以及问话负责搜身的太监，结果却发现一些异常，影来说吧。”
眼神示意木柱垂帘后面阴影中肃立的黑衣人，然后转身负手而立，不知在想着什么。
“遵命。”无声无息地站到韩泷瑾身侧，一丝不苟地行礼，语气不改死气沉沉，“属下发现，负责为那个少年搜身查体的太监，记忆有被干扰的迹象。属下怀疑，是有人用摄魂术之类的功夫，干扰了那些人的意识，甚至是篡改了他们的记忆。”
“摄魂术？能做到这种程度吗？可以篡改人的记忆？”
韩泷瑾也忍不住惊讶低呼。皇室中虽然会安排皇子习武，但也不是特别看重，每个人都有特别训练的影卫，只要做到自保就可以了。
但是，尽管如此，皇室中关于武功典籍的收藏却可以算得上全天下最为完备的，甚至那些绝迹的武功独本，在皇宫的藏书楼也能找到。而且，作为浩云山庄的继任者，他的武功造诣在所有的皇室成员中可以说是最高的了，却从未听说有人能习得这种功夫。
了解五皇子的疑惑，影卫尽职的回答，“这是一类比较罕见的武功，要求技巧很高，尤其对施术者的精神力、集中力、领悟力格外挑剔。也因为在实战中不宜使用，所以渐渐没落。属下也没有想到有人能运用到如此程度。”
“这个功夫朕也听说过。”皇帝上前踱了两步，影卫随即恭谨地退到一侧。
“据圣祖秘录记载，当年圣祖爷打天下的时候，当时归顺的闻香教教主曾用此法制住了敌方的将领，套出前朝皇帝的作战计划，才能先发制人，取得关键的一胜。圣祖一直觉得此法不够光明磊落，也就没有特意宣扬这场胜仗，所以后世知道实情的不多。
既然皇儿说他出身闻香教，朕想应该错不了了。”
韩泷瑾也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回宫碰到古云溪的时候，自己也觉得巧的有些过分。但是在宫外一路上相交，他对那个少年还是很有好感的，难得两人又是同龄人，莫名有种亲近感，所以觉得格外谈得来。
若是他进宫真的别有所图，甚至对父皇的安危造成威胁，那……
心中有些乏闷，难道是自己看错人了？虽然觉得他不简单，但一直认为他是个磊落的人物。
还记得上次碰面，少年的话……确实，也没有否认他进宫别有所图，但也明说他没有恶意，到底有几分可信？加上昨晚，在皇宫之外，自己看见的那个身影，是不是他？
古云溪，究竟何方神圣？真的只是闻香教教主弟子那么简单吗？
不，不会，一个初入江湖的人，竟然能结识如此多厉害的角色，还有与他相处时的感觉，虽然懒散淡然，平和无害，但直觉告诉自己，那不是她的本来面目。
一个能将杀戮演变成闲庭信步的少年，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在闻香教也该是个左使、右使级的人物。
嗳，不对，闻香教已经有了左使跟右使，想他那种本事，不该默默无闻的，为什么没有打探到他的职位？低等级的应该不可能，剩下的，就只有，就只有教主了！
皇帝不动声色地将韩泷瑾的表情收入眼底，虽然生活在宫廷，控制情绪不被人识破的功夫非一般人可及，但是，当面对的是皇帝，一个在位几十年的帝王，这些掩饰就不够看得了。
从一点点失落，到怀疑，再到略有所思，直到不知想到了什么引起的惊讶，很有意思，那个姓古的少年，对小五确实有一定的影响力。
那个孩子自己也曾见过一面，回想起来，确实了不得，看来，有让自己再见一见的价值。
午后时分，替太后诊脉下针结束，云凉、陆七照旧呆在院落配药看书。
将手中那本珍贵的医药孤本放在身前桌上，手指揉了揉眉心，眼神有些飘忽地望向窗外。
难到因为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为什么觉得心神不宁？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状况了。仔细想想，是不是自己遗漏了什么东西？
“门主，今天外面的家伙好像增多了。”陆七也停下手上捣药的动作，戒备地瞄了院外一眼，依旧平心静气地说着。
“嗯，今天去太后寝宫的路上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貌似是针对我们的。”
“难道是对方发现了什么？”低头细想，又好像不太确定，若是对方真捉住了把柄，直接动手的可能性更高一层吧。这里是皇宫，与那些权贵来讲，他们是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就算有那么一技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