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网 > 鸾凤替,皇的神秘隐妃 > 第二百二十八章 如果她想留,那就留,他想办法

第二百二十八章 如果她想留,那就留,他想办法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二百二十八章 如果她想留,那就留,他想办法

    “砰”的一声,王德手中的茶盏跌落在地上,他惊慌上前:“皇上……皇上怎么了?”

    帝王抬起头,王德被他的样子吓得脚步一滞。

    那是怎样的一副模样?

    王德觉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面色通红,一双平素黑如琉璃的眸子此刻也是猩红,而且红得很可怕,红丝就像是蜘蛛网一般密布,又像是血,额头上也是大汗淋漓,青筋跟手背上的一样,根根凸起,甚是可怖。

    “皇上怎么了?”

    王德觉得呼吸骤紧,连脑中都失了思考的能力,怔怔看着帝王痛苦至极、隐忍至极的样子。

    好一会儿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奴才去找太医。”

    话落转身便走,却是被帝王喊住:“别……”

    声音虽沙哑虚弱,但是却依旧带着不容人拒绝的霸气。

    王德停住,扭头皱眉看着他。

    都这个样子了,为何不去找太医?

    这要是有个万一,万一……

    他正纠结着、担心着,蓦地看到樊篱从外殿走了进来,他当即就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快步迎了上去。

    “法师,皇上他……”

    樊篱自是已看到帝王的样子,脸色一变,一步未停,也未理会王德,径直夺身走过,来到帝王身边,伸手将他扶住。

    “皇上,这次怎么那么早?”

    他还说提前一点进宫,却还是晚了一步。

    这次比以往至少早发作一个时辰。

    他蹙眉,“我扶皇上去上善宫。”

    帝王胸口急速地起伏,重喘,喉咙里发出嗞啦的声音。

    就在樊篱扶住他,刚准备带着他迈步走的时候,帝王忽然张嘴,一股血泉自喉中喷出,直直溅在汉白玉石的地面上。

    王德吓住。

    樊篱蹙眉,急急喊他:“王公公,快来搭把手。”

    王德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在另一边扶住帝王。

    两人一左一右架着帝王往外走,樊篱没好气地抱怨:“以往发病从不吐血,也就上次玩命喝酒才那样过,这个月好了,不仅提前发作了,竟然还吐血,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吗?”

    心中郁闷,樊篱连“皇上”都没称了,直接用“你”。

    他是真的气不过啊,又气又担心,越担心越气。

    “就是因为你心中郁结所致,你说,你犟哪门子犟嘛?对,你是皇上,你硬气,你面子要紧,你就死要面子活受罪吧。”

    “我就搞不懂了,想就想嘛,放不下就放不下,放不下就去找啊,一个人放在心里郁结算是个什么事?”

    “我跟你说,不是我危言耸听啊,长此以往,必定要出大事,这个月已经提前了,并且你还吐血,明显严重了,下个月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敢保证,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你若继续郁结于心,隐忍于心,只会越来越严重。”

    “我就不懂了,她刚离开那会儿,你说,不想将她逼死,那时她刚滑胎,的确不能逼她,给她养身体的时间是对的,可是,现在都那么多时日过去了,她的身子也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难道你就……”

    “王德,传朕旨意……拔了樊篱的舌头……”

    帝王忽然开口,将樊篱喋喋不休的声音打断。

    王德正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去找,什么滑胎,找谁?谁滑胎?骤闻帝王喊他,浑身一震。

    樊篱连忙噤了声。

    可没过多久,又冷哼了一声。

    “拔了我的舌头,看皇上隐疾发作了找谁去!”

    ******

    黑暗中,郁墨夜拥着薄被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夜越来越静谧,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也越发的清晰,一下一下似乎都能撞进耳朵里。

    也让她更加的心烦意乱。

    她翻身坐起,又再次躺下,如此反复了几次。

    还下床倒了水喝,在桌边坐了许久,再回到榻上躺着,依旧睡意全无。

    只要闭上眼就是某人虚弱喘息的样子,怎么样都挥之不去。

    好烦。

    ******

    上善宫里,一番运功疗伤之后,樊篱趴在温泉池边上喘息。

    不同于以往,这一次他几乎真气耗尽。

    “皇上……樊篱上辈子一定是欠你的,这辈子才会被你这样折腾,每个月这样折腾樊篱一次,樊篱绝对会英年早逝……”

    帝王盘坐在水中,闭目调息,没有做声。

    樊篱一边气喘吁吁靠在池壁上,一边以手舀起一些水扬臂洒在帝王的身上,“皇上,你听到没有啊?快去将你的药找回来……樊篱不想早死,樊篱还没成家呢……”

    帝王缓缓睁开眼睛,面上和眸中的血红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却是苍白。

    苍白的脸色,苍白的眉眼。

    连两片薄薄的唇瓣都苍白得无一丝血色。

    虚弱回头,瞥了烂泥般靠在池边的樊篱一眼,他从水里缓缓站起,然后举步走向池边,拾阶而上。

    大概是实在没有力气了,刚上了岸,就坐了下来,喘息了片刻,然后干脆身子一仰,躺在了池边上。

    见他如此,樊篱也艰难地爬上岸,然后四脚朝天躺在了帝王的旁边。

    池边的台面是用暖石所砌,又加上温泉池里泉水的温度,所以暖烘烘的。

    两个大男人上身都没有穿衣服,只着了一条亵.裤,背直接贴着台面,也并不觉得冷。

    躺了好一会儿,樊篱侧首,见帝王睁着眼睛,望着上空袅袅腾腾的雾气,一动未动,他用胳膊碰了碰他。

    “皇上在想什么?”

    帝王缓缓收了目光,斜瞥了他一眼,淡声道:“朕在想,你英年早逝后,该封给你一个什么谥号?”

    樊篱汗。

    开玩笑不带这样一本正经的好吗?

    樊篱轻嗤:“皇上还是祈祷我活得久一点吧,不然,皇上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了。”

    帝王眼波微动,没有吭声。

    樊篱看了看他。

    “皇上能否跟我说实话,如果不是出了池才人用香这件事,皇上打算怎么处理四王爷腹中的孩子?”

    在上书房里,他的确很明确地跟他说过,这个孩子不能留。

    甚至为了他将他跟那个女人不是兄妹的关系告诉了那个女人,而对他发了平生第一次最大的火。

    这也是为何他会去找青莲商量的原因。

    因为他觉得这个男人的态度很明确,也很坚决,就是孩子不能留。

    可是,为何从这个男人后来的表现中,他又觉得不是这样呢?

    他让池轻断子绝孙,他烧掉了郁墨夜的血袍,他为了那个孩子罢朝三日。

    在郁墨夜离开的第七日,他亲眼看到他又去了皇宫后山,一人在当日烧掉袍子的地方独坐了很久很久。

    如果按照一个人逝世来说,那日是孩子的头七。

    种种的种种,都不像是轻飘飘一句“孩子不能留”的人会做的事。

    一直没等到男人的回答,他便直接问出了心中所想:“皇上其实是不是已经打算留下这个孩子了?”

    男人这才瞥了他一眼:“事情已经过去了,还问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是,他后来是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了,只要她愿意。

    可是,他是经历过怎样百转千回的心情,才做了这样的决定,只有他自己知道。

    樊篱进宫来跟他说,她有孩子了,那一刻他的激动无人知。

    真的很激动,甚至是比激动还要特别的一种心情,很澎湃,也很柔软,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描绘的心情。

    可那仅仅是一刻。

    他是理智的。

    他明白自己的现状,也明白她的现状,更明白他们两人的现状。

    肩上所有的背负以及每日走钢丝一般的生活,根本容不得他们现在有孩子。

    怎么生?

    要怎么生下这个孩子?

    他想要这个孩子,如樊篱所说,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但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跟她的孩子。

    可现在不是时候。

    所以,他的想法是,这个孩子不能留。

    他想,她肯定也是这样想的。

    但是,当他听到樊篱说,他已经想办法将他跟那个女人不是亲兄妹的关系告诉了她,他忽然纠结起来。

    因为情况发生了变化。

    孩子不适合留,但是,那个女人可能想留了。

    如果她想留,如果她想留……

    其实他也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坚决。

    所以,他想了很久,最终决定,如果她想留,那就留,他想办法。

    可是世事难料,谁知道她就在上书房外,谁知道池轻又弄了这一出,谁知道……

    低低叹,他收回思绪,不想再想。

    “说正事,你知道潇湘阁吗?”他问樊篱。

    樊篱怔了怔,有些跟不上他话题的跳跃。

    想了想“恩”了一声,“就是到处都有分阁,掌握着大齐很大一部分商号的那个潇湘阁?”

    “是!”

    “皇上为何突然问这个?据我所知,潇湘阁虽然的确财大气粗,富可敌国,但是,却是一个一直合法经营、积极缴纳赋税、且帮官府分担很多的商阁。”

    “恩,那只能说明潇湘阁阁主潇湘云聪明,商政本就不分家,政为商提供便利渠道,商为政创造赋税收益,不与朝廷为敌,才能互惠互利。”

    “那皇上忽然提起这个,莫不是想给潇湘阁赐个什么奖赏?”

    “当然不是!朕今日接到杨总督的折子,说禁毒一事进度不大,一直找不到五石散是如何流入的?朕在想,能不能借助潇湘阁来查,可能会便利很多,毕竟他那里天下商家的记录最齐全,朕怀疑,是有些商家挂羊头卖狗肉,明着做合法生意,暗地里交易五石散。”

    樊篱这才明白过来,想了想,觉得此法也的确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只是……

    “就算借助潇湘阁,也必须暗地里进行不是,不然,打草惊蛇,也查不出来什么。如此一来,皇上又不能明着召见潇湘阁,而且,还必须潇湘阁百分之百地给予配合。”

    “恩,所以朕准备亲自去找潇湘云。”

    樊篱一怔,“又要微服出宫?”

    此事一忙又不知道要忙多少时日,那那个女人真的不找了?

    “皇上知道去哪里找潇湘云吗?听说,此人行踪不定,连他们分阁的阁主都不知道哪里能找到他。”

    “朕会先派人去查,有了消息,朕再有的放矢。”

    樊篱看着他,没再说话。

    过了好久,男人意识到他在看他,转眸,瞥了他一眼:“做什么要这样看着朕?”

    樊篱又凝了他一会儿,才开口:“我有预感,你会成为千古一帝的。”

    男人怔了怔,侧首回望着他,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下一瞬却是唇角一勾:“预感?是掐指算到的,还是卜卦卜到的?”

    樊篱亦是笑:“做梦梦到的。”

    ******

    “郁临渊——”

    郁墨夜惊叫着翻身坐起。

    入眼一片黑暗。

    黑暗中,她睁着大大的眸子,眸中一片惊惧,她喘息着,好一会儿才发现是自己的一个梦。

    梦中的他就如同那日在怡红院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她上前去推他,推了半响,他都没有反应。

    终于有了反应,却是一口鲜血喷在她的脸上,她惊醒。

    脸上黏糊糊的,她抬手一抹,一手心的冷汗。

    身上也湿哒哒的,都是汗,就像是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般。

    她蹙眉,扯了盖在床头柜上的衣服。

    夜光杯清冷的光散发出来,越发显得夜的静谧和寂寥。

    好不容易睡着了,竟然又做梦。

    还做这样的梦。

    转眸看了看窗外的夜色。

    黎明前的黑暗。

    他应该没事吧?

    心头微躁,她掀被下床。

    走到桌案旁,将灯台里的烛火点亮。

    她披衣坐在桌边,望着跳动的烛火,一颗心怎么也静不下来。

    无奈,她只得拿了剪刀和白纸,开始剪冥钱,那种铜钱形状的冥钱,一张一张地剪,一个一个地剪……

    ******

    上善宫的外面,王德手执拂尘勾着头打盹。

    不知打了多久,浑身一颤醒过来。

    抬头望了望天色,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打梆的声音。

    已是四更的时辰。

    四更?他呼吸一滞。

    竟然已经四更。

    都那么久了,里面的人怎么还没出来?

    他转身,附耳于门上,想要听听里面的动静。

    没有。

    什么动静都没有。

    没有说话声,没有水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就像是里面根本就没有人一样。

    走了?

    没可能啊,他一直站在门外,就算是打盹,也站在门外不是。

    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心跳一滞,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住。

    赶紧伸手,推开紧闭的大门,一股热浪和湿气扑面而来。

    透过袅袅热气,他看向温泉池。

    真的没人。

    他拾步走入,四下搜寻,池边上的台面上,两个上身赤.裸、只着亵.裤的男人入眼。

    皆四脚朝天,皆一动不动。

    啊!

    王德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往脑子里一冲,什么情况?

    两人都?

    不敢想,一颗心慌乱到了极点,他踉跄奔过去:“皇上,皇上……法师,法师……”

    两人惺惺松松睁开眼,朝他看过来。

    王德这才顿住脚。

    高悬的一颗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原来,原来只是睡着了。

    他还以为,还以为……还以为他们两人发生了意外呢。

    也不怪他瞎想,他几时见过两人这样?

    衣服也不穿,还双双这样毫无形象地躺在硬石的台面上,且一动不动。

    两人坐起身,疑惑地看着他。

    帝王问:“怎么了?”

    王德只得摇头,“没,没什么,奴才就是进来跟皇上说一声,已经四更了。”

    五更上朝。

    ******

    翌日清晨,当梁子看到郁墨夜的第一眼就惊了。

    “姐昨夜没睡吗?”

    郁墨夜没精打采,“你怎么知道?”

    “看姐的一双眼睛,肿成那样,面皮都遮不住,不是没睡觉,就是哭了,可若是哭了,眼睛应该红,姐的眼睛虽然也红红的,但是那是血丝,不是哭红的那种红,所以,应该是没休息好。”

    郁墨夜撇嘴,“说得头头是道,小屁孩懂得不少。”

    梁子摸着后脑勺笑。

    “姐现在可不能休息不好,不顾自己,也要顾腹中的孩子。”

    郁墨夜点头。

    她也想啊。

    只是昨夜……

    潇湘阁的人果然没食言,早膳一过,就有人将批文送了过来。

    并带了香烛的供货商过来,给她送了四箱香烛。

    因为有潇湘阁的关照,自然是给了她最低的价格。

    她也乐享其成。

    潇湘阁的人殷勤恭敬得很,给她交代了许多注意事项。

    甚至连纸钱卖十文一沓,铜钱状的那种冥币五文一串,香一文三根,十五文一把,一把三十根,白烛五文一根,八文一对,这些价格都一一给她定好了。

    还一再重申,有任何吩咐、任何问题、任何需求都可以去潇湘阁找他们。

    待潇湘阁的人走后,她跟梁子将印刷好的纸钱,以及她夜里没睡剪的一箩筐冥币,还有香烛都放在柜台里的橱窗里摆好。

    生意就这么开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