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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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敢?!”斩杀大秦太后,其罪可不是死就可以了结的。

    “我有何不敢!赵姬,你还记得当初被你猥亵的韩国公子韩沉夜?你以为他的死,我会这么容易放过你吗!”轩儿手下毫不留情,已然将赵姬的脖颈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

    周边的侍卫顿时想要上去阻止,都被她硬生生的喝退了下来,厉声斥道。

    “谁再上前一步,我要谁命!”

    “韩沉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哀家玩弄那么多男宠,哪里知道什么韩沉夜?怎么,你也跟他有过吗?”赵姬美眸之中放出阴毒的光,配上她淬毒如利箭般的话,轩儿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腹腔涌上,直冲脑门。

    咻——

    手中的剑被她狠狠刺进了赵姬身后的墙壁上,数道大小不一的裂缝绽出,着实叫人触目惊心。赵姬还未反应过来,双手就被轩儿反扣住,咔嚓一声脆响,配合着她的膝关节,赵姬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如同一匹被亨食的老马。

    “啊——!”娇媚的脸上冷汗涔涔,惨叫过后,赵姬颓然倒地,晕死过去。

    气氛瞬时变得尴尬极了,这到底是什么场面?王后娘娘与太后娘娘动手,王后将太后给废了?

    嬴政黑眸深沉的可怕,看着轩儿惨白的小脸,久久没有说话,半晌,转过身对着执行官冷冷道。

    “嫪毐一案照孤王命令行事,吕相一案押后再审,全部退下吧。”

    闻言,轩儿唇角蠕动了两下,望着他寒刀般的背影,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插手的太多,于她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跟孤王来。”突然,手被他紧抓了一下,轩儿腾时微惊,掌心的热度涌上,刺得脑门略略发晕。他握的那么紧,仿佛,是要捏碎她。

    到了宸宫,轩儿身子还未站稳,后背就硬生生磕到了床柱上,一阵尖酸刺麻的疼痛立马涌了上来。嬴政忽然一口咬住她的喉颈,像是一头愤怒的狮子般咆哮狂肆。

    可恶,他想做什么?疯了不成!

    轩儿双手刚抵住他的胸膛,欲要将其推开,却只听得嘶啦一声响,一阵嗖嗖的凉意遍布肌肤,衣帛撕裂,大片雪白的肌肤曝露在凉薄的空气中。

    “放开!混账,你想干嘛?滚!唔——”被大力封碱了的唇,喉间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彷如荆棘鸟的夜啼那般破碎,张狂霸道的唇舌利落的滑进,贪婪的吮吸,翻搅着她的每一寸甜美。

    粗粝的大掌漫过肌肤,高大的身躯压下来,像是泰山般沉重,势不可挡。炽烈的吻还在继续,好似暴风骤雨般倾盆而泄,气氛变得微妙而可怕,轩儿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一盘提拉米苏甜点般,任他肆意的狼吞虎咽。

    “该死的,离我远点!”双手使劲一推,奋力的抬起膝盖,还未来得及攻击,就被他疯狂的夹住了,火热的身躯,瞬间,靠的更紧。

    “听话,你是孤王的奴!”嬴政恶狠狠的瞪着她,黑眸中满是掠夺和寒意,震得她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紧紧闭缩。

    “我不是你的泄欲工具,混蛋!”

    “奴隶就该有奴隶的样子,韩轩儿,谁准你管孤王的事情?!”凌厉的怒喝,震颤着殿内每一根朱漆柱,轩儿仿若蜕变成单瓣的花朵,被他硬生生的剥下了外壳。

    “那是我的自由!”奴隶?果然如此,嬴政就是嬴政,从来不会有半分改变!是她蠢,蠢到相信他会变。滚烫的大掌顺着光洁的裸背下滑,一股阴森森的凉意从脊背升腾而出,深深的厌恶如海潮般倾涌。

    对上他饿狼般漆黑而凌厉的眸子,感受着那滚烫的几乎要将肌肤撕裂的吻,轩儿手中紧攥的骨刺,终还是没有打出来。

    “那你要为那可笑的自由,付出应有的代价!”谁也不能撼动他一分一毫,这个女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着他的淡定从容,轻易的掌控着他的情绪,真是该死。

    “嬴政,那出戏已经演完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现在,你这么做,是逼我嘲笑你吗?”轩儿放弃挣扎,唇角浮起一丝冷笑,仿若他只不过是弱小的蜉蝣,连死亡,都微小的不值一提。

    “韩轩儿,你可知孤王对太过聪明的女人,只会想狠狠扭下她们的脑袋!”嬴政恶狠狠的威胁道,大掌用力的扣住轩儿的后脑,对上那轻蔑的眼神,用力的咬住她红肿破裂的唇,五脏六腑好像是填满了炸药般,快要爆裂开来。

    “这么说,大王是打算扭下我的脑袋?”水眸中泛着不羁与傲然,语调轻快而明亮,仿佛刚刚那个吻,只是被疯狗咬了一口。

    “收起你欲擒故纵的把戏,你是孤王的女人,孤王现在宠你,就是对你莫大的恩赐!韩轩儿,难不成,你连服侍二字都不明白吗?”不管他怎么吻下去,挑逗也好,愤怒也罢,哪怕是噬咬,她都没有半分的情绪,这是比辱骂与拒绝还要淋漓的冷水。

    为什么,心里会这么想要这个女人,甚至,几近失控的边缘?

    “服侍?恩赐?”轩儿微微挑眉,好似听到了世纪末最荒唐的一句话。

    “你既然身为孤王的后,就必须好好服侍孤王,现在孤王要你,你就必须服从!”边说,边一把将她横抱在怀,腾地扔到了床榻上,高大的身躯哗的压上去,如同饿疯了的雪狼。

    “如果我说不呢?”

    “你没有说不的权利!”双手移到她胸前,居然有些不敢去揭掉遮羞的恐慌,她的脸上确实没有露出半分畏惧,可她的身体,却在不自觉的颤抖着,仿佛一头嗷嗷待哺的绵羊,那般的孱弱,令人不自觉的怜惜。

    “像妓舫里的客人那样,肆意的践踏着别人的自尊,这就是你的作风吗?”轩儿的话,戳中了嬴政的软肋,盛气凌人的黑眸,忽的变得愈发幽深,绽着深海曜石独有的暗蓝色光芒。

    “强取豪夺,最终得来的,有意思吗?”她不是不知他故意用蛮横与霸道,甚至是残忍来伪装,掩饰真正的自己。可是,她不能接受与这样的他鱼水之欢,像是两头受伤的幼兽在拼命的厮打,最后的结果,只会是两败俱伤。

    “韩轩儿,你要什么?你要什么孤王给你,以此交换,你的身子要给孤王。”嬴政的语气稍稍缓了下来,脸上情—欲的红潮褪去了大半。

    要什么?如果要你恢复所有关于自己的一切,你办得到吗?轩儿在心底无声的问,忽然失了与他抗争的气力,视线偏移,瞳孔瞬间缩成针眼般大小。他的锁骨处,一排淡淡的牙印是那么的醒目,没有错,这是她曾经留下的记忆。

    只是没想到,未曾褪去。

    “大王要的,只是身子?只是这副空壳?”望着他俊逸的脸,轩儿认真的问道。

    “难道,你还可以将心也给孤王吗?”话出口,嬴政自身也惊了一跳,这句话,根本就是他打算说出来的话,更像是,积压了许久,深埋在心底的话。

    “或许……可以……”只是或许,轩儿没有说出后半句。莲藕般的白玉臂搂上他的脖颈,四目交织,氛围变得些许暧昧而奇妙。

    有些印记,刻在身体里的同时,亦刻在了心底的最深处。只是,藏得太久了,所以,人们时常会将其忘掉。

    好像从一场浩荡的旅行中归来,睁开眼,他已经堕入沉重的睡眠,那均匀略带急促的呼吸,毫无保留的泄露出他近些日子来的疲累。腰身被他的胳膊紧紧缠住,轩儿连想起身,似乎都变成了一种奢侈。细细的打量着他的侧脸,睡着了的嬴政全然失了那可怕的暴戾,仿佛褪下所有防备的幼兽,安静而温暖。

    五指缓缓的从他俊雅的眉心滑落,纤长的睫毛黑亮如珠,令人不觉期待这下面沉睡的,究竟会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挺直的鼻梁若连绵的斯坎迪拉维亚山脉,下接锐利刀削的薄唇。唇瓣的左下角,微微有些缺损,轩儿的脸颊不禁窜起阵阵熏热,因为那是刚刚疯狂时,她狠狠咬下来残余的痕迹。

    片刻的温情,如飞逝的流星,一晃而过,只是瞬间的灿烂。

    十月的咸阳发怒了,十一月的咸阳颤抖了,十二月的咸阳哭泣了。

    一连三个月,邢台上的鲜血铺满了一层又一层,街头到处都是杀人,杀人,士兵们甚至到了见人就抓的地步,只要稍有反抗,便一律斥为嫪毐同党,叛逆余孽,全数处死。咸阳城大大小小的角落,遍及着痛苦的呻—吟,飞扬的雪白纸片。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嫪毐正困在囚车中,被三匹老马拖着,奔赴邢台行刑。乱糟糟的头发随意的耷拉在两边,整个身子被只露出了头出来,此刻的嫪毐,苍老,孱弱,憔悴,丑陋,甚至,说得上狰狞。

    百姓们都争先恐后出来看,这叛逆的头目究竟是什么样,其中,亦不乏家中丈夫,孩儿被其连累致死的老人,妇女,孩子,愤怒的将事先准备的石子,菜叶,统统往他脸上,头上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