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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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倏然弯起，无数记忆的碎片刹那间以光速飞过眼前，凝望着漆黑的夜空，第一次发现，这个世间美好到不可思议。
可是，她已经不剩下多少时间了……。
哐啷——
剑器相击声如同暮鼓晨钟般，将她从死亡的阴影束缚中拉了出来。犹如朔日忽然从地平线上升起，将这片暮霭般沉顿的黑暗，驱散殆尽。
“笨女人，清醒点！”
啪的一声，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轩儿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令她瞬间清醒过来，水眸中的茫然，顷刻间消散不见。
只见荆轲徒手抓住那锋利的勾稽，闪着蓝光的纯钧剑如轰雷般斩落，那个前一秒还沉浸在建功立业的士兵，立马身首分离，不消半秒，便被铮铮的马蹄践踏成一团血红色的肉泥。
“赵魏狗贼，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你们身后吧——！”
荆轲厉然的长呼，夹杂着狂浪的笑声，啸啸震天，雷厉的传进每一个赵魏士兵的耳膜。众人视线偏移，不远处的赵魏大营不知何时烧起了冲天大火，那红黄色的火舌如同妖媚舞动的精灵般晃眼，直冲苍天的黑烟更像是一道催命符般，给赵魏大军本就低落的士气，再浇上了倾盆的冷水。
起火了？他们的军营被烧了？
“士兵们，报仇雪恨的机会来了，跟我杀啊——！”轩儿率先反应过来，腾然握紧缰绳，染血的轩辕剑彷如启明星般引领着所有秦国士兵的光明。
此时此刻，秦军的体力均已达到了极限，但汹涌浩瀚的拼杀声，咚咚入耳的战鼓声让他们强硬的支撑着，用力握紧从敌军那夺来的匕首，呼啸着，嘶喊着，朝敌方杀去。
面对这群根本不是人的修罗，赵魏士兵久久积压的恐惧，一朝爆发！
不知道是谁先大喊一声：“快逃啊——！”
紧接着，连锁反应立马显现出来，所有的赵魏士兵开始不受控制，不听指挥，纷纷丢掉手中的兵器，向后狂烈的奔跑着，踩踏声，马鸣声，痛苦的呻喑声，愤怒的呵斥声，鸣金收兵声瞬间乱作一团。
偌大的战场上出现了这样一幅奇异的画面。仅仅几万的军队追赶着足有二十万的军队，看上去极其滑稽可笑，但在场却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
龙阳君气的脸色煞白，无论怎么用力嘶吼，面对这庞大冗长的二十万大军洪流，亦是没有任何办法，唯有命令士兵将鸣金的声音敲得更响。
因为发疯似的逃跑，很多士兵都不是死在战场搏杀，那些跑得慢一点的，一旦摔倒，就被自己昔日的战友活活踩死在地，带着巨大的痛苦眼睁睁抱恨离世。
又是一阵狂烈的喊杀声若惊雷劈空，混杂着嗒嗒的马蹄声，整片大地都跟着颤抖震动起来。
“澈字营？是澈字营——！”秦国士兵中眼尖的惊喜的欢呼，如同干涸在死亡边缘的人，看到生命之水般欣喜万分。
一时之间，秦国士兵们追杀的更汹涌，更狂热了，他们一个个身上好像充满了使不完的劲，非要多杀死几个赵魏士兵才能将那股源源不绝的精力消耗下去。
“杀啊——！杀啊——！”
喊杀声一阵高过一阵，就连那些断了胳膊或断了腿在地上不住痛苦呻喑的士兵也跟着纷纷起哄，将滔天澎湃的喊杀声炒的更加热烈，更加豪放
轩儿的心底瞬时百感交集，这一幕幕，明明血腥的近乎令人窒息，黑暗的近乎令人无望，却让她无端的有些感动。那些年轻洋溢的战士们，不甘服输的战士们，用他们的血肉之躯，创造了一个奇迹，一个历史上以少胜多的奇迹！
骄傲，自豪，兴奋，喜悦，这些积极的情绪在她的血管里激情淌涌着，但越是处于巅峰时刻，就越必须清醒。
呜——呜——呜呜——
一阵阵代表着停止追击的号角声响彻在整片高原之上，士兵们虽不解为何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放弃追击，但对上轩儿那坚毅不容半分置疑的眼神时，心底，都涌出了深深的钦佩与敬意，坚定的执行她的命令。
这一战之所以能赢，若不是由于王后娘娘的正确领导，妙计惑敌，再斩落敌军大将，他们这群小卒，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初战险胜，残月城内倏然从死气沉沉的坟堆蜕变成欢腾的海洋，幸存下来的秦国士兵相互狂烈的拥抱着，欢呼着，像是一群失去了理性的疯子，又哭又笑，又叫又闹，有的眼泪哗啦的抱着手上鲜血潺潺的勾稽猛亲，嚎啕大哭的声音听上去丝毫都不觉得羞耻，那是开心，那是对生命珍视的喜悦。
轩儿静静的凝望着这一群年轻而亲切的面孔，突然间觉得不再陌生，同生共死的经历，瞬间将他们之间的距离从将军与士兵拉升至歃血为盟的好兄弟！
不经意的抬头，已是酉时，这场激战，竟整整持续了十八个小时，这些连武器都没有的士兵，竟然赤手空拳与一批有一批的敌人奋战了这么长的时间，高负荷的拼杀搏斗，早已超越了人体的极限，而现在，他们却像个抢到了糖果的小孩般喜悦，大小，热烈欢呼，庆祝着高歌这枚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
“赢了！赢了！我们终于赢了——！”士兵们狂热的将一个徒手杀了几十个敌人的勇士高举在半空中，兴奋的吆喝着，声势浩天，似感觉不到一丝疲惫。
仿佛被这股巨大的热情所感染了般，轩儿僵硬的唇角，也跟着扯出半抹欣然的笑容，苍白的小脸，如绚烂的白色圣罗兰般傲然绽放。
她骑着白马从士兵，手握着长剑缓缓经过士兵们身旁时，一股凛冽的敬意与臣服牢牢的萦绕着她，无一例外，经刚刚那一役，轩儿已经彻彻底底成为了残月城所有士兵的精神支柱，她就是他们的信仰，他们的维系，他们心目中不败的神话！
可谁又知道，这个‘神话’的盔甲下早已湿透了冷汗，每一寸骨髓阴森森的发凉，握剑的右手全然失去知觉，残存的意识几近崩溃的边缘，孱弱的身体如纸片般薄弱，轻风一吹，便很可能不支倒地。腹部阵阵肝胆俱裂的绞痛从她刚上战场时，便铮铮持续了数十个小时，几欲折磨的她痛至昏厥。
但就是这样，她亦只能死死咬紧牙关，一脸从容的驾马在士兵的注目中缓缓进入残月城。
高处不胜寒的滋味，从来就是孤独而凄凉的，她的眼眶温热刺痛，难受的好像是要流出泪来，氤氲的水雾不断的升腾，升腾，不觉模糊了她的视线，喉咙里好似梗住了一块活木塞，呼吸瞬间变得迟缓而沉重。
这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实，但残月城下层层累积的尸体，暗红色的地面，空气中弥漫呛鼻的血腥味又时刻的提醒着她，这残酷而惨烈的一切，都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轩儿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在如此焦灼的注目中走进房间，只知道前脚刚跨进门槛，腹部一阵排山倒海的绞痛令她痛苦呻今而出，双膝一软，身体瞬如折翼的飞鸟般，就势要跌倒在地。
关键时刻，纤腰忽的被一双有力却轻柔的臂膀紧紧揽住，回过头，对上楚澈漂亮到不可思议的蓝眸，心口处的绞痛，更像是被撕裂开来，再往上面浇上滚烫的辣油般，咝咝作响。
费劲千辛万苦，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想要助他离开这片本不应该牵扯进来的是非之地，可是，他却没有走。
楚澈，为何你要留下来？为何你要放弃生的希望与我死守这一座绝望的城池？
水眸之中充满了疑惑，翻搅着不解，氤氲的水雾层层，将她晶亮的瞳仁映的明灼璀璨，仿若落进了整个宇宙的星辰般耀眼。
“没事吧，轩儿……？”声音低沉喑哑，如弓弦轻轻拉出的小提琴曲般，轻易的，便拂去她心中庞大的不安。
他的怀抱温暖的近乎要将她所有的坚强，冰凌融化，好比搁浅的鱼遇到甘霖般，轩儿若不是还维系着一丝清醒，差点，就要忍不住沉溺进去。
她不着痕迹的推开他的拥抱，唇角努力扬起，笑容绚烂如阳，轻松的令人叹息。
“我很好啊，刚打了个大胜仗，嘿，就有点兴奋过头了。”
蓝眸微暗，她明亮的笑容微微刺痛了他的眼，纵然是在自己面前，都无法卸掉伪装与盔甲，还要故作强硬吗？这样的韩轩儿，令他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情绪，再一次躁动不安，心脏仿佛被生生撕裂了个大口子，潺潺的鲜血从那里不停的淌出，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因为，她苍白的笑脸，足以让他疼的肝胆欲裂，鲜血淋漓。
轩儿，你这又是何苦……？
“楚澈，你干嘛这么看着我，难道，我的脸上还残留着血污？”轩儿被他盯得微有些不自在，本就勉强的笑容愈发的僵硬起来，她有些怕对上那对干净的湛蓝色眸子，仿佛，所有潜藏的心事都被狠狠的扯露出来，如同水银镜般透亮，让她莫名的感到恐慌。
唇角倏然弯起，无数记忆的碎片刹那间以光速飞过眼前，凝望着漆黑的夜空，第一次发现，这个世间美好到不可思议。
可是，她已经不剩下多少时间了……。
哐啷——
剑器相击声如同暮鼓晨钟般，将她从死亡的阴影束缚中拉了出来。犹如朔日忽然从地平线上升起，将这片暮霭般沉顿的黑暗，驱散殆尽。
“笨女人，清醒点！”
啪的一声，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轩儿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令她瞬间清醒过来，水眸中的茫然，顷刻间消散不见。
只见荆轲徒手抓住那锋利的勾稽，闪着蓝光的纯钧剑如轰雷般斩落，那个前一秒还沉浸在建功立业的士兵，立马身首分离，不消半秒，便被铮铮的马蹄践踏成一团血红色的肉泥。
“赵魏狗贼，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你们身后吧——！”
荆轲厉然的长呼，夹杂着狂浪的笑声，啸啸震天，雷厉的传进每一个赵魏士兵的耳膜。众人视线偏移，不远处的赵魏大营不知何时烧起了冲天大火，那红黄色的火舌如同妖媚舞动的精灵般晃眼，直冲苍天的黑烟更像是一道催命符般，给赵魏大军本就低落的士气，再浇上了倾盆的冷水。
起火了？他们的军营被烧了？
“士兵们，报仇雪恨的机会来了，跟我杀啊——！”轩儿率先反应过来，腾然握紧缰绳，染血的轩辕剑彷如启明星般引领着所有秦国士兵的光明。
此时此刻，秦军的体力均已达到了极限，但汹涌浩瀚的拼杀声，咚咚入耳的战鼓声让他们强硬的支撑着，用力握紧从敌军那夺来的匕首，呼啸着，嘶喊着，朝敌方杀去。
面对这群根本不是人的修罗，赵魏士兵久久积压的恐惧，一朝爆发！
不知道是谁先大喊一声：“快逃啊——！”
紧接着，连锁反应立马显现出来，所有的赵魏士兵开始不受控制，不听指挥，纷纷丢掉手中的兵器，向后狂烈的奔跑着，踩踏声，马鸣声，痛苦的呻喑声，愤怒的呵斥声，鸣金收兵声瞬间乱作一团。
偌大的战场上出现了这样一幅奇异的画面。仅仅几万的军队追赶着足有二十万的军队，看上去极其滑稽可笑，但在场却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
龙阳君气的脸色煞白，无论怎么用力嘶吼，面对这庞大冗长的二十万大军洪流，亦是没有任何办法，唯有命令士兵将鸣金的声音敲得更响。
因为发疯似的逃跑，很多士兵都不是死在战场搏杀，那些跑得慢一点的，一旦摔倒，就被自己昔日的战友活活踩死在地，带着巨大的痛苦眼睁睁抱恨离世。
又是一阵狂烈的喊杀声若惊雷劈空，混杂着嗒嗒的马蹄声，整片大地都跟着颤抖震动起来。
“澈字营？是澈字营——！”秦国士兵中眼尖的惊喜的欢呼，如同干涸在死亡边缘的人，看到生命之水般欣喜万分。
一时之间，秦国士兵们追杀的更汹涌，更狂热了，他们一个个身上好像充满了使不完的劲，非要多杀死几个赵魏士兵才能将那股源源不绝的精力消耗下去。
“杀啊——！杀啊——！”
喊杀声一阵高过一阵，就连那些断了胳膊或断了腿在地上不住痛苦呻喑的士兵也跟着纷纷起哄，将滔天澎湃的喊杀声炒的更加热烈，更加豪放
轩儿的心底瞬时百感交集，这一幕幕，明明血腥的近乎令人窒息，黑暗的近乎令人无望，却让她无端的有些感动。那些年轻洋溢的战士们，不甘服输的战士们，用他们的血肉之躯，创造了一个奇迹，一个历史上以少胜多的奇迹！
骄傲，自豪，兴奋，喜悦，这些积极的情绪在她的血管里激情淌涌着，但越是处于巅峰时刻，就越必须清醒。
呜——呜——呜呜——
一阵阵代表着停止追击的号角声响彻在整片高原之上，士兵们虽不解为何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放弃追击，但对上轩儿那坚毅不容半分置疑的眼神时，心底，都涌出了深深的钦佩与敬意，坚定的执行她的命令。
这一战之所以能赢，若不是由于王后娘娘的正确领导，妙计惑敌，再斩落敌军大将，他们这群小卒，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初战险胜，残月城内倏然从死气沉沉的坟堆蜕变成欢腾的海洋，幸存下来的秦国士兵相互狂烈的拥抱着，欢呼着，像是一群失去了理性的疯子，又哭又笑，又叫又闹，有的眼泪哗啦的抱着手上鲜血潺潺的勾稽猛亲，嚎啕大哭的声音听上去丝毫都不觉得羞耻，那是开心，那是对生命珍视的喜悦。
轩儿静静的凝望着这一群年轻而亲切的面孔，突然间觉得不再陌生，同生共死的经历，瞬间将他们之间的距离从将军与士兵拉升至歃血为盟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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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了！赢了！我们终于赢了——！”士兵们狂热的将一个徒手杀了几十个敌人的勇士高举在半空中，兴奋的吆喝着，声势浩天，似感觉不到一丝疲惫。
仿佛被这股巨大的热情所感染了般，轩儿僵硬的唇角，也跟着扯出半抹欣然的笑容，苍白的小脸，如绚烂的白色圣罗兰般傲然绽放。
她骑着白马从士兵，手握着长剑缓缓经过士兵们身旁时，一股凛冽的敬意与臣服牢牢的萦绕着她，无一例外，经刚刚那一役，轩儿已经彻彻底底成为了残月城所有士兵的精神支柱，她就是他们的信仰，他们的维系，他们心目中不败的神话！
可谁又知道，这个‘神话’的盔甲下早已湿透了冷汗，每一寸骨髓阴森森的发凉，握剑的右手全然失去知觉，残存的意识几近崩溃的边缘，孱弱的身体如纸片般薄弱，轻风一吹，便很可能不支倒地。腹部阵阵肝胆俱裂的绞痛从她刚上战场时，便铮铮持续了数十个小时，几欲折磨的她痛至昏厥。
但就是这样，她亦只能死死咬紧牙关，一脸从容的驾马在士兵的注目中缓缓进入残月城。
高处不胜寒的滋味，从来就是孤独而凄凉的，她的眼眶温热刺痛，难受的好像是要流出泪来，氤氲的水雾不断的升腾，升腾，不觉模糊了她的视线，喉咙里好似梗住了一块活木塞，呼吸瞬间变得迟缓而沉重。
这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实，但残月城下层层累积的尸体，暗红色的地面，空气中弥漫呛鼻的血腥味又时刻的提醒着她，这残酷而惨烈的一切，都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轩儿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在如此焦灼的注目中走进房间，只知道前脚刚跨进门槛，腹部一阵排山倒海的绞痛令她痛苦呻今而出，双膝一软，身体瞬如折翼的飞鸟般，就势要跌倒在地。
关键时刻，纤腰忽的被一双有力却轻柔的臂膀紧紧揽住，回过头，对上楚澈漂亮到不可思议的蓝眸，心口处的绞痛，更像是被撕裂开来，再往上面浇上滚烫的辣油般，咝咝作响。
费劲千辛万苦，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想要助他离开这片本不应该牵扯进来的是非之地，可是，他却没有走。
楚澈，为何你要留下来？为何你要放弃生的希望与我死守这一座绝望的城池？
水眸之中充满了疑惑，翻搅着不解，氤氲的水雾层层，将她晶亮的瞳仁映的明灼璀璨，仿若落进了整个宇宙的星辰般耀眼。
“没事吧，轩儿……？”声音低沉喑哑，如弓弦轻轻拉出的小提琴曲般，轻易的，便拂去她心中庞大的不安。
他的怀抱温暖的近乎要将她所有的坚强，冰凌融化，好比搁浅的鱼遇到甘霖般，轩儿若不是还维系着一丝清醒，差点，就要忍不住沉溺进去。
她不着痕迹的推开他的拥抱，唇角努力扬起，笑容绚烂如阳，轻松的令人叹息。
“我很好啊，刚打了个大胜仗，嘿，就有点兴奋过头了。”
蓝眸微暗，她明亮的笑容微微刺痛了他的眼，纵然是在自己面前，都无法卸掉伪装与盔甲，还要故作强硬吗？这样的韩轩儿，令他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情绪，再一次躁动不安，心脏仿佛被生生撕裂了个大口子，潺潺的鲜血从那里不停的淌出，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因为，她苍白的笑脸，足以让他疼的肝胆欲裂，鲜血淋漓。
轩儿，你这又是何苦……？
“楚澈，你干嘛这么看着我，难道，我的脸上还残留着血污？”轩儿被他盯得微有些不自在，本就勉强的笑容愈发的僵硬起来，她有些怕对上那对干净的湛蓝色眸子，仿佛，所有潜藏的心事都被狠狠的扯露出来，如同水银镜般透亮，让她莫名的感到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