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返故乡黛玉别水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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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听了紫娟的劝解，微微露一个苦笑，幽幽道：“好妹妹，你不要劝我了，我的心我自己知道，只希望能挨过一日是一日，等将来实在不想挨了，就找那一处清静之所，了此余生，远离这世间的纷扰，岂不更好？”
“姑娘！万万不可啊！求姑娘死了这份心吧，老太太还想着姑娘回去呢，就是姑娘父母的在天之灵也不愿姑娘有这个念头啊！”紫娟说着，已然急得满脸通红，掉出了眼泪。
黛玉见她认了真，这才“噗哧”一声笑出来，道：“傻丫头，瞧你急得那样，我方才不过是哄你罢了，我怎舍得丢下你们这些人不管，自己一个人享清福去了？”
紫娟见黛玉方才的认真劲儿，只以为那是她的心里话，早已吓得乱了方寸，这会子见她收回玩笑，这才长舒一口气，又急又气道：“哎哟，好姑娘，您快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您和四姑娘一样，天天心心念的就是吃斋念佛呢，哎哟，多亏是一句玩笑，要不然，我这脑袋可保不住了！”
黛玉笑道：“我真要去吃斋念佛了，你们还省心了呢，如何脑袋还保不住了？”
紫娟笑道：“一个四姑娘天天想着出家为尼就把家里折腾得够呛了，姑娘要是再起这个想法，老太太还不把我撕了啊！更何况，老太太现在一心想为姑娘寻门好亲事，给姑娘找个好归宿，这冷不丁要是说出家，老太太也非得气晕过去不成。到那时啊，我们这些人的罪过可就大了！”说完，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
黛玉听罢，觉得紫娟的话未尝没有一点道理，便点点头不再言语，似乎又陷入到了深深的沉思中去了。
船队自打从清野县启航后，一路顺水顺风，不出三四日，已进入苏州的地界了。这几日，黛玉只在每日清早起航时去水溶的舱内给水溶和慧心请安，余者一概在船内闭帘不出，直到听说苏州终于要到了，才欣喜地拉着紫娟、雪雁、王嬷嬷等人从舱内出来远远地看视。
虽说苏州属江南，但寒秋之际，也是树叶凋零，一片凄凉景象，只不过寒水依依绕绕，环住了大半个苏州城，空气就比京都湿润多了。黛玉凭江而望，满脸激动，遂感怀道：“好久没回来了，还是家乡亲切啊！”说罢，微微闭上双眸，深深呼吸一下苏州的空气，顿觉神清气爽。
雪雁在一旁也拍手笑道：“啊，真好，终于回来了，可以回去看看我爹我娘了，不知她们现在可好？”说罢，一时忍不住激动，竟流下泪来。
黛玉笑道：“你这小蹄子，打小就跟我去了北边，哪还记得这南边的事？瞧你还一本正经地哭呢，真不害臊！”
雪雁不服气地一撅小嘴反驳道：“姑娘此言差矣，你怎知我人小就不记得这里的事了？别忘了，这里可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京都再繁华，也不及这里一分好！”说罢，还赌气晃了晃小脖子。
黛玉见她可爱，由不得伸手捏了捏她的小粉脸，笑道：“好，好，我们的小雪雁是最懂人情的，比你紫娟姐姐可强多了，她可是抛了父母跟我们来的呢，真该打！”说完，便笑着躲到王嬷嬷身后去了。
身旁的紫娟果然不依了，笑着对王嬷嬷道：“嬷嬷，您听见了吧？我舍了父母跟了她来，她还在这里排场我，这岂不叫我心寒？嬷嬷快替我作主！”
王嬷嬷笑着把黛玉从身后拉出来，用一个手指头戳戳她的额头，笑道：“这个林丫头，就是一张嘴不饶人，看赶明儿得了利害婆婆，非得让你尝尝厉害不可！”说着，自己先笑了，众人也一并拍着手笑了，黛玉又羞又气，只得一拧身子回舱去了。
这船上黛玉等人叽叽喳喳地一通玩闹，惹得水溶那边的船上人都跑到这边来看热闹。水溶与慧心也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微笑着看向她们。慧心看着她们又拍手又玩闹的样子，羡慕地对水溶道：“王爷，你瞧林姑娘她们，多开心！”
水溶的嘴角也忍不住噙满了微笑，道：“是啊，她们多年了一直背井离乡，这会子终于看到家了，怎能不高兴？换作你我，出门时间久了，到了京城边上，岂不是一样快乐，一样归心似箭？”
“是啊，我既羡慕她们要归乡的心情，又羡慕她们可以有说有笑地一处玩闹，我们怎么就没有这样其乐融融的氛围呢？”说到这儿，慧心有意瞥了瞥周围几个贴身的丫头。她们此时正满脸严肃地站在她的身后，全然没有一点与她同乐的感觉。
水溶也看了看她们，悄悄道：“你呀，怪不得她们，是你平日里待她们太严厉，她们怕做错事挨罚，所以才时刻保持着警惕，就算见了快乐的人快乐的事，也不敢说笑的。”
“哦？果真吗？王爷觉得慧心待下人严厉？”慧心惊讶道。说实话，这一点她以前从未发觉，她只知道自己是下人出身，明白下人的苦处，所以时时教导自己的丫头，行事不可多一分，说话不可多一句，方能自保平安，没想到，这些话竟把她们天性的快乐给抹杀了。唉，真真是罪过啊，罪过！
慧心想到这里，便对水溶建议道：“王爷，咱们处理完苏州的公务后，能否在苏州多逗留一两日，我也想带着这帮丫头们四下里逛逛，也不枉她们长途跋涉跟了咱们来一趟。”
水溶一听，正合心意，当下立即赞成道：“慧心说得正合我意，咱们就这样办，到时，我一定领着你们把苏州城的好玩之处逛个遍！”说完，爽朗地一阵大笑，慧心也笑了。而她旁边立着的几个丫头们也悄悄地展露了笑颜。
船仍然继续前行，又约莫行了一个时辰，前方隐约现出了苏州城的码头，黛玉的船上又忍不住暴发出了一阵欢呼声，而这欢呼声传到水溶的耳朵里时，他却觉得快乐不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深深的失落。她就要弃舟登岸了，这一别，还有机会再见面吗？他在心里深深地问自己。
泊船的码头终于到了，水溶等人先行上了岸，黛玉的船随后也停泊下来，紫娟、雪雁扶着黛玉上了岸。这时，早已有轿子候在岸边等着迎接黛玉。黛玉上岸后，并不急着上轿，而是绕到水溶及慧心的身边，朝他们深深一拜，道：“多谢王爷、侧王妃一路相护而行，黛玉感激不尽，待黛玉回家安顿好后，一定差人迎接王爷和侧王妃前去寒舍一叙，黛玉愿备薄酒一杯，恭候大驾。”
黛玉听了紫娟的劝解，微微露一个苦笑，幽幽道：“好妹妹，你不要劝我了，我的心我自己知道，只希望能挨过一日是一日，等将来实在不想挨了，就找那一处清静之所，了此余生，远离这世间的纷扰，岂不更好？”
“姑娘！万万不可啊！求姑娘死了这份心吧，老太太还想着姑娘回去呢，就是姑娘父母的在天之灵也不愿姑娘有这个念头啊！”紫娟说着，已然急得满脸通红，掉出了眼泪。
黛玉见她认了真，这才“噗哧”一声笑出来，道：“傻丫头，瞧你急得那样，我方才不过是哄你罢了，我怎舍得丢下你们这些人不管，自己一个人享清福去了？”
紫娟见黛玉方才的认真劲儿，只以为那是她的心里话，早已吓得乱了方寸，这会子见她收回玩笑，这才长舒一口气，又急又气道：“哎哟，好姑娘，您快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您和四姑娘一样，天天心心念的就是吃斋念佛呢，哎哟，多亏是一句玩笑，要不然，我这脑袋可保不住了！”
黛玉笑道：“我真要去吃斋念佛了，你们还省心了呢，如何脑袋还保不住了？”
紫娟笑道：“一个四姑娘天天想着出家为尼就把家里折腾得够呛了，姑娘要是再起这个想法，老太太还不把我撕了啊！更何况，老太太现在一心想为姑娘寻门好亲事，给姑娘找个好归宿，这冷不丁要是说出家，老太太也非得气晕过去不成。到那时啊，我们这些人的罪过可就大了！”说完，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
黛玉听罢，觉得紫娟的话未尝没有一点道理，便点点头不再言语，似乎又陷入到了深深的沉思中去了。
船队自打从清野县启航后，一路顺水顺风，不出三四日，已进入苏州的地界了。这几日，黛玉只在每日清早起航时去水溶的舱内给水溶和慧心请安，余者一概在船内闭帘不出，直到听说苏州终于要到了，才欣喜地拉着紫娟、雪雁、王嬷嬷等人从舱内出来远远地看视。
虽说苏州属江南，但寒秋之际，也是树叶凋零，一片凄凉景象，只不过寒水依依绕绕，环住了大半个苏州城，空气就比京都湿润多了。黛玉凭江而望，满脸激动，遂感怀道：“好久没回来了，还是家乡亲切啊！”说罢，微微闭上双眸，深深呼吸一下苏州的空气，顿觉神清气爽。
雪雁在一旁也拍手笑道：“啊，真好，终于回来了，可以回去看看我爹我娘了，不知她们现在可好？”说罢，一时忍不住激动，竟流下泪来。
黛玉笑道：“你这小蹄子，打小就跟我去了北边，哪还记得这南边的事？瞧你还一本正经地哭呢，真不害臊！”
雪雁不服气地一撅小嘴反驳道：“姑娘此言差矣，你怎知我人小就不记得这里的事了？别忘了，这里可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京都再繁华，也不及这里一分好！”说罢，还赌气晃了晃小脖子。
黛玉见她可爱，由不得伸手捏了捏她的小粉脸，笑道：“好，好，我们的小雪雁是最懂人情的，比你紫娟姐姐可强多了，她可是抛了父母跟我们来的呢，真该打！”说完，便笑着躲到王嬷嬷身后去了。
身旁的紫娟果然不依了，笑着对王嬷嬷道：“嬷嬷，您听见了吧？我舍了父母跟了她来，她还在这里排场我，这岂不叫我心寒？嬷嬷快替我作主！”
王嬷嬷笑着把黛玉从身后拉出来，用一个手指头戳戳她的额头，笑道：“这个林丫头，就是一张嘴不饶人，看赶明儿得了利害婆婆，非得让你尝尝厉害不可！”说着，自己先笑了，众人也一并拍着手笑了，黛玉又羞又气，只得一拧身子回舱去了。
这船上黛玉等人叽叽喳喳地一通玩闹，惹得水溶那边的船上人都跑到这边来看热闹。水溶与慧心也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微笑着看向她们。慧心看着她们又拍手又玩闹的样子，羡慕地对水溶道：“王爷，你瞧林姑娘她们，多开心！”
水溶的嘴角也忍不住噙满了微笑，道：“是啊，她们多年了一直背井离乡，这会子终于看到家了，怎能不高兴？换作你我，出门时间久了，到了京城边上，岂不是一样快乐，一样归心似箭？”
“是啊，我既羡慕她们要归乡的心情，又羡慕她们可以有说有笑地一处玩闹，我们怎么就没有这样其乐融融的氛围呢？”说到这儿，慧心有意瞥了瞥周围几个贴身的丫头。她们此时正满脸严肃地站在她的身后，全然没有一点与她同乐的感觉。
水溶也看了看她们，悄悄道：“你呀，怪不得她们，是你平日里待她们太严厉，她们怕做错事挨罚，所以才时刻保持着警惕，就算见了快乐的人快乐的事，也不敢说笑的。”
“哦？果真吗？王爷觉得慧心待下人严厉？”慧心惊讶道。说实话，这一点她以前从未发觉，她只知道自己是下人出身，明白下人的苦处，所以时时教导自己的丫头，行事不可多一分，说话不可多一句，方能自保平安，没想到，这些话竟把她们天性的快乐给抹杀了。唉，真真是罪过啊，罪过！
慧心想到这里，便对水溶建议道：“王爷，咱们处理完苏州的公务后，能否在苏州多逗留一两日，我也想带着这帮丫头们四下里逛逛，也不枉她们长途跋涉跟了咱们来一趟。”
水溶一听，正合心意，当下立即赞成道：“慧心说得正合我意，咱们就这样办，到时，我一定领着你们把苏州城的好玩之处逛个遍！”说完，爽朗地一阵大笑，慧心也笑了。而她旁边立着的几个丫头们也悄悄地展露了笑颜。
船仍然继续前行，又约莫行了一个时辰，前方隐约现出了苏州城的码头，黛玉的船上又忍不住暴发出了一阵欢呼声，而这欢呼声传到水溶的耳朵里时，他却觉得快乐不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深深的失落。她就要弃舟登岸了，这一别，还有机会再见面吗？他在心里深深地问自己。
泊船的码头终于到了，水溶等人先行上了岸，黛玉的船随后也停泊下来，紫娟、雪雁扶着黛玉上了岸。这时，早已有轿子候在岸边等着迎接黛玉。黛玉上岸后，并不急着上轿，而是绕到水溶及慧心的身边，朝他们深深一拜，道：“多谢王爷、侧王妃一路相护而行，黛玉感激不尽，待黛玉回家安顿好后，一定差人迎接王爷和侧王妃前去寒舍一叙，黛玉愿备薄酒一杯，恭候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