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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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温被叫到办公室的经历，何逍一点也不紧张反倒很欣喜，对路遥挤了下眼后迅速跟上主任。
办公室的木门已经有些掉漆，锁头也是锈迹斑斑显得很破旧，让人感觉这所学校的教职工们肯定很清廉。
然而推开门之后却是另一番景象。
咖啡色的原木办公桌大到足够当床使，桌上摆着几盆绿色小盆栽，一台电脑，以及一个装着许多文件夹的小书架。
主任坐下，脸色很不好看，问：“说实话，中午上哪野去了？”
“真没去哪。”何逍漫不经心地答道，瞟了瞟挂在墙上的字画，果然有这个年代最常见的仿八骏图。
“这碗我侄子盯了两年都没弄过来，怎么到了你手里？”主任点了支烟。
何逍一怔，原来当年那个男子。。
他笑了笑，轻轻把碗放在桌上和主任对视着：“想要您就拿去。”
“好！”
向来威严沉稳的主任迫不及待地伸手拿了过去，目光贪婪。
“别急，要碗可以，但你得给我8000块。”何逍的要价很低，因为他有求于主任。
“8000？！就一破碗你好意思找我要钱？”
“乾隆年间的物件，拿到古玩街开两万都有人要。”何逍随意地手插裤兜，态度很强硬。
主任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想不到你还挺有研究，8000没商量？”
研究个屁，是先知。。何逍身体稍稍向前凑了凑，沉默几秒后答道：“6000，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说看。”
“以后对我在学校里做的事，希望你能睁只眼闭只眼。”
“没问题，但是你别把学校搞得一团糟。”说着，主任就打开了抽屉。
何逍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平时治学严谨的主任竟然在抽屉里藏了这么多私货，除了厚厚几叠百元大钞，竟然还有两条中华烟。
“喏，6000拿好了，以后有啥好物件再来找我。”
“呵呵，一定一定。”何逍把钱揣怀里后象征性地和他握了下手，招呼都不打就转身出了办公室。
从此，以前的那个主任在他心里已经死了。
恰好下课铃响了，疾行在长廊之中的他警惕地捂着胸口那叠巨款，在来往的学生们看来就跟小偷似的。
“逍哥，你咋了？。。”路遥刚罚完站就看见他这副贼头贼脑的样子。
“嘘，跟我来！”何逍径直向操场走去，那里除了几名体育生外空无一人。
高中时代的课间永远是吵吵闹闹的，不知这些正处在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哪来那么多话说。
“你知道吗，xxx又出绯闻啦，第二次了耶！”
“人家出绯闻关你啥事，别影响我背书等会老师要抽查呢。”
“看，何逍去操场了！”
小范围的明星效应，不少人都转头向窗外望去，以为他们的偶像又去操场练扣篮了。
何逍有点尴尬，到哪都被人盯着感觉很烦，除了烦之外还有点心慌，毕竟揣着6000块巨款，在这个年代都够置办一套极好的家电家具了。
来到操场东南角的大松树后面，路遥随着何逍坐下：“逍哥，快上课了。”
“我知道，上课怎么了，你小子又不是第一次旷课。”
“可你是啊。。”路遥半截话硬生生地堵在嗓子眼里，因为他看到了何逍从怀里摸出的百元大钞，但是只有一张。
何逍笑着挥了挥手，把钞票重重拍到草地上。
“哪来的？！”路遥第一次看见这么大面额的钞票，激动地捡起来仔细端详。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何逍说着又摸出一张拍到地上，挤挤眼：“拿去买几件新衣裳拾掇拾掇。”
“有本事再来！”路遥咽了口唾沫，有些不敢相信。
何逍狡黠一笑：“瞧好了！”说罢一股脑地把几千块钱全掏出来，放荡不羁地往空中一撒，数十张百元大钞四下飘飞，如枯叶般安然落地。
幸亏操场上没什么人而且今天风小，不然准会引起巨大的轰动，偶像散财！
路遥瞬间呆住，嘴皮微微颤抖着：“这是真钱吗？。。”
何逍淡定地捡着钱，笑了笑：“当然，我把碗6000块卖给主任了。”
“啥？！你不是说值两万吗，为什么要便宜那老小子？”路遥急眼了，虽然自己对这万把块钱没概念，但知道是个天文数字。
“给他点甜头，以后他就不管咱们了，咱哥俩边上学边创业！”
听到这里路遥却默默垂下头，摩挲着手里那两张钞票：“逍哥，我觉得你应该把这钱交给你妈，然后安心当你的好学生考大学，总不能一辈子当倒儿爷吧。”
那个年代捡漏是不太光彩的，有种投机取巧的嫌疑。
“谁说我要当倒儿爷了？况且我也没倒儿爷那本事，碰巧弄了个值钱的小碗而已。”
“那你要干啥？”
“一两句说不清，以后你慢慢会懂的。”何逍说着就站起身抖掉钞票上的泥，凝望着远方，说：“兄弟，吃了十来年苦了吧，从今以后哥们让你享福。”
“嘿嘿，我就是吃苦的命。”路遥憨厚一笑：“不过逍哥，你干啥我都跟着你，现在咱去哪？”
何逍深吸一口气，忽然抬手拍了下他的后脑勺：“笨呢！现在回教室上课不然老师又告诉你爹，放学后跟我去趟网吧。”
那么多钱带在身上总觉得不安全，何逍想了想决定还是藏到路遥身上，一来是因为这小子兜大，二来是看着穷不会遭人抢。
揣着钱的路遥没有何逍那么忐忑，因为他不知道这些钱意味着什么，而对何逍来说这些钱却是事业的希望。
两人商量好一前一后走到教室门口，带着圆片眼镜的语文老师徐某某正杵在讲台面前训话，情绪很不好。
“报告！”何逍喊道。
“赶紧进来，别让隔壁张老师看见！”徐老师急匆匆地敲了两下讲桌，模范生迟到可不是什么好事，被其他老师看见是要笑话的。
何逍老老实实地走到座位，没想到跟在后面的路遥却被截下了。
“我让何逍进来没让你进来！在门口站一节课！”
路遥痛苦地撇撇嘴照做，跟个卫兵似的乖乖站到门旁，开始了今天第二次罚站生涯。
刚挨过训的同学们纷纷抿嘴偷笑，朝路遥挤眉弄眼。
只有何逍例外。
当年，每次路遥挨训罚站的时候，他也会随着大家一起偷笑，因为他们是“最佳损友”，可现在当他再次看到路遥沦为笑柄时心里却难受之极，因为他知道苦命的路遥并不是没皮没脸的。
“徐老师，让他进来吧。”
“你说什么？”
“让他进来。”他果断重复了一遍。
重温被叫到办公室的经历，何逍一点也不紧张反倒很欣喜，对路遥挤了下眼后迅速跟上主任。
办公室的木门已经有些掉漆，锁头也是锈迹斑斑显得很破旧，让人感觉这所学校的教职工们肯定很清廉。
然而推开门之后却是另一番景象。
咖啡色的原木办公桌大到足够当床使，桌上摆着几盆绿色小盆栽，一台电脑，以及一个装着许多文件夹的小书架。
主任坐下，脸色很不好看，问：“说实话，中午上哪野去了？”
“真没去哪。”何逍漫不经心地答道，瞟了瞟挂在墙上的字画，果然有这个年代最常见的仿八骏图。
“这碗我侄子盯了两年都没弄过来，怎么到了你手里？”主任点了支烟。
何逍一怔，原来当年那个男子。。
他笑了笑，轻轻把碗放在桌上和主任对视着：“想要您就拿去。”
“好！”
向来威严沉稳的主任迫不及待地伸手拿了过去，目光贪婪。
“别急，要碗可以，但你得给我8000块。”何逍的要价很低，因为他有求于主任。
“8000？！就一破碗你好意思找我要钱？”
“乾隆年间的物件，拿到古玩街开两万都有人要。”何逍随意地手插裤兜，态度很强硬。
主任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想不到你还挺有研究，8000没商量？”
研究个屁，是先知。。何逍身体稍稍向前凑了凑，沉默几秒后答道：“6000，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说看。”
“以后对我在学校里做的事，希望你能睁只眼闭只眼。”
“没问题，但是你别把学校搞得一团糟。”说着，主任就打开了抽屉。
何逍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平时治学严谨的主任竟然在抽屉里藏了这么多私货，除了厚厚几叠百元大钞，竟然还有两条中华烟。
“喏，6000拿好了，以后有啥好物件再来找我。”
“呵呵，一定一定。”何逍把钱揣怀里后象征性地和他握了下手，招呼都不打就转身出了办公室。
从此，以前的那个主任在他心里已经死了。
恰好下课铃响了，疾行在长廊之中的他警惕地捂着胸口那叠巨款，在来往的学生们看来就跟小偷似的。
“逍哥，你咋了？。。”路遥刚罚完站就看见他这副贼头贼脑的样子。
“嘘，跟我来！”何逍径直向操场走去，那里除了几名体育生外空无一人。
高中时代的课间永远是吵吵闹闹的，不知这些正处在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哪来那么多话说。
“你知道吗，xxx又出绯闻啦，第二次了耶！”
“人家出绯闻关你啥事，别影响我背书等会老师要抽查呢。”
“看，何逍去操场了！”
小范围的明星效应，不少人都转头向窗外望去，以为他们的偶像又去操场练扣篮了。
何逍有点尴尬，到哪都被人盯着感觉很烦，除了烦之外还有点心慌，毕竟揣着6000块巨款，在这个年代都够置办一套极好的家电家具了。
来到操场东南角的大松树后面，路遥随着何逍坐下：“逍哥，快上课了。”
“我知道，上课怎么了，你小子又不是第一次旷课。”
“可你是啊。。”路遥半截话硬生生地堵在嗓子眼里，因为他看到了何逍从怀里摸出的百元大钞，但是只有一张。
何逍笑着挥了挥手，把钞票重重拍到草地上。
“哪来的？！”路遥第一次看见这么大面额的钞票，激动地捡起来仔细端详。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何逍说着又摸出一张拍到地上，挤挤眼：“拿去买几件新衣裳拾掇拾掇。”
“有本事再来！”路遥咽了口唾沫，有些不敢相信。
何逍狡黠一笑：“瞧好了！”说罢一股脑地把几千块钱全掏出来，放荡不羁地往空中一撒，数十张百元大钞四下飘飞，如枯叶般安然落地。
幸亏操场上没什么人而且今天风小，不然准会引起巨大的轰动，偶像散财！
路遥瞬间呆住，嘴皮微微颤抖着：“这是真钱吗？。。”
何逍淡定地捡着钱，笑了笑：“当然，我把碗6000块卖给主任了。”
“啥？！你不是说值两万吗，为什么要便宜那老小子？”路遥急眼了，虽然自己对这万把块钱没概念，但知道是个天文数字。
“给他点甜头，以后他就不管咱们了，咱哥俩边上学边创业！”
听到这里路遥却默默垂下头，摩挲着手里那两张钞票：“逍哥，我觉得你应该把这钱交给你妈，然后安心当你的好学生考大学，总不能一辈子当倒儿爷吧。”
那个年代捡漏是不太光彩的，有种投机取巧的嫌疑。
“谁说我要当倒儿爷了？况且我也没倒儿爷那本事，碰巧弄了个值钱的小碗而已。”
“那你要干啥？”
“一两句说不清，以后你慢慢会懂的。”何逍说着就站起身抖掉钞票上的泥，凝望着远方，说：“兄弟，吃了十来年苦了吧，从今以后哥们让你享福。”
“嘿嘿，我就是吃苦的命。”路遥憨厚一笑：“不过逍哥，你干啥我都跟着你，现在咱去哪？”
何逍深吸一口气，忽然抬手拍了下他的后脑勺：“笨呢！现在回教室上课不然老师又告诉你爹，放学后跟我去趟网吧。”
那么多钱带在身上总觉得不安全，何逍想了想决定还是藏到路遥身上，一来是因为这小子兜大，二来是看着穷不会遭人抢。
揣着钱的路遥没有何逍那么忐忑，因为他不知道这些钱意味着什么，而对何逍来说这些钱却是事业的希望。
两人商量好一前一后走到教室门口，带着圆片眼镜的语文老师徐某某正杵在讲台面前训话，情绪很不好。
“报告！”何逍喊道。
“赶紧进来，别让隔壁张老师看见！”徐老师急匆匆地敲了两下讲桌，模范生迟到可不是什么好事，被其他老师看见是要笑话的。
何逍老老实实地走到座位，没想到跟在后面的路遥却被截下了。
“我让何逍进来没让你进来！在门口站一节课！”
路遥痛苦地撇撇嘴照做，跟个卫兵似的乖乖站到门旁，开始了今天第二次罚站生涯。
刚挨过训的同学们纷纷抿嘴偷笑，朝路遥挤眉弄眼。
只有何逍例外。
当年，每次路遥挨训罚站的时候，他也会随着大家一起偷笑，因为他们是“最佳损友”，可现在当他再次看到路遥沦为笑柄时心里却难受之极，因为他知道苦命的路遥并不是没皮没脸的。
“徐老师，让他进来吧。”
“你说什么？”
“让他进来。”他果断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