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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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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站在护城河的北边,中间则是供百姓出入的板桥,容婉站在原地,朝城门看去,如同平日一般,并未有什么特别。

    容婉转过头,看向慕容玉娆道,“既然无人,便回去吧!”

    慕容玉娆却摇摇头,“不行,万一我们刚走,他们便来了呢?岂不是错过一场好戏?”看热闹的心思竟然如此之重,容婉有些哑然,无奈的摇摇头。

    接着道,“阿娆,他们的赌约可有说是东西南北四城哪一城门?”四个城门之间还有不短的距离。

    而洛府与昌平侯府都在东城区,比之其他城门,东城门定是更近,因此小初赶马车时,慕容玉娆并未吩咐哪个城门,因此便理所当然的去了东城门。

    听了容婉的话,慕容玉娆这才皱了皱眉,一脸发愁的模样,分外懊恼的摇摇头,道,“我没问,那我们要不要去其他城门看看?”

    “怕是看不到了,一刻钟,过的很快。”容婉摇摇头,若是去的碰巧是荀湛所在的位置,应该还能看见他离去的背影,若仍是走错了城门,那便已经没什么指望了,若是这样,倒不如不去费这般功夫。

    此中因由,慕容玉娆一想就透,但心中仍有些不甘心,只是多说无益,只好顺着容婉的话道,“那便回去吧!”

    她们两人做回马车上,小初赶着马车按着来时的路回去,不过沿着护城河不过行了一瞬,便听小初略带急切的声音道,“娘子,马车后面有人。”

    容婉一惊,撩起车窗看向马车后方,便见车后有四个穿着如同普通老百姓一般的人,方才她们竟未注意,如今这几人步步追着马车,便显露了功底。

    慕容玉娆也凑过来看了几眼。不过倒是没容婉这么惊讶,“他们追着马车做什么?”

    其实那四人不过是走的比常人较快一些,且慕容玉娆心中倒是没那么多险恶,毕竟这四人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

    容婉想了想。便对小初道,“不论那四人要做什么,还是先进城吧!”

    到了城中,人比城外要多,总会规避一些风险。况且,这四人方才要是想做些什么,怎会等她们上了马车才出现。

    如此一想,便觉不过是碰巧,不过该担心的,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小初应了声,手中的鞭子比方才抽的狠了一些,这马儿便比方才跑的更快,只不过这马儿渐渐快了,怎么觉得那几人却离马车越来越近呢!

    容婉的心。却猛然紧张起来,好似那日突然就到了洛骞的死期一般,再往后看,便见那几人仿是近在眼前,她的心猛然一纠,道,“小初,快些。”

    马车比方才快了些许,但护城河旁都是土地,且坑洼不平。车轮滚过之时,马车便会摇晃,慕容玉娆别摇了几下,昏昏沉沉。也意识到此刻的危急,抓住容婉的手,慌张道,“阿婉。”

    容婉也只比慕容玉娆好上一点,马车之上很难让人坐着不动,她用手紧紧的抓住车窗的边缘。努力使自己稳定一些,一边用力回握住慕容玉娆的手,看着慕容玉娆道,“阿娆,这四人来者不善,我们,有麻烦了。”

    慕容玉娆懵懂的看向她,十分不解,“可我们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为何要追我们?”

    容婉顿了顿,也来不及同慕容玉娆解释,看了她的头顶一眼,道,“把你发簪给我。”

    慕容玉娆点点头,没问理由,余下的那只手便将自己的发簪拿下,容婉将慕容玉娆拉到她身旁,拉住慕容玉娆的手放在车窗的边缘,空出来的手拿了慕容玉娆的发簪。

    “阿娆,你抓住,别松手。”又嘱咐了慕容玉娆一句。

    说着,她稳稳的坐了下来,一边见马车后的那四人已经追了上来,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刺眼的亮光,一闪一闪,不用看便知那是利器。

    这四人果真是冲着她们来,而且想要她们的命,容婉回过神,看了一眼慕容玉娆,皱皱眉,却不知她们怎么得罪了别人。

    想着,却见随着慕容玉娆来的那辆马车,在他们的马车前面,侯府的马车,自然要比他们的好,不过那车夫惦记着慕容玉娆,未敢赶车太快。

    容婉忽而大了声音,对着小初道,“小初,能赶上前面那辆马车么?”

    小初应了一声,“小的尽力。”

    容婉回转过身,将慕容玉娆拉了起来,道,“阿娆,你先出马车,等小初将马车赶到你府中马车旁边之时,便跳上你府中的马车,知道么?”

    慕容玉娆似懂非懂道,“那阿婉你呢?”

    “我自然有其他方法,走吧!”说着便牵着慕容玉娆的手,小心翼翼带她出来,眼见小初离那马车越来越近,慕容玉娆小心翼翼的走到一旁,等两辆马车并排,不过短短几尺的距离,她回过头看了容婉一眼,见容婉点点头,两辆马车同时放慢了速度,一遍慕容玉娆踩过去。

    慕容玉娆一手扶住马车边缘,见时机到了,另一只手提起裙摆,迅速的走到昌平侯府的马车之上,方站稳,看了容婉一眼,便进了马车去。

    两辆马车的速度同时变快,容婉对着那车夫道,“快些载你家娘子回去。”

    自然不用容婉说,那车夫赶起车来便赶的飞快,渐渐与容婉甩开了距离。

    小初回过头看向容婉,道,“娘子,我们怎么办?”

    因为方才微微的放慢,已有两个人抓住了车厢的边缘,试图爬上来,容婉丢给小初一句继续赶车,便迅速回了马车内。

    便见那人的手已经抓住那窗椽,起了身,试图到小初所在的位置去,容婉扬起簪子,一狠心,便重重的扎在那人手上,因着用力,竟从那人的筋骨穿过,那人手一松,显些跌下来。

    可毕竟是刀尖上染血之人。此手仅仅握着窗椽不肯放,另一只手举剑便向容婉刺来,容婉下意识闪身,与那长剑失之毫厘。终归是沾了身在马车之内的光。

    除却这一人,其他三人已有一人爬上了马车顶上,另一人到了小初身旁,同小初战了几个回合,还能一手举剑砍下马腿。

    马匹向前一栽。小初便与那人跳下马车,而容婉因失控,在马车之内滚了一滚,方回过神,便见一柄剑穿过内壁,也穿过自己宽大的衣袖,硬生生的扎在那里,只这一剑,容婉便吓的一身冷汗。

    马车之外微微有些安静,容婉心中忽觉不妙。小心翼翼的将那剑往上一拉,衣袖便从那柄剑底下滑了出来,她慢慢站起身,掀开车帘,便见小初守在马车前,看着面前的那几人。

    见他们几人慢慢逼近,容婉走了出来,开口道,“你们为何要来杀我?”

    那几人却轻蔑的看了容婉一眼,默不作声。显然是不想开口的。只是慢慢向马车靠近,看向站在容婉身旁的小初,方才其中一人同小初过招,也只有小初有一丝威胁性罢了。

    对于此战。他们势在必得。

    小初转过身对着容婉道,“娘子先进去吧,有小初就够了。”

    容婉看了小初一眼,不过才十二岁的少年,哪里能抵抗这几人呢,容婉犹豫着。脚步却连动也不动。

    那四人其中一人冷哼道,“废什么话,两个一起死好了。”说着挥了挥手中的剑,几个人一起上前,小初却伸手推了容婉一把,恰巧将容婉推进车内,而他挡在门前,从腰间抽出一记软鞭,对着首当其冲的一人便甩了过去。

    方才在马车之上没地方伸展,此刻便莫怪他不手下留情了。

    小初的招式一式比一式狠厉,几招过后,那几人竟都吃了鞭,身上越是火辣辣的疼,手中的剑就握的越狠,若是四人一起上还被个十二岁的少年给制住了,岂不丢了他们的脸,以后在兄弟中还怎么混。

    手中的剑虽刺的狠,但小初的长鞭却极有优势,连让人近身都不曾,而容婉在车中看见这一幕,也不禁连连称奇。

    毕竟小初学武不过两年,能以一敌四,并非说明这四人的功力渣,而真的是小初的进步神速。

    不过以一敌四,再厉害也有疲惫之时,一时不察,竟是让其中一人近了些,伸剑向前刺,容婉清清楚楚的看见那剑没入小初的腰际。

    可小初手中的鞭仍是未停,直接绕了那人的脖子甩到了一边去。不过他终究是受了伤,心有余而力不足,眼见那几人慢慢逼来,容婉心中却升起一股绝望,难不成这一世便这样结束了么?

    却听马车之外一声干咳,有人轻蔑道,“这就是铁岭派的规矩?以四围一,倒是不守什么江湖规矩。”

    那几人瞬间转了头,不满的看向来人,道了一句,“谁是铁岭派?”

    那人笑了笑,又道,“自然说的是你们,占据一个山头便能称门派,你们的掌门做的梦也太大了。”

    那几人顿了顿,其中一人十分不惯那人的口气,开口反驳道,“我们乃是虞山派之人。”

    却不料此话一出口,身旁的两人便合力踹了他一脚,表情十分郁闷,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有自报门派的么?

    但报也报过了,唯一能弥补的,便是将眼前的这人一起杀了。

    一人本要趁那人不注意,上前刺他一剑,却被不明物体给打中了腿,顺势便跪了下来,他这才看向那人说着话的同时手中还拿着几个石子在把玩。

    那人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手中,奇怪道,“咦,怎么石子少了一个?”

    一句话竟是让那被打之人胸口一堵,差些吐口血出来,难不成自己是恰巧被掉下来的石子给打中的?这是在说他武功差么?

    那人高傲的看了他们几眼,而后又道,“武功这么弱,也敢来打劫?”

    那几人终于忍不住了,他们能和那些只会打劫的小毛贼一样么?他们堂堂一个江湖名派,做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意,哪有他说的那么低俗?

    几人便一起举刀向他砍去,却见那人悠闲地踢了一下马的肚子,马便上前走了几步,同他们几人拉开距离,以此类推,竟然引了那几人走了一丈远。

    容婉从马车之中走出,看了看支撑在一旁的小初,关切的问道,“伤口怎么样了?”

    小初摇摇头,“无碍,娘子无须担心。”眉目虽然绷着,但依然看见那跳出的青筋,看来已经忍了许久的疼痛。

    容婉叹了叹气,伸手扶住小初,道,“重量压在我肩膀上,随我一起走。”

    话音方落,便见小初红了脸,口中还有些支吾,“娘子,男女授受不亲。”

    不过学了两年书,文人的那一套倒是学的深入骨髓,容婉伸手敲了一下小初的脑袋,“姐弟之间,没有男女之分。”

    小初看了眼容婉,还是借着容婉的力走下马车的残椽。

    方才马的马腿被刺了一剑,此时已经倒在地上不能走动,他们二人又极为不便,只好将马暂时忽略,等到了城中再找大夫。

    方才来人已同他们相拒几丈远,容婉看了那人一眼,却见那人正好抬头看她,她深吸一口气,轻声道了一句,那人虽听不见,但口型依稀可盼。

    那人将目光从容婉身上移开,看向自己面前的四人,似笑非笑道,“我说过,你们今日活不过一盏茶。”

    接着,却只见他手动了几下,四个人却一一倒地,而咽喉之上,插着一个细小的飞镖,被一镖爆了血管,血流如注。

    他骑着马哒哒的走到容婉身旁,看了容婉一眼,“方才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容婉顿了顿,见他极认真的面孔,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多谢国舅爷搭救之恩。”

    方才,她见是荀湛之时,也是吃惊,不过看荀湛轻易将那四人解决掉,还是十分畅快。

    荀湛点点头,骑马转过身,便飞奔而去,只留那一地黄土,让容婉知道方才有人相救,不过荀湛如此狂妄,她还是不太舒服。

    不过此时,最重要的,便是她与小初要先回城内,索性离城门不远,不用太辛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