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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需神鸟一滴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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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漫是想把临晚照兄妹俩都置于死地,得知临晚镜竟然没有死在她的灵魂诅咒下的那一刻,她差点疯了。

    几乎派了自己所有的人出去寻找临晚镜的下落,当然,一切都在秘密进行中。她和月季的想法挺一致,都不想惊动对方。

    “你等着,我马上就找你妹妹来和你作伴。你们俩好好儿的龙腾大陆不待,偏偏要主动送上门来!”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把他们兄妹俩都弄死,怎么对得起她自己?月漫脸上的笑容几近疯狂,这女人是真的疯了,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临晚照没再说话,他低下头,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即便浑身是血也丝毫不影响他天下第一公子的气质,即便落魄至此,也不影响一个人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尊贵。

    这厢,月漫派人出去寻人,另一边,月季瞧瞧带了一男一女回到月家。

    月宅在海天一色的最深处,是最古老的家族之一。神殿有个规矩便是,每一任圣女必须是月家女儿来担任。

    月家的守卫算不得森严,更可以说是无人守卫。因为人都在暗处,或者说,在海天一色还没有人敢擅闯月家。

    所以,一路上都很顺利,直到走进家主的宅院,连月季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当他带着临晚镜和夙郁流景这小俩口踏进主院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家父亲就在院子里。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

    “来了?”月炎并没有转身,只沉声道。

    “父亲?”月季诧异地看着院中的身影,他这是早就知道他们会来?

    “跟我来。”说着,月炎径直走进书房。

    而后,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看来,我这外公比你神秘多了。”临晚镜瞥了一眼月季,笑眯眯的表情可以看出眼睛里面是实打实的揶揄。

    不带这么贬低自家舅舅的!月季在心里愤愤不平,却依旧选择了跟上去。

    在他看见前面两人手牵手顺利走进父亲的书房时,才惊呆了。

    “你们懂阵法?”

    临晚镜摇了摇头:“不太懂。”景王更是一声儿不吭,很明显刚才是他家王妃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跟着我的脚步走,不要出错”,他才能顺利进来的。

    原来,这书房外布置了阵法吗?

    书房里,月炎也转过头来,直视着临晚镜。

    这个女孩儿,和自己的大女儿年少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那相似的眉眼,让他都快以为,又回到了多年以前。

    那时候的弥儿也如此聪慧,在看到自己进书房之后,便记下了他走进来的每一步,然后跟着进来。毫无压力,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

    她也不懂他书房的阵法,却偷偷记住了。暗地里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以为他没有发现,其实,做父亲的,又哪个会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呢?何况,那是他最疼爱的大女儿。

    暗暗点头,瞧见临晚镜不动声色的模样,月炎更是满意。

    这个外孙女,比那个外孙讨他喜欢多了。

    可他不知道,在临晚镜看来,月炎就是只老狐狸。或许月季还搞不明白,可她却瞬间明了。人家透露消息给儿子,就是为了这一刻他们送上门来。

    所以,月季被利用了。他们,也上当了。

    想到这里,临晚镜终于也肯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眼前的老人。

    说他是老人,倒不如说是鹤发童颜。那皮肤,保养得比她老爹还好吧?如果不是白头发,真的很难想象他是个老人。

    临晚镜是不知道,月炎已经一百零一岁了,月弥月漫这对双胞胎姐妹出生的时候,他就已经五十多岁了。

    “名字?”月炎忽然开口。

    “凭什么告诉你?”临晚镜撇了撇嘴,表达自己的不满。她虽然是来求人的,却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和人低头。

    他如果有什么要求,她会尽量满足。但是,要让她对他低三下四地恳求,可能还不如来硬的。

    “我是你外公。”

    “听说您老人家不是不承认我们兄妹俩的存在吗?现在怎么又想起您是我外公了?”

    这位大祭司和月季还有自家哥哥口中描述的似乎都不一样。

    “你看起来比你哥讨喜。”

    难道,这就是原因?临晚镜呆愣了一下,犹如被闪电劈中。她这是,中了六合彩?

    “我能冒昧地问一下,我是什么地方比较讨喜吗?”不会是长得比她哥哥临晚照要好看吧?她可不这么觉得。

    “你长得没你哥好看,这算不算?”

    似乎是看穿了临晚镜心里的想法,月炎的一句话让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所以,我是该谢谢您的欣赏吗?”

    “不用,你可以继续发扬光大。”

    这一祖孙二人的对话,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言归正传,您到底要怎样才肯救我娘亲?”他有耐心,她可没有。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哥哥也不知所踪。到底是别人的地盘儿,由不得她不谨慎。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月炎沉吟了片刻,才幽幽叹了口气。

    “您不要告诉我,其实你根本没办法救我娘。”临晚镜瞪着眼睛看他,仿佛在说——你要是敢这么说,我就咬死你!

    “我说过,你跟弥儿很像,包括这股子里的聪明劲儿。”他赞赏地看她一眼,眼底却划过一抹让人难以察觉的担忧。

    “您以为我会因为这句话感激你吗?”如果他真的救不了月弥夫人,那她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耽误时间?

    “你当然不会,可是,我真的救不了你的母亲,救不了自己的女儿。”说起这个,月炎的表情似乎有些难过。

    临晚镜怔怔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忍不住开口:“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不是非要你救她,只要知道方法,无论有多难,我们都可以办到!”

    临走时答应了老爹,无论如何都要把娘亲完整地带回去。老爹对她那么好,她不想食言。

    “没有。”

    大祭司肯定的回答让书房陷入一阵沉默。

    没有办法,那他们来一趟海天一色不就是白走了?临家人团聚的希望呢?就这么破灭了吗?

    “真的什么办法都没有?”到了最后,临晚镜依旧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镜儿,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治好你娘亲的!”月季小舅舅不忍心外甥女失望,赶紧安慰道。

    反正,他已经习惯了被打击。只是奇怪,他一直以为父亲有办法治好大姐,而父亲也没有反驳。可现在父亲怎么会说,根本没有办法?如果连他也束手无策,那整个海天一色,便没人能救大姐了。

    “您其实有办法的对不对?为什么不说?是觉得我做不到,还是有什么特殊条件?”临晚镜撇开月季的手,直视着月炎,这位可是海天一色的大祭司,如此神秘的地方,怎么会没有一点儿保命的东西?

    她就不信,他真的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死!

    何况,那个女儿可是他最疼爱的。即便利欲熏心,到了他这个位置,也没什么好求的了吧?他也就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如果让女儿死了,儿子恨自己,那谁继承偌大的月家?

    反正,不管怎么想,临晚镜都不相信月炎会束手无策。只是,他到底隐瞒了什么呢?

    “你真的想知道?即便有可能你做不到,或者,还没救你娘亲,自己却先——”后面的话不用他说,大家都明白。

    月炎面色肃冷,不像是开玩笑。

    “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可我没有努力去做,怎么就知道做不到呢?她是您的女儿,您不能见死不救。而她是我的娘亲,我也应当尽全力去救她。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临晚镜说得是一脸大义凛然。

    “你当真要知道?”月炎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兴许,她真的可以。隐隐间,心里还有着莫名的兴奋。

    “您说。”

    “海天一色如今灵气稀薄,就算是我,也没办法救你娘。可如果能够让海天一色上的灵力恢复,那假以时日,我现在的功力必定会有所突破。到那个时候,定能用术法修复你娘亲的身体。”

    “您的意思是,我必须想办法恢复海天一色上的灵气?”这里的灵气不会像修真文里的地球那样贫瘠了吧?如果已经到了那个地步,要怎么恢复?

    “你可知道为什么海天一色的雪山之巅是禁地?”

    临晚镜摇了摇头,她又不是海天一色的人,怎么会知道人家的禁地?只是听哥哥说起过罢了。

    “雪山之巅上住着我海天一色的神鸟。”神鸟是海天一色的守护神,如果不是它被拐离海天一色上千年,海天一色也不会沦落至此。

    可是,回来之后的神鸟,已经并非神殿可以控制的了。现在想要用它的神力来恢复海天一色的灵气,几乎不可能。

    “神鸟?”临晚镜眼眸微睁,神鸟是几个意思?那玩意儿和这海天一色的灵气有关?

    “只要可以取得神鸟的一滴精血,它的一滴精血便可供应我们海天一色十年的灵气运转。”只要水晶石重新为海天一色供应灵气,那他们海天一色便不会沦落至此了。若非灵气微弱,怎么可能让随便一个外人闯入神魔遗迹?

    如果能像过去一样感知陌生人的到来,那闯进这里的人早就被抹杀了。

    “只要一滴精血?那鸟长什么样子?”临晚镜有些惊讶,一只鸟的血便可挽救整座岛,还能产生那么大的能量,是真的还是假的?

    “它如今已经能幻化人形,火红的头发是他的特征。其他的,需要你自己去寻找。”他们进来时走出那片山林竟然是因为神鸟的引路,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神鸟心甘情愿为她带路,只怕是那位的吩咐。所以,这丫头能求得精血的可能性很大。能让那位吩咐神鸟出马,那他们一定也来头不小。

    “竟然都成精了。”

    等等,化形,火红的头发。莫非——那个采蘑菇的红发少年?

    “冒昧地问一句,那只鸟是否有名字?”

    “神鸟名唤天意。”说起神鸟的名字,月炎也不由得严肃了一些。那可是海天一色的守护神,也算得上远古神魔大战遗留下来的最后一只神兽。有它的守护,海天一色才能永远不灭。所以,神殿之人对那只鸟都是又爱又恨。爱它的神力,却又恨它的不听话。

    “天?意?您确定是这个名字没错?”她嘴巴微张,讶异的表情毫不掩饰,景王在她旁边,也诧异地扬了扬眉。

    这么巧,他们已经见过那只神鸟了?不会真的是一切都自有天意,命定的安排吧?

    临晚镜脑海里回想起那个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叫着“天意”。红发少年一手牵着小女孩,一手提着篮子,赤着双脚,走在山林里,如履平地。在雪地里,也淡定从容。

    如果不是人,应该就可以解释得通了吧?毕竟,没有人会光着脚在山林里乱窜,也没有人会光着脚在雪地里挨冻。若是说没有穿的,可他身旁的小女孩儿一身包裹得像个瓷娃娃,很明显是有钱人家的小孩。

    她和景王想得一样,一切自有天意。莫非是命中注定的安排,所以让他们遇上那只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