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网 > 请让寡人静一静 > 第68章 大结局

第68章 大结局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天启七年,秦军大败于淮水,曾经降服的五胡皇室乘机起事,符秦帝国分崩离析,内乱已成。同年末,司马承宣布迁都洛阳,并对战火中损毁的宫室进行修缮。天启八年春,司马承于洛阳禅位于琅琊王司马熠,改年号天承。

    司马熠封司马承为金陵王,依然长居建康城,以镇江左。世家大族、朝廷政权开始往北方迁移,北地坞堡投诚,新的世家门阀体系出现。

    自司马熠登基,洛阳掀起了登邙山的热潮。春暖花开登邙山,消暑纳凉登邙山,初一十五登邙山,家有喜事登邙山,朝廷休沐登邙山,这一年四季里,没有他们想不到的节日,只有登不完的邙山。

    他们登邙山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秦家堡那位不肯过门的姑姑秦苏,准确地说,那该是琅琊王氏的王曦才对,曾经的琅琊王妃,如今名正言顺的晋国皇后。

    这位皇后不知什么缘故不愿进宫,那位皇帝呢也不急,更没有纳妃的打算,反而有空就去登登邙山,登邙山时,他还喜欢乔装改扮,说不定哪日他就跟你同坐在一个茶棚喝茶,一个凉亭歇脚。

    秦家堡,太傅谢臻和侍中王衡在池塘边下棋,司马熠绕过月门便看见两个人。他手里捧着一束方采摘下来的花,新鲜得很。

    谢臻和王衡听见响动纷纷起身行礼。司马熠手里捧着花,也一点不损他龙威,他摆摆手让两人免礼,“阿檀呢?”

    “皇后娘娘说要跟卫大人谈大事,正在闻莺阁那边。”

    司马熠点点头,捧着花离开。

    谢臻摸摸胡子,看着龙背影挺拔蓬勃,“侍中啊,你说皇后娘娘何时能消气?”

    王衡面无表情地遥望着远方,“大概快了吧。”

    谢臻道:“半年前你也这样说的。”

    “这次大概是真快了。”

    闻莺阁里,秦苏给卫芒倒上一杯茶,“听说前几日王凝又把去卫府的媒婆赶走了?”

    一说这个,卫芒就头疼,偏偏还是说不得的疼。卫芒也是前些年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原来是个闺女。卫夫人说,她连续生了五个女儿,若再不生出儿子来,卫芒势必要纳妾,所以先将卫泱谎报成了儿子,想先稳住公婆,再慢慢造儿子,谁知道,这一耗十多年便过去了,儿子的影子都没有。

    卫芒当时气得差点没昏过去。他大哥家儿子多,完全可以过继一个,他这娘子闹的什么事儿啊。这下好了吧,一个生生的黄花大闺女,都这么大的,所有人都还不知道她是个女儿家。

    且不说被其他世家笑话了去,单是这欺君之罪,他们就承担不起。

    秦苏缓缓说道:“卫泱十六了,该恢复身份了。您说是吗?”

    她不知道卫家为何会将一个女儿当男娃养,但看王凝那臭小子的冲劲,怕是卫泱即便真是男儿,他也非娶她不可的。

    卫芒听了这话一震,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没回过味儿来。

    “朕也觉得卫泱是该恢复女儿身了。刚好王凝也该娶妻生子了。卫大人意下如何?”

    卫芒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臣有罪!”

    司马熠摆摆手,“卫爱卿回去跟夫人商量一下,看看如何?王凝跟卫泱一起长大,定不会亏待于她。”

    卫芒感激涕零。

    司马熠又道:“皇兄曾想过赐卫泱爵位,卫泱的身份他一直不知道,这事,怕还是要麻烦卫大人亲自跟皇兄说一声。”

    这块压了卫芒若干年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卫芒一走,便只剩得司马熠和秦苏。场面突然就静得令人心慌。

    秦苏道:“皇上日理万机,这难得休沐,应该多歇息。”

    声音不冷不热,小脸儿还僵得挺好看。

    司马熠伸手就过来摸了一把,秦苏吓得一退,后脑勺直往身后的柱子撞去,司马熠眼疾手快,一把托住她。

    秦苏没撞到后脑勺,倒是把脸给憋红了。

    她脸红时还红得非常云淡风轻,那一点绯色,并不多么浓厚,从耳垂慢慢地蔓延,若司马熠撩拨得够给力,那红色便会慢慢爬上脸颊,晕染到眉眼里去,别提多诱人了。

    但此刻司马熠不想逼她太紧,抽回手,“我把花养上,待会枯了就不好看了。”

    司马熠走得很干脆,秦苏看着他的背影,等了一会儿干脆转身走了。

    司马熠却突然转身,默默看着秦苏背影消失,这才进屋。

    尽管只是野花,司马熠却修剪得很细致,以前他带来的有些特别好的,还专门找了花盆来种着,如今秦苏的院子里几乎都是司马熠亲手带来的花。一年四季都能看到各种花色。

    小丫头们来打扫屋子,看见司马熠一个人,瑟缩了一下,又转头去找秦苏,却没看见人,忍不住嘀咕道:“今日姑姑似乎越发冷淡了。”

    “皇上竟然也不生气?”

    “这才是传说中的真爱啊!”

    尽管她们隔得远,司马熠却竖着狼耳朵听得清清楚楚,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吊起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秦苏不生气才怪了。

    就在几日前,他过来看她,留宿在旁边的院落,深夜的时候,小东西又来夜袭了,骑在他腰上,满脸哀怨地跟他翻旧账,从她第一次见到他,细细数落到他们定亲。她倒是骂得淡定云淡风轻,可司马熠却被她骑在身下热血沸腾。这样的煎熬直过了半个时辰,他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熬到极限了,最后一个没忍住便将人给办了。

    可半途,大概是自己太过用力,把小家伙折腾醒了。

    那时他正托起她一条腿,架在肩膀上,家伙都已经进去了,总不能半途而废,他清晰感觉到她身体僵硬了一下,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九五之尊,当即装作很无辜,直当她还在梦游,只道:“朕伺候的你可还舒服?”

    司马熠也不打算给她清晰思考的机会,不待她回答,捧住脑袋就一顿狂轰乱炸。

    被*晕染的身体软得不像话,对他哪里还有招架之力。梦游时积极主动配合,醒了就变得欲拒还迎,各有滋味,令人*莫名,他哪里停得下来。

    于是那一日做得便有些过了。肯定小东西后来也醒过神来了,知道自己被他糊弄了。所以,她生气是应该的。

    司马熠一边修剪着花枝,心情愉悦地哼唱起来,吓得打扫屋子的小丫头脸色苍白,赶紧逃了。

    秦苏溜回来时,已经快傍晚了,她探着脑袋进来,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可当她走进花园,突然琴声响起,她身子一阵僵硬,差点调头就跑。

    可刚走了两步,心想凭什么啊?

    这是秦家堡,岂有鸠占鹊巢之礼?再者说,她有什么好怕他的!明明该感到羞愧的是他!

    于是秦苏煞气凛冽昂首挺胸地走了过去。方转过月门假山,便见烛光水光交相辉映,而司马熠身着月白衣裳,宽衣博带,坐在水边抚琴。他面前是一片花灯,各种样式和颜色,把灯光晕染得五彩斑斓,随着风在狭小的池塘里轻轻荡漾着。

    秦苏尽量不让自己被这个混蛋蛊惑,冷着声音道:“你怎么还不走?”

    司马熠根本当没听见,和着琴声缓缓抬头,一双凤眼被波光照得勾人心魄——他都算计好了,以怎样的角度,怎样的灯光水光映照,能达到让小东西最心动的效果。

    果然,秦苏瞳孔一缩,又被惊艳到了。

    司马熠却拿了毫无所觉的声音温声道:“你回来了?我刚烤好的鱼,正好可以吃。”

    秦苏突然感觉饥肠辘辘。

    她作为秦家堡第二主人,本不该被饿着的,可自从她上午出门,无论走到哪里,别人既不请她喝口水也不请她吃口饭,连她自个跑厨房去找吃的,都被厨娘抖抖索索地请了出来。

    到这个时候她是真饿,真渴。

    司马熠收好琴,冲她招手,“过来吃饭。”

    秦苏郁闷,“是不是你让他们不许给我吃喝的?”

    司马熠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道:“朕一直在等你吃饭,从午时等到现在。”

    秦苏看他。

    司马熠又补充了一句,“朕也很饿很渴。”

    秦苏的视线落到他唇上,果然是干的。

    司马熠觉得还不够,“朕还批了那么多折子,现在头都饿晕了。”

    秦苏那架子便端得愈发艰难,磨磨唧唧地走过来,又看了司马熠那张俊脸一眼,“那你怎么不回宫?”回宫多好了,啥没有?

    “人生短短几十年,能多看你几眼便多看几眼。”司马熠说得云淡风轻,秦苏一下心口酸了。她突然想起司马熠征战那段时间,她心里那种绝望和无助。即便在迁都后,她也经常感觉到不安。

    逢此乱世,谁能保证自己能安然活过百年,也许下一刻又是家国倾覆战火纷飞。

    司马熠终于满意地看到小家伙在她身边坐下,乖乖地喝了一盅汤,见他没动,又默默地给他舀了一盅,“你不是饿了吗?还不吃?”

    司马熠就不吃,反而问,“你还在生我的气?”

    秦苏一脚就踹了过去,司马熠早有防备,按住她的小腿肚儿,抚了抚,笑道:“那我吃。”

    这一晚,司马熠又准备睡在隔壁。

    秦苏如临大敌,站在门口咳嗽了一声,“秦家堡院落那么多,你能换个地方吗?”

    司马熠心想,我之前又不是没换过地方,这不是怕你梦游时找人找得太辛苦吗?他可清楚记得一个月前,他被秦苏赶走,秦苏自个把自个给找哭了,站在城楼上,那叫一个可怜,没把秦战那帮人给吓死。

    司马熠也曾问自己派来的暗卫,自己没在秦家堡时,她可曾梦游。暗卫道:“秦姑娘每夜都会站在城楼上,呆愣愣站上半个时辰,无论刮风下雨……”

    司马熠看了秦苏全身戒备模样,答了一个“好”字。

    秦苏看着他离开自己的院子,叫人锁了院门,这才安心回去睡觉。

    她并不知道,当她舒舒服服躺在榻上的时候,司马熠已经翻墙而入,坐到她门外的廊下,一直守着。

    当过了子时,房门突然打开,司马熠猛地睁开眼,站起身,定睛看着秦苏。

    秦苏就像一只狗一样,张着鼻孔嗅了嗅,准确无误地找到司马熠,木讷地望着他,道:“原来你在这里……”

    “无论你去哪里,只要转身,就能看见我。”

    秦苏轻轻笑了。

    夜风轻轻拂过,樱花从头顶掉下来,纷纷扬扬,铺洒在两个人身上,他们的眼中,只剩下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