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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据说,剧情已经开始脱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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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桐雁夜陷入了漆黑的梦中。

    什么都看不见。

    什么都听不见。

    只有皮肤能感觉到黑暗那密度惊人的重压。

    这里,是哪里——这里好像是什么人的体内。

    所以,雁夜向黑暗发问——你是谁。

    仿佛带着令人窒息的压力,黑暗低沉地轰鸣起来。如狂风般怒号,如天崩地裂。

    “我乃——

    被疏远之人——

    被嘲笑之人——

    被轻蔑之人——”

    黑暗中涌动的浓密黑影,就像一个蠢蠢欲动的人形。

    沉浸在漆黑中的甲胄与头盔。

    比黑暗更令人惊恐的炯炯双眸。

    berserker——间桐雁夜诅咒的具现,不,是他的愤恨从时空尽头所呼唤而来的servant。

    “毋需赞我之名——

    毋需羡我之身——

    我乃英灵光辉下的阴影——

    诞生自耀眼传说中的黑暗——”

    如同从地底升起的瘴气一般,怨恨的叹息声从四面八方向雁夜包围过来。

    雁夜不安起来,他刚想转过目光,钢铁护手冰冷的触感逐渐靠近,狠狠地揪住了雁夜的衣襟。

    雁夜消瘦的身体就这样被提到了空中,berserker的眼前——他被固定在不得不与那疯狂的目光对视的位置。

    “所以——

    我憎恶——

    我怨恨——

    以沉淀在黑暗中人们的叹息为食粮,诅咒光辉的人们——”

    “……”

    雁夜反抗着无情地锁住自己咽喉的护手,痛苦地**起来。他的眼中,却出现了另一副模糊而迷茫的景象。

    闪烁着璀璨光芒的宝剑,以及手握剑柄、光彩照人的年轻武者。

    雁夜对这个人并不陌生。

    那是艾因兹贝伦的servant-saber……

    “这即是我的耻辱——

    因为她不朽的荣耀,我才会被永远的贬低——”

    黑色骑士的头盔裂开了。

    暴露出的面容被黑暗覆盖着,但那双如炬的眸子,以及因为饥饿而颤抖的牙齿却清晰可见。

    “你就是、祭品——”

    他冷冷地宣言道,二话不说将雁夜抱在怀中,闪着寒光的利齿刺入了他的颈动脉。

    雁夜因为剧痛而惨叫起来。

    但这惨叫声却没能打动对方。狂暴的黑骑士吸食着从雁夜喉管中溢出的血沫,重重地咽了下去。

    “好了,再多给我一些——

    你的血肉、你的生命——

    让它们来激发我的憎恨——!!”

    不要……

    住手……

    救救我!

    雁夜用一切自己能想到的语言请求宽恕,希望有人伸出援手,但在这黑暗之中,他是不可能得到救赎的。

    眼前时断时续地闪着一片血红,被疼痛与恐惧搅乱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但是他还是挤出了最后仅剩的一丝力气,用最大的声音再次叫了出来。

    -------------------愉悦的复制原著---------------

    ——随着悲鸣醒来,自己依然置身黑暗。

    但即便如此,冰冷而潮湿的空气发出的腐臭味,以及数万只虫子爬行时发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还是清楚地告诉他——这里毫无疑问是现实世界。

    “……”

    刚才的噩梦与现实相比,究竟哪个世界对间桐雁夜来说更为慈悲呢——

    至少,从能够忘却这具身体即将死亡这一事实来说,或许留在噩梦的世界更加幸福。

    明明在与金发大背头的魔术师战斗落败,因为berserker的大量吸取,自己的生命力应该早就被消耗光了才对。

    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奇迹才得以余生,又是怎样回到间桐邸的地下虫仓,其中的细节雁夜已经记不清了。

    他被镣铐吊在墙上,身体虚弱无力地搭着,唯一的感觉就是那些寄生在自己皮肤下面的虫子蠕动所带来的恶心触感。

    他的生命就是被这些东西蚕食,现在他清晰的感觉到,很快,自己就要死了——

    明白自己根本无法做出反抗的同时,在他脑中不断闪现的,是葵,以及樱的面容。

    他曾经发誓要以生命作为代价去拯救她们……但最后,愿望还是没有实现。这份屈辱和惭愧,比起身体的疼痛更加煎熬着雁夜的心。

    回忆起所爱之人的面容,但紧接着,远坂时臣冷漠的表情和间桐脏砚的嗤笑便袭上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混蛋……”

    从干渴的喉咙深处,雁夜用仅存的力气愤恨地骂道。

    “混蛋……混蛋、混蛋……”

    他呜咽的声音忽然被一阵从背后传来的愉快笑声掩盖了。

    拄着拐杖缓缓向雁夜走近,虫子纷纷避开这个衰老而矮小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雁夜所憎恨的对象,间桐脏砚。

    “雁夜啊,你这样子还真够惨的。”

    老魔术师用拐杖挑起雁夜的下颚逼他抬起头来。雁夜已经没有怒骂他的力气,但依然用仅存的右眼带着憎恨和杀意死死盯住对方。光是睥睨着对手,就已经使他精疲力尽了。

    “不要搞错了,我根本没有责备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亏你还能活着回到这里来——雁夜,我不知道是谁救了你。不过,这次的战斗,好像运气不错啊。”

    像在爱抚着猫一般对“儿子”柔声细语的脏砚,今天心情格外的好——所以,他那张满是笑意的脸上写满了邪恶的意味。

    “本来以为你连第一夜都活不过去,没想到却苟延残喘至今。说不定你还真的有点希望呢。”

    就这样,脏砚说完忽然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或许再为你上道锁也不是个坏主意。雁夜啊,事到如今我就把专为了今天而秘藏的‘王牌’授予你,来吧——”

    咕,拐杖突然抵住了雁夜的喉头,逼得他不得不张开嘴来。立刻,脏砚的拐杖如同老鼠一样向上挪去,猛地刺进了雁夜的口中。

    一只虫子顺着拐杖爬向他张大的口腔,脏砚狞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吞下这来自——

    什么!

    虫子的前肢刚触碰到雁夜的嘴唇,就像按下了某个按钮一样,异变陡生。

    银灰色的粘稠液体从雁夜的食道中涌出,然后又从他嘴里喷射向近在咫尺的间桐脏砚。纵使是成名数百年之久的老魔术师,也没能料到这种情况,他呆愣愣地被水银淋了一脸。

    接触到脏砚皮肤的水银发出了奇异的光亮,它们没有像一般的液体那样顺着重力滴下,而是像一层膜般盖住脏砚的身体,接着其外表面上渐渐浮现出了一串串难懂的古代文字,构成了一个复杂的术式。

    “啊啊啊啊啊啊啊!”

    对于脏砚来说,他的身体并不是灵魂的载体,只不过是一具随时都可以更换的驱壳。仅仅从物理上攻击他的身体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但是这些水银构成的术式却顺着他附着在身体上用来操纵其活动的一缕意识,反向搜寻着他灵魂的所在。

    “啊啊啊啊啊,该死的阿其波卢德!”

    操纵水银的礼装,同时又能使用针对灵体的魔术,此次圣杯战争中只有一个人能做到,那就是时钟塔降灵科的一级讲师——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

    为了对手的术式做对抗,脏砚不得不投注更多的精力在这驱壳上,但水银膜内侧的表面上,许多微小的凸起正在像刀子一样剜挂着脏砚的肌体。他与这驱壳的联系越深,本体感受到的疼痛感就越大。这堪比凌迟的酷刑,即便是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也难以承受。

    “可恶!你以为区区一部分礼装就能干掉我吗!从来没有人能这么自大,就算远坂永人也不行!”

    脏砚不愧为经验丰富的老魔术师,就算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也逐渐将局势掰了回来。水银表面的魔术光辉正在逐渐暗淡,其活动也越来越缓慢,就像被抽干力量的蛞蝓一样。

    只要再一会儿,脏砚就能破坏掉礼装上的术式,然后他就可以更换一副身体,不必担心灵魂受到牵连。

    但是他似乎忘了,在场还有一个人呢——

    间桐雁夜的全身仍旧充满了疲惫与酸痛,他的大脑仍旧迟钝,但也足够判断出那条老虫子正在受苦,并且这痛苦的根源就是不知何时寄生于自己体内的水银。

    这时他突然回想起了那个assassin对自己说过的话:

    “……一个像间桐脏砚那样的魔术师,得到了不老不死的力量后,会做些什么呢?难道你以为他会用无限的寿命去造福人类吗?会和远坂家和睦相处吗?”

    ……

    “……相比之下你还不如向杯子许愿彻底抹杀他的存在靠谱些呢。”

    向杯子许愿看来是不可能的了,连还能喘几口气都难说的自己还妄想获得圣杯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是要干掉那个老虫子,现在似乎是个机会?

    水银礼装虽然盖在了脏砚身上,但还是留着一条像唾液般的银丝链接着间桐雁夜的口腔。通过这联系,雁夜清晰的感受到水银的活性在降低,原因就是其中的魔力正在不断减少。

    并不懂得降灵魔术的雁夜无法接手礼装的操作权限,但他还剩一条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因为berserker的索取而油灯枯竭的魔术回路回光返照一般爆发出强大的魔力,尽数输送到了水银礼装那里。

    间桐脏砚突然感觉到一股有力的阻力在阻止自己继续反击,他第一反应是奇怪明明只是一部分脱离主体的礼装,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魔力存量,下一瞬间他才反应过来:

    “雁夜,你这逆子!”

    全力燃烧着自己剩余不多生命的雁夜没有回话,只是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配合他堪比怪物的脸,这个笑容真是极度渗人,但也让人倍感心酸。

    身体里的虫子大肆地啃食着雁夜的内脏,然后将他的生命转化为魔力输出。奇怪的是雁夜竟然没有感觉到疼痛,他的瞳孔逐渐涣散,视界开始模糊,脏砚恶毒的咒骂已经传不到他耳中了。

    “樱,最后还是没能救你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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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远坂时臣猛然坐起,他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起居室的沙发上,身上披盖着一张薄薄的毯子。

    抬头看看窗外,只见天空才泛起一片淡淡的鱼肚白,看来应该是凌晨前后。看来自己并没有睡多久——

    等一下,我什么时候睡下的来着?

    时臣拼命的搜索着脑中的残留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猛地摇了摇头想清醒一下,随着视野的变换,他才发现屋内似乎不止自己一人。

    “什么人!”

    时臣下意识的汇聚魔力,一个足球大小的火球瞬间出现在他右手,借助火光,他才看清在窗帘边立着的人影是谁:

    “assassin!”

    季子从阴影中踏出,对时臣行了一礼道:“您醒了,远坂先生。”

    放下心来的时臣散去了火焰,他缓缓开口道:“我这是……”

    “在下奉master之名向您汇报昨晚的细节,但是等在下来到您的工房时才发现您竟昏倒在地板上。于是在下便自作主张将您移动到了沙发上。”

    没等时臣问完,季子就抢先一步说道。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搬到卧室,是因为时臣在他卧室门上设置了防御性魔术,虽然对servant来说破除也非常简单,但是卧室毕竟是私人场所,出于礼貌还是不要擅自闯入为好。这些季子并没有说出口,但她相信时臣之能理解的。

    果然时臣听完后神色舒缓了很多,他这时已经想起了自己最后记忆是在工房加工宝石却因为疲惫分心而不断失败,正打算去休息一会来着——看来疲劳度还是太高,竟然就那样昏倒了吗?

    多亏了assassin,要是让他在如此虚弱劳累的情况下躺在冰凉的地板睡着的话,必然会染上风寒。若是平时这点小病自然无所谓,但在圣杯战争这段关键时期,一点纰漏都是不允许的。

    “真是非常感激、不过既然我已经醒了,你就报告吧。”

    “您太客气了,昨日在下得到命令要除掉caster的master之后,就在河岸上巡视……”

    说是要报告细节,季子也正是在细节之处做了修改。本来因为绮礼的命令而中断暗杀一事被她改成了lancer和berserker突然乱入,她贸然行事必然会暴露自己的行踪,于是千方百计将这两方引诱到一起并使他们起了冲突,然后等她回去时才发现龙之介已经被卫宫切嗣狙杀。

    lancer和berserker都不是泛泛之辈,能在他们两手中讨得便宜自然不是轻松易行之事,多耗费些时间也合情合理,故而时臣并没有对此产生疑惑,他听完之后陷入了沉思: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时日才终于退场了一位servant,虽然因为assassin的原因对其他几组的情报了如指掌,但是archer却并不是个听话的从者,无法号令他与敌人战斗。远坂家与教会合谋一时也被发现,原定战术几乎全部失败——该怎办呢?

    果然最大的问题是servant吗?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去召唤吉尔伽美什了,强大却不服从指挥的从者比没有从者还要糟糕,从圣杯战争开始到现在,archer发挥的作用甚至不如assassin——说道assassin,她还真是不错啊,不但顺从,而且懂得礼仪分寸,还有如此精致的容颜……

    近距离与季子相对而坐让时臣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对方脸上,那仿若按照黄金比例打造出来的脸颊与红宝石般美丽的眼睛让严谨恪守如时臣也难免想太多。

    不过下一瞬间时臣就狠狠攥紧了手心,让指甲都掐到肉里——等一下我在想什么?精神太松懈了吗?竟然会让此等杂念滋生心中?

    将思绪拉回到正经事上,时臣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就是rider和lancer,这两组非御三家的外人表现出的实力过于强大,必须想办法扼制。

    “这样的话,不妨——”时臣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心中计划已定,“assassin,帮我向爱因兹贝伦送封信吧——听说他们抛弃了原本作为根据地的城堡,但对你来说找到他们新的立足之地应该是轻而易举吧?”

    “自然不会让您失望。”季子点了点头,几缕银发顺势落到额前,她轻轻将它们拂回去,这个动作让时臣再次看呆。

    “咳咳!我这就去去写信!”

    也多亏了时臣强大的意志力,他也很快回神,略微有点急促地去取纸笔。

    时臣并没有发现,他背过身去后季子那本来严肃认真的扑克脸上露出的玩味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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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1.总算赶上了,没过十二点!

    ps2.去掉原著也有3k的字数哦!

    ps3.我是想先加速干掉a线来着,但如果《十七岁的寂寞》那边想看的人多我也可以调整更新计划。

    ps4.我比你们还期待后面的剧情。大纲我已经撕了三版了,剧情就像脱缰的彩虹小马,会跑到哪里去已经不是我能掌握的了……不过大概还是会在一定范围内撒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