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成蝶篇 086 玉香县之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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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颤抖着，像是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大小不一的石块四处散落，大的约摸三尺，小的则只有鸡蛋大小。这是一片十米见方的平坦阔地，表面砌着青灰色的花岗石板。阮烈站在场地正中，肌肉紧绷，双拳紧握。他的脸被憋得通红，活像一面烧得火红的铜镜。他低吼着，裸露的臂膀上青筋暴突。虽然赘肉占据了衣服下的多数空间，可这两条赤裸的手臂却是线条流畅，肌肉精悍的存在。约摸十多秒后，阮烈终于爆发。只见他大吼一声，由内而出的内劲立马化作赤红色的光波向外散去。他修炼的心法十分特别，没有夸张的招式，亦没有灵活的身法，只需站在原地慢慢酝酿，厚积薄发。就在内劲四散的瞬间，原本散落一地的石头不约而同应声飞起。不论大小，皆遵循着一定的规律绕着阮烈盘旋。
肥胖少年继续施展神威，他张开双臂，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汗珠兀地从额角上冒出来。控制这么多碎石绝非易事，每一块都需要耗费一定的心神。它们旋转着，速度不断加快。十来秒之后，高速飞旋的石阵甚至引发了可怕的风暴。阮烈的形体不再清晰，只有依稀可见的身影在肆虐的暴风中时隐时现。
这种情况大概持续了几十秒，也许是觉得腻味儿了，阮烈最后只是喊了声“收”，万千碎石便无一例外地向中心聚拢。一阵飞沙走石后，原本散落四处的碎石已然拧巴成一团，静静躺在灰尘中一动不动了。
“好！”满天飞尘还未散去，便有一个热切而欣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看来这神象功，吾儿已小有所成。”尘埃之中，虎鸣宗掌门阮星恒款步而来。
“让老爹见笑了，”阮烈伸手揩去额角的汗渍，方才的阵仗属实没少费力气。苏小青从一侧跑过来，关切地递来一块手帕。“前三层早就烂熟于心了，奈何第四层‘化劲’，孩儿老是不得其法。”阮烈涨红着脸，一边擦汗一边叹息。
“已经很了不起了，”看着儿子一脸认真的模样，阮星恒深感慰藉。“爹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连最基本的淬炼体质都没完成呢！这神象功乃是我派祖师独创绝迹，千百年来独树一帜，岂是那么容易就练成的？为父活了六百岁，也不过掌握了七层而已，距离顶层第九式还差得远呢！”
听到这里，阮烈不禁噗嗤一笑。“三姑（梦姑）常说你笨，看来此话不假。不过没事啦！谁叫你有我这个天才儿子呢？老爹尽管放心，当年你丢了的面子，日后我会一一替你赢回来！”
阮星恒尴尬一笑，神情甚是古怪。“那为父就等着你光耀门楣！”最后他自嘲说：“不过这种大话最好少说，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步子迈得太大，小心扯到蛋……”
“扯也是先扯你的，”阮烈坐下来，翘起二郎腿。休息了一小会儿，他的脸不那么红了，呼吸也匀称了不少。“就我这身材，恐怕这辈子是不可能走快喽……”
“多走走才能瘦下来，”阮星恒干脆席地而坐，与儿子并排。“话说回来了，你多久没去找隔壁山头的楚南浔了？”
“啊！有些日子了！”一说到楚南浔，阮烈立马来了兴致。听了这个名字，一旁的苏小青同样两眼放光。“有十多天没见了吧？那小子，可怕的很，半月不见，不知道会变强了多少呢
！”
“何不去见见他？”阮星恒见风使舵，顺水推舟道：“昨日为父下山，恰巧碰见了他家师叔。他说楚南浔的训练已经告一段落了，眼下正有时间休息呢。”
“当真？”阮烈一轱辘从地上滚起来，萦绕周身的疲劳瞬间一扫而光。“太好了，小爷我正闲的无聊呢！”他呼地打出一拳，力道十分充足。“而且很久没吃契音姐姐做的饭菜了，家里的那些简直就是猪食，哪是给人吃的？我说老爹，我跟青儿明天到白云峰一趟，您老不会反对吧？”
“当然不会，”阮星恒随即逢场作戏，他耸耸肩，装作无所谓的模样。“你不是懵懂小儿了，总该多出去走走。楚南浔是个好小子，结识他是你的福分，老爹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就这么定喽！”阮烈打个响指，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也许晚上还能住在白云观呢！”
阮星恒又摆出一副摇摆不定的模样。“行是行，不过……”
“不过什么？”阮烈没好气问道。
“昨日山下有个乡绅来了趟宗门，患了顽疾求助父亲。诊断之后，原是得了肺痨。这病在山下几乎必死无疑，不过既然人家不远万里来了，为父便不能见死不救。我派有一古方可解此症，但需要一味再普通不过的药材做引子。这药材虽说常见，可奈何我等门人根本不需要，所以宗内也是没有，还需要下山购买……”
“您莫不是想要我跑一趟吧？”阮烈双手掐腰，气鼓鼓道：“宗内仆从多了去了，哪个腿脚不比我麻利？我说老爹，您不会是故意找茬吧？”
“乖儿子，老爹万万没这份心思呐！”阮星恒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辩解道：“平素里你总说山上无趣，这也怪不得你，毕竟周遭景况你已经看了不止千百遍。可山下就不同了，其实凡尘也是有趣得很呢，为父原本想，既然你想找些有趣的东西，大可趁下山买药之际圆了这份念头……既然你不愿意，为父派个门童下山便好。”
“别！”这段话成功说服了阮烈，于是他赶忙制止。“我还真没想到这一茬，你还别说，这山下兴许真的比山上有趣多了。我看这样好了，楚南浔那小子见过世面，想必熟悉山下的情形。等明日见了他，大可叫他做个向导，正好引领小爷见见世面。”
“这个主意好！”阮星恒见苗头正盛，赶忙添柴加炭。“憋了这么久，是该出去散散心，相信徐道长也不会阻拦。既然决定了，那下山买药的事就交给你了。切记，为父缺的那味药叫五味子，要半斤。”
父子间的对话很快结束了。片刻后，阮烈拉着苏小青的手，欢快地回了虎鸣宗。这两位少年并不知晓，他们前脚刚走，阮星恒后脚便召集了峻极峰最为精锐的六名高手，负责全程保护他俩的安全。
……
凌虚山另一处，白云峰之巅，楚南浔同样在修习功法。
木质巨人被大卸八块后，楚南浔的抗打训练并没有就此终结。按照徐惠陵的意思，莽汉牛金鼎要亲自上阵替换木质巨人的角色。真人不同于木偶，作为一名实打实的外功行家，牛金鼎在任何一个维度都要远超愣头愣脑的木质巨人。而最为可怕的是，他还有一颗会思考的脑袋，虽说算不上聪明
绝顶，却也绝对比木头强太多。
经过几日的磨合，楚南浔基本上已经可以熟练运用防具提供的罡气。牛金鼎的攻势虽说凌厉，但由于力度把握得当，加上纯正罡气的保护，楚南浔还是能和他斗得有来有回的。由于没修习过任何武学心法，楚南浔的招式可谓乱作一团，毫无章法。每次出击也好，格挡也罢，他均是凭借本能见招拆招。
反观一旁的徐惠陵却尤为满意，因为在他看来，固有的招式只会使人逐步堕入囹圄。由人体本能激发的反应才是上上之招式。其实他并非这种理念的原创者，远在几千年前，他的师尊玉游子就以此对他言传身教，换言之，他是这种理念的直接受益者。无招胜有招，这就是徐惠陵修行千年得出的精华。
“喝！”就在徐惠陵陷入沉思之际，一声怒吼忽而打破了这种寂静。他抬眼望去，只见楚南浔抓住了牛金鼎的一处破绽，如今已高高腾起，化身扑兔雄鹰，正要俯冲而下。
那一击相当漂亮，根本不是楚南浔这种修为的人能够用的出来的。他在空中翻腾三周，而后忽然向下，不等牛金鼎反应过来，便以一计横扫将其踢得眼冒金星。而且徐惠陵还发现，在楚南浔往下俯冲的瞬间，他的全身均被淡淡荧光包裹，那不是别的，正是身上防具与他本体产生共鸣的真实写照。
“哎呀！”牛金鼎挨了这下猛踢，脚跟不稳，一个趔蹶跌倒在地。当他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楚南浔已经满怀歉意地伸过手来。
“师傅……这……抱歉……”
“抱歉？抱哪门子歉？”牛金鼎性格豪爽，哪会在乎这些？眼见自家徒弟有如此长进，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好小子！果真是块好料子！没给俺老牛丢人！”说完，他一把拉住楚南浔的手站起身来。那只手不大，白净而纤细，却莫名充满了力量。
“好哇！”二人之外，青锋道人拍手叫好，徐徐走来。“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师叔——”楚南浔见徐惠陵过来，随即恭敬行礼。
青锋道人微微颔首，没再说什么。白霜摇摇晃晃跟在他脚边。
“嗨！小家伙！”楚南浔见了小狼，立马变回了童真的模样。他哗地抱起白霜，亲昵地用鼻尖蹭它，小狼则热切地舔舐他的脸。
“浔儿，你来这白云峰多久了？”徐惠陵与牛金鼎相视一笑，脸色有些古怪。
“三个多月，快四月了吧。”楚南浔只顾与白霜嬉戏，心不在焉回答。
“别说，时间过得挺快，”徐惠陵捋着胡子，眼珠子溜溜儿转。“为师准你三日假，你下山玩玩可好？”
楚南浔一下愣住了，这话让他很诧异。
“可我还要训练啊，”他把小狼抱在怀里，小家伙长得很快，他的怀抱快要装不下了。“再说一个人下山蛮无聊的。”
“这都不是问题，”徐惠陵神秘兮兮道：“修习要劳逸结合，经过三个多月，你已然脱胎换骨，自然需要适当休憩以做调养。至于游玩的同伴嘛，你莫非忘记了峻极峰的两位朋友？”
“阮烈和小青？”楚南浔一下来了兴致，“他们能一道随我去吗？”
徐惠陵没有作答，脸上依旧挂着神秘的微笑。
地面颤抖着，像是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大小不一的石块四处散落，大的约摸三尺，小的则只有鸡蛋大小。这是一片十米见方的平坦阔地，表面砌着青灰色的花岗石板。阮烈站在场地正中，肌肉紧绷，双拳紧握。他的脸被憋得通红，活像一面烧得火红的铜镜。他低吼着，裸露的臂膀上青筋暴突。虽然赘肉占据了衣服下的多数空间，可这两条赤裸的手臂却是线条流畅，肌肉精悍的存在。约摸十多秒后，阮烈终于爆发。只见他大吼一声，由内而出的内劲立马化作赤红色的光波向外散去。他修炼的心法十分特别，没有夸张的招式，亦没有灵活的身法，只需站在原地慢慢酝酿，厚积薄发。就在内劲四散的瞬间，原本散落一地的石头不约而同应声飞起。不论大小，皆遵循着一定的规律绕着阮烈盘旋。
肥胖少年继续施展神威，他张开双臂，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汗珠兀地从额角上冒出来。控制这么多碎石绝非易事，每一块都需要耗费一定的心神。它们旋转着，速度不断加快。十来秒之后，高速飞旋的石阵甚至引发了可怕的风暴。阮烈的形体不再清晰，只有依稀可见的身影在肆虐的暴风中时隐时现。
这种情况大概持续了几十秒，也许是觉得腻味儿了，阮烈最后只是喊了声“收”，万千碎石便无一例外地向中心聚拢。一阵飞沙走石后，原本散落四处的碎石已然拧巴成一团，静静躺在灰尘中一动不动了。
“好！”满天飞尘还未散去，便有一个热切而欣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看来这神象功，吾儿已小有所成。”尘埃之中，虎鸣宗掌门阮星恒款步而来。
“让老爹见笑了，”阮烈伸手揩去额角的汗渍，方才的阵仗属实没少费力气。苏小青从一侧跑过来，关切地递来一块手帕。“前三层早就烂熟于心了，奈何第四层‘化劲’，孩儿老是不得其法。”阮烈涨红着脸，一边擦汗一边叹息。
“已经很了不起了，”看着儿子一脸认真的模样，阮星恒深感慰藉。“爹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连最基本的淬炼体质都没完成呢！这神象功乃是我派祖师独创绝迹，千百年来独树一帜，岂是那么容易就练成的？为父活了六百岁，也不过掌握了七层而已，距离顶层第九式还差得远呢！”
听到这里，阮烈不禁噗嗤一笑。“三姑（梦姑）常说你笨，看来此话不假。不过没事啦！谁叫你有我这个天才儿子呢？老爹尽管放心，当年你丢了的面子，日后我会一一替你赢回来！”
阮星恒尴尬一笑，神情甚是古怪。“那为父就等着你光耀门楣！”最后他自嘲说：“不过这种大话最好少说，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步子迈得太大，小心扯到蛋……”
“扯也是先扯你的，”阮烈坐下来，翘起二郎腿。休息了一小会儿，他的脸不那么红了，呼吸也匀称了不少。“就我这身材，恐怕这辈子是不可能走快喽……”
“多走走才能瘦下来，”阮星恒干脆席地而坐，与儿子并排。“话说回来了，你多久没去找隔壁山头的楚南浔了？”
“啊！有些日子了！”一说到楚南浔，阮烈立马来了兴致。听了这个名字，一旁的苏小青同样两眼放光。“有十多天没见了吧？那小子，可怕的很，半月不见，不知道会变强了多少呢
！”
“何不去见见他？”阮星恒见风使舵，顺水推舟道：“昨日为父下山，恰巧碰见了他家师叔。他说楚南浔的训练已经告一段落了，眼下正有时间休息呢。”
“当真？”阮烈一轱辘从地上滚起来，萦绕周身的疲劳瞬间一扫而光。“太好了，小爷我正闲的无聊呢！”他呼地打出一拳，力道十分充足。“而且很久没吃契音姐姐做的饭菜了，家里的那些简直就是猪食，哪是给人吃的？我说老爹，我跟青儿明天到白云峰一趟，您老不会反对吧？”
“当然不会，”阮星恒随即逢场作戏，他耸耸肩，装作无所谓的模样。“你不是懵懂小儿了，总该多出去走走。楚南浔是个好小子，结识他是你的福分，老爹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就这么定喽！”阮烈打个响指，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也许晚上还能住在白云观呢！”
阮星恒又摆出一副摇摆不定的模样。“行是行，不过……”
“不过什么？”阮烈没好气问道。
“昨日山下有个乡绅来了趟宗门，患了顽疾求助父亲。诊断之后，原是得了肺痨。这病在山下几乎必死无疑，不过既然人家不远万里来了，为父便不能见死不救。我派有一古方可解此症，但需要一味再普通不过的药材做引子。这药材虽说常见，可奈何我等门人根本不需要，所以宗内也是没有，还需要下山购买……”
“您莫不是想要我跑一趟吧？”阮烈双手掐腰，气鼓鼓道：“宗内仆从多了去了，哪个腿脚不比我麻利？我说老爹，您不会是故意找茬吧？”
“乖儿子，老爹万万没这份心思呐！”阮星恒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辩解道：“平素里你总说山上无趣，这也怪不得你，毕竟周遭景况你已经看了不止千百遍。可山下就不同了，其实凡尘也是有趣得很呢，为父原本想，既然你想找些有趣的东西，大可趁下山买药之际圆了这份念头……既然你不愿意，为父派个门童下山便好。”
“别！”这段话成功说服了阮烈，于是他赶忙制止。“我还真没想到这一茬，你还别说，这山下兴许真的比山上有趣多了。我看这样好了，楚南浔那小子见过世面，想必熟悉山下的情形。等明日见了他，大可叫他做个向导，正好引领小爷见见世面。”
“这个主意好！”阮星恒见苗头正盛，赶忙添柴加炭。“憋了这么久，是该出去散散心，相信徐道长也不会阻拦。既然决定了，那下山买药的事就交给你了。切记，为父缺的那味药叫五味子，要半斤。”
父子间的对话很快结束了。片刻后，阮烈拉着苏小青的手，欢快地回了虎鸣宗。这两位少年并不知晓，他们前脚刚走，阮星恒后脚便召集了峻极峰最为精锐的六名高手，负责全程保护他俩的安全。
……
凌虚山另一处，白云峰之巅，楚南浔同样在修习功法。
木质巨人被大卸八块后，楚南浔的抗打训练并没有就此终结。按照徐惠陵的意思，莽汉牛金鼎要亲自上阵替换木质巨人的角色。真人不同于木偶，作为一名实打实的外功行家，牛金鼎在任何一个维度都要远超愣头愣脑的木质巨人。而最为可怕的是，他还有一颗会思考的脑袋，虽说算不上聪明
绝顶，却也绝对比木头强太多。
经过几日的磨合，楚南浔基本上已经可以熟练运用防具提供的罡气。牛金鼎的攻势虽说凌厉，但由于力度把握得当，加上纯正罡气的保护，楚南浔还是能和他斗得有来有回的。由于没修习过任何武学心法，楚南浔的招式可谓乱作一团，毫无章法。每次出击也好，格挡也罢，他均是凭借本能见招拆招。
反观一旁的徐惠陵却尤为满意，因为在他看来，固有的招式只会使人逐步堕入囹圄。由人体本能激发的反应才是上上之招式。其实他并非这种理念的原创者，远在几千年前，他的师尊玉游子就以此对他言传身教，换言之，他是这种理念的直接受益者。无招胜有招，这就是徐惠陵修行千年得出的精华。
“喝！”就在徐惠陵陷入沉思之际，一声怒吼忽而打破了这种寂静。他抬眼望去，只见楚南浔抓住了牛金鼎的一处破绽，如今已高高腾起，化身扑兔雄鹰，正要俯冲而下。
那一击相当漂亮，根本不是楚南浔这种修为的人能够用的出来的。他在空中翻腾三周，而后忽然向下，不等牛金鼎反应过来，便以一计横扫将其踢得眼冒金星。而且徐惠陵还发现，在楚南浔往下俯冲的瞬间，他的全身均被淡淡荧光包裹，那不是别的，正是身上防具与他本体产生共鸣的真实写照。
“哎呀！”牛金鼎挨了这下猛踢，脚跟不稳，一个趔蹶跌倒在地。当他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楚南浔已经满怀歉意地伸过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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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哪门子歉？”牛金鼎性格豪爽，哪会在乎这些？眼见自家徒弟有如此长进，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好小子！果真是块好料子！没给俺老牛丢人！”说完，他一把拉住楚南浔的手站起身来。那只手不大，白净而纤细，却莫名充满了力量。
“好哇！”二人之外，青锋道人拍手叫好，徐徐走来。“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师叔——”楚南浔见徐惠陵过来，随即恭敬行礼。
青锋道人微微颔首，没再说什么。白霜摇摇晃晃跟在他脚边。
“嗨！小家伙！”楚南浔见了小狼，立马变回了童真的模样。他哗地抱起白霜，亲昵地用鼻尖蹭它，小狼则热切地舔舐他的脸。
“浔儿，你来这白云峰多久了？”徐惠陵与牛金鼎相视一笑，脸色有些古怪。
“三个多月，快四月了吧。”楚南浔只顾与白霜嬉戏，心不在焉回答。
“别说，时间过得挺快，”徐惠陵捋着胡子，眼珠子溜溜儿转。“为师准你三日假，你下山玩玩可好？”
楚南浔一下愣住了，这话让他很诧异。
“可我还要训练啊，”他把小狼抱在怀里，小家伙长得很快，他的怀抱快要装不下了。“再说一个人下山蛮无聊的。”
“这都不是问题，”徐惠陵神秘兮兮道：“修习要劳逸结合，经过三个多月，你已然脱胎换骨，自然需要适当休憩以做调养。至于游玩的同伴嘛，你莫非忘记了峻极峰的两位朋友？”
“阮烈和小青？”楚南浔一下来了兴致，“他们能一道随我去吗？”
徐惠陵没有作答，脸上依旧挂着神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