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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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的眼眸暗了暗。

    他停顿了一会,轻声说,“这选择不在我,而在你。我会支持你的一切选择。”

    马尔福缓缓地眯起了眼睛,他那原本漂亮的银灰色眼眸渐渐地积满了怒气。

    “好。”他恨声说,“让我选择,是吗?”

    马尔福深深地望了兰斯最后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过了身体,似乎失望之极。

    兰斯目光沉着地看着马尔福的身影,珀金色发少年的最后一眼,只让他觉得心脏生痛。

    这一夜,两人再也没有说其他话。这个晚上对于兰斯来说是有些难熬的,他本来就属于有些睡眠浅的人,又在一个自己不太习惯的地方,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他应该属于醒的最晚的那一批人,醒来之后,马尔福已经不见踪影。

    看起来,马尔福已经选择了他所想要的。

    整个城堡都被查了好几遍,才让学生们回到自己的宿舍。两个人整整一天没有说话,晚上兰斯回到宿舍的时候,马尔福也一言不发地看着书。如果兰斯对他说什么话,后者也只是冷淡又简短的回几句而已。

    第二天清晨是魔药课,兰斯习惯性地准备提前二十分钟出门,他走到门口,却发现马尔福仍然懒洋洋地躺在床上。

    “走吗,德拉科?”

    马尔福只是撇了他一眼。

    “你忘了吗,我已经选择广交人脉了,像你希望的那样。”他拉长语气说道。

    每次气哈利的时候,马尔福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他很少与兰斯生气,这次似乎动了真格。兰斯沉默了一下,他勾出了一个微笑,温柔地说,“好,那我就先走了。”

    后来的几天,马尔福果然说到做到,两个人之间说话不超过十句。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兰斯和马尔福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们不再一起吃饭,不再一起上课,就连魔药课两两分组的时候,两个人也不在一起了。

    两个人分开后,斯莱特林的三年级学生们也分为了三派,一拨跟着马尔福,一拨跟着兰斯,还有一拨仍然自己做自己的事。兰斯本来还没多想,却没想到整个学校的学生似乎都对他们的动态很关心,他走在走廊里的时候,总有很多他不认识的其他院学生盯着他看――就像他是怎么奇怪的动物一样。

    三年级比较出名的学生一共有四个,赫敏因为成绩好而出名,哈利因为额头上的疤而出名,马尔福因为他的家族而出名,而兰斯……大概是因为他是斯内普的教子、又是一个波特而出名吧,所以几乎整个学校的人都认识他,很奇怪的是,他们似乎默认兰斯就是应该和马尔福一起行动。

    接近一个星期,两个人都几乎没有怎么说过话,他们和其他决裂的朋友还有一些不同:两个人重来没有说过对方的坏话,其他小蛇们也不会自讨没趣的刨根问底,毕竟,兰斯和马尔福这两个人,他们谁都得罪不起。

    两人不止不说话,还尽量离得远。不过很快,他们有了第一次不得不聚在一起的事情――是因为魁地奇。

    在即将要和格兰芬多比赛的一个星期前,斯内普把队员们聚集在了一间空教室里,雨水打湿了玻璃,能够听见风正在窗外隐隐呼啸着。

    斯内普懒散地坐在椅子上,手臂搭在椅背上,他叠着腿,似乎在沉思着什么。队员们坐在他们的对面,几乎所有小蛇都带着一丝崇拜与尊敬地望着他。

    “我认为……你不应该再参加这次的魁地奇了,兰斯。”他说。队员们都微微睁大了眼睛,他们有些不知所措地互相对视着。

    “为什么,教授?”弗林特着急又大惑不解地问道,“现在我们只有兰斯一个找球手,如果没有他的话――”

    斯内普直接无视了弗林特的话,他那冷清的声线响起,瞬间穿透了弗林特的声音,“小天狼星是食死徒,而你和哈利都是波特――神秘人的死对头,你们在训练和比赛的时候都在空旷的场所里进行,我怕他有可乘之机。”

    弗林特闭上了嘴,人命关天,他即使再不甘心,也不会真的拿兰斯的命冒险。队员们都沉默了,一种压抑的气氛在斯莱特林们之间传播着。

    “不行,教授,我必须要参加这次的魁地奇比赛。”兰斯打破了沉默,在他的背后,马尔福正复杂地看着他。

    “我说了,事关重大,你……”

    “我本来是不想参加魁地奇的,可是现在,既然我已经是斯莱特林的找球手……那么我就无法忍受因为我,而拖整个队伍后退的举动。”兰斯沉声说,“我们可以在白天训练,安排老师照看着的。而比赛的时候……全体师生都在,他也不敢动手。”

    斯内普沉默地望着他,队员们都不敢说话,只是互相交换着眼神。沉默了半响,斯内普轻哼了一声。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他懒洋洋地从袍子里取出了一叠纸条,“这是白天训练的允许单,我会安排霍琦夫人夫人看着你们的。”

    弗林特大大地松了口气,队员们也露出了笑容,只有马尔福还阴沉着脸。

    “弗林特,今年是你的最后一年,而我――要你把奖杯捧回来。”斯内普缓缓地说,“胜利,永远属于斯莱特林。”

    伴随着斯内普的鼓励,第一场魁地奇比赛逐渐临近,他们在雨中天天训练,天气却越来越糟糕。

    “该死!”在一次训练之后,弗林特怒骂道,“如果我们有理由拒绝这次比赛就好了!”

    他们疲惫地走回斯莱特林休息室,上衣脱下来可以拧满满一盆水。越临近比赛,他们就越累,这也让兰斯和马尔福有一个更合理的理由不用进行交流了。

    比赛前夕,风狂雨骤,比以前更加厉害。走廊和教室里乌黑一片,只好多点了些火把和灯。兰斯睁开眼睛的时候还以为是晚上――窗户外的魔法风景也是一片漆黑,而距离黑魔法防御课还有十分钟。

    要是说与马尔福冷战之后,什么最影响他的话――那一定是没有人叫他起床去上课这件事了,兰斯再次露出了苦笑,他穿上袍子,急忙冲着黑魔法防御教室的教室跑去。

    就当他跑到教室外面的那个走廊的时候,忽然看见哈利正从对面跑来,兰斯了然地冲他点了点头,哈利推开了门。

    “对不起,我们迟到了,卢平教授,我――”

    但是,在讲台上看着他的不是卢平教授,是斯内普。哈利和兰斯的脚步都微微停顿了一下,有一瞬间,他们都以为自己跑错了教室。

    “这堂课十分钟以前就开始了,波特,我要扣你十分。”斯内普拿着书,悠然地说道。他停顿了一下,“格兰芬多。”

    哈利和兰斯都停在原地,斯内普见状微微挑起了眉毛,“回到你的位置上去,波特。”

    兰斯没有动,是因为刚刚的一面太过于尴尬了……斯内普对于他放水放的太厉害,以至于兰斯都不太好意思穿过格兰芬多们。

    而哈利……

    “卢平教授哪里去了?”他慢吞吞地问道。

    “他说他今天病得不能上课。”斯内普说,他威胁似的看向哈利,“我不是已经叫你坐下了吗?”

    两个人迈出步伐,兰斯向左,而哈利向右。兰斯看见一个淡金色的头发,正坐在其他斯莱特林堆里,头也不回――而更前面的座位上,有几个小蛇正冲他挥着手,一个原本坐在阿斯托利亚的男孩忽然悄悄起来跑到了后面去,将位置让了出来。

    没办法,兰斯冲他点头微笑,然后在女孩身边坐下。

    “请翻开课本的394页。”男人冷漠地说,他像一个蝙蝠一样穿过过学生们之中,教室的后面放着一个奇怪的机器,类似于麻瓜的放映机,他敲了敲那东西,学生们的最前面出现了画面。

    “你们谁能告诉我,阿尼玛格斯跟狼人之间的差异?”斯内普缓慢地向回走着,似乎所有学生都一瞬间被他带回了魔药课的课堂――教室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阿尼玛格斯是自己选择变成狼的巫师,狼人则是没有选择的。”赫敏不畏寂静地说道,“每到满月的时候他就会变身,他会忘记自己是谁,不管谁在他的面前,他都会毫不留情的杀死他们,哪怕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和亲人。还有……狼人只会回应狼人的呼叫声。”

    屋子里忽然传来了一声狼叫,是马尔福,周边的斯莱特林们都笑了起来。兰斯转过头看他,后者本来正因为自己的小玩笑而得意洋洋,可是很快他就意识到兰斯在看自己,马尔福一下子就沉下脸来瞪了他一眼。

    兰斯的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只是看着马尔福,阿斯托利亚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手,他这才回过神来,冲着女孩笑了下,转过了头。

    “谢谢,马尔福先生。”斯内普和颜悦色地说,随即,男人的脸变得面无表情,“格兰杰小姐,似乎你总是改不掉爱擅自发言的毛病,你就不能克制一下吗?”

    整个教室静悄悄地,这让斯内普的声音更加清晰。

    “格兰芬多扣五分。”他说,教室里传来了小狮子的痛吸声,男人接着说道,“下次上课前要交给我两卷羊皮纸的狼人报告,主题要放在如何辨识狼人。”

    这下子,整个教室里都响起了压抑着的抱怨声。

    “斯内普教授为什么要特意让我们学习狼人这章呢……”马尔福皱起眉毛,下意识地冲着旁边问道。

    “嗯?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他喜欢吧。”身边响起了一个女声,马尔福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身边坐着的是潘西。马尔福不知道为什么叹了口气,下意识地看向了前面。

    前方,黑发少年正低着头看着书,旁边的金长发女孩正悄悄地看着他。阿斯托利亚伸出手轻轻地拽住了兰斯的衣领――他出门时太着急,领子都被掖在里面了。黑发少年似乎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他抬起头看向阿斯托利亚,女孩和他说了几句话,兰斯这才放松下来身体,冲她笑着轻轻点了点头,女孩则是细心地将他的衣领整理好。

    梅林在上,还有比这更老土的招式了吗,帮人整理衣领?也只有那个白痴才会什么都不懂!

    马尔福冷哼了一声。

    连珀金色发少年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的生气和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