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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锋芒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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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教授。”听到了麦格的指责,兰斯抬起头,歉意地收起了笑容,“我刚刚又犯糊涂了。”

    麦格教授皱起了眉毛,镜片后的眼睛审视地看着兰斯。抓住这个时机,弗立维教授出来打圆场道,“好了,时间也不晚了,大家快进去吃饭吧。”

    麦格教授仍然凝视着兰斯,弗立维拽了拽她,麦格教授这才转开了目光,转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在弗立维教授的拉扯下转身走进了礼堂。学生们这才缓缓地动了起来,他们无声地打量着兰斯和托马斯,在他们的身边经过。托马斯仍然站在原地赤果着上半身,却没有人愿意为他拿一件袍子来。

    用眼神向剩下的学生们施加压力,将他们逼得动起来之后,斯内普冲着兰斯说道,“进去吧,没事了。”

    兰斯点了点头,他与托马斯擦肩而过,没有再多看他一眼。马尔福跟上兰斯,这才觉得刚刚差点停止跳动的心脏恢复了过来。

    “你真是疯了!”马尔福生气地说。这时旁边有人走过去,他闭上了嘴。等人走过去之后,才继续说道,“你怎么能那么大胆――如果你被学校退学怎么办?!”

    “我不会被退学的。”兰斯说。他表情平静的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声音轻柔得像是在谈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邓布利多不希望我退学,麦格教授不希望我退学,西弗勒斯也不希望我退学――连你父亲和福吉都不会希望我退学。告诉我,德拉科:在校长、双方院长、校董、魔法部部长都不希望我退学的情况下,我又会有多大事呢?”

    马尔福气得够呛,兰斯说的每一句都在理,可是他就是十分生气。更让人生气的是他还说不过兰斯。

    “麦格教授说得对,你就是自以为是!”马尔福愤怒地说,“你想好了一切后果,然后去实施报复,只是为了让你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对吧?”

    兰斯静静地看了一眼马尔福,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温和,毫无指责。

    “我只是为了你而已。”兰斯说,“这是进入霍格沃茨之后第一次有人这样过分的对待你,我要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马尔福的心里一动,内心中的愤慨瞬间变成了脆弱的玻璃,被兰斯的话语一击便溃。兰斯望着他,碧绿色的眼眸专注又深沉,那深沉让他的耳尖逐渐变红。

    “在二年级时,我对你的父亲说过――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兰斯静静地说,“其实那话不是冲着他说的,而是我对我自己发的誓言,我会说到做到。”

    马尔福实在搞不懂,兰斯到底是如何做到用如此正经又深沉的神情说出这种肉麻的话的,每一次他都以为兰斯明白了些什么,可是每一次都让他失望。

    他又想起来刚刚兰斯所说的话。

    ――别动我的人。

    他真的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吗?这件事明明有千种万种的结尾方法,可是兰斯偏偏用了最暧昧也最容易被人误解的一种。

    “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踌躇了半天,马尔福只干巴巴地挤出了这一句。

    兰斯望向他,深情又温柔地勾起嘴角。

    “你觉得呢?”

    马尔福张了张嘴,他犹豫了,最后变成狠狠地瞪了兰斯一眼。

    “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

    “得看还有没有人那么不长记性。”兰斯笑了笑,“不过我猜以后也没人再敢和那个格兰芬多做一样的事情了。”

    马尔福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却感觉自己的脸烧得要命。

    他们来到座位上坐好,马尔福注意到邓布利多缓缓地走向教师桌,麦格教授皱着眉头在那里等着他,老人刚刚拉开椅子,麦格教授便上前焦急地对他说起了什么。

    马尔福扭过头,今天的礼堂静悄悄的,学生们在小声说话,却把音量压到最低,反而有一种喘不过来气的压力。无数的目光从不同学院的桌子旁投来,像是变成了无声的利箭射/向兰斯。

    马尔福坐在兰斯的身边惴惴不安。的确,兰斯做这一切都是出于好的初衷,可是他毕竟做得太明显了――不是说霍格沃茨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件,就算更加严重的也肯定会有,可是兰斯是第一个明目张胆地将人挂在礼堂门口的人。他知道斯内普一定会保兰斯,麦格教授也做完了处罚,可是他依旧感觉不安。

    马尔福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顺便悄悄地抬起头――好极了,邓布利多先生现在也开始看着兰斯了,并且神情十分严肃。

    马尔福看向兰斯,却看见后者正慢慢悠悠地切着一块牛排,动作轻松得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你没有感觉到几乎所有人都在盯着你看吗?”马尔福忍不住开口道。

    兰斯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在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刀叉仔细地切着牛排,将每一块牛排都切得一样粗细。他这时倒是显得乖巧听话,像是个名门贵族出来的小少爷,可是谁知道他其实是这样一个爱惹麻烦的人呢?

    兰斯抬起头,碧绿色的眼眸看了他一眼,看见马尔福有些压不住焦躁的脸庞,兰斯的眼眸中出现了一丝笑意。

    “可能他们都觉得我今晚很好看吧。”兰斯随意地回答道,然后旁若无人地开始吃起晚饭。

    马尔福都快要被气死了,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老妈子般操碎了心。

    “你没看见邓布利多也在看着你吗?而且是用一种很可怕的目光。”

    “他只是怕我走上弯路而已。”兰斯懒散地回答道,“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努力避免这件事。”

    “什么事?”马尔福皱起了眉毛。

    “他害怕我变坏。”兰斯简短地回答道。然后耸了耸肩膀,“可是我要是变坏就早变坏了。”

    “那我们是不是都应该松一口气,因为伟大的兰斯?波特是一个好人?即使他会把自己的同学倒挂在礼堂的大门上面当圣诞节摆件。”马尔福口气不好地说。

    “我选择做一个好人。”兰斯笑了起来,“难道你不喜欢今天晚上的这一段吗?”

    马尔福沉默了一会,回想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

    “……好吧。”珀金色发少年的嘴角终于勾出了一丝微笑,“我不得不承认,今天晚上的这一幕还是挺解气的。”

    兰斯拿起水杯,心情愉快地抿了一口,然后看见自己的弟弟和他最好的两个朋友出现在门口,三个人还抱着几本书,看起来刚从图书馆出来。

    当哈利出现的时候,礼堂里一半的目光又都看向哈利,一直跟随到哈利落座也没有消失。哈利一脸无辜又不知所措,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哈利抬起头,隔着两条长桌看向兰斯,两人用相同的碧绿色眼眸交流了一下,哈利的眼中充满了‘你又做了什么’的无奈。

    兰斯冲他耸了耸肩,一副自己很无辜的表情,然后发下了水杯笑了起来。

    “哈利完全不知道发了什么,可是那些人都开始看他了。”

    “他一定十分迷茫。”马尔福说。

    一想到哈利一脸无辜迷茫的样子,两个人都轻声笑了起来。

    想笑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马尔福的的表情又渐渐地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你又在愁些什么,我的小少爷?”兰斯叹息道。

    “你这样真的好吗?”马尔福皱起眉毛,纠结地说道,“你以前一直表现得那样温和无害,这次以后,其他学生都会如何看待你?”

    “我不在意。”兰斯淡淡地说道,“可能就是以前我表现得太过无害了,他们才敢那样对待你。而且――我都不担心,你又瞎担心什么?”

    “我只是……”马尔福欲言又止,最后变成了一声深深地叹息,“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好吗?”

    “好吧,既然你坚持的话。”兰斯耸了耸肩膀。

    兰斯明显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他也很明显没有被马尔福说服。马尔福静静地看着他。

    “你答应我的事都要做到。”他说,“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兰斯不得不放下了叉子,他的目光地向右面看去,短暂地驻足了一会,睫毛缓慢地眨了一下。这通常表明兰斯在思考如何应对某件事,他再次看向马尔福的时候,马尔福努力让自己的目光变得更加严肃――只让兰斯看见他的坚定和不可退步,兰斯才不会用语言将这件事巧妙地绕过去。

    “好吧。”果然,兰斯说道,“我答应你。”

    马尔福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没办法说服兰斯每一件事,但是只要能够让兰斯在有一些事情上听一些他的话,就够让马尔福放心了。

    “――除了你被人变成白鼬之外。”兰斯补了一句。

    “兰斯?波特!”马尔福咬牙切齿地说。

    兰斯轻笑了起来,他放下了刀叉,站起身,碧绿色的眼眸调笑着望着马尔福, “说真的,当时我摸你的时候感觉舒服吗?”

    马尔福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他又羞又恼地站了起来,兰斯已经迈开了步伐。

    “你给我站住!”马尔福低声说。

    “我什么都没听见。”

    兰斯摊了摊手,冲着大门走去,马尔福紧跟他的身后。两人将礼堂和那些刺人的目光甩在身后,终于感觉有些能够喘得过来气了。

    马尔福抬起手臂,将兰斯的脖子勾了过来,威胁地说道,“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兰斯却只是愉快地轻笑着。

    两人一边向前走去,一边玩闹着,一个身影却出现在两人之后。

    “兰斯。”那个声音轻声说道。

    两人挺住步伐,兰斯渐渐地收起了笑容。他向后看去,邓布利多正站在那里,静静地凝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