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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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和德拉科离开了礼堂,德拉科将厚重的大门重新关上,音乐和人们的说话声完全被隔绝在内。

    他看向兰斯,兰斯的嘴角微微勾起,也正望着他。

    “我们快走。”德拉科笑着说。

    他向着兰斯伸出手,兰斯毫不犹豫地握住了。他们的动作是如此的自然而然,像是已经如此做了成百上千次。

    他的眼神带着笑意,任由德拉科拽着他,自己却不紧不慢。

    “快一点,一会他们就会追出来了!”德拉科像是一个孩子般大笑着,兰斯无奈地笑着抿了抿嘴,跟着他跑了起来。

    他们跑过了一条走廊……两条走廊……整个城堡都静悄悄的,走廊内连蜡烛都没有点燃,只有银白色的月光冷淡地照进玻璃,映在走廊的地板上。外面是一望无际的白雪皑皑,在月光下闪动着晶莹的光芒。

    德拉科终于玩够了,他气喘吁吁地靠在玻璃上,伸手拽松了自己的领带,又解开了两粒扣子。少年原本用发胶收拾好的头发也因为跑动而散落了下来几绺,他伸出手将头发向捋了一下。

    他靠着窗户,低着头想着什么,然后又笑着抬起了头。

    兰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开怀大笑,德拉科的眉毛终于不总是皱着了,现在笑容抚平了那里;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别扭,他那淡灰色的眼眸望着兰斯,丝毫不隐藏自己的心情。

    这真的是兰斯认识了德拉科这么久以来,德拉科最开心的一次。

    “我到现在都觉得,这一切不是真实的。”德拉科说。

    他的嘴边仍然有着丝丝的笑意,他的眼眸冷清又勾人,尤其是当他用这种眼神凝望着兰斯,里面又交杂着爱意的时候。

    兰斯的喉咙一紧,他再一次因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而感到庆幸――再过两年,德拉科将会比塞德里克更要英俊动人。兰斯见过所有男性中长得最好看的是日记本中的里德尔,他觉得德拉科或许会比里德尔还要好看。

    那一边,被兰斯已经非分之想到几年后的德拉科还在轻轻的笑着。

    “我真不敢相信。”德拉科的手指仍然插在自己的头发里,他像是在沉吟着什么,只不过嘴角是勾起的,“我,德拉科?马尔福,竟然会和一个男人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出柜?”

    兰斯走近了德拉科。

    他伸出,抵在德拉科耳边的玻璃上。

    “你不敢相信?”他轻声说,声音里带有一丝嘶哑。

    德拉科看着兰斯,兰斯碧绿色的眼眸在月光与雪地的映射下亮得惊人,宛如一块绿色的宝石,晶莹剔透。兰斯更加靠近了德拉科,他的另一只手放在了德拉科的腰上。

    两人互相对视着,兰斯目光深沉地凝视着德拉科,他的手微微用劲,搂起了德拉科的腰,更加靠近自己。德拉科想要说些什么,在他张开嘴的一瞬间,兰斯吻了上去。

    他吻着德拉科,感受到德拉科也在回吻。他亲吻着德拉科的嘴唇、舌头扫向德拉科的牙齿,两个人的舌头纠缠到一起。

    兰斯加深着这个吻,他搂着德拉科腰部的手臂越来越用力,直到两个人的身体贴合在一起。他们互相亲吻着对方,德拉科的手臂搂住兰斯的后背和脖子,也在加深着力度。

    谁也不肯在亲吻中换气,当氧气耗尽时,他们才松开对方。

    两个人喘着气,他们的额头贴在一起,身体也几乎贴在一起。

    德拉科的手指攀上兰斯的脸颊,他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兰斯的鼻梁、额头、眼睛、嘴唇、下巴……他仔细地抚摸着兰斯的脸,仿佛要用手指记住兰斯的样子。

    “你是我的了。”德拉科说,他的嗓子因为亲吻有些沙哑,他直视着兰斯的眼眸,宣布着他的占有权,“以后你要离那些婊/子们远点。”

    德拉科竟然爆了粗口,看起来他的确憋了很久。

    兰斯有点想笑,他伸手捋了捋德拉科的头发,“婊/子们?”

    “比如什么阿斯托利亚啦、哈利?波特啦、罗恩?韦斯莱啦、赫敏?格兰杰啦、还有那个那个……对,还有纳威啦,离他们都远点。”

    “你是说,除了你以外其他人都是婊/子?”兰斯好笑的说。没想到德拉科颇为认真地点了点头,兰斯笑着摇了摇头,“我会记住告诉哈利你对他新身份的想法的。”

    说起哈利,德拉科忽然拧起了眉毛。

    “等等――我才想起来――波特是你的弟弟对不对?”

    得到了兰斯的肯定后,德拉科忽然跳了起来。

    “阿哈――!这么说,以后我的辈分比他大啦?!”

    “……的确如此。”兰斯看着德拉科手舞足蹈,仿佛凌驾于哈利头顶之上的这件事让比任何事情都要让他看向,兰斯笑着说,“以后他要管你叫嫂子了。”

    德拉科兴高采烈地点了点头,然后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僵在原地,瞪大了眼睛,仿佛在想到底哪里不对。

    看着他的那副呆样,兰斯哈哈大笑起来。在兰斯的笑声之中,德拉科这才反应过来,他的脸瞬间变红了。

    “你才是嫂子,你全家都是嫂子!!”德拉科气急败坏地伸手去打兰斯,兰斯也不躲,他笑得都要断气了。

    “行,我是你嫂子。”兰斯笑着说。

    德拉科收回手,他停顿了一下,又瞪起了眼睛。

    “兰斯?波特!!”

    看着德拉科恢复了往日发小脾气的风采,兰斯这才收敛了点。

    “好啦,”他伸出手去揉德拉科的脑袋,被德拉科拍开了,兰斯也不生气,他温柔地说,“以后结婚了你可以对外宣传我是你的夫人,我不介意的。”

    “谁要跟你结婚?!”德拉科的脸更红了,然后他扭过头去,嘟嘟囔囔地说,“我们就不能用‘伴侣’这种中性词么?”

    德拉科越扭过脸,兰斯就越要凑上前扒开他。

    “你害羞了?”

    “谁害羞了!”

    “不害羞就把脸转过来。”兰斯停顿了一下,他建议道,“要不要来个亲亲?”

    德拉科这回真把头转回来了,他满脸通红地瞪着兰斯,“你把我当小孩子?还‘亲亲’?!”

    “可是你真的像一个小孩子。”兰斯耸了耸肩,“如果你成熟一些的话,我肯定不会这样对待你了。”

    “你说怎么才算成熟?!”德拉科嘴硬地怼了回去。

    兰斯向后退了一步,他从头到脚地打量着德拉科。德拉科愣了一下,他很快就明白了兰斯眼神的意思,因为兰斯的目光充满了一种绅士的下/流。

    “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鬼东西?!”德拉科崩溃的说。

    “是你问我什么才是成熟的。”兰斯无辜地说,“你不愿意?你讨厌我?为什么?”

    德拉科被他连续的问题弄得有点缺氧,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是我不愿意,可是你至少――至少要给我们两个透口气的时间吧?按照这个速度,难道你明天就想和我结婚吗?”

    “没什么不可以的啊。”兰斯无所谓地说,“那就明天结婚吧。”

    “你的重点呢?”德拉科无奈地说,“结婚那么大的事难道不应该说服我爸之后办一场盛大的才行吗?”

    “你的重点也不怎么样。”兰斯笑了,“好啦,我是在和你开玩笑。”

    德拉科这才松了口气,兰斯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肩膀。

    “不过说实话,我猜你的父母应该就是15岁或者16岁的时候在一起的,我们两个人也没早到哪里去,你想想,如果我们之间有一个是女性的话,毕业的时候孩子都会说话了――”

    “闭嘴。”德拉科心力憔悴地说道。

    “好吧,”兰斯耸了耸肩膀,“我们回宿舍吧。”

    听到兰斯这么说,德拉科又怀疑地瞪了过去。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你不冷吗?”兰斯无辜地说,“难道你准备一辈子不回宿舍了?”

    有道理。德拉科听到兰斯的话后,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有点冷。不行,他一定要注意兰斯,谁知道这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德拉科想。

    兰斯冲他伸出手,德拉科就毫无防备的握了上去。

    说好的要注意他呢?

    一边和兰斯拉着小手,德拉科一边唾弃自己的智商。

    //

    他们穿过无人的走廊,来到了休息室内。

    休息室里只有一个斯莱特林坐在那里,好像是一个三年级的学生。

    他抬起头,看见他们走进来,下意识地说,“你们好。”

    “你好。”兰斯笑着冲他点了点头。三年级的目光从兰斯的脸上滑到他们紧握的双手,他愣住了,一时间他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人拉着手从他的面前走过,而他们在打完招呼之后甚至不愿意再多分给他一个目光。

    兰斯和德拉科走上台阶,兰斯打开门,在德拉科通过之后,他才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宿舍里静悄悄的,只有德拉科和兰斯。

    忽然间,德拉科意识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他和兰斯在安静的房间内互相注视着对方,一种他们以前三年都没注意过的羞涩蔓延上心头。

    等等,他们这算提前就同居了吗?德拉科心猿意马地想。他看到兰斯抽出了魔杖,忍不住问道,“你要干嘛?”

    “撤掉这堵墙。”兰斯说,“我看它不顺眼很久了。”

    德拉科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看着兰斯挥动着魔杖,整堵墙咯吱咯吱地飞了起来,不停有小石子掉落下来。兰斯加大了力度点了点魔杖,噗――的一声,这堵墙变形成了一把小钥匙。

    德拉科这才恍然发现,在他们两个断断续续冷战的这一年半内,兰斯的魔法水平是越来越高了。

    兰斯转过头,却看见德拉科正在愣神,于是轻轻咳嗽了一声,“我说,您就准备一直站在这里吗,少爷?”

    德拉科这才缓过神来,他抽出魔杖,兰斯已经挥舞着魔杖,将他的床悬浮起来,德拉科只好将床边的小床头柜也悬浮起来。

    “按照以前的样子摆?”德拉科看向兰斯,他刚想把床头柜摆在原位――也就是两个人床的中间,没想到兰斯已经将他的床和自己的床拼在了一起。

    “……”德拉科沉默地看向兰斯,“床头柜呢。”

    “随便放在一个墙角就好了。”兰斯耸了耸肩膀。

    “……为什么我们的床要拼在一起?”德拉科感受到了危机感,“我坚持要将床头柜放在床中间。”

    “你不觉得这样实在是多此一举吗?”兰斯看向德拉科,温柔地说,“反正最后结果都是一样的。”

    德拉科憔悴地叹了口气,他看着一脸单纯和无辜的兰斯。

    你说平时那么正直的一个人,怎么耍起流氓来就这么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