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乡里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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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灵在自己的家,自己的床上,睡得很香。

    直到第二天清晨,一抹柔和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到她的脸上,她才醒来。

    看看时间,已是早上十点了。

    白灵匆匆下楼。

    大门口,爷爷正坐在门槛,哼着小曲边择菜边晒着太阳。

    "爷爷,你怎么不来叫我的,害我睡到这么晚才起来。"白灵搭在爷爷肩上嗔怪道。

    爷爷回头,冲着白灵呵呵一笑,"昨晚睡得好吗?"

    "当然了,"白灵伸了个懒腰,"不然怎么会睡到太阳照屁股。"

    "睡得惯就好,我还担心姑娘你不习惯呢。"爷爷笑着说道,"还不知道姑娘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以前一彪他跟我说过有女朋友,可他总不告诉你的名字,每次问他,他就跟我打马虎眼,我还以为他是在应付我呢。"

    "哦,我叫白灵,B市人。"白灵冲着爷爷甜甜地笑了笑。

    "B市的,那你和我家一彪是怎么认识的?"爷爷很是好奇地问道。

    "我,我就是一次去彪哥的餐馆吃饭,觉得他做的菜特好吃,所以我就想跟他学,然后他就收我做他的徒弟了。"白灵胡乱瞎编道。

    "这么巧,真是缘份呐,"爷爷开心地大笑,"郎才女貌,你和我家一彪就是绝配的一对。"

    "是呀,我也这么觉得。"白灵呵呵笑道,这个爷爷还真会随机应变,昨天拿着棍子差点就大义灭亲了,今天就相见恨晚了。

    白灵和爷爷欢快的交谈声,引来了隔壁的黄大爷。

    "夏老头子,什么事这么开心呀?"黄大爷声音宏亮,行动潇洒,他迈着稳健的步子向这边走来。

    黄大爷和爷爷一般年纪,但他要比爷爷硬朗得多。

    黄大爷身板笔直,双颊红润,目光炯炯,要不是他的那头秃了一半的白发,还真看不出他已是古稀之年。

    "黄老头子你过来,"爷爷冲着黄大爷招了招手,"给你介绍个人。"

    黄大爷走到大门口,看到漂亮的白灵,不由得眼睛一亮,"这位姑娘是谁呀?"

    "我孙媳妇,"爷爷得意地笑道,"早就跟你说过我们家一彪有对象了,你还不信,瞧瞧,今天我孙媳妇来看我了,怎么样,我家一彪有眼光吧!"

    黄大爷很赞同地点了点头,"姑娘好呀,你是来看你的爷爷来了?"

    "是的,黄大爷!"

    白灵装出女人该有的样,甜甜地叫了一声黄大爷。

    "哎,好好好。"黄大爷爽朗地笑了几声,"一彪他回来了吗。他现在在哪,难得他回来,我要跟他好好切磋切磋。"

    黄大爷是个武术爱好者,小时候林一彪受他的影响也爱上了武术,常跟在他后面和他一起挥拳弄棒。

    "一彪他那么忙,哪有那个空闲,"爷爷摆摆手回道,"他最近出国去了,你那伸胳膊踢腿的事早就过时了,现在都流行学洋文。这不,我们家一彪就出国学洋文去了,他呀就想把店开到国外,去挣那洋人的银子。"

    "一彪出国了?怎么都没听你说过?"黄大爷吃惊地问道。

    "怎么着,你还不信?"爷爷托着腰,站起身,朝白灵一挥手,"白灵,你告诉他,咱们一彪去哪了。"

    "这个,"白灵干咳了两声,无奈地看了一眼爷爷,这个爷爷真是比自己还能说,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要出国开店了。

    "一彪他去意大利了,这两天刚走的,因为日程安排的太紧,来不及回来,所以让我过来和爷爷说一声。"

    "哦,意大利呀,"黄大爷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那里的面挺有名的,好像还有专门的名字,就叫什么意大利面是吧。"

    "对对,意大利面,意大利面。"白灵点头呵呵道。

    "这小子还真出息了,夏老头子这回你可以放心了吧,孙子有出息了,孙媳妇又这么漂亮懂事,你老头子总算是苦尽甘来了。你没享到女儿女婿的福,也该享享孙子孙媳的福了。"黄大爷向爷爷恭喜道。

    "是呀,是呀,"爷爷拍着身上的土回道,"我那女儿是个没福的人,出去几年,挺了个大肚子回来。我辛辛苦苦养了她几年,可谁知到最后,女婿长什么样她还不告诉我。一彪刚出生她又撒手走了,我就这么一把屎一把尿一个人把一彪拉扯大,这几十年的辛苦只有我自己知道。如今可好了,一彪他总算有出息了,我也安心了。"

    爷爷含笑看了一眼白灵,脸上的皱纹舒展了开来。

    "爷爷!"白灵上前抱住了瘦小的爷爷。

    "好了好了,"爷爷轻拍了几下白灵的双肩,小声说道,"爷爷这把老骨头经不起你的千斤抱,你是个好姑娘,一彪能认识你是他的福气,也是我的福气,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满足了,这下我死了也能瞑目了。"

    "爷爷,什么死不死的,别说那样的话,你要给我好好的。"听到'死';字,白灵心中一惊。

    "傻孩子,人总是要死的。爷爷我不怕死,爷爷我就怕死不了。"爷爷松开白灵紧抱的双手,不紧不慢地说道,"最残忍的不是去见阎王,而是眼睁睁地看着阎王爷把身边的亲人带走,而我们却什么也做不了。先走的人总是把痛苦留给了后走的那个人,我已经经历太多了,不想再经历一次,我就希望阎王爷能早点把我带走。"

    想起离世的亲人,爷爷眼眶湿润。

    感觉到气氛不对,黄大爷赶忙过来调和道:"哎哟,我说你这夏老头说什么呢,大清早地说什么死不死的,瞧把你孙媳妇给吓得。"

    "是是是,不说这丧气话。"爷爷赶忙收住了话,抺了抺湿润的眼角。

    "这就对了,今天是个好日子,一彪的媳妇回来了,咱们就叫上几个人,烧上几桌好菜,大伙一起庆祝庆祝。"黄大爷热情地说道,"一彪小时候还骑过我脖子呢,我也算是他半个爷爷了,今天这酒水我包了,夏老头你就准备些你孙媳妇爱吃的菜,我们今天喝个痛快。"

    "好好好,"爷爷也来了兴致,拍手笑道,"就这么说好了,我现在就去准备,你去叫人,附近的几家人都给我叫来,我就摆他个十桌,晚上大家一起聚聚。"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去叫几个人过来帮忙。"黄大爷拍了拍爷爷的肩膀,又问白灵道,"白灵你不介意人多吧。"

    白灵连忙摇手道道:"不介意,大家高兴就好,我这就去买菜,我亲自烧给你们吃。"

    "对对对,白灵还是我家一彪的徒弟,我还没尝过我孙子的手艺呢,就让我先来尝尝我这孙媳妇的手艺。"爷爷满心欢喜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