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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南宫云遥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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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南宫云遥一边走一边问,并没有等二人,二人只能迈着小碎步跟上。

    “启禀皇上,今天我家娘娘也落了水,现在还在昏迷不醒的,所以奴婢斗胆,想来请太医去给我家娘娘瞧瞧。”飞燕宫柳茹研身边的小丫头先说,跟在南宫云遥身后累的气喘吁吁,却也不敢露出分毫的失态。

    南宫云遥听见这句话,突然停下来,吓了后面两个小丫鬟一跳。“你说你家娘娘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朕那时候看到了怎么发现活蹦乱跳的?朕的皇后娘娘才算是真正的昏迷不醒,欺君之罪你知道该如何吗?”

    甩下这句话,南宫云遥直接一步跨进了乾清宫,那两个小丫话吓得跪在原地不停的磕头求饶,李公公摇摇头,也没管。

    萧霜舞还是没有醒,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南宫云遥坐在床边,众人识趣的退下,春灵本不想走,被李公公拽了下去。

    “你说你要是死了的话,朕会怎么样?”南宫云遥像是在问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萧霜舞,有像是在问他自己。

    在萧霜舞出现之前,南宫云遥并没有想过自己会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在他眼中,自己后宫虽然佳丽无数,但是他几乎从不去后宫。原因无他,这些人都是冲着他这个位子来的。

    只有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小家伙,是无意中闯进来的,甚至还一心想着想离开。

    最近这几天,自己一直心神不宁,朝堂之上风云涌动,本来有一个丞相长孙峰就已经够自己头疼的了,现在自己亲手扶植起来的大将军竟然也有不轨之心,难道这个位子的对他们的吸引力就这么大吗?

    南宫云遥突然有些疲惫,这么多年了,从曾经那个默默无闻的皇子,到如今权倾天下的帝王,自己从来没过过一次悠闲的生活。

    “舞儿,我累了。”或许是仗着萧霜舞现在正在昏迷,南宫云遥难得有想要一种倾诉的冲动。

    “你知道吗?在这里这么多年,我真的好累,从小,母妃就不在身边,我一个人被一个没有名字的老嬷嬷拉扯长大。”

    这时候,萧霜舞的手指动了动,不过南宫云遥并没有注意到,继续说了下去。

    “我就在冷宫旁边的那个院子里,见证了整个皇宫的黑暗。看着各位皇兄们读着圣贤书,练着天下各种武功,我心中十分羡慕,那时候我只有六岁,我也只能羡慕。”

    “直到有一天,一直把我养大的那个嬷嬷,把我叫了过去,她已经躺在床榻上不能动了,她告诉我,我母妃最后的愿望是希望我能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老嬷嬷就这样死了,我愣愣地坐在门口,看着别人捏着鼻子把她抬走,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这时候,长孙峰来了,他是高高在上的丞相,连父皇见了,都要叫一声师傅,我从亲眼看到几位皇兄争先恐后的讨好这位丞相。”

    “或许你不信,但是这是真的。长孙峰那时候的权利就已经达到了巅峰。我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伸出手,将我领走了。”

    “我本以为我以前住的宫殿就已经够破了,直到看见你住的冷宫,我才发现真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不是很可笑,一墙之隔,但是那道高高的宫墙,就这样隔开了。”

    “长孙峰将我带走,接到了他郊外的别苑,宫中一位皇子的失踪竟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我从那个小小的院子里学到了我所有梦寐以求的一切。长孙峰亲自教我,将我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培养成现在的样子。”

    “我之前一直对他心存感激,直到我登基的前几年,他说,没见过血的刀是算不上刀的,他让我出去历练,然后让我杀人,那几位我从小就羡慕的皇兄,都是被我一个一个亲手杀的。”

    “后来我当上了皇帝,完成了我母妃的意愿,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人,长峰峰也一直没有什么动作,他的野心也没有进一步扩大。或许这整个天下除了我这个位子,他已经什么都拥有了。已经不需要这一点。”

    “我大部分的决策都会通过长孙峰的审核,他一般不会有什么意见,而且他也懒得往朝中再安插他的人。毕竟以他的威望,现在整个朝中大部分都已经是他的门生了。”

    “我特地从边关将大将军调回来。但是现在看来那个大将军,不仅仅想和长孙峰分庭抗礼,还想和我这个皇帝共谋天下。”

    “对于长孙峰,我是真的无能为力,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弱点,也不知道他确定想要什么,他就好像是一个圣人一样,百姓们爱戴他,百官拥护他。反而我是个皇帝,更像是得到了他的怜悯,做到了不这个位子上。不过也确实是这样。”

    “对于大将军,他的野心我能看得出来。但是却动不了他,他手握兵权。如今也只能这样相互平衡。反而是我这个皇帝手中一无实权,二无基础。”

    “虽然现在朝野上下皆说我是一个明君。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要是没有长孙峰,没有柳真大将军,今天的琉夏国,不会这么强盛。”

    南宫云遥或许是终于说完了,也有些累了,趴在床边就睡着了,萧霜舞慢慢的睁开眼睛。她还不知道这个整天讨厌又气人的皇帝背后竟然背负了这么多。

    不过经历了这么多,还能整天维持这样的状态。不得不说,南宫云遥这分隐忍,算是普通人所及不上的。

    萧霜舞突然觉得,现在的南宫云遥和上一辈子的自己竟然惊人的相似。自己也是被师傅捡到,然后一手培养长大。但是自己心中从未对那个所谓的师傅有过任何感激,因为那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看着南宫云遥眼底下的黑眼圈,和不自觉的皱眉,萧霜舞并没有出声,甚至没有动一下,闭上眼睛接着睡了过去,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一觉醒来就已经月上中天,床边的南宫云遥早就不见了,春灵正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

    “小姐,你醒了?”春灵不确定的询问了一声,萧霜舞皱了皱眉头。

    “太医!太医快进来!我家小姐醒了!”

    萧霜舞头疼着看着春灵大呼小叫地出去叫太医,其实现在她已经没什么事了,只不过肺部还有些疼。估计是因为当时灌水,一下子呛的。

    但是一串的太医,还是老老实实的进来进行各种的把脉什么的,萧霜舞找了很久还是没有看到南宫云遥的身影,最后,各位太医确认了没事,才被李公公放了回去。

    偌大的屋子里,就剩下躺着的萧霜舞自己,还有一脸紧张的春灵,以及忙里忙外的李公公。

    或许是萧霜舞眼神表达的太清楚,李公公忙完手头上的活,赶紧走到床边。

    “皇后娘娘,皇上临时有事,被大将军叫去御书房了,一会儿就回来。”

    萧霜舞听见这句话,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儿,明明自己和那个南宫云遥没什么关系,但是听见这句话,就莫名的心安了。

    “没事,皇上日理万机,他先忙便是,正好我还有些头晕,我在睡一会儿吧。”

    萧霜舞其实一点都不头晕,只不过是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心思,想要自己冷静一下。

    “现在先不要睡了,朕吩咐了御膳房马上就会有人送来燕窝粥,吃点东西再睡吧。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也该饿坏了。”正在这时候,南宫云遥从外面走进来。

    外面似乎是下了点小雨,南宫云遥身上有些潮湿,本想直接走向床边的,临时拐了个弯,在李公公的伺候下,将外袍脱了下来。

    萧霜舞看着南宫云遥只穿了一件中衣,眉宇间有些疲惫,可能是朝中又有些什么事吧。

    若是之前,萧霜舞本不会在意这些,但是听见了南宫云遥那一番话之后,她再也没有办法将眼前的男子忽视,甚至开始不自觉的留意他的一些动作。

    “现在好些了吗?”南宫云瑶坐在床边,手放在萧霜舞的额头上,那群庸医说可能会发烧,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没什么问题。

    “好多了,我看你现在挺累的,要不休息一会儿吧。”萧霜舞在南宫的手触碰到自己额头的时候,心脏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震得舌根发麻。

    看着南宫云遥不说话,只是**的笑笑,萧霜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躺着的这张床似乎和自己未央宫中的不太一样,而且李公公竟然一直在这里。

    “这是哪?”这么半天才反应过来的萧霜舞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真不知道自己是警惕性是怎么低到这种程度的,似乎在南宫云遥面前自己的智商总是一降再降。

    “这是我的寝宫,乾清宫,怎么,我的皇后,你现在才知道吗?”南宫云遥调笑的捏了一下萧霜舞的脸,“那刚才,皇后,你说要是累了可以休息一下,现在我真的感觉有些累了…”

    南宫云遥故意的拖长了音尾,**的感觉让萧霜舞有些不自在。

    “那什么,春灵,收拾收拾我们回未央宫,就不打扰皇上休息了。”这样说着,萧霜舞就要起身离开。

    南宫云遥摇摇头,自己这个小皇后还真是不乖。

    “好啦,你就在这里休息便是,我那里还有一堆奏折没有批改完。还有刚才大将军反应的新问题,我还要去处理一下。今天晚上估计,又要很晚才能睡了,你安心的休息就是。”

    南宫云遥不自觉的掐了掐自己的眉心,这是他很长时间以来的习惯了。

    萧霜舞看着那已经被掐红的眉心,伸手将南宫云遥的手拽了下来,然后坐起来,两根中指放在南宫云遥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按照顺时针的顺序按摩。

    “以后要是头疼的话慢慢来,别着急,你越是着急,头就越疼。”

    前世的萧霜舞,经常因为自己手下的各种问题犯头疼,那个亲手解决了自己的人也经常这样给自己按摩,每次都很有效果。

    南宫云遥没想到萧霜舞竟然开始给他舒缓头疼,一时愣住,不知道自己干什么。

    “你别误会啊。我这就是为了报答一下你让我在你宫殿里休息而已。”萧霜舞似乎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道。

    南宫云遥也不去戳穿她,毕竟这样真的很舒服。从来没有人会体会到自己的感受,他们只会告诉他,一定要变强,变得强大,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人。没有人会体会他也是一个凡夫俗子,他也会累,他也会疼。

    萧霜舞给南宫云遥揉了一会,看着对方不说话,反而闭上了眼睛,一脸享受,觉得自己现在的动作就是落水之后脑子里进了水,一时没排干净的原因。

    “好啦,去忙你的吧,早点忙完早点休息。”纠结了一会儿,萧霜舞拍了一下南宫云遥的脑袋,然后看见门口的宫女,正好送来了燕窝粥。

    李公公大气也不敢喘,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己家陛下尊贵的脑袋被一个女子这样拍。

    南宫云遥倒是没有生气,只不过有点儿头疼,从小到大这样拍过她脑袋的人只有两个,还都是丞相家的人。

    曾经长孙峰每次让他背完一本书之后就会鼓励似的拍拍他的脑袋,八九岁以后就变成了拍拍肩膀,曾经那是唯一一个碰过他脑袋的人,现在又多了一个,长孙峰的外孙女。

    “来来来把燕窝粥端过来,正好我饿了。”萧霜舞看着愣神的南宫云遥,为了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赶紧对着那个小宫女招招手。

    但是没想到燕窝粥竟然中途被南宫云遥那个家伙截了过去,萧霜舞还以为南宫云遥是在报复自己刚才拍他脑袋的仇,毕竟一个九五之尊,竟然被人这样像哄孩子一样摸摸头,还真是让人无法接受。

    可是南宫云遥并没有克扣那碗燕窝粥,而是端在手里,用调羹一勺一勺的送进萧霜舞的嘴里。

    萧霜舞觉得自己好像被当成狗狗了,因为南宫云遥之前根本就没有喂别人吃过饭,幸好现在的燕窝粥是温度适宜的,要不然就他这样一勺接着一勺的,自己非被烫死不可。

    “呜…呜呜…唔…”萧霜舞指着自己嘴中已经满满的了,实在塞不下了,南宫云遥才勉强停下自己的投喂动作。

    不过后来萧霜舞发现,南宫云瑶似乎很喜欢这种喂小动物一样的行为,因为接下来的几天中,她一直被勒令住在乾清宫,然后每天的一日三餐都由南宫云遥亲自负责。

    最原本是别的宫中的女子求之不得的,但是到了萧霜舞这里,她只感觉自己的腰围扩大了好几圈。

    从前世到今生,她应该达到了自己的体重巅峰,从脸上就看出来了。

    萧霜舞这边无忧无虑地住在乾清宫中,可算是打罗玉宫和飞燕宫两个宫的主子急坏了,乾清宫是皇上住的地方守卫森严,谁也没有办法安插进去眼线,所以他们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甚至好几次求见,直接被南宫云遥拒绝了,本来就很少踏足后宫的南宫云遥,自从萧霜舞出现在他眼前之后,就再也没有在后宫中留宿过。

    情急之下的柳贵妃不得已再次将自己的父亲朝见入宫,贤妃也不得不将自己的兵部尚书爹爹召进宫中。

    “不是我说你的,茹研,你实在是太心急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怎么改那样做?”柳真大将军坐在自己女儿的宫殿里,听见柳贵妃说关于茶话会上发生的一切。急得差点连杯子都摔了。

    “女儿这不也是没办法了吗,谁让那个皇后实在是欺人太甚。现在父亲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怎么办吧!你在这里埋怨,我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柳贵妃本来就是娇生惯养,在宫中这么多年更是跋扈,从来都是宠着自己女儿的大将军这样语气一重,她便受不了了。

    “好啦好啦,我这也不是怪你,幸亏你上面还有一个贤妃顶着,我在皇上面前会想办法的,你就安安分的待在后宫中不要再惹事了。”

    到底这位大将军还是对自己的女儿狠不下心来,毕竟只有这一个。

    “我就知道父亲对我最好了,替我向母亲问安,没事的时候让母亲来宫中陪陪我。”

    柳贵妃听见自己父亲这样说就知道没问题了,柳真身为整个琉夏国的大将军,在南宫云遥面前的地位自然是非同凡响的。

    欢天喜地地送走了大将军,柳贵妃总算是心情好了一些,甚至开始忙活自己之前没有绣完的荷包。

    但是另一边的罗玉宫就没有这么融洽了。

    “这件事情你自己处理。你自己的错,别来连累整个尚书府。”山为兵部尚书的钱大人,上有丞相将军压着,下有丞相的门生比着,本来应该是至关重要的一个位子,结果却被他做的好像是虚职一样。

    现在听说自己的女儿惹了这么大的娄子,第一反应不是想把自己的女儿保下来,而是想和自己的女儿划清界限。

    “我究竟还是不是你的女儿?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现在说了这话,你自己觉得可能吗?只要我在这边出了事,你这个尚书大人一样逃脱不了干系。”

    贤妃简直要被自己这个顽固老爹气死了,自己这个老爹虽然看上去是个正人君子,但是家中房中小妾无数,自己不过是因为当年相貌和才华皆很出众,才被选进宫来,要不然的话,自己和那个可怜的母亲现在估计还缩在小院子里。

    “你要知道我当初让你进宫,不是让你给我找事的,是让你在宫中稳住皇上为我们尚书府争取利益的,你现在上来先得罪了皇后,你知道那个皇后是什么人吗?”

    兵部尚书钱大人似乎是第一次对自己的女儿这样对待十分生气,当下摔了茶盏。

    贤妃吓了一跳,本以为自己现在已经贵为皇妃,能够在自己这个利益至上的老爹面前有些利用的地方,没想到他竟然还是只看重那一点点的利益而已,鼠目寸光,难怪手中的权利都被人架空了。

    父女二人的见面不欢而散,贤妃手中指甲几乎掐进了肉里,她不知道皇后娘娘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当时的阴谋,还是只是当成一场意外,心中分外忐忑,但是却没有用。

    第二天早朝过后,南宫云遥本想尽快的赶回去陪陪萧霜舞,现在这个时间,萧霜舞应该刚起床准备吃早饭了。

    但是却被大将军拦了下来,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商量。

    不得已只能耐着性子,去了御书房。

    “皇上,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大将军郑重的行了一个礼,脸色非常难,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有些话好像不说不行,说了他又不知道怎么说一样。

    虽然南宫云遥心里很想说一句不当讲就不要讲了,但是表面上还是要维持着一派的和平,“大将军有话直说便是,朕听听也无妨。”

    “那臣就斗胆说一句了,皇上已经登基了两三年之久,但是现在后宫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不知道皇上您是何打算?”大将军常年身处边关?说话也是直白,直接拿子嗣问题来跟南宫云遥说。

    南宫云遥有些不耐烦,但是脸上没露出一丝痕迹,只不过是静静的喝了一口茶,像是在思考的样子。

    “这件事情并不着急,有劳大将军费心了。”南宫云遥一本正经,“现在朕才登基上位两三年之久,国家还未太平,社稷还未安稳,而且朕现在的年龄也不大,以后的子嗣继承人问题不用先考虑。难不成大将军是认为朕命不长吗?”

    一句话将大将军的话堵了回去,虽说皇室一般都很看重子嗣,但是南宫云遥现在确实没有想要子嗣的打算,自己可以娶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但是自己的孩子,绝对不可能从这些利益联姻的女子肚子里出来。

    因为这到最后还有可能会成为制约自己的条件,关键是自己心里或许还残留着一丝的幻想。

    “皇上,臣并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这宗族子嗣的延续问题是历朝历代皇室的重中之重,还请皇上早做打算。”柳真大将军却是一点都不慌不乱,或许是自己身后有倚仗有些把握。“那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南宫云遥一边走一边问,并没有等二人,二人只能迈着小碎步跟上。

    “启禀皇上,今天我家娘娘也落了水,现在还在昏迷不醒的,所以奴婢斗胆,想来请太医去给我家娘娘瞧瞧。”飞燕宫柳茹研身边的小丫头先说,跟在南宫云遥身后累的气喘吁吁,却也不敢露出分毫的失态。

    南宫云遥听见这句话,突然停下来,吓了后面两个小丫鬟一跳。“你说你家娘娘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朕那时候看到了怎么发现活蹦乱跳的?朕的皇后娘娘才算是真正的昏迷不醒,欺君之罪你知道该如何吗?”

    甩下这句话,南宫云遥直接一步跨进了乾清宫,那两个小丫话吓得跪在原地不停的磕头求饶,李公公摇摇头,也没管。

    萧霜舞还是没有醒,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南宫云遥坐在床边,众人识趣的退下,春灵本不想走,被李公公拽了下去。

    “你说你要是死了的话,朕会怎么样?”南宫云遥像是在问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萧霜舞,有像是在问他自己。

    在萧霜舞出现之前,南宫云遥并没有想过自己会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在他眼中,自己后宫虽然佳丽无数,但是他几乎从不去后宫。原因无他,这些人都是冲着他这个位子来的。

    只有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小家伙,是无意中闯进来的,甚至还一心想着想离开。

    最近这几天,自己一直心神不宁,朝堂之上风云涌动,本来有一个丞相长孙峰就已经够自己头疼的了,现在自己亲手扶植起来的大将军竟然也有不轨之心,难道这个位子的对他们的吸引力就这么大吗?

    南宫云遥突然有些疲惫,这么多年了,从曾经那个默默无闻的皇子,到如今权倾天下的帝王,自己从来没过过一次悠闲的生活。

    “舞儿,我累了。”或许是仗着萧霜舞现在正在昏迷,南宫云遥难得有想要一种倾诉的冲动。

    “你知道吗?在这里这么多年,我真的好累,从小,母妃就不在身边,我一个人被一个没有名字的老嬷嬷拉扯长大。”

    这时候,萧霜舞的手指动了动,不过南宫云遥并没有注意到,继续说了下去。

    “我就在冷宫旁边的那个院子里,见证了整个皇宫的黑暗。看着各位皇兄们读着圣贤书,练着天下各种武功,我心中十分羡慕,那时候我只有六岁,我也只能羡慕。”

    “直到有一天,一直把我养大的那个嬷嬷,把我叫了过去,她已经躺在床榻上不能动了,她告诉我,我母妃最后的愿望是希望我能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老嬷嬷就这样死了,我愣愣地坐在门口,看着别人捏着鼻子把她抬走,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这时候,长孙峰来了,他是高高在上的丞相,连父皇见了,都要叫一声师傅,我从亲眼看到几位皇兄争先恐后的讨好这位丞相。”

    “或许你不信,但是这是真的。长孙峰那时候的权利就已经达到了巅峰。我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伸出手,将我领走了。”

    “我本以为我以前住的宫殿就已经够破了,直到看见你住的冷宫,我才发现真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不是很可笑,一墙之隔,但是那道高高的宫墙,就这样隔开了。”

    “长孙峰将我带走,接到了他郊外的别苑,宫中一位皇子的失踪竟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我从那个小小的院子里学到了我所有梦寐以求的一切。长孙峰亲自教我,将我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培养成现在的样子。”

    “我之前一直对他心存感激,直到我登基的前几年,他说,没见过血的刀是算不上刀的,他让我出去历练,然后让我杀人,那几位我从小就羡慕的皇兄,都是被我一个一个亲手杀的。”

    “后来我当上了皇帝,完成了我母妃的意愿,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人,长孙峰也一直没有什么动作,他的野心也没有进一步扩大。或许这整个天下除了我这个位子,他已经什么都拥有了。已经不需要这一点。”

    “我大部分的决策都会通过长孙峰的审核,他一般不会有什么意见,而且他也懒得往朝中再安插他的人。毕竟以他的威望,现在整个朝中大部分都已经是他的门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