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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诉衷肠(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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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凄风苦雨过后,残云半卷。

    乌云蔽月,惨淡的月光下,一行人颇为狼狈地坐在密林间,闭目养神,做短暂的休整。方安靠着一棵百年老木,强壮的树干支撑着几乎要倒下的他。

    小东走了过来,递给他一些浆果,还带着雨后的水滴:“方少侠,你吃点东西吧!我们一定能找到王爷他们的。”

    方安的目光还是一样的暗淡,并未因为有多少的光彩,好不容易突围出来,却没有了方宁和赵琰的消息,他觉得整个世界暗淡了。

    原本他和方宁小中在南梁的包围圈外相遇,一起合计出了智取的办法。南梁人很信奉神明,最忌讳鬼邪。趁着月色朦胧,夜色撩人,他们便想出了装神弄鬼这么一损招。

    也亏得赵琰他们够顽强,早已经拼的南梁人疲惫,所以他们的计谋才奏效了。可是谁又会想得到,即使如此,最后还是出现了意外。

    “你即使这样,王爷和宁姑娘也暂时找不回来,倒不如自己先填饱肚子,保存体力,再做打算。?”自从他们从包围圈中杀出来,方安便再也没有说过话了。小东看着也没有多劝,不过如今方安已经是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他也就多说了两句。

    其实小东心里也不好受,自己保护不力,还得自家王爷和方宁一起失踪,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一干兄弟呢!可是他也知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还没有找到,他们就还有希望。

    犹记得先前的一幕,多番厮杀之后,所有人都已经精疲力尽,有的还因为失血眩晕不已,这其中就有王爷赵琰。

    眼见着敌军一个杀招逼近赵琰,可是他竟是累到放弃抵抗,暗处突然窜出一个声音,将他扑倒在地,救下了赵琰。正值所有人都在高兴的时候,又一波南梁军包围了上来。

    南梁军人数众多,很快就冲散了他们。方宁带着赵琰,且战且退,一直朝着密令深处去,最后与大伙失散。

    “多谢!”好一会儿的功夫,方安叹了一口气,然后结果了小东递给他的东西。

    小东就着方安身边做了下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回王爷的。”

    方安有些不相信,现在赵珩那边多半是指望不上了,就凭他们几个要找到赵琰和方宁,谈何容易?

    只是小东的神色并不像是只是安慰人而已,那眼底带着的深意让方安有些不解……

    流水潺潺,小溪叮咚地朝着歌谣。黎明的鸟叫唤醒了溪边沉睡的人。

    经过一夜的沉睡,昏迷的人总算是感觉到了身上的寒冷,一个激灵,终于睁开了双眼。

    眼前完全陌生的景象让他有短暂的不适应,记忆中仍有些模糊,刚刚醒过来的脑袋还没有完全恢复。

    将头埋进溪水中,好好冷静了一下之后,才又猛然直起身子,水花四溅,凉意直达心底。脑袋清醒了不少,昨晚的惊心一幕,又全部涌现在脑海里了。

    “阿宁!”想到自己和方宁穷途末路,意外跳下山崖的事儿,他才慌乱起来——他的阿宁在哪儿?

    不远处,好像是有一个人倒在地上,赵琰立马奔了过去。不想正是陪着他一起跳下来的方宁,几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是谁满身鲜血,洒满素棉白衣。是谁笑靥如花,血染朱砂点染盛世繁华?心瞬间落了空,那深处的满目疮痍,是丢失了什么之后的伤痕。

    手指一探,尚有鼻息,应该还有救!

    昨夜历历在目,他既欣喜又后怕……

    两人再黑夜中与南梁军殊死搏斗,最后被逼入绝境。方宁本来武功也好不到哪里去,赵琰有因为有**的限制,本事儿都发挥不出来,两人身上都挂了彩。

    对方步步紧逼,方宁为赵琰挡开一刀,不想赵琰还是因为精疲力尽,脚下踩空,落下山崖。他没有想到的是方宁竟然想也没多想,也跟着跳下山崖。那一刻他只想骂方宁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却是高兴的。

    能够和心爱的人死在一块是一件奢侈而幸福的事情,哪怕他不想方宁死了,看到方宁陪着他跳下来,他内心也会有欣喜。

    抱起方宁,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赵琰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你真是个傻姑娘,你怎么就那么傻呢?”

    “阿宁?”声音颤抖着,大手替方宁敛好了鬓角的碎发,仔细地替方宁擦去脸上的污垢。最后露出一张白净瘦弱的俏脸,赵琰才微微扬起了嘴角。

    “阿琰”不知道什么时候方宁已经睁开了眼睛,虚弱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赵琰还满脸的震惊。

    “阿宁,你没事儿?”不知道是喜是悲,赵琰脸上泪流成河,最后泣不成声。忘记什么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忘记了什么是家国天下,此时他只知道怀里的还活着。

    唇角残留的血迹,妖冶艳丽,映着苍白的脸色,看上去方宁异样美丽:“我没事儿,你别担心。”

    看着赵琰实实在在的在自己的眼前,方宁嘴角绽放出一朵妖冶的笑颜:“有人说过要用死生来证明的感情,从来就不是真正的爱。可是我直到现在才可以告诉他们,他们都错了。”

    “你现在还有力气,说这些干什么?”腿脚早已经虚软无力,可是赵琰还是拼命想要站起来,却被方宁拉住。

    “让我说完,我从来没有这一刻想要告诉你我的心里在想什么。”明亮的眼睛盯着赵琰的脸,好似看不够一般。

    方宁双手抚上赵琰的脸颊,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阿琰,你知道吗?如果两个人的感情已经真的已经到了连死生都不畏惧了,那样的感情根本无需证明了。我从前顾忌的许多许多,都不及一个你重要。我真傻,真笨,知道现在才发现你在我心里多么重要。”只是说这几句话,方宁也颇为吃力。

    “你先别说话了,休息一会儿。”看着方宁虚弱的样子,赵琰无比的心疼。

    倔强的女子那关什么自己的身体,此时她只想将自己的内心剖白给赵琰看,她想告诉赵琰,她走了多少弯路:“阿琰,过去或许我自己都不能坚定对你的感情,没有你的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可是都没有这一刻明白。吾心悦汝,愿付终身,白首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