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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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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不开四爷的纠缠,舒舒觉罗善保只能硬着头皮‘投靠’四爷了。

    虽然他对雍正之后的两位皇帝没好感,但对雍正皇帝,他还是蛮欣赏的,以他上辈子的经验,怎么都不会落到年羹尧等反面教材的下场,至于万一胤禛夺嫡失败了……善保除了存着脚底下抹油溜之大吉的心思外,他不信有他帮忙,胤禛会失败。

    在旁偷看的纳兰真茫然间就一个想法,坏了!眼前这人别是越帮越忙,四爷为了挽回康熙帝的好感已经很忙了,若是再遇见一个自以为是的人……胤禛夺嫡之路充满了变数。

    纳兰真暗自挥了一下拳头,欧耶,她实在是想看胤禛做不成皇帝时候的样子!

    胤禛没有读心术,自然不会知晓纳兰真和舒舒觉罗善保的想法,不过万一哪天胤禛知晓了,他们两个一准会被胤禛活活掐死……当然如果胤禛还没被他们气死的话……

    “你出身镶白旗。”胤禛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满意,也不看书了,将书卷卷得紧一些,抬手道:“起来说话。”

    “嗻。”

    善保安静的站在胤禛身边,毕恭毕敬的样子,仰慕胤禛的神态……纳兰真心想,这人是不是做惯了狗腿子?

    面对善保诡异,热情,崇拜,敬仰的目光,一向冷心冷肺的胤禛略觉得不自在,被人这么看着是很舒服,他有多久没被人这样信任崇拜过了?

    自从他福晋接连故去后,胤禛就被大臣们抛弃了,疏远了。

    胤禛抿了一口茶水,清了清嗓子,道:“上三旗乃皇阿玛亲自统领,爷不好收你做门人。你出身八旗贵族,不管伯爵府待你怎样……你也是勋贵子弟,按说应当你继承伯爵爵位……等有机会,爷会助你一臂之力,但现在你还得在忍忍。”

    “奴才明白。”

    善保心想,果然,四爷不会收他做包衣门人,他做旗人子弟对胤禛更有益处,如果胤禛此时让他从旗人变成包衣奴才,那不是招揽他,而是在折辱善保。

    “你去写几个字,爷看看你的字如何。”

    胤禛指了指一下屏风后的书桌,胤禛一直认为写得一手好字的人,心性上是稳定的。

    纳兰真想撩开门帘走出去,看了善保的字,也许她能判定善保是不是同乡,在他们那个时代,练毛笔字的大多是八五后,九零后,他们也当作兴趣爱好来练的,不过毛笔字明显没有钢琴,英语流行。

    她所处的那个知识爆炸的时代,真正的国学大师太少了。

    不大一会功夫,善保将写好的纸张双手奉给胤禛,“请四爷指正。”

    善保眼巴巴的看着胤禛,自然希望得到比较好的评价,那几个毛笔字让他很为难,写得太好了吧,四爷不会教导自己写字,据说四爷好为人师,极为愿意教导手下写字。

    如果他写得太差,四爷会不会认为他朽木不可雕?影响四爷对自己的评价,可就糟了,一旦给四爷不好的印象,再挽回是极难的,四爷是举世公认的记仇,小心眼儿。

    胤禛看了一眼宣纸,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柳体,下笔藏锋……”

    啪得一声,胤禛直接将宣纸甩到善保身上,阴沉着脸道:“欺骗爷很好玩?嗯?舒舒觉罗善保!你若写不好字,爷让人挑了你的手筋!”

    善保膝盖一软,“主子爷,奴才只是想跟您再学学,不是有意欺瞒主子爷的。”

    “跟爷学?”胤禛一听这话,更觉得郁闷,善保这手字比胤禛写得好,到底谁教导谁?“你在讽刺爷?”

    “奴才不敢。”

    善保摆着一张苦瓜脸,“纵是给奴才十个胆子,也不干对主子爷有异心,主子爷,奴才想借着同主子爷练字多在您面前晃一晃,奴才这字算是练出来了,但根基阅历尚浅,需要主子爷点拨。”

    “闭嘴!”

    胤禛这回差一点将桌上的茶扫到善保身上去,面对善保诚实想要亲近他的忠诚脸庞,胤禛何止是郁闷,肺都快气炸了,人际关系是胤禛最弱的一点,而善保却同谁都能说到一起去,他这项才能,胤禛自愧不如。

    让胤禛点拨?难道胤禛告诉善保,他摆着一张冷脸,只是不想让人看出破绽么?

    善保见四爷太阳穴鼓鼓的,慢慢的耷拉下脑袋,失落的说道:”主子爷,奴才嘴笨,您千万别生奴才的气……”

    四爷真是难伺候啊,善保就没见过比胤禛更善变的人。

    四爷精明,干练,不喜欢阿谀奉承,四爷又不盲目自大,四爷不需要问任何人的意见,处事果决……善保默默叹息,四爷的毛不好顺。

    “行了。”

    胤禛抬手道:“起来说话,别动不动就跪着,你是爷看中的人才,爷不会为了一点小事,自废臂膀。”

    “那您能将这点小事忘记么?”善保腆着脸凑到胤禛面前,“忘了吧,忘了吧。”

    “……”

    胤禛隐隐觉得手心痒痒,善保是不是太‘活泼’了?

    心有灵犀一般,胤禛看向卧室方向,纳兰真在笑……她笑着偷看……胤禛仿佛能勾勒出她含笑的眸子,说不上高兴还是郁闷,胤禛没有拆穿纳兰真,对善保道:“以你的才学做三等侍卫可惜了,过两日爷去趟吏部,帮你补个缺,你外放历练一番,等到你回京时,一切都不一样了,你多体会百姓的疾苦,也可磨一磨你油滑的性情。”

    “善保。”

    胤禛不知为什么,对善保总有一分亲近的心思,“你太聪明,太油滑,胆子也太大了,你这样的人在官场会做官,但如果遏制不住贪心……晚景不会太好。”

    “你要记住,你再聪明,再厉害,也是皇上的奴才。”

    善保正色道:“奴才记得主子爷的金玉良言。”

    胤禛道:”你别不服气,就说你妹妹的选秀……你用得方法是好,可既是爷能看出来,旁人不见得看不到,一旦一状告到皇阿玛面前,你还有好果子吃?“

    “奴才不愿让小妹被伯爵府那位太夫人算计了,奴才就一个妹妹,从小相依为命,她为奴才付出了太多太多,奴才若是见她不过得不好,比挖奴才的心还难受。”

    见善保擦拭着眼角,胤禛有了几分的感动,“爷在宫里还有几分的脸面,你妹妹的事儿,爷会看着办,总不会让她被那个老太太算计了去。”

    “多谢主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