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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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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章合一

    张四娘早起给齐昊天送完饭就往地里跑。宋王氏在地头上留了一块空地,要种些豆子。雇的短工已经回去了,宋王氏一个人在地里干活,张四娘知道后,就跑过来搭把手。

    宋氏还要忙作坊与工地,一时间,一家人忙得分身乏术。

    清明节过了没多久,一连好几天下着小雨。时停时下,通常一阵风过,云彩没了,天就放晴。

    忙着春耕的庄户人家,根本就不把这点小雨放在眼里。每天上地里干活时,都会备个草帽,防晒又防雨。

    宋王氏抹了把下颌的汗珠子,看了看四周的田地,脸上透着喜色,“今年的收成肯定好!”

    张四娘也很高兴,庄稼人就是过得靠天吃饭的日子,雪水厚,雨水足,日头也好,今年又会是个好年景。

    到了晌午,阳光透过云朵,天空放了晴。

    张四娘回家取了晌饭往刘成家的小院儿去。就看到三三两两的大姑娘,小媳妇含羞带怯地往院子里张望。

    “哟,你们大晌午的不吃饭,都在这儿看啥西洋景呢?”张四娘笑问道。

    挎着篮筐挤到了前面,正看到某人举着把伞无知无觉得看着对面的远山。

    “四娘,这位公子说是你三哥,你母亲不就你一个嘛?……”

    “不对,二嫂子,你不知道四娘不是宋玉亲生的嘛?……”

    “四娘,你这三哥娶了亲了么?……”

    张四娘抚额,进了院子,把吵杂声关在了大门外,“拜托你不要这么骚包好不啦?现在雨停了,你打哪门子伞,摆哪门子造型啊?”

    齐昊天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吐出两个字:“防晒。”

    张四娘懒得理他,把饭菜摆在桌面上。

    齐昊天俯身一看,摇头,“又是吃素,不能来点荤菜?”

    “对于不劳而获的人,吃荤菜属实浪费。”张四娘看着他,就像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病人一样。

    齐昊天夹了一筷子辣白菜,放进嘴里,“不是我不劳而获,是你压根也没给我安排什么活儿。这也不能怪我不是?”

    “这么说,给你安排活,你就能干?”张四娘转了转眼珠子。

    齐昊天一笑,“你这丫头可别又给我下套儿。要我干活儿也行,你先说说看具体做什么?”

    其实,家里头确实缺人手。

    看他的模样,就是一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让他干体力活准定是不行了。搞不好弄出什么病来,她还得给他搭银子看病。

    “那我问你,五两银子少了三两,还剩下几两?”张四娘歪着头问他。

    齐昊天一怔,“你当我是傻子?”他一指自己的脑袋,“我这里可没毛病。”

    她笑道:“那好,我家杂货铺子正好缺人手。你去那里帮忙吧。”

    四娘家的杂货铺子原先只卖辣白菜,后来,从镇上进了些盐、糖等日用杂品。数量都不多,毕竟镇上有大、小集市,赶集的时候也能买到。她家卖这些,不过是为了方便村人临时所需。解解燃眉之急而已。最主要的还是以卖辣白菜为主。

    她还真不与自己客气。

    齐昊天暗道。

    他眯了眯眼睛,点头应了。

    “荤菜每三天吃一次,做活没有月银可领,但供三餐管饱。每做五天工,可休两天。你要觉得行,就过来。若不行,麻烦你在屋子里待着,别到处招蜂引蝶。”

    男人长得俊美,也得分在什么场合下昭示。在这乡村原野之中,最好还是质仆粗犷一些,否则真不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齐昊天凤眼一瞪,“你让我抛头露面去铺子卖东西,你就不怕我借此招蜂引蝶?”

    “那可不一样,美色可以推动经济。”张四娘说着,阴恻恻地对他一笑。

    把齐昊天恨得咬牙切齿。经济他不懂什么意思,可美色?她把他当成什么了?

    “哼!我不去了!”齐昊天不知何时手上多出了一把扇子,哗拉打开。

    扇面精致异常,两面尽绘山水花鸟跃然在目。再看到那扇骨,竟是玉石所制。

    妈蛋,好个金主。竟厚着脸皮跑到她这里噌吃喝,给他吃素倒是便宜他了,明天给他送水!

    “可以!”张四娘眯着眼,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一转身,人走了……

    齐昊天看着桌上的稀饭、咸菜,瘪了瘪嘴,“咱们手里还有多少银子。”

    屋子里一道声音答道:“加起来不过二两银子。”

    他仰头长叹,“唉,他这回可把本公子害惨了。要不,咱们回……”

    “公子,万万不可!一切等沈小将军回来再说吧。”

    “唉,”他再叹,“不知还要等上多久?”

    “……”

    干了一整天农活的大房一家人,吃过晚饭全都累倒在炕上了。连最勤快、能干的张义忠、何氏两人,都懒得再动一个手指头。

    家里干活的人少了一半。

    大房少了大郎,二房一家子没了影儿,三房只有一个万事不顶的张义光算是半个人儿。算下来,只有大房两口子带着两闺女再加一个老爷子干农活。

    这八亩地五个半人儿从早干到晚上,累得都不行了。

    刘寡妇还算有良心,自己动不了,就让刘灵儿帮着做饭。可做出来的饭,难吃不说,饭里的砂子也淘不干净。一看平时就不咋干活。

    要是二房的赵氏在的话,想必早就打起来了。

    大房人都老实,喀嚓一口,咬到砂子,也不吱声,吐出来,继续往嘴城扒饭。

    元娘缓过乏,就起来用竹片子刮鞋底上子的厚泥巴。

    这几天下雨,地里泥泞得很,一脚踩上,就沾带出一层厚泥巴。甩也甩不下去。再说,地里的活也多,哪有功夫让你噌泥去。噌完了,也得继续进地里干活,还得沾泥。

    “娘,你的鞋底都漏了。”元娘刮完自己的鞋,又帮着何氏刮。

    何氏翻了一个身,无力地答道:“漏就漏吧,也没空补。趿拉着干完活再说吧。”

    元娘仔细看了鞋底,哪里是没空儿补,是根本就没有补的价值了。

    “我那儿还有双新鞋,你明个儿就穿上吧。”

    “不用。穿新鞋到泥地里踩多糟蹋啊。等我把这鞋穿烂了再说吧。”何氏知道元娘的新鞋都是备嫁用的。她的脚与元娘的一般大,穿着也合适,可她哪能用孩子的东西。

    元娘没吭声,从自己的箱笼里拿出一双新做的鞋,默默地放在了地上。

    瞥见二娘连脚都没洗,就上了炕,就推她,让她去洗脚。

    “明天的,等明天的。”二娘也累坏了。张老爷子恨活,只要一下地,就闷头干活,除了吃饭喝水从不肯停歇。

    今年不比往年了。人口越来越少,他就得多干些。

    不仅他如此,二娘也是。

    以往家里头,大人们下地干活,她和三娘打打下手,干干零活。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累过。这次被家里人逼得一直在地里干活,脚都肿了。

    她和何氏说,没有用。她娘比她还累,还辛苦。她又跑到老爷子面前哭诉脚肿了,可老爷子只是叹气,挖了指甲盖大小的一块烟袋油子,要往她的脚上抹,说是能消肿。却是把她恶心的立刻跑开了。

    元娘见推她不动,看了眼二娘的脚,确实没说谎,又红又肿的。

    元娘心疼妹妹,到灶间烧了一把柴禾,做了些热水。将二娘的腿垂放下来,亲自动手帮她泡了脚。二娘只觉得脚泡得热乎乎,麻疏疏地痛,不大一会儿,那肿胀的感觉消散了一些。

    “大姐,我明天不去了。你和爷说,就说我病了。”二娘仰头躺在炕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元娘挨着二娘上炕坐了,“你以为我去说,咱爷就能信?”

    “凭啥刘灵儿就得在家待着,我就得在地里干活?她娘都入了咱家的门了,她跟过来噌吃喝,为啥不干活?你要不说,我明个儿一早就自己说去。我和她一替一天,都得去地上干活。要不然,我也在家里待着。谁也别拦着我!”二娘一想到三房一家人,就生气,没有一个能干活的。饭可不比别人少吃呢,刘寡妇天天都是好吃喝的供着。

    元娘也知道这个理儿,但家里除了大郎,就数她最大了,她不能跟二娘一样去争这个事儿。

    她没有表态,二娘见她不吭声,只当她默许了。

    第二天一家人在吃早饭时候,二娘就当着众人的面儿提了这事儿。

    张老爷子听完,就拿眼睛看刘寡妇。

    刘寡妇当下一笑,“这是应当的。灵儿也是家里的孩子,爹你咋安排都行。”

    刘寡妇不介意,可刘灵儿却不高兴了。她噘着嘴,“我娘就快生了,二娘也不会伺候我娘。万一有点啥事儿,谁担得起啊?”

    二娘也不甘示弱,“你以为这世上就你母亲生孩子啊?有什么大不了的。就不给顿饭吃嘛!她又不是在月子里,有啥不能够的。”

    刘寡妇搥了刘灵儿一下,让她闭嘴,“对,二娘说的有理。这不到月子,都不能算啥事儿。按理我也该下地干活,可我身上肿的厉害。光哥生怕肚子的孩子有啥事,一直不让我动。唉,我这也是为难着呢。”

    经她这么一说,张老爷子也不好不表态了,“你安心养着。等孩子生了,有啥活再干不迟。二娘与灵子就一替一天的到地头上干活。家里头总有个人照应。”

    二娘立刻就乐了,一指刘灵儿:“今天你去,明儿个我去。”

    说完也不等刘灵儿反对,利手利脚地收拾碗筷,喂鸡喂猪去了。

    二娘的动作快,抢先把家里的活先干了。刘灵儿一看也没别的法子了,只好拿了锄头跟着大人后下了地。

    刘寡妇趴着东厢房的窗户往院子里瞧了瞧,轻轻地呸了一声,“哼,跟老娘耍心眼子,你还嫩了点。”

    二娘干完了院子里的活,跑去后院菜园子的角落里鼓捣了半天,才面带愁容的出来。

    她在院子里发了会儿愣,又折回菜园子,下了地窖,扛了一半口袋鼓囊囊地东西,就往院外走。

    “二娘啊,你干啥去啊?”刘寡妇倚着门框喊道。

    二娘甩下一句,“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

    “呀,你去哪儿啊?那晌午饭咋整啊?”刘寡妇笑问道。

    二娘皱眉,“你先帮我把饭做了。我回来做菜。”

    说完也不等刘寡妇应声,赶忙扛着口袋一溜烟儿的跑了。

    “这小王八蛋指着老娘伺候你呢?!”刘寡妇骂道,哐地把东厢房的门一关,倒头睡觉去了。

    二娘扛着口袋一口气跑出了村口,跑过了吊水桥,到了宋家的院门口。

    她喊了一声四娘,就进了半敞着的院门。

    “你找四娘?”从屋子里走出一个翩翩佳公子,笑着问道,“她去作坊核帐了。”

    二娘半张着嘴,愣在原地,一下子脸就红了,这男人长得真俊呐。她原以为三娘喜欢的石头哥是最俊的,没想到还有比石头哥更俊的。

    “你是谁啊?”二娘问道。

    “我?”齐昊天笑了笑,为了那三天一次的荤菜,他还是没有骨气地来了。其实……也不仅仅是为了这些吧……

    “我是帮四娘卖杂货的,顺便帮她看个家。”

    齐昊天看到她身后扛着的那个口袋,“你找她有什么事吗?你在这儿略等等,她应该马上就回。”

    二娘的脸更红了,这男人不同于村人,说起话来文绉绉地,像二郎哥似的,挺有学问的样子。“嗯,我,嗯……”

    “呀,二姐,你咋来了?”张四娘捧着账本走了进来,见二娘来,很诧异。

    二娘没应她的话,只是又瞧了一眼齐昊天。

    齐昊天知她有话要与四娘单独说,便转身进了屋子。

    “四娘,这人是谁啊?说是给你看铺子的?”二娘八婆似的问道。

    张四娘嗯了一声,她与二娘的关系还没好到什么都要与她说的份儿。再说二娘不像元娘,她很没深沉的。“二姐,你扛着口袋做什么?”

    她及时转了话题。

    二娘似才想起这件事,把口袋往地上一放,“四娘,你收这个不?”

    口袋打开了,里面是爆玉花。

    冬天里崩的爆米花,卖的挺好。到了春天里,一来这崩爆米花也不需要特别的技巧,有些人家自己也能崩了。二来,春耕一忙,她也没空和柱子去捯饬这些爆米花了。剩下这半口袋,如果不卖出去,就怕捂坏了。因为放在地窖里,密封得也好。张四娘抓出一把吃的时候,还是挺脆的。

    “你让我买这个啊?”

    二娘点点头,“四娘,我也不瞒你。现在家里头的日子不比从前了。爷还说不让咱们与你家来往,更不让咱上你这儿来帮工……私塾的银子还没垫上呢……家里头,干活的人少了……一天吃的也不如从前好了……”

    张老爷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张四娘并不感到意外。那天,爷孙俩闹得确实很僵。只是这么一来,他真就把大房一家的路给堵死了。

    “二姐,这不是抱怨的时候。爷现在怎么安排,你们就跟着怎么过日子吧。”张四娘劝道,“这也没什么,不过是过回原先的日子。你也不是没经历过。只要勤快点,吃饱是没啥问题的。”

    “四娘,你咋能说出这种话。现在能与从前一样吗?二房一家四口,连个人影儿都没有。春耕那么忙,二叔也不回来。听大姐说,他们在县城里只是闲待着呢。凭啥不回来?”

    看来,元娘遵守诺言,并没有把张义勇受的苦告诉家里人,必是怕老爷子担心。

    “二姐,你不要总这么想。”张四娘不想再掺合张家的事情了,“越想你越气,有啥用呢。你今天来,不就是想把这爆米花卖给我嘛。”

    二娘点头,“临来的时候我称了,一共是八斤高高的。”

    “那你打算卖我什么价?”

    二娘偷眼看了四娘一眼,“四娘,我卖的时候,是一文钱一纸口袋。你瞧,这半麻袋足有八斤呢,怎么也得五十文钱吧。”

    “不会吧,二姐,你抢钱呐!”张四娘白了她一眼,转念一想大房的日子,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就按五十文给你。不过,咱把话说前头了,这钱你拿回去可得给我大婶子。你得记住,那私塾可是你惹的祸……”

    二娘见四娘很痛快地给了钱,也很高兴,“放心吧,四娘。我准把钱给我娘,放心,我不会糊弄你的。”

    二娘将五十文银数了数,一文也不差,塞进自己的荷包里,与四娘作别:“得,你先忙着。我还得回家做晌饭去。”

    说完,人一溜烟的跑了。

    张四娘看着地上那半口袋的爆米花发愁。五十文钱,买这玩意?!唉,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她把口袋扛进屋子里,“呐,这些归你了。当零嘴吃吧。”

    齐昊天斜了她一眼,打开口袋,取了一颗放进嘴里,“你们说的话我可是全听见了。五十文,你就买这东西?你也太败家了吧?”

    张四娘叹气,“没办法,这世上想要吃饭的不止你我。能帮的,尽量帮一下。”

    见他手提了口袋掂量着,“怎么?”

    齐昊天讥笑:“怎么?傻了吧你?就这还八斤呢?我瞧着,连七斤都难有。”

    “不会吧?”张四娘接过口袋,往秤上一放,果然……六斤四两。

    “烂好心!活该被人骗。”齐昊天双手抱臂,凉凉刺了她一句。

    张四娘上下打量着他,“经你这么一说,确实如此。”

    齐昊天张着嘴,眉毛扭曲,“你不会以为我也……?”

    “石头哥没回来之前,你有这个嫌疑。”

    齐昊天凤眼骨碌碌瞧她,“这话也太伤我了,好歹我也是你三哥呢。”

    “死皮赖脸做我三哥,还真以为自己是呢?!得,我没空和你贫。五十文没了,弄了半袋子爆米花,要不你中午就先凑和着吃这个算了。这样一来,免得我再掏腰包。”不待齐昊天答应,张四娘转进了灶间,今天晌午做酱牛肉,炒青菜,再加一大锅杂粮饭。

    她一边做一边巴望着工地那边早些完工,她也好节省些伙食钱。

    齐昊天闻着酱牛肉的味道寻了过来。

    看着锅里酱好的大块牛肉直眼馋,“原来酱牛肉没端上桌之前,是这个样子啊……”

    “喂,你离远点好不好?口水都掉上面了。”张四娘哄他出去。

    齐昊天站远了一些,指着那酱牛肉道:“我说妹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家都是来帮工的,凭啥我就得吃爆米花,人家吃酱牛肉,炒青菜的。”

    “人家帮工搬石建梁,都是干的重活,你干啥了?”张四娘边说,边下油锅炒了青菜出来。

    阵阵菜香,惹得齐昊天直咽口水。

    张四娘在灶间里忙乎,没空理他。待饭蒸好后,她取了食盒子往里面盛饭,无意间看到齐昊天正静静看着她。

    四娘让他盯得发毛。

    “要我怎么做你才给肉吃?”齐昊天一字一顿的说。

    “……”四娘嘴角狠抽了下,挺大老爷们说这话,像小孩子一样。

    她想说怎么做也不给。

    “我拿一个消息跟你换,如何?”齐昊天暗自握了下拳,“你最关心的消息。”

    石头哥的下落!

    张四娘眼神顿时犀利,“你不是不知道他在哪儿吗?!”

    “人在府城,被一些事给绊住了。”齐昊天盯着她的眼睛。

    张四娘冷哧了一声,“就为了这碗肉,你就把石头哥给出卖了?你不是他的好兄弟嘛?”

    “这不是出卖!”齐昊天的俊脸很是严肃,“是他不想你担心,不让我告诉你而已。不过,你确实不用担心。他一切都好。”

    “不让你告诉我,你现在也告诉了。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肉?”张四娘直起身来,迎着他的目光,“石头哥走时,说他走的皮货生意。依你现在的话,看来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冬天里,衙门抓了一些百姓押运粮草去府城的事情,你可听说过?或者,你可曾听说过义军?”

    “粮草?义军?”齐昊天突然有些心惊,这个丫头着实精怪,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他眸光轻闪,启齿一笑:“我从不关心这等事。”

    张四娘默默地盯着他,直盯得他唇边的笑容消失殆尽。

    “今天,你,没肉吃!”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