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网 > 重生之庶女归来 > 42.第192章 有爹生没爹教

42.第192章 有爹生没爹教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5章第5卷]

    第198节第192章有爹生没爹教

    听到外孙女提起孙氏那些“苦心孤诣的经营”,老太太的眼角一抽,是啊,不知从何时起,有一大半下人已经成为孙氏一个人的死忠,连自己这个唯一尊长都支使不动了,而孙氏的一个奴才丁熔家的却能随意指挥……这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孙氏如此着意地培养她自己的势力?她作为罗家二房的媳妇,跟罗家等同一体,只要是罗家有的,孙氏从来都不曾缺过,这样她还不满足,还要在暗中搞一些小动作……自己虽然老了,但眼睛还算清明,还能看得见事实真相,孙氏的那些小动作,自己又默默纵容了多少?

    川谷是她最心爱的儿子,他生性木讷,从小就不擅长交际,不擅长辞令,也不擅长经济学问,所以,当年听到川芎提起,澄煦书院里有个孙才女,玲珑巧思,诗书文章好,术算账目通,让她立刻觉得有几分自己当年的影子,私心里想着,有个这样的媳妇,就能帮衬川谷不少。而且大房的赵氏是个笨瓜,别说账目了,她连个下人名录也整理不好,罗府需要一个巧媳妇,假如这个巧媳妇是自己爱子川谷的妻子,那加来自己不掌管中馈的时候,也跟自己掌管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错错错!自己真是大错特错了!

    孙氏跟自己不一条心,跟罗府也不一条心,她表面上给罗东府管着家,暗地里却建起了一个属于她自己的独立王国!

    她还残忍地杀死了润香肚里的孩子,那可是自己的孙子哪!

    想到这里,老太太连连摇头叹气:“此事还有什么误会?我看这分明就是铁证如山的事实了!看川谷刚才那般反应,孙氏腿上分明是有那朵红花的,再加上已死的芠三婆作为证人,人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难道还有假吗?如今人证物证俱全……没想到孙家竟会教出这样的女儿来!真是门风败坏!”

    一口气说完这番话,老太太连连咳嗽,石榴忙给她拍背,何当归柔声道:“老祖宗息怒,仔细身子要紧,什么天大的事能大过您去?有道是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应该多看开些才是。”这才只不过刚起了一个头,现在您就气成这样,那以后您可怎么办才好呢,老祖宗?等到孙氏伪善的面纱被一层一层揭开的时候,您一定会由衷地感慨一句,老罗家的祖坟冒紫烟了么,竟然让那样一个毒妇登堂入室!呵。

    “老太太,冤枉啊,二太太她实在冤枉啊!”

    刚才被罗川谷一肘捣晕的丁熔家的醒过来,正好听见老太太说什么“人证物证俱全”,立刻剖心剖腹的辩白道:“那些证据全都是假的,二太太她绝对是个清白人,您想想,她起早贪黑的管着这一大家子的杂事,连个午觉的空都难得挤出来,她哪儿有空去找什么家丁!”何当归闻言微微一晒,听这话里的意思,孙氏只是没空去偷情而已,要是哪天得了空闲,兴许就去找家丁了。

    其实,丁熔家的说的倒真是大实话,罗家每天的大小事有上百件,孙氏又是个一丝权力都不肯放手的性子,事事都要躬亲处理。大房的董氏从她手里抠了三年,也只抠走一个罗府的“小碧波天”修建工程。其余的有油水的好事,以及没油水的杂事,孙氏全都是一把抓,仿佛她就是发自内心的一刻都不想清闲下来。

    能够让孙氏抽出空闲的人,一个是女儿罗白琼,她把这个女儿当成了自己的化身,一心想培养她当人上人,呼风唤雨,把别人都踩在脚下;另一个就是外甥女何当归,孙氏把对何敬先的一腔恨意全都倾注在这个少女身上。

    其实,孙氏的仇人就不躲不藏地住在京城,每日骑马上朝,下朝后就为其爱妻去买豆浆油条,整日活的滋润又自在。孙氏的眼线曾岳莲就坐在何府里锦衣玉食,日日夜夜跟那个人相对。孙氏只要坐一天一夜马车就能赶去京城,见到仇人,只要用曾岳莲两个妹妹作为要挟,就能拿到仇人的项上头颅,可是,孙氏什么都没有做。

    恨那个男人恨得久了,她已不能接受抛开恨意而平淡的苟活于世,何敬先活一天,她的恨意就活一天,她就能在罗府愉快地度过一天。所以,何敬先绝对绝对不能死。

    孙氏也不敢去京城见那个男人,她每次想起记忆中那一张邪恶俊美的脸,还是会忍不住全身颤抖,她实在没有勇气再去看一回他的本人。所谓近乡情怯,近情情怯,大概就是这个道理了吧。有时候,恨着恨着何敬先,她会突然发现,她好像还是很“爱”他,尤其拿窝囊废罗川谷跟他作比较的时候。

    说起来,罪魁祸首都是罗川芎和罗川芎的爹,要搞什么世家联姻!

    罗川芎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上,当年待字闺中的时候,跟罗川芎一比,她孙湄娘什么都自卑。罗川芎是那座富丽堂皇的罗东府中唯一的小姐,还是嫡女,她有父亲、母亲和姨母三个人宠着,比皇城里的公主过得还滋润。而她孙湄娘,孙府一庶女,母亲又老又丑又笨又呆,高高在上的父亲大人早把她们娘俩忘得差不多了,就算她们娘俩一起跑去上吊,去投河,父亲大人听说后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同样都是人,怎么差别那么大?罗川芎为人蠢笨,诗词文章写得酸掉一口牙齿,依然有人捧着她的诗作赞不绝口,连呼不输给李清照。她孙湄娘付出了比罗川芎多十倍百倍的汗水和努力,却只能偶尔成为众人的焦点。

    老天何其不公!罗川芎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何敬先那样一等一好人材的夫君,她凭什么?她不配!

    哼哼,如今仇人何敬先和情敌罗川芎的女儿就在她的手上,她不必直接对付那两个人,只要将那两人的女儿踩成脚底泥,让那丫头细细品尝一下人间地狱的滋味,就比直接对付那两个仇人还愉快百倍。

    何当归,你忏悔吧,为你出生在这个世上而忏悔!

    “何当归!”

    被掐晕的孙氏也突然醒了过来,恶狠狠地盯住那一片夜风中摇动的红莲,对上那一双冷嘲的清眸,孙氏咬牙切齿地说:“我知道,这全部都是你设下的陷阱,全部都是你在暗中捣鬼陷害我!你这个有爹娘生、没爹娘教的贱种,心如毒蝎、内藏奸诈的野丫头,你不得好死!”

    老太太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孙氏,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样的孙氏何其陌生,口中大放厥词,像一个市井泼妇一样用最恶毒的咒骂去宣泄情绪,那个贤淑灵巧的二儿媳妇去哪儿了?

    丁熔家的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膝行到孙氏身边,环抱住她的腰身,仰天哭道:“小姐您是清白的,老天是知道的,老天爷都睁眼看着哪!像何当归那种手段卑鄙下流的贱婢,一定是她买通了那个不得好死的芠三婆,合谋串供陷害你,她不会有好下场的,她一定会遭雷劈的!”边哭边仰头去看老太太,悲戚地叫道,“老太太,我家小姐自入了罗家门,上勤勤谨谨侍奉公婆;中操持家务,给二老爷打点一切,甄选美貌女子伺候他;下生育了二小姐四小姐,她可一丁点儿错处都没犯过啊!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您怎能听信外人的挑唆,就这样冤了她,将她十几年的功劳和苦劳一笔抹煞了呢?”

    老太太闻言真的有点动容,是啊,孙氏这十几年在罗家操持家务,几乎没有什么错处,这样一个仕族世家出来的贤妇,真的会跟家丁有私情吗?在今天之前,要是有人跟自己说,孙氏是个不贞之人,自己是半分都不会信的,可是——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铁证如山,不容你们主仆二人狡辩!”老太太寒声说,“孙氏,你的身上真有红花纹绣吗?你的纹绣,怎会从一个醉酒的武九口中讲出来?就算老身念着你往日的辛劳,给你一个辩白的机会,你又要如何自辩呢?”

    孙氏垂着眼皮从地上爬起来,端端正正给老太太磕了三个头,流泪道:“多谢老祖宗给媳妇一个为自己说话的机会,媳妇实实在在是冤枉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性情您还不知道吗?我敢指天誓日地说一句,我绝对没做过任何对不起罗川谷的事,我的清白可昭日月!老祖宗您请试想,那个芠三婆一个满脸漆黑、来历不明的贱妇,竟然张口就说我诬陷了何当归,要杀何当归?依我瞧,她分明就跟何当归是一伙的!”

    丁熔家的直挺挺地跪好,双目喷洒泪花,助言道:“二太太说得再对也没有了,都怪我一时不察,中了那个毒婆子的奸计了!老太太您请试想,我乃是一个上等仆妇,我去刑房传唤一件刑具,怎么可能跟芠三婆那样一个下等婆子多说话?我不过就是例循公事地说了句,‘老太太要一把十多斤的小锁’,那一把百斤锁是她自作主张拿出来的!”

    老太太沉吟着说:“如今芠三婆已经死去,死无对证,你一个人自说自话有什么用?虽然你的话有些道理,然而……”

    “老太太,老奴愿以这条老命做赌,”丁熔家的洒泪叩首,截住了老太太的话,悲壮而决绝地说,“若是老奴有半句谎言,当场就磕死在那道门槛上!”说着扬手一指门口何当归脚下的枣木门槛,然后将怨毒的目光投注在何当归脸上,愤然道,“就算你买通了一个芠三婆给你卖命,睁着眼说瞎话诬陷我们,这罗家上千号人,上千张嘴,自然会有人站出来为我们说句公道话。何当归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二太太又是何等样的人物,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好说出口罢了,公道自在人心!”

    何当归闷不吭声地倚门而立,沉默得像夜风中的一只无声幽灵。老太太听不过耳,蹙眉斥道:“丁熔家的,不要仗着你有几分体面,就不把逸姐儿放在眼里,她也是罗家的正经主子,又是个小孩子,你何必拿这么重的话压她。”

    潘景阳也听不下去了,温朗的声音也糅进了碎冰:“那芠三婆被丁管事派去的一帮人追杀,而后就消失了踪迹,再找到的时候就变成了一具烧焦的尸体,这不是很可疑吗?如今她死无对证,丁管事你一口咬定三小姐买通了芠三婆陷害二太太,你可曾有半分证据?赌咒发誓的话谁都会说,事到临急,谁都能狠下心发毒誓,这些毒誓是没有任何说服力的。”

    孙氏尖刀一样的目光从潘景阳的英挺侧脸上慢慢割过,哼,往日只觉得他木讷不懂风情,今日才知道他是个蠢蛋,竟然被何当归那样的小妖女迷惑,彻底站到了小妖女那一边,待她日后翻了身,少不得要找潘景阳好好清算旧账。

    “我当然有证据,”孙氏咬牙冷笑道,“那芠三婆乃一个下等仆妇,跟丁熔家的又是没打过交道的陌生人,假设我真的要害死何当归,假设我真的要丁熔家的去弄一个最大的石锁压死她,丁熔家的这样一个聪明谨慎的人,怎么可能跟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把我们的机密之事全讲出来?老祖宗,你见过还没开始打牌,就先自揭底牌的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