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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神殿前的空地

作者:犬使大魔王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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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嗷…」

    越是接近,雪狸们的哀号便越是清晰,虽然还没看到牠们的影踪,可是已经能联想到声音的主人们一定是在拼命抖著卷成一团的身体。

    薇薇拉虽然嘴巴没说什么,可是绷紧的表情显然比自己遇到生命危险时更加紧张,脚步不自觉间加快越来越快,朝声音的来源方向走去。

    「你们怎么溜进这里了啊…?」

    看到瑟缩角落的雪狸们时,薇薇拉的声音压得比任何时候都要轻柔,换成与哈德说话时未曾使用过,有如对待小怜时的那种宠溺语气。

    只见好几群大大小小的雪狸们,占据了洞穴的某一大个角落,数量超过一百只。身上全都挂著如雪一般纯白的被毛,可是能看到某些部位已经沾上了灰灰黑黑的痕迹,好像已经一段时间没有清洁。

    虽然无法理解牠们的表情,但每一只看起来也是垂头丧气,湿润的小黑鼻垂得低低,玻璃珠般的黑色眼眸也无精打采地瞇了起来。

    上百双的小眼睛全都注视著薇薇拉,每当她的动作有所改变,所有小脑袋也有如彩排过般向同一个方向晃动,改变眼珠对焦的地方,看起来十分有趣。

    即使薇薇拉大剌剌地走近,雪狸们也没有因为惊恐而逃走。可是,当哈德放轻脚步跟在薇薇拉身后的时候…

    所有雪狸也有如被翻起的积雪,发出慌张的声音,眨眼间缩到更里面的位置堆叠起来,担害受怕地看著哈德。

    「因为每年也会看到我,所以雪狸们才没有逃走,你不要进来吓牠们啦。」

    「那么我待在外面好了…」

    哈德故意退到很远的外面,拉开距离给予薇薇拉与雪狸们相处的空间。

    雪狸们很快又重新聚在薇薇拉的身边,虽然并不是有如主人和宠物一般亲暱,不过最少双方也不存在任何戒心,放开怀抱地对待眼前的对方。

    当中一些比较大胆的,还一跑一跳的走到她的头上,肩膀,大腿甚至窝在她的胸口。而薇薇拉也相当享受与雪狸们的互动,不但伸手轻抚,甚至会整只抱起,毫不介意地用脸蛋蹭著有点肮脏的被毛,脸上的是能令旁人心头为之一暖的温婉笑容。只是偶尔会战战竞竞地斜眼看向哈德离开的方向,好像生怕这副模样会被看到,然后又回复成那个笑容。

    这是哈德与薇薇拉相遇以来,首次看到她跟小动物相处的画面,当然常常把狗粮什么的挂在嘴边,可是似乎没曾养过狗的样子。

    此刻才发现原来薇薇拉与小动物相处的时候,竟然会露出那么温暖的笑容,是在这段时间里未曾看过的,著实让他万万猜不到。原本还以为她是那种藐视小动物,没什么爱心的人,现在多少对她改观。

    过了没多久,薇薇拉便留下雪狸们离开那个角落。值得一提的是,在临别时薇薇拉假装想要把其中一只体形较大,看似领袖的雪狸抱走,虽然当下的牠没有反抗,但当薇薇拉走了一段距离把牠重新放回地上,牠便立即好像被什么震慑了,死命跑回雪狸群的中心,缩成腰豆状的身体拼命发抖,眼眸中映照著强烈的恐惧。

    这时候,薇薇拉看著害怕成这样的牠,向哈德凝重地说。

    「快走吧,似乎神殿那边真的发生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事情?」

    「不知道,不过能让各种异兽害怕得逃离老巢,想必一定是十分不得了的事。」

    说著的同时,薇薇拉也重新迈出脚步,尽管是同一段路,可是脚步却有种比刚才沈重了许多的感觉。

    逐渐接近洞穴的出口,肉眼也能看到遥远的前方,久违地流露出除了龙魂石以外的微弱光芒。不过除了光线外,产生剧变的还有别的地方。

    「好热…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外面应该是一片白茫茫的冰天雪地,理应越是接近洞口,气温便会重新变冷才对。可是现在却莫名地感到炽热,已经不是单纯的炎热,而是几乎令人灼伤的滚烫感,令哈德忍不住脱下厚实的黑色外套。空气湿度异常地高,好像正在吸入热开水上的蒸气,火热的气体流过鼻腔与气管,感觉不太舒爽,就连气也不敢大吸一口,生怕会被空气灼伤。

    「薇薇拉,这里一直都这么炎热的吗?」

    「当然不是,神殿位于大陆的极南之地,理应比外面还要冷才对,每年这个时候,积雪都会叠到腰间。还有刚刚我也说过,那群雪狸以前正正是生活在这里,我想剧变的气温就是迫使牠们逃到山洞之中的原因…」

    「好了,意思就是,前面绝对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嘛,简单来说就是这样。」

    也许是还未看到任何足以令哈德产生惊愕的事,他并未表现出害怕或不安,反而正在期盼看到这个旅程的终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因而换上期待的表情,看著前方不远的出口。薇薇拉对他能如此镇静地带过此事,仅仅回以一个「受不了」的苦笑。

    然而,即使两人此刻再从容不迫,可是真的离开了洞口,心情却又产生了南辕北辙的转变。

    两人重新看到黑暗以外的事物之时,气温再一度攀升。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前方不远的尽头,屹立著一座以高耸的圆柱围绕而成的魅魔神殿。背靠广阔无边的深邃海洋,四周是一片被石山完全包围的巨大空地,有如是一个小小的避风港。如果说石山是一个神秘的石之帝国,那么这片空地无疑是它的秘密庭园。

    可是,现场和薇薇拉刚才描述的却风马牛不相及,没有极寒的气温,也无法看到堆叠至腰间的积雪。灼热得令人热汗直冒的温度,能看到光秃秃的地面由粗糙的岩石组成,干燥的表面出现严重龟裂,以致到处凹凸不平,当中少部分较大的裂缝还透露出斜阳般的绚烂之色,流著滚烫的黏稠液体-岩浆。

    整匹天幕也仿佛与外面隔绝,就连天上的云雾也无法入侵此等神圣之地。夜空是一片没有尽头的深蓝,能看得到一颗又一颗的耀眼的明星在天上不断闪烁,有如是对著自己不停眨眼。在严冬之中鲜少露面的皎洁圆月彷佛引领著众星,一同展现其梦幻的身影。

    然而,就在两人巧合地追踪著同一颗划过天上的流星时,视线停在轨迹消失的终点,继而落在神殿的最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