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网 > 姑爷是喜脉 > 138 重见天日【补六月欠更】

138 重见天日【补六月欠更】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被方沐阳抢白一顿,齐六耷拉了头没话好说,默默地看着手里焦了一半的烤鱼,微微皱眉。可抬头看方沐阳满脸不耐烦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心虚,不敢说什么,只好将注意力放在烤鱼上头。

    方沐阳才懒得理会他呢,仔细地烤着手里的鱼,也不做声。一时间空旷的洞里就只剩下了火焰燃烧树枝发出的声音。

    吃了一条鱼,才觉得稍微好点。剩的干粮方沐阳还是没舍得吃,拿出来看了眼,又揣了回去。谁知道还要在这里困上多久?谁又知道从这石阶走出去要多长时间?省点总是没错的。

    要不是觉得齐六行为怪异,她都想让齐六再跳下去抓几条鱼,烤了带着,有备无患嘛!

    可这会儿,她真心不想搭理齐六。咋以前就没看出来呢?冷酷的冰山脸下头,居然有一颗温油的文青心。你特么要是时不时搞这么一出小忧伤的戏码,谁受得了啊?

    就是前世看小说,今生看话本,小方姑爷对于那些结局不好的,情节太虐的,一般都是不看。人一辈子的眼泪是有限的,何必没事儿伤春悲秋啊不是?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笑着开心点不好么?非搞得那么悲催,给谁看呢!

    指望别人同情的人一般都不会有人同情。

    齐六吃了鱼,缓过劲来了,精神也好些了,只是想起之前的失态,还是忍不住有些尴尬。自己那会儿怎么就像嘴上没了把门儿的,一嘟噜就什么都往外头蹦呢?

    所以这会儿见方沐阳盯着火堆不吭声,他也不好说什么,站起来拿了匕首,打算在洞壁上头弄点树枝。休息够了之后就该从那黑黢黢的石洞离开了,没有火把可不行。

    方沐阳扭头望着水底的沉船发起呆来。

    船找到了,铜锭也都还在船上,可人去哪儿了呢?

    看这处洞穴,便不得不叹息一声劫船的人心思巧妙。将船藏在这里头,从外头江面上看,谁也想不到这瞧着不大的洞口里头有这么大的空间,可以藏下三条船。难怪之前搜索的人在沿江两岸找了几回也没有半点消息。若不是他们凑巧跌落天坑,找到这处洞穴,估计也是苦无头绪的。

    江面洞口的天光渐渐暗淡下来,愈发显得洞内的火光温暖。齐六将洞壁上的各种藤蔓、小树砍了一堆拖过来,便瞧见方沐阳趴在火堆边上,已经进入了梦乡。

    也不晓得是梦见了什么,他的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眉眼弯弯的,瞧着就让人心生好感,哪里还有半分之前嘲讽他时那不屑的神色。

    其实坐下来一想,小方姑爷也没说错。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谁一定需要谁,谁又离不得谁。他的父皇是北齐至今膝下皇子最多的一位帝王,母妃李娘娘虽然只有齐三一个儿子,可还有两个女儿。而他自己,也不是没有了伺候的人就寸步难行。

    就像方沐阳说的,即便是他的父皇,北齐皇帝死了,太阳依然会升起,河水依然会流淌。与其有空想这些有的没有的,倒不如好生想想,这铜船的事情到底是何人所为?若真是大皇兄所为,现在父皇病重,大皇兄到底是想干什么?

    想着想着,齐六也抵不住疲惫,缓缓睡了过去。

    这一梦倒是香甜。清晨时分,外头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大雨,洒落在江面之上雾气弥漫。

    方沐阳醒来的时候差点以为是在仙境之中,如果这仙境里的水汽不会沾湿衣裳就更好了。火堆里的火势已经减小了不少,只剩下微微的火光。齐六坐在雾气当中,一身黑色小袄,端着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仿佛昨天的发泄只是方沐阳的梦境一般。

    见他醒来,冰山头也没抬:“醒了?那走吧!”

    “等等!”方沐阳搓了搓脸,跑到河边漱了漱口,又洗了把脸,这才站起来说:“走吧!”

    光线微弱的洞穴里,齐六却能清晰地看见方沐阳脸上没来得及擦干的水珠,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那回在金江上日出之前见他洗脸的情景,身上一热,赶紧别过头去。把手里的火把在火堆里头点燃,领先朝着铺好石阶的洞里走去。

    方沐阳却没有及时跟上,她想了想,从河里掬了两捧水,浇熄了燃烧着的火堆,这才跟上来。

    “这是干什么?”齐六不解。

    方沐阳总不好说这是前世外出旅游留下的习惯吧?耸了耸肩道:“顺手罢了。”

    齐六不再多言,两人沉默着顺石阶网上攀爬。

    有石阶的这处洞穴显然也是天然的。连着河面洞穴的一段稍微狭窄一点,也可以容两人并肩而行,走了约莫百来步,便豁然开朗起来,再往前两百多步,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

    这股味道昨日齐六探洞的时候也闻到了,只是不知道从何而来,加上洞中黑暗,他也没带火把,看不清楚,并没细想。现在有了火把,可以瞧见这里的洞穴变得开阔起来,除了这石阶所在,旁处的地面渐渐凹陷下去,四周的岩壁上有大小不等的洞穴五六个。

    越往上走,旁边的凹陷越深,岩壁上的洞穴渐渐减少。直到这恶臭变得最为浓烈的时候,两人都忍不住拿手捂紧了鼻子,也防不住那股臭味往鼻腔里头钻。

    齐六拿着火把往下一照,两人顺着火光看下去,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就在石阶旁边不过十来步远的坑洞里头,散乱着几十具尸首,瞧那服色,有金帮的水手,也有押船的兵士。劫船之人竟然将他们全部坑杀在这洞穴里头,抛尸在坑洞里。石阶上隐隐还有干涸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尸体腐烂的臭味。方沐阳忍不住连连干呕起来,眼泪跟着就下来了。

    齐六也跟着干呕,一只手举着火把,一只手拖着方沐阳快步向上攀行。方沐阳却觉得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冒,腿也发软,叫齐六生生拽着,一连走了两百来步,那股恶臭淡了些,两人才筋疲力尽地坐在了石阶上。

    方沐阳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哭得跟方平安似的,她使劲擦着似乎总也流不干的眼泪,一边忍不住连声咒骂:“这帮断子绝孙的死兔崽子,他们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那都是金帮的大小伙子们,年轻的不过十四五岁,年长的也不过三十来岁,家里上有高堂,下有弟妹、子女。这些人劫了船也就罢了,怎么能将他们全部杀害,弃尸在这坑洞里头?要不是她正好掉进天坑,又顺着暗河找到这处洞穴,他们的冤屈岂不是就埋在了这不见天日的坑洞里头?

    这些人怎么能这样残忍?一个壮劳力,就是一个家的顶梁柱,这里头还有不少都是父子、兄弟共同守护一条船的,这样一来,岂不是叫人家一家老小全都断了念想?

    她哭着哭着,突然转头揪了齐六的衣襟狠狠吼道:“是你大哥干的?是你们大皇子干的,是不是?”

    齐六无言以对。

    若只是劫船,确实没有必要将所有人全部杀害。这些被杀的人里头甚至包括押运铜锭的兵士,一般人没有这么大的能量,能调动人手劫船灭口。动手的人必然有一定的势力,而且身份高贵,能支使得动下头的人。所图极大,否则也不用一次性劫了三船的铜。这样的人,又正逢父皇病重,几位皇子夺权之争愈演愈烈的时候,到底是谁,呼之欲出。

    可齐六不能说,他只能将哭泣的方沐阳狠狠按进自己怀里,仰起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昨天他还在悲伤感怀自己的身世,感怀自己长在父皇的身边,却难以得到他一个鼓励的眼神,感怀无论自己如何努力,也不能像三哥一样享受到母亲的关爱。可今天看着那些躺在坑底的尸体,想到他们曾经鲜活,如今却只能在暗无天日的坑洞里头腐烂,他才发现真的如同方沐阳骂的一样,自己比很多人都要幸福了。

    方沐阳哭了一会儿,渐渐止住了眼泪,发现自己被齐六抱在怀里,眼泪鼻涕糊了人家小袄一身,有点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来道:“对不起,我有点失控了。”

    齐六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坚定地伸手拉住了方沐阳。方沐阳挣了两下,没有挣脱,也就随他去了。

    她刚刚大哭一场,眼睛酸胀难耐,腿脚也不知是不是在石阶上擦破了皮,小腿处火辣辣地疼,整个人都觉得疲惫不已。幸好齐六拽住了她,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迈得动腿。

    虽然只是粗略看了一眼,可那三条船上失踪的人的名字,早就记在方沐阳的心底。除了一部分是从会州的船帮里头合拢过来的,另外有起码三分之二的人,都是李巴鱼带去会州发展的。

    给朝廷运输铜锭可是大事,不仅要是技术上过得硬的人,更是本身大家都信得过的人。用方沐阳的话来说,那是技术过硬,根底清白。金帮刚刚铺开了摊子,不能因为用人上头的不慎,毁了整个基业。

    谁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么一遭。

    想起那些兄弟们的家人还在瑞昌翘首盼着他们回去,方沐阳的鼻子就又开始发酸。她忙吸了吸鼻子,打起精神沿着石阶往上攀爬。

    数不清到底走了多少级台阶,中途两人将剩的干粮吃了一点,坐在石阶上略微休息了一会儿,又继续开始了攀爬。石阶渐渐变得陡峭起来,似乎山势更加陡峭。洞壁也渐渐逼仄起来,逐渐缩小到只容一人通过的大小。

    在这狭窄的洞中前行了约莫百来步,便隐约能听见刷刷的雨水声,看来是快要出洞口了。石阶也渐渐湿润起来,洞壁上出现了一些苔藓和蕨类植物,此时石阶便消失了,地面的泥土湿润而又平整,眼前似乎有微弱的光线透进洞来。齐六把火把在地上弄熄,果然瞧见微光从左前方透进来。他们走上前去,发现洞口被低矮的灌木和藤蔓挡住,拨开藤蔓,大雨迎面而来。

    终于出来了!

    站在洞口淋着雨,方沐阳仔细一看,这里离着那天发生泥石流,他们掉落天坑的地方其实并不算远,但是山势要高很多。往前走几步,便能清晰地看见黄色的泥巴夹杂着青色的石块倾斜在地上,围着泥巴、石块,约莫百来人正在轮着铁锹冒雨工作着。

    那些人身上披着蓑衣,带着斗笠,瞧不清到底是什么人。

    方沐阳和齐六对看了一眼,压抑住兴奋激动的心情,朝着那边慢慢走去。

    离得近了,方沐阳在人群中瞧见了满脸焦急的李巴鱼,他正抿紧了唇,盯着挖掘的人目露凶光。还有吊着一条胳膊,浑身脏乱的林嘉,只带了一顶斗笠,绷着脸站在一边一动不动,嘴唇都干裂了也不见他喝一口水。

    齐六则一眼就瞧见了挂着黑眼圈的李力,他是齐三的贴身护卫。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居然连在京城的李力都赶了过来。热泪顿时湿了眼眶,虽然一再对自己说方沐阳说的没错,自己不该自怨自艾,可是有人关心着自己,这种感觉……

    齐六高高昂了头,便听见身边的方沐阳蹿了出去,高声叫着:“李大哥!林嘉!”

    听见这边的叫声,众人回过头,便瞧见苍翠的山林中方沐阳冲了过来,齐六一身黑衣小袄在后,慢慢往前踱着。

    李巴鱼怪叫一声迎了上去,林嘉只喊了一声“主子”便瘫软在地。

    欢呼声顿时响彻山野。

    洞中无日月,可外头已经过了五天了。整整五天,会州的大小官员都说没了救,这泥石流里头夹杂着千吨巨石,大量的土方,人埋在下头,哪里还有命在?

    可李巴鱼不信这个邪,林嘉也不信,愣是带着人在不停地挖掘。李力昨日刚刚赶到,收到会州的快报,齐三便慌了神,着他领了一队人马赶往会州。人马还在路上,李力独立连夜赶路进山,一直就没有合过眼。此时见齐六好端端的,也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两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外伤,回到会州,又是一阵兵荒马乱,请医延药。方沐阳这边还好点,齐六那头,前来请安赔罪的会州大小官员走马灯似的转个不停。还是李力端着御前侍卫的架子,才给挡了下来。

    等方沐阳收拾妥当了,细细询问,才晓得当时泥石流下来,赵晨跑过去拉她,却不妨被掉落的石块砸中了腿,要不是林嘉拼着手臂不要将他拉出来,只怕赵晨就葬身在泥石流下头了。齐六的贴身侍卫李会就没那么好命,被泥石流压了个正着,如今连尸首都还没有挖到。其余站得近些的兵士失踪了有十余人,伤了六人。金帮的人站得远些,加上身手也好点,竟无一人死亡,只是有三人重伤,一人轻伤。

    赵晨砸断了腿,还在会州的分舵里头养病,方沐阳过去看了一眼,他脸色蜡黄,沉睡未醒。负责照顾赵晨的小子战战兢兢地回禀道:“赵爷一醒来就闹着要上山去找小方姑爷,大夫没办法,只得在他的药里头加了些安神的药材,一日里倒有大半天是睡着的。”

    方沐阳吸吸鼻子:“睡着也好,伤也好得快些。”回头又斥责林嘉:“你也是,伤了胳膊不好好歇着,还跟着参合什么?”

    林嘉眼一红,顾不得李巴鱼就在旁边,低声道:“若是主子有个万一,属下,属下也不用活了。”

    虽然知道林嘉身份不同,可听见他这么说,李巴鱼还是忍不住露出几分诧异的神色。这还是林嘉第一次当着他们的面对方沐阳自称属下,原以为他是方沐阳那位叔叔赠送的奴婢,如今看来,远非如此。

    生怕叫李巴鱼察觉出异样来,方沐阳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低声道:“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有事跟你们说。”

    李巴鱼摇头道:“你先休息,旁的事也不用急。”

    方沐阳板了脸不悦:“这事比较急,待说了我再去休息。”

    金帮在会州的分舵是一栋位于码头边的宅子,原来是会州一个船帮的地方,占地不大,位置倒是挺好的,里头院子、天井、花厅、火墙什么的,一应俱全。既然方沐阳这般着急,李巴鱼便将她带到了给她安排的房间里头,将门窗大开,吩咐心腹远远地守了,不许任何人打搅。

    见安排妥当了,方沐阳才道:“不见的那三条铜船找到了。”

    “找到了?在哪儿?冯三和王大牛他们人呢?”李巴鱼一听就着急起来,赶紧问道。这可是目前金帮的头等大事,虽说朝廷那头没有明确的意思,可随着方沐阳和齐六的失踪,衙门里头的人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起来,就是在挖掘泥石流的地方,金帮的人和官兵也几次险些发生争执。

    方沐阳垂下眼帘,微微摇头。

    林嘉却沉吟了一下,转而问道:“这几日,您和六殿下到底如何脱险的?”

    方沐阳定定神,便将跌落天坑之后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洞中的情况本就简单,无非就是赶路、休息、然后继续走路罢了。只是他们运气比较好,竟在洞中摸对了路,顺利逃出生天不说,还在洞中发现了被藏匿的铜船,和被杀害的人的尸首。

    两人听完全都无语,不晓得是赞一声方沐阳的运气好,还是该叹一声那些被杀的人,又或者该叹服想到劫船杀人的那位,竟有如此妙的点子。

    李巴鱼喃喃道:“难怪遍寻不着那三条船。我也在这金江上下跑了几十遭了,怎么就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方沐阳道:“我看那处江面上的洞口,离着水面也不过一丈不到,如果是水量丰沛的季节,只怕是连洞口都不会露出来。要不是对这段水路特别熟悉的人,只怕谁也想不到那里有个洞,大到能藏匿三条铜船。而且旁边的石阶显然是人力凿成的,只怕人家做的功夫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说别的,谁有那个闲心,有那个人手,能在荒山野岭之中的一处洞穴里头去下这样的大功夫?”

    林嘉听了也皱眉:“姑爷,这事只怕人家所图非小,先不提给兄弟们报仇的事情,我们还是好生合计一下,如何将咱们金帮从这摊子浑水里头扯出来吧。”

    方沐阳还没说话,李巴鱼已经气得一拳打在了桌上,震得杯子一跳,茶水都洒了出来:“几十条人命啊!此仇不报,怎么对得起帮里的兄弟?”

    林嘉叹了口气:“这事只怕没那么简单,你想想,劫船、藏匿,山里的洞穴,还有在洞穴里头修建好石梯,坑杀四五十条人命。这其中任何一件,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就金帮如今的情况,这人只怕是倾尽金帮全力,也无法撼动他一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又何必为这一时之气,赌上整个金帮呢?”

    金帮发展到现在的情况,后来的林嘉出力不小。虽说他有几分私心在里头,可金帮现在的规模也是有他一分功劳,否则就凭方沐阳、李巴鱼和赵晨几个,也是无法把金帮带到现在遍布金江上下的地步。

    方沐阳也跟着劝道:“李大哥,我心里同样不好受。可是林管家说的倒也没错,这一时之气咱们必须忍。六殿下既然是来查铜船的案子,又亲眼见了那情景,他必然要给我们金帮一个交代。无论这事到底如何处置,暂且看来,咱们金帮的嫌疑算是洗脱了。所以这件案子最后如何定性,都不是你我能插手的了。为今之计,倒不如好生想想如何抚恤死去兄弟的家属,总不能人没了,家也就散了。”

    说了这么久,方沐阳也忍不住露出几分疲惫的神色,再看林嘉,也是脸上蜡黄,黑眼圈挂着,只是勉力支撑着而已。方沐阳便道:“今天说的这些事儿,六殿下那头没说什么,咱们也别吱声,且看官府如何处理。时候不早了,大家都累,先歇着去吧。有什么事情,明儿再说就是。”

    李巴鱼想起他刚刚从洞里逃出来,心里暗自责怪自己急切了,忙安慰了方沐阳两句,叫他早点休息。

    林嘉也站起身来,落在李巴鱼后头,低声道:“主子,您一出事,属下便送了信回去。这会儿,只怕王爷已经在路上了。”

    方沐阳一听,就觉得头疼。这边铜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平南王又过来了,真是……都给堆一块儿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