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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九章 军民联欢要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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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宝不在乎别人怎样去想。

    “研究时财力有缺,先从家中拿,柴油机出来,汽油机…火花塞……让灯泡厂技术人员与电子厂技术人员合作来造,整体工业体系推进一定要跟上。”

    张小宝也心疼四百万贯研究个柴油机,还不是因为整体工业跟不上,否则谁愿意拿三十多个亿去研究破柴油机。

    张忠想不出其他办法:“只好如此,我回了,呃……来之前,见到高将军,与我说,你义母给你和鹃鹃一人做了一个小袄,还没上袖,你抽空去试试身儿,天渐凉,去时别忘带河北道北部的人参,还有鹿茸什么的。”

    张忠说着话朝外走,张小宝跟王鹃一同给送到门口,直到张忠带一众人走远,二人才对视一眼,相互笑笑。

    张小宝摸摸身上的衣服,感到心中暖暖的,吧嗒两下嘴儿,说道:“爹一说,我才想起来,黑龙江的松子不错,告诉开荒的人,别把红松林砍了,哼哼!”

    听到他哼哼,王鹃知道绝对与好事无关:“又想什么歪点子?”

    “没,我好人,我是君子,你得承认。”张小宝开始贼笑起来。

    “承认,凭你又可以当狙击手又能做小偷的本事,你要是小人,谁上房梁呀。”王鹃说张小宝是梁上君子。

    张小宝微笑以对:“谢谢。”

    “早上你吃粥的时候再谢,我吃什么好呢?大馅馄饨?要三鲜的,一个馄饨里面包半个大虾仁,肉嘟嘟的,吃起来……不要太鲜呦。”

    “天冷,吃三鲜的不好,你喝皮蛋瘦肉粥吧,我的碗里不要皮蛋,烧胃。”

    “你喝粥,我吃馄饨。”

    “刚才说到哪了?哦,红松林的问题,黑龙江的很多资源,尽量不要去破坏。

    以咱大唐现今的人口,和司农寺的努力,没有黑土地也能养活,黑土地开出来一块,种种大豆和土豆,咱自己够吃便好。

    松子也不错,红松林里,长几十年才能有,给松鼠留一部分过冬,我们采回来,炒熟了,送礼,一群退休的老头子要有,干爹的那份不能缺,陛下平时也嗑,是吧?”

    张小宝缓缓道来。

    王鹃含笑看着他,道:“多稀奇呀,陛下不仅吃松子,还喝水呢,明天早上我一定要吃馄饨。”

    “看样子,松子大家都喜欢吃,给小贝他们要多准备准备,他们也有自己的交往,弘农县的孩子,是小贝他们的合作者,我相信小贝他们有好东西,不会忘了别人,一人给一包,一包最少得一斤,你送一两松子算怎么回事儿。

    还有,凡是没在背后碎嘴子的官员,都给,我认为,不说我爹坏话的官员,应该归在肯干实事的人群当中,我家财政今年是差了,但再差也要挤一挤。

    对,挤一挤,给实干的人,送点松子了,蘑菇啦,飞龙、虎骨、麝香、鹿茸什么的,不讲私情,咱们说大义,是不是应该给?明天早上吃啥?”

    张小宝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提官员。

    王鹃‘噗嗤’一声笑了:“明早儿跟你一起喝粥,女人嘛,喝粥好,三鲜馅的东西太过辛辣。”她终于知道张小宝为什么哼哼,原来是不给一部分人好的土特产,气人。

    “谢谢,我终于能够肯定了,你和我一样,都是好人,好人啊~~!应该长命百岁,怎么说来着?呃……!雪不落,情深赤子粗袍袖,冰不结,坦荡人家罐中油,话说那……梅花朵朵为谁绽,抬眼看……流水潺潺院外河,为什么……冬来小溪泛清波,君且记……茅屋炊起归家鹅,天上的流云……。”

    “停,等一下,小宝,夫君,冤家哎,别说了,再说,再说我把今天晚上吃的也吐出去,陪你,一起挨饿,成不?”

    王鹃举起只手发言,表示自己‘服了’。

    “没,没那个意思,你真要吐出来,晚上饿了,我看着心疼,还不得我去做?我其实就是跟你表达个想法,以及思路。”

    张小宝的腰挺起来了,收拾不了媳妇的丈夫是丈夫吗?吓不住女人的男人是男人吗?还敢吃馄饨?吃大虾仁三鲜馅的馄饨?

    王鹃轻咬着嘴唇,拿张小宝实在是没办法,扶着张小宝坐下,用卷子折了一把小扇子,然后放好茶碗,在放一叠妥的手巾,最后把压卷子的木头放正,站在一旁打量。

    “夫人,你要干啥?摆设为何如此熟悉?我一坐,咋有种挥斥方遒的感觉?压纸的木头放错位置了。”张小宝四下看看,问。

    王鹃满意地拍拍手,说道:“这本应该叫镇纸,现在还没这个叫法,算醒木吧,知道做什么的不?”

    “陛下有一块,咱俩也有。”张小宝还没缓过劲儿来。

    “没错,但你现在的叫‘穷摔’,我想想,怎么说的?哦,对,是,一块醒木上下分,上至君王下至臣。君王一块辖文武,文武一块管黎民……。”

    “俺晓得咧,怪不得瞧着眼熟,俺来,夫人您且歇着,看俺滴,说是,圣人一块~传儒教,天师一块~惊鬼神。僧家一块来说佛法,道家一块劝玄门哦。一块落在了江湖手,流落八方它劝世人呐。湖海朋友不供我诶~!,如要有艺~~论家门。

    嗯哼!咱们书接上回,说,懒松鼠秋来慢采子,巧喜鹊寒至勤筑巢,这一日,老狼领了家小出门向外瞧,风是北吹雪南飘,轻抬腿,缓落脚,一路行过,竟是……未见兔子毛。

    哎呀,不妙,自己肚瘪且不去说,老三已哭闹饿嚎嚎啊,有客官这里要问了,你说的是哪呀?诸位听来心莫急,好让我从头一一道,此地居之北又东临潮,腊月里萧条,三月里新芽冒。

    书归正传,却说那老狼带一家人寻食,天不开眼,地不厚道,明明有一窝灰兔,浑身毛顺肉也娇,今日却不见脚踩初雪印丝毫,难不成……也闻沙滩风景好,举家飞去泡海澡?完喽,早知如此先订票哇,临到了跟前才…….。”

    “小宝,小宝咱们歇会,我承认,让你管大唐钱庄屈才了,你应该去梨园,引领一个说书的时代。”

    王鹃朝张小宝竖一个大拇指,夸道。

    “一般一般。”张小宝拱手客气。

    “我去再写一段,你先想你的损招,让人家把钱那出来投资,还不给人东西,开始时,我还真以为你想出来的好办法,是为了工部研究。”

    王鹃见张小宝想了一招又一招,只为了报复人,实在无语,转身回去,把木板拉上。

    张小宝坐在椅子上,拿起醒木,轻轻往桌子上一摔:“人云:送药未必有善报,狗吠不识好人心。”

    “对,我是好人,我真打算帮他们,以后好东西做出来,赚钱了,他们分一部分,也就省着再贪,当然,再贪就往死里收拾。

    哼,集资后多上几个项目,他们拿出的钱,眨眼便没,项目没钱必然要停,停了没成果,谁给他们回报?到时再想让我家拿钱,得去找我爹商量,哎呀,一举多得,我真是太聪明了。”

    张小宝闲的无聊,自己在那嘟囔起来,清凉的夜色下,自说自话,别有一番滋味。

    正想下一个话题继续嘟囔的时候,送手炉的人来了,张王两家奢侈品店中卖的手炉,很贵。

    所以,不能给,只是借,出考场时,还要收回去。

    “能赚不少钱,真傻。”张小宝看向摆在面前桌子上的手炉又嘀咕一句。

    “赚谁钱?”王鹃这一会儿,已经把赋写完了,诗不打算写了,不好玩,对她来说太简单。

    听到张小宝嘀咕,拉开木板,问。

    “写完了?”张小宝见有人陪着聊天,高兴:“好,我说给被褥的商人傻,竟然不往回收。”

    “人家不差那点钱。”王鹃摸摸还没打开包的棉花被褥,说道。

    张小宝拍拍桌子:“我差,说什么我也不会把手炉给他们,科举一次,多少人上榜,又有多少成名,以后我拿个手炉出来,说谁谁用的,卖是天价,送是人情。

    以后我的‘字’,叫寂寞,有人叫孤独求败,我为何不能是寂寞无敌?”

    王鹃听张小宝随意说的话,确实很惊讶,对后面那半句自动过滤掉。

    想想之后,王鹃提议:“要么,咱们把考生的被褥买下来,哪怕放十年八年,等他们升官,被褥升值,就算虫蛀鼠咬,也是他们盖过滴。”

    “我突然决定不起‘字’了,以后咱俩合起来,别人问,告诉他,咱们是绝代双娇。”张小宝不忘了把王鹃给叠的扇子拿起来扇扇,以示风雅。

    王鹃做了一个指剑的动作:“我不要你,我自己来,我是那个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兵部的人真来了,你猜他找谁?”

    王鹃比画着呢,看到外面又进来一群当兵的,走在最前面的是兵部的小吏。

    “他找天外飞仙,还差一个刑部,三省六部中的六部就全喽,估计刑部不会来找我问刑罚之事,不然我就在来人身上试一遍。”

    张小宝口中说着,心里也在猜,兵部的人过来干什么,有不要命的小国寇边?真要有,只能是西南方向,觉着山多林密瘴气浓,玩把挑衅的游戏,也在情理当中。

    兵部的人一脸严肃走到张小宝和王鹃中间的地方,换上笑容:“张节度使,王节度使,巧了,您二位都在?”

    张小宝盯住来人看,不出声,王鹃把那碗早凉透的茶端起来,放在嘴边,做品饮状。

    来人可能是专门选拔出来的能手,丝毫不尴尬,笑容依旧:“二位大人,军士们的护卫可还贴心?”

    张小宝:“……。”

    王鹃:“?”

    来人扰扰头:“二位大人,守考场的军士,有人过去报信,说除了刑部和咱们的兵部之外,其他四部人全来了,刑部咱管不了,但咱不能不表示下,是不?咱是一家的。”

    “打住,我与鹃鹃是一家,你别往里凑合,也别‘咱咱’的。”张小宝拦下话。

    “是,是,你二位是,是郎才女貌,兵部派我来,一个是问候,另一个……别的部有活动,咱,那个我们兵部也要干点事,是不?您二位说,是挑个国家夺俩城,还是占片地?”

    兵部来人一副虚心求教的态度,笑成一朵花的脸,让张小宝无论如何也没看出是兵部的人,更像商部?逢人先露诚心笑,唾面不擦待自干。

    王鹃放下茶碗,转脸看张小宝。

    张小宝此刻不能不搭理人了,来人说的是正经事,军队也要有自己的活动。

    “来一个比武?”张小宝提议。

    “张大人,以前总比,今年不能还比,是不?”来人声音很小。

    “组织一次长途越野训练?”王鹃也帮着想。

    “王大人,过年,过年的活动,总要休息下,平时训练量不小,百姓也不能过年还做工,是不?”来人又给否定掉。

    听其提百姓,王鹃和张小宝对视一眼,同时道:“军民联欢。”

    “小宝,你详细跟他说说。”王鹃把表现的机会让出去。

    张小宝:“嗯?为什么是我?按理说,你比我了解。”

    “您二位谁说不是说呀,是不?军和民,比武?”来人终于不笑了,他真怕两个人谁点下头。

    张小宝见王鹃一副‘我就是不说’的样子,对来人摆摆手。

    “非也,非军民互斗也。”

    “张大人您是怕出事,是不?”来人认为自己理解了。

    “对,我担心你们万一打不过老百姓,挨陛下收拾,听好了,咱们这个联欢,是增进了解,咱为啥当兵?保家卫国呗,也要维护陛下的尊严,谁说陛下的坏话,咱就干他。”

    张小宝把拳头攥起来。

    来人猛点头:“对,张大人说的太对了,话听着过瘾,咱就干他,怪不得张大人您来考科举,您是真有学问,那不考可惜了,是不?”

    王鹃忍不住笑出声,对忿忿然看过来的张小宝摆手,那意思没笑他。

    张小宝忍了。

    “来,咱们接着说,平时你们军中的日子苦不苦?”张小宝问。

    “苦,啊不苦。”来人刚说苦,看到王鹃,连忙改口,并拍胸脯:“咱当兵的全是铁打的,枪往这扎,皱眉头的不是爷们儿,咱就是这么硬气,是不?”

    “错,不苦不行,哪怕真不苦,编,咱也要编好,要苦,要比吃黄连还苦,平时即便养的一个个脑满肠肥,张嘴咱得先把苦水吐出来,骗敌人都能骗,何况是老百姓了,兵不厌诈嘛,是不?”

    张小宝也随着对方说起口头语。

    来人不停地咽唾沫,不敢接话。

    “张小宝,你能说点人话不?考状元的人果然非同一般,知道兵不厌诈,咱俩带着山南道的兵在吐蕃撕杀的时候你说苦不苦?”

    王鹃不愿意了。

    “苦,所以,咱不需要去编,照实了来,是不?”张小宝顺王鹃的话问来人。

    来人有点紧张,太吓人了,考状元的说起话都这么不着调?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又轻声问道:“张大人,苦要怎么说出来,就直接说,咱们平时喝的水太冷,吃的馒头太硬,说多么的不容易,是不?”

    “馒头?军队如今吃馒头?不是窝头……对,现在窝头比馒头贵,我想想,呃……不行,你说的不行,你得说‘天寒地冻冰成溜,北风呼啸云遮头,钢枪紧握……’,这样说不行是不?”

    张小宝说着说着,停下来问王鹃。

    王鹃环抱着胳膊,靠在椅子背儿上:“你想活活气死我,是不?是~不?是~~不?”

    张小宝对来人笑笑:“见笑了啊,她这人性子直,当兵,讲究的便是勇往直前。

    现在咱们说正经话,其实,咱们不能说苦,得说甜,不是骗,真甜,打心里往外甜,你想啊,换成以前,咱能吃上白面馒头?现在有很多地方的百姓还要以粟为主,再往地区偏处看,主粮不够,掺糠。

    你以前也当兵?哦,是?在哪?北~面?灵州?还往北?丰州?真是那?那里我知道,我家有牧场,有不少马牛羊,等过年的时候,送一批羊过来,给大家的补补。

    那里条件确实差,夏天还凑合,一到冬天,风硬,迎风走,不低头,能给吹个跟头,住屋子不如住帐篷,屋子里点上炉子不能熄,火灭了冻死人,火烧着又怕炉筒子灌风,满屋子烟。

    那咱也甜,馒头硬的跟石头似的,吃着也不划嘴,为啥?再划嘴能有吃糠时划?百姓宁肯自己吃糠,也要把白面留给咱,知道咱们边关不比家。

    馒头冻硬了没事儿,啃的时候还能练牙口,是不?啃下来一小口,含嘴里化着,越含越甜呀,咱还有肉,百姓自己不吃,给咱送来,熏好了,一条一条的,比谁牙劲儿大,吃肉干时就能知道,撕下来,嚼,使劲嚼,比吃蹄筋还筋道儿,嚼的工夫越长,就越香,是不?”

    来人听的连连点头,也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张小宝对面,仔细听。

    听着听着就不有自主地把话接过来:“你这一说呀,还真是,馒头先是凉,然后就甜了,不知道人还以为里面放糖了呢。

    我不是跟你瞎说,在丰州守关的时候,我管着一队人,里面有个南边过来的兵,没挨过冻,不服我,总跟我吹,说敢玩命,说真撕杀时,让我站他后面,突厥奔射的飞矢他先挡。

    结果你猜怎么着?嘿嘿嘿嘿,你保证猜不到,还跟我说挡飞矢,飞点小雪他居然冻哭了,才站了半个时辰岗,冲进我那帐篷,跟我哭着说,外面冷死人,伸出冻肿的手让我看。

    哎呀,就这样的还敢说不服我?我轻描淡写地告诉他一个好办法,从那以后,他服了,那办法好,绝了,我跟他说,旁边不是有马么,你慢慢遛马,遛着遛着,马撒尿。

    然后你把手放在下面,一冲,热乎乎的,而且马尿冲完手,手即便冻了,来年也不容易在犯。

    他就这么服的,当时就跑出去试试,回来对我笑,说法子好,说我有学问,我不当队长,别人当,他不干。

    可惜,他现在不在队伍里了,去年冬天,突厥向北跑的时候,咱丰州的队伍,知道他们怕了,得知道他们跑哪去了,是不?

    于是咱们也跟着侦骑四出,他跟在‘风’字旗下面,骑术好,其疾如风嘛,突厥人真能跑,也真狠,凡是能追到的,全是他们扔下来,嫌拖累的人。

    这么追,追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别人纷纷自己回来,就他,傻傻的,还追,真让他抓了一个小族的头头,可出去的时候他三匹马,回来只剩一匹。

    他抓的人晕过去了,他自己身上披了张马皮,满脸血,想是杀掉不行的马,喝血喝尿时蹭的,本是高兴的事,谁知他的脚冻了。

    好在有德艺医学院的一个博士带几个学生在那里坐镇,一个是治病,另一个目的是练手,帮他把冻坏的脚指头切下去,左脚剩一个大拇指,右脚指头全没了。

    队伍他不能呆了,还不想离开,就在那边开一个小铺子,给马钉掌,七月份来电报说,买卖不错,说他还要在那等几年,万一魔煞鹃鹃要领兵北征,他也要跟着,又能钉马掌,又能扛钢枪,说掉几个脚指头不碍事,翻身上马还能战,撑起风字旗,突刺依旧如风疾。

    说有不服的比比,哪个跑慢了,就别说自己是风字旗下的,以后见面爬着走,说实话,我真不敢跟他比,他那个……。”

    “呜呜呜~!呜呜呜~!”兵部的来人被张小宝引起话头,正说着的时候,旁边那个考生突然哭了,他一哭,附近的几个考生也纷纷跟着哭起来。

    兵部来人满脸疑惑?难道是自己说话声大了,影响到考科举的考生了?

    “张大人,是不是我有话说差了?还是弄出的动静太大?”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