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9章 黑暗救赎：尴尬的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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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为说这些，就可以扰乱我们的注意力。”顾风仰头，盯着厉鬼恐怖的面孔，一字一顿，“恐怖的厉鬼，我们见多了，你不过是其中最恶心的一个。”
他从来不畏惧与厉鬼直接交手，之前没有说话，也是希望法器能够将厉鬼一击即中。
没想到这厉鬼狡猾多端，法器暂时伤不了它，它倒是越发猖狂了起来，根本不顾这是什么场合、什么环境，更不会考虑叶欢一个女孩子的颜面……
无端生出几分怜香惜玉的心情，顾风眸光迅速转动，右手二指相互摩挲，杨卓当初将法器交给他的时候，其实也教过他几道操控法器的咒语。
他很少有机会可以使用这些咒语，大多时候，匕首自动感应识灵、攻击灵体，根本无需用上法咒，就有消除厉鬼的能力。
可此刻，他不愿再与厉鬼过多纠缠。
而这厉鬼似乎也被他突如其来的沉默惊住，目光随即转向顾风身后叶欢，注意到她的双眼依旧呆呆盯着前方，仿佛再也看不见其他。
呵，怎么会有这么面皮薄的女子？这个年代的女人不都应该格外开放，不怎么含蓄了吗？
也是这沉默走神的一瞬间，冷嘲的笑意还挂在厉鬼唇角，挡在它身前的三人不知何时就被顾风拉起了其中一位。
那两名保安早就已经怕了，如今见被他们救出来的中年男人自动站了起来，以为他打算逃跑，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量，突然就能动了，连忙跟随男人的脚步站了起来，哆哆嗦嗦地嚷嚷：“等等、等等我们！”
三人离开，厉鬼无处躲藏。
它深深吐出一口恶气，像是野兽发出的咆哮。
身旁一侧，匕首的寒光早已逼近眼前。
以它的能力，朝旁边的墙壁躲藏并不是难事，但此刻，顾风却突然挡在了墙前，薄唇翻动，不断念出各种法咒。
起初，厉鬼并不知道他在念什么。
和驱魔人针锋相对这么多年，他听闻的法咒不少，可从来没有一个法咒奈何得了它。
但这时，从顾风口中吐口而出的法咒力量竟然渐渐汇聚成了一道暗光，那暗光的颜色和匕首散发出来的寒光差不多，都是黑中带明，很快就像一条长长浮动的锁链般，将它的双腿牢牢擒住，并不断向上攀升，缠绕住了它的手臂！
“可恶！”厉鬼嘶吼着，匕首停在了它身后不动，被顾风暂时用手掌挡住，“你到底用的是什么法咒，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你想死个明白？”
“凭你们？”冷眼将顾风和叶欢扫视，但厉鬼的的确确无法挣脱这法咒的力量，再加上法器匕首实在难对付，它只得再次深吐一口恶气，横眉怒眼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对你们驱魔人赶尽杀绝，可若是我不说，你又能耐我何？”
“不能吗？”顾风用了用手指，厉鬼身后的匕首便是一动。
不管它怕不怕，顾风都没理由继续跟它废话。
锋眉皱紧，他的手臂临空狠狠挥下，就像之前厉鬼站在他身后、企图袭击他那般，匕首的刀锋正对厉鬼的头颅扬起，随着顾风右手挥动的力度，从头而下，将厉鬼狠狠劈成了两半！
正破天灵。
厉鬼连一声尖叫也来不及发出。
有着几百年道行的恐怖邪灵在强大的驱魔法器面前也不过如此，最终依旧只能落得魂飞魄散的结局。
待周围鬼气渐渐散开，走廊上的灯光扑哧扑哧两声便恢复明亮，顾风伸手，将落下回归的匕首自动接住，这才转眸去看站在走廊中的叶欢。
她的目光依旧有些呆滞，眸光晃动着，似乎已无法与他坦然对视。
顾风何尝不是如此。
往前迈了两步，才盯着叶欢的侧颜说：“走吧，我们可以回去了。”
“好。”
回答时，叶欢的目光已经自然转向了顾风。
但仅仅只是一瞬的相对，两人的视野便随意望向了别处。
明明是不想太过尴尬，但这样同时避开对视的行为，反而让气氛变得尴尬无比。
逃到走廊尽头的保安等人，这时注意到了旁边的门牌号，顿时直拍胸口说：“你们看，这里居然是3楼！难道我们找不到413室，原来之前一直在3楼打转……”
灵异事件就是这样，你永远不知道发生的事情中，什么事是真，什么事是假。
顾风和叶欢再次跟了上去，走在那三人身后，跟着他们上了楼，终于来到413室门口。
房门已经打开了。
这么多人，不可能同时待在屋内。
袁香兰就抱着手臂挡在门前，而室内两道阵法中，女鬼的魂魄早已回归精油灯，唯独顾风和叶欢相对盘膝而坐的身影最为显眼。
早知道如此，他们就应该跑得更快一点儿，魂魄回归法阵后就能自动醒来，省得像是两尊雕塑品似的供人打量。
从门口经过时，香兰倒是不慌不忙，打了个哈欠：“好了好了，事情都解决了，待会儿你们就可以离开，大家不要慌，不要吵了。”
也不知道香兰一个人是怎么顾过来的。
顾风皱眉，回头轻声对叶欢说了一句：“入法阵吧。‘
“好。”
她依旧回答这个字，始终低着头，盯着地面，行走时还不小心踩到了一个人的脚，那人竟像是有所感应似的，梦震了一下虎躯，张口嚷嚷：“什么东西踩了我？什么东西？”
忍不住憋笑，香兰看着顾风和叶欢步入室内，回到法阵。
她和别人不一样，能够看见顾风和叶欢的魂魄。
老实说，也奇怪了，两人不过出去了一会儿，怎么回来时表情看起来都这么奇怪，顾风一脸的沉默，而叶欢则这么紧张？
直觉告诉香兰，这次行动，一定发生了什么。
不过等她知道真相时，已经是下午的时候。
当天驱魔成功，他们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到楼下去另开了一间房，分开休息调整，打算明天天亮才走。
叶欢睡了三个小时就睡不着了。
明明累得厉害，却心烦意乱的困意全无。
醒来时，她就发现香兰趴在旁边的枕头上，撑着脑袋看她，那眼神中包含着八卦满满的意味，几乎不用隐瞒，叶欢也能猜到她的心思，揉了揉发疼的额角问：“几点了？”
“不晚，才中午而已。”说完，香兰随手拾起旁边床头柜上搁着的点菜单，在手中晃了晃，“你饿不饿，要不要点东西吃？”
“暂时不用？”叶欢撑着手臂起身，目光在房间里来回扫视。
“找什么？”
“想喝点儿水。”
“我帮你拿。”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虽然她和香兰关系不错，但以前也没见她这么会照顾人。
看着她一脸笑意、欢快地跑回来，叶欢从香兰手中接过矿泉水瓶，视野便转向了法阵中的精油灯：“那个女鬼还在吗？”
“说什么女鬼呢？还是说说你的事吧。”盘膝坐在床边，香兰紧紧盯着她，“你和顾风怎么回事？这次联手铲除了一个特别难对付的厉鬼不是好事吗，为什么回来的时候，你们两个的表情看起来都这么奇怪？”
“还有。”香兰继续分析，右手托起了下巴，“护送住客离开时，你怎么不去？以前我们不都是在一起行动的吗？我看你也没受什么外伤，不会累得这么快就想睡觉吧？这不你也没睡多久吗？”
“不是这个原因。”叶欢放下水瓶，一口没喝，就将视线转向了窗外。
沉色的窗帘垂落，挡住了外面的太阳光。
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画面，皆是此前一起驱魔的场景。
其实没发生什么，心情却不由惆怅起来。
“那个鬼似乎有读心的能力，知道我在意顾风的举动，就告诉顾风，我喜欢他。”
直言不讳。
说完这话，叶欢并不感到轻松。
不过她的话，倒是把香兰吓了一跳：“真、真的？你真的喜欢他？”
“不是你想的那么直接，只是月灵告诉了我一个秘密，我知道那个秘密后就忍不住对他多加在意。”
说到这里，香兰就明白了，眸光转动，忍不住小声嘀咕：“没想到月灵真还告诉你了……”
“不能说吗？”
“也不是不能……”香兰皱眉，结合情况思量，“我想啊，她一定是担心你会错过姻缘，或是和顾风认识多年以后才走到一起，耽误了这恋爱的好时光……”
“可不觉得很奇怪吗？两个人要走到一起，多半从一开始就会产生相互间的好感，但我和顾风……”叶欢皱眉，回想起她最早遇上的灵异事件，“那个邪灵是我前世的丈夫，证明我前世的姻缘线和他毫无关系。而且认识这两年来，他从来没有对我格外的照顾或是注意之类，我也没有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而大献殷勤……”
“我的天。”香兰不敢相信，凑到近处去打量叶欢的表情，“你居然用这么理性的方式去分析你和顾风什么时候能够开始交往？”
是。
她的确分析得很理性。
母亲早故，父亲那边又是一堆麻烦事，她很早就学会了独立，后来开始工作就更不用说了。
经历让她成为一个格外理智的人，就连月灵也说，她的心其实比她表面展露出来的还有平静和冷淡。
而经历了这么多事，要说没有看淡什么，也是不可能的。
叶欢低头，手指轻抚依旧盖在身上的薄毯，终于感觉到了手中的重量，再次举起矿泉水瓶，喝了一大口，将水瓶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那你打算怎么办？”香兰忍不住追问，“厉鬼终究还是说了，以后总会改变点儿什么吧？再说了，你和顾风也不能总这么尴尬下去，还不如我去告诉他，你们有姻缘宿命的事，以后也就别瞎折腾了，省得伤了大家的感情。”
是啊，她也觉得之前驱魔时，顾风有在顾她的面子，若是以后直接拒绝了，说不定她还真会有点儿难过，没办法继续在特案组待下去。
轻轻点了点头，叶欢起身，想了想说：“顺其自然吧。如果时机到了，就得告诉他了。”
随遇而安，本来才是她的打算。
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好像不做点儿什么，根本无法挽回大家的关系，更不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隔天回到小组的办公室，空落落的大型办公区域内依旧只有他们三人。
回来以后，顾风就开始处理工作，先是汇报这次的案子，之后又接了新的案子调查，下午还要面试几位新人，忙碌得几乎只有在吃饭时才能见到他。
叶欢和香兰倒是轻松了，躲在休息室看电影便打发了一天的时间。
直到傍晚，她们才听见外面有人说话，依稀是顾母的声音正在问顾风：“你们这里怎么还这么冷清？月灵那丫头和杨卓去度蜜月，就没说回来的准确时间？”
“以前都靠他们。”顾风答，“他们不在的时候，正好可以提升我们自己的能力。”
“话是这么说，但你们也要注意安全，注意休息。原来是你爸成天忙得不回家，现在是你和你爸一块儿见不着人影。”顾母一声接一声地叹气，将带来的饭菜一一摆在桌上，“其实忙工作也没什么，我就怕你平时工作的时候见到的不是同事就是受害者家属，都27了，还不谈恋爱。”
香兰躲在休息室内偷笑，捂着嘴指了指叶欢：“你未来婆婆来了，要不要出去露个脸？”
正在说顾风没交女朋友的事呢，她出去凑什么热闹？
但很快，叶欢还是被香兰拉了出去，一室的饭菜香，闻得她都有些饿了。
“还好阿姨来了，不然今晚又得点外卖。”香兰说着，就欢欢喜喜地跑了过去，伸手就要拿筷子，被叶欢打了一下。
顾母也不介意，就盯着两个年轻女孩瞧：“你们也在啊？”转眼，她的脸色就僵了：“这么说，你们平时经常吃外卖？”
“是啊，好不容易处理完一起案子，我们回来就是休息，懒得……”
“咳咳。”
香兰的话，被顾风打断。
她一眼看去。
前一刻，顾风的眼神还在示意她不要说了。
下一秒，她就注意到顾风的目光转向了叶欢，但叶欢仍是低着头看桌上的饭菜，并没有看他。
这两个人啊……
她要拿他们怎么办才好？
“对了阿姨，我是真不会做饭，但叶欢会。”香兰连忙说，“她可厉害了，什么事都会做，不像我，真的一点儿生活技巧也没有。”
说着，她就把叶欢往顾母身旁推了推：“不过这次出去，可把叶欢吓坏了，要不是有她在，我们可能根本逃不出去。”
“我也没做什么，都是顾风……”
“什么啊，昨天你还告诉我，你想起了不少曾经我们用过的咒语，才成功避免了危机呢。”
“不要以为说这些，就可以扰乱我们的注意力。”顾风仰头，盯着厉鬼恐怖的面孔，一字一顿，“恐怖的厉鬼，我们见多了，你不过是其中最恶心的一个。”
他从来不畏惧与厉鬼直接交手，之前没有说话，也是希望法器能够将厉鬼一击即中。
没想到这厉鬼狡猾多端，法器暂时伤不了它，它倒是越发猖狂了起来，根本不顾这是什么场合、什么环境，更不会考虑叶欢一个女孩子的颜面……
无端生出几分怜香惜玉的心情，顾风眸光迅速转动，右手二指相互摩挲，杨卓当初将法器交给他的时候，其实也教过他几道操控法器的咒语。
他很少有机会可以使用这些咒语，大多时候，匕首自动感应识灵、攻击灵体，根本无需用上法咒，就有消除厉鬼的能力。
可此刻，他不愿再与厉鬼过多纠缠。
而这厉鬼似乎也被他突如其来的沉默惊住，目光随即转向顾风身后叶欢，注意到她的双眼依旧呆呆盯着前方，仿佛再也看不见其他。
呵，怎么会有这么面皮薄的女子？这个年代的女人不都应该格外开放，不怎么含蓄了吗？
也是这沉默走神的一瞬间，冷嘲的笑意还挂在厉鬼唇角，挡在它身前的三人不知何时就被顾风拉起了其中一位。
那两名保安早就已经怕了，如今见被他们救出来的中年男人自动站了起来，以为他打算逃跑，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量，突然就能动了，连忙跟随男人的脚步站了起来，哆哆嗦嗦地嚷嚷：“等等、等等我们！”
三人离开，厉鬼无处躲藏。
它深深吐出一口恶气，像是野兽发出的咆哮。
身旁一侧，匕首的寒光早已逼近眼前。
以它的能力，朝旁边的墙壁躲藏并不是难事，但此刻，顾风却突然挡在了墙前，薄唇翻动，不断念出各种法咒。
起初，厉鬼并不知道他在念什么。
和驱魔人针锋相对这么多年，他听闻的法咒不少，可从来没有一个法咒奈何得了它。
但这时，从顾风口中吐口而出的法咒力量竟然渐渐汇聚成了一道暗光，那暗光的颜色和匕首散发出来的寒光差不多，都是黑中带明，很快就像一条长长浮动的锁链般，将它的双腿牢牢擒住，并不断向上攀升，缠绕住了它的手臂！
“可恶！”厉鬼嘶吼着，匕首停在了它身后不动，被顾风暂时用手掌挡住，“你到底用的是什么法咒，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你想死个明白？”
“凭你们？”冷眼将顾风和叶欢扫视，但厉鬼的的确确无法挣脱这法咒的力量，再加上法器匕首实在难对付，它只得再次深吐一口恶气，横眉怒眼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对你们驱魔人赶尽杀绝，可若是我不说，你又能耐我何？”
“不能吗？”顾风用了用手指，厉鬼身后的匕首便是一动。
不管它怕不怕，顾风都没理由继续跟它废话。
锋眉皱紧，他的手臂临空狠狠挥下，就像之前厉鬼站在他身后、企图袭击他那般，匕首的刀锋正对厉鬼的头颅扬起，随着顾风右手挥动的力度，从头而下，将厉鬼狠狠劈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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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依旧有些呆滞，眸光晃动着，似乎已无法与他坦然对视。
顾风何尝不是如此。
往前迈了两步，才盯着叶欢的侧颜说：“走吧，我们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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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时，叶欢的目光已经自然转向了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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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不想太过尴尬，但这样同时避开对视的行为，反而让气氛变得尴尬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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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风和叶欢再次跟了上去，走在那三人身后，跟着他们上了楼，终于来到413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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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人，不可能同时待在屋内。
袁香兰就抱着手臂挡在门前，而室内两道阵法中，女鬼的魂魄早已回归精油灯，唯独顾风和叶欢相对盘膝而坐的身影最为显眼。
早知道如此，他们就应该跑得更快一点儿，魂魄回归法阵后就能自动醒来，省得像是两尊雕塑品似的供人打量。
从门口经过时，香兰倒是不慌不忙，打了个哈欠：“好了好了，事情都解决了，待会儿你们就可以离开，大家不要慌，不要吵了。”
也不知道香兰一个人是怎么顾过来的。
顾风皱眉，回头轻声对叶欢说了一句：“入法阵吧。‘
“好。”
她依旧回答这个字，始终低着头，盯着地面，行走时还不小心踩到了一个人的脚，那人竟像是有所感应似的，梦震了一下虎躯，张口嚷嚷：“什么东西踩了我？什么东西？”
忍不住憋笑，香兰看着顾风和叶欢步入室内，回到法阵。
她和别人不一样，能够看见顾风和叶欢的魂魄。
老实说，也奇怪了，两人不过出去了一会儿，怎么回来时表情看起来都这么奇怪，顾风一脸的沉默，而叶欢则这么紧张？
直觉告诉香兰，这次行动，一定发生了什么。
不过等她知道真相时，已经是下午的时候。
当天驱魔成功，他们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到楼下去另开了一间房，分开休息调整，打算明天天亮才走。
叶欢睡了三个小时就睡不着了。
明明累得厉害，却心烦意乱的困意全无。
醒来时，她就发现香兰趴在旁边的枕头上，撑着脑袋看她，那眼神中包含着八卦满满的意味，几乎不用隐瞒，叶欢也能猜到她的心思，揉了揉发疼的额角问：“几点了？”
“不晚，才中午而已。”说完，香兰随手拾起旁边床头柜上搁着的点菜单，在手中晃了晃，“你饿不饿，要不要点东西吃？”
“暂时不用？”叶欢撑着手臂起身，目光在房间里来回扫视。
“找什么？”
“想喝点儿水。”
“我帮你拿。”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虽然她和香兰关系不错，但以前也没见她这么会照顾人。
看着她一脸笑意、欢快地跑回来，叶欢从香兰手中接过矿泉水瓶，视野便转向了法阵中的精油灯：“那个女鬼还在吗？”
“说什么女鬼呢？还是说说你的事吧。”盘膝坐在床边，香兰紧紧盯着她，“你和顾风怎么回事？这次联手铲除了一个特别难对付的厉鬼不是好事吗，为什么回来的时候，你们两个的表情看起来都这么奇怪？”
“还有。”香兰继续分析，右手托起了下巴，“护送住客离开时，你怎么不去？以前我们不都是在一起行动的吗？我看你也没受什么外伤，不会累得这么快就想睡觉吧？这不你也没睡多久吗？”
“不是这个原因。”叶欢放下水瓶，一口没喝，就将视线转向了窗外。
沉色的窗帘垂落，挡住了外面的太阳光。
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画面，皆是此前一起驱魔的场景。
其实没发生什么，心情却不由惆怅起来。
“那个鬼似乎有读心的能力，知道我在意顾风的举动，就告诉顾风，我喜欢他。”
直言不讳。
说完这话，叶欢并不感到轻松。
不过她的话，倒是把香兰吓了一跳：“真、真的？你真的喜欢他？”
“不是你想的那么直接，只是月灵告诉了我一个秘密，我知道那个秘密后就忍不住对他多加在意。”
说到这里，香兰就明白了，眸光转动，忍不住小声嘀咕：“没想到月灵真还告诉你了……”
“不能说吗？”
“也不是不能……”香兰皱眉，结合情况思量，“我想啊，她一定是担心你会错过姻缘，或是和顾风认识多年以后才走到一起，耽误了这恋爱的好时光……”
“可不觉得很奇怪吗？两个人要走到一起，多半从一开始就会产生相互间的好感，但我和顾风……”叶欢皱眉，回想起她最早遇上的灵异事件，“那个邪灵是我前世的丈夫，证明我前世的姻缘线和他毫无关系。而且认识这两年来，他从来没有对我格外的照顾或是注意之类，我也没有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而大献殷勤……”
“我的天。”香兰不敢相信，凑到近处去打量叶欢的表情，“你居然用这么理性的方式去分析你和顾风什么时候能够开始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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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确分析得很理性。
母亲早故，父亲那边又是一堆麻烦事，她很早就学会了独立，后来开始工作就更不用说了。
经历让她成为一个格外理智的人，就连月灵也说，她的心其实比她表面展露出来的还有平静和冷淡。
而经历了这么多事，要说没有看淡什么，也是不可能的。
叶欢低头，手指轻抚依旧盖在身上的薄毯，终于感觉到了手中的重量，再次举起矿泉水瓶，喝了一大口，将水瓶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那你打算怎么办？”香兰忍不住追问，“厉鬼终究还是说了，以后总会改变点儿什么吧？再说了，你和顾风也不能总这么尴尬下去，还不如我去告诉他，你们有姻缘宿命的事，以后也就别瞎折腾了，省得伤了大家的感情。”
是啊，她也觉得之前驱魔时，顾风有在顾她的面子，若是以后直接拒绝了，说不定她还真会有点儿难过，没办法继续在特案组待下去。
轻轻点了点头，叶欢起身，想了想说：“顺其自然吧。如果时机到了，就得告诉他了。”
随遇而安，本来才是她的打算。
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好像不做点儿什么，根本无法挽回大家的关系，更不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隔天回到小组的办公室，空落落的大型办公区域内依旧只有他们三人。
回来以后，顾风就开始处理工作，先是汇报这次的案子，之后又接了新的案子调查，下午还要面试几位新人，忙碌得几乎只有在吃饭时才能见到他。
叶欢和香兰倒是轻松了，躲在休息室看电影便打发了一天的时间。
直到傍晚，她们才听见外面有人说话，依稀是顾母的声音正在问顾风：“你们这里怎么还这么冷清？月灵那丫头和杨卓去度蜜月，就没说回来的准确时间？”
“以前都靠他们。”顾风答，“他们不在的时候，正好可以提升我们自己的能力。”
“话是这么说，但你们也要注意安全，注意休息。原来是你爸成天忙得不回家，现在是你和你爸一块儿见不着人影。”顾母一声接一声地叹气，将带来的饭菜一一摆在桌上，“其实忙工作也没什么，我就怕你平时工作的时候见到的不是同事就是受害者家属，都27了，还不谈恋爱。”
香兰躲在休息室内偷笑，捂着嘴指了指叶欢：“你未来婆婆来了，要不要出去露个脸？”
正在说顾风没交女朋友的事呢，她出去凑什么热闹？
但很快，叶欢还是被香兰拉了出去，一室的饭菜香，闻得她都有些饿了。
“还好阿姨来了，不然今晚又得点外卖。”香兰说着，就欢欢喜喜地跑了过去，伸手就要拿筷子，被叶欢打了一下。
顾母也不介意，就盯着两个年轻女孩瞧：“你们也在啊？”转眼，她的脸色就僵了：“这么说，你们平时经常吃外卖？”
“是啊，好不容易处理完一起案子，我们回来就是休息，懒得……”
“咳咳。”
香兰的话，被顾风打断。
她一眼看去。
前一刻，顾风的眼神还在示意她不要说了。
下一秒，她就注意到顾风的目光转向了叶欢，但叶欢仍是低着头看桌上的饭菜，并没有看他。
这两个人啊……
她要拿他们怎么办才好？
“对了阿姨，我是真不会做饭，但叶欢会。”香兰连忙说，“她可厉害了，什么事都会做，不像我，真的一点儿生活技巧也没有。”
说着，她就把叶欢往顾母身旁推了推：“不过这次出去，可把叶欢吓坏了，要不是有她在，我们可能根本逃不出去。”
“我也没做什么，都是顾风……”
“什么啊，昨天你还告诉我，你想起了不少曾经我们用过的咒语，才成功避免了危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