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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变乱迭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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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谈判主要是围绕两方面问题进行的,一是此次护卫军占领区域的问题,一是俘虏交还的问题。

    在来之前,李树春也曾通过周边驻军和几个县的地方政府了解过护卫军此次占领区域的情况,他本以为护卫军此次只是占领了费县城关社以西的地方,护卫军防线的东南端仍是葛沟一带,西南部也仍是宫里一带,只是中间南部防线从蒙山移到了尼山,护卫军也由此增加了大半个费县的控制区域。但当护卫军在地图上标注出此次作战行动结束后,护卫军实际的控制线时,李树春才,护卫军的实际控制线与了解到的情况相差很大,事情有些大条了。

    此战之前,护卫军控制的南线,其东端起点为距离临沂约40公里的葛沟一带,然后向西与蒙山相连,并一直延伸到新泰西边的宫里一带。但现在,由于费县南侧的尼山一线,包括韩复榘等人前不久曾派兵清剿过的抱犊崮等地,都已经被护卫军所掌控,护卫军又将蒙山防线南移到尼山一带,由此造成其南线与东线、西线衔接部分的变化。

    实际上,护卫军不但控制了尼山以北、城关社以西的费县大部,更将费县东部的探沂、半程、马庄、新庄纳入掌控,构成了一条从葛沟到新庄的呈东北——西南走向的新防线。在这条防线上,居于费县和临沂之间的探沂到临沂的距离约为27公里,而半程距离临沂却只有18公里这个距离,已经严重威胁到临沂的安全,护卫军的骑兵不用一个小时就能突进到跟前李树春真不驻防在临沂的陈耀汉部是干吃的,虽然说他的一个旅几乎被打没了,兵力不足,可护卫军都快到他们眼皮子底下了,他们竟还声称对方在葛沟

    与临沂这边相比,护卫军此次西南防线的变化,就更让李树春感到感到愤怒和不安。

    护卫军南部防线的西端起点原本是位于新泰和大汶口之间的宫里一带,而现在,由于护卫军将蒙山防线向南推进至尼山,为了弥补宫里到尼山之间的空挡,护卫军在西线击败马鸿逵部之后,将控制区域向西南推进,形成了一条呈西北——东南走向的由宫里经陪尾山到尼山一带的新的防线。这条防线不但将泗水县区域给占去不小面积,还与原来宫里到范镇的防线连在一起,更将半个徂徕山给囊括其中。而徂徕山西侧不远处就是贯通南北的津浦线,两者之间的最近距离只有10公里左右这么近的距离,护卫军只要稍微有点动作,全占徂徕山后,在山上建立起炮兵阵地就能直接轰击津浦铁路,阻断南北交通

    这么重要的情况,驻防在泰安及泗水一带的马鸿逵部竟因战败后兵力严重不足,又整日里忙着搜刮民众,扩充实力,而根本没有察觉

    跟随李树春来参加谈判的马全良、李延龄两人见到护卫军在地图上标注的实际控制线后,这脑门上的冷汗可就下来了。对方已经到了自家眼皮子底下,方面却毫无觉察,要是对方发起攻击的话,凭借护卫军强悍的战力,那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而看完护卫军展示的控制线后,脸色难看的李树春在狠狠地瞪了马全良、李延龄一眼后,就再也不愿搭理两人。

    深深地吸了口气,缓和了一下的情绪后,李树春开口说道对于此前我方与贵方之间发生的战斗,我方确实有些地方做的欠妥,我对此也很遗憾。不过,这不能构成贵方将控制线推进到如此地步的理由,特别是贵方在东南、西南两处控制线的设置明显不妥,我希望贵方能对此予以纠正。”

    “李,这次战斗发生的原因,我们彼此都清楚。我们在这里没必要再争论谁是谁非的。”姜一山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们护卫军的态度简单明了:第一,我们已经实际控制的区域,不做退让;第二,有关俘虏,我方可有条件的予以放还。”

    听到对方“不做退让”的话语,李树春心里就是一沉,等姜一山说完后,便开口道既然护卫军愿意通过谈判缓和彼此间的敌意,姜如此说未免太没有诚意了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李何必作态?贵、我两方现在的控制区域不过是此战结束后,我方不愿继续扩大事态而停止推进才有的结果。”对于李树春的指责,姜一山毫不在意,继续说道,“想来李也清楚我方战力究竟如何,如果我方继续推进的话,李,你说凭贵方现有的兵力,你们能阻挡得了么?”

    李树春一时无语。片刻之后,李树春又软中带硬地说道贵方战力确实不俗,但姜也应当,如果我们双方继续打下去,虽然我方可能一时奈何不了贵方,但我们有山东省政府乃至南京国民政府做后盾,是以一省之力,甚或是以全国之力以搏贵方一隅,最终结果肯定会对贵方不利。我们现在坐在这里,就是希望贵我两方都能拿出些诚意来,避免今后争端继续扩大。”

    有赵振中此前不断给护卫军一干人员讲解国内外形势,姜一山对眼下山东乃至国内的形势把握的很到位,并未把李树春的话当作一回事,便笑着说道李也不必以大话恫吓。山东境内几路兵马之间的情况我们也大致了解,李以为贵方几路兵马之间真的能精诚合作?据说贵方韩主席曾命令胶东刘珍年部参与此前进击费县的行动,可他却并未出一兵一卒。”

    “再说南京政府,蒋中正一边忙着围剿江西的中共势力,一边又忙着处理因把胡汉民给软禁起来而惹出的乱子,加上去年大战后下野的阎、冯等人也未必真心雌伏,如果我们护卫军真的要借此发难,完全可以继续扩大争端,届时山东政府甚至南京政府可未必顾得我们护卫军。”

    顿了顿,姜一山补充道李说诚意,我们护卫军将控制线限定在眼下范围不继续扩大,就已经是最大的诚意。”

    虽然已经料到了此番谈判不会轻易达成想要的结果,可李树春仍没想到一开始就如此艰难。见对方对山东乃至全国的形势有如此认识,李树春心下暗惊的同时,也索性把话挑明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贵方在东面占据临沂以北36里左右的半程,西边占据距离津浦线20里左右的徂徕山,已经严重威胁到临沂和津浦线的安危,特别是津浦线方面,如果贵方不做退让的话,我们之间的谈判很难继续下去。”

    “李为临沂和津浦线担忧,这我理解。不过我认为这种担忧完全没有必要。”姜一山也直话直说,“我这里也不妨和李说实话,如果我们护卫军愿意,我们早就可以切断胶济线,威胁津浦线。只是,我们护卫军一直恪守自治声明,不愿妄自兴兵罢了。”

    “再说,即便我们这次让出半程、徂徕山北部这两处地方,那又如何?如果我们真的想攻击,李以为贵方要在临沂和津浦线上放多少兵力才能挡得住我方?我方占与不占不过是五十步和百步之差而已。这两处地方,我们是不会让出的。我们也要建立的防线,护卫我们的控制区。我能向李以及贵方保证的就是,只要贵方今后不再向我方控制区进攻,我方就决不会继续扩大控制区范围。去年贵方在山东境内和晋绥军作战那样好的时机,我方都因恪守自治声明而放弃,今后同样不会随意向外扩张。当然,这里还有个前提,就是要求贵方不要肆意杀戮我方控制区域附近的民众。否则,说不准今后还会出现象费县这样的情况。”

    “另外,我提醒一下,徂徕山那边,我方只占领了北部山区,距离津浦线距离近的南部山区仍属贵方区域。”

    李树春仔细考虑姜一山所说,觉得护卫军要是凭借其强悍战力,确实可以随时向胶济线、津浦线以及临沂等地发动进攻,而己方又委实难以抵挡,一时颇感无奈。想起此前韩复榘交待的一定要将护卫军稳定在现有控制区域的话,李树春便也只好护卫军的承诺,不再就护卫军实际控制区域问题纠缠。

    “姜所说的,我暂时无法答应。等后我会把此次谈判的一切情况报告韩主席,由韩主席和南京方面决定。”李树春放松了口风,又道,“我们还是谈一下贵方释放我方俘虏人员的条件吧。”

    见李树春不再纠缠于护卫军实际控制线的问题,姜一山便也开出了护卫军对于各部俘虏的释放条件:对于俘虏的营以上级别官兵,按照职务不同,每人交换代价从40匹战马到100匹战马不等;没有战马的,可用上好耕牛代替,一匹战马折抵3头耕牛;

    对于营以下官兵,每人交换代价从8匹战马到35匹战马不等;没有战马的,同样可用耕牛折抵;

    对于各部不支付交换代价的官兵,护卫军将使其在控制区域内从事5到10年的劳役;期满后,对于不愿留下的人员,将交由山东政府处理;

    对于战殁官兵遗体,护卫军方面可无偿交还,由各部认领……

    姜一山把这个条件一亮出来,李树春还好说,马全良、李文彬、李延龄可就坐不住了。开玩笑,连士兵都要用8匹战马来交换,这样高的价码决不是各部能承受得起的。

    “姜,我觉得贵方这是漫天要价”被对方俘虏最多的马鸿逵部代表马全良沉不住气,首先说道,“哪有连士兵都要8匹马交换的道理?”

    “说实话,我们已经很厚道了。”一直以来静听姜一山和李树春两人交锋的杜义山插话道,“要照我的意思,我巴不得你们不交换呢。我们正需要大量劳动力在费县以及我方其他控制区域开展建设,把这些俘虏放,那各项繁重工作就都要落到我们护卫军和区域内民众的身上。而有这些俘虏在,又不用支付工钱,每天只要管饭就能连续工作,实在太值了。”

    马全良看看杜义山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再想想那两位被俘虏的老弟兄马英才、马宝琳每天要被护卫军逼迫从事各种繁重的工作,又说不出不交换的话来。

    “姜、杜,我们不能用钱交换吗不跳字。李树春问道。

    “我们护卫军窝在山里,基本上和外界没来往,你就是给我金子、银子,我找地方花去?”杜义山理所当然地说道,“还是用牛、马来换实在,又能干活,又能下崽儿,到时候还可以能吃肉。”

    李树春一时无言。不过,韩、李两部上次由于向山区撤退得及时,倒没被护卫军俘虏多少人员,加上又都是民团冒充正规军,李树春倒也能沉住气。

    一番交锋之后,见护卫军这边咬定交换条件不变,李树春等人也只好无奈的暂且先返和各自的当家人协商。

    听了李树春所说的护卫军提出来的条件,韩复榘乐了我们这边被俘的也就是一些民团团丁,就随护卫军安排。马鸿逵那家伙可是被俘虏了一万多人,估计这次要大吐血了。”

    “按照对方这个要价,我们各部最多能把营级以上人员交换就不了。”李树春苦笑道,“我们还不能置之不理,否则,对军心士气可是不好。另外,护卫军控制线的事,难道我们就这么接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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