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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又来一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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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克虎心想。老家伙,你少跟我来这套!这案子本来要龙楼御审,因为渤海进四宝,就先搁下了。也没有圣旨,你上嘴唇儿一碰下嘴唇儿,我把他宰了,皇上问起此事,你老奸巨滑,担当什么呀?你嘴一含糊,我就得去替死鬼那角儿!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这类事儿你少干了吗?

    唐克虎眨巴了几下肿眼泡子,琢磨出主意来了,说:“老千岁,依晚生之儿这招儿不算上策,到实在没有别的办法的时候。才能这么干。”

    “你说,何为上策呢?”

    “依晚生之见,孟然浩金殿解表、识珠,万岁大为喜悦。借着这高兴劲儿,老千岁进宫密奏一本,就说妖人要乘万岁招纳开弓.降兽贤士之机,蠢蠹欲动,妄想劫牢反狱救出大妖人,与渤海兵合一处,夺取大华江山。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立即把妖人头子李明远宰了,树倒狲狲散,妖人也就散心了,渤海的锐气也就下去了。万岁为了保住大华江山,定能准下这一本。刊那时,再杀李明远就名正言顺了。”

    “好,此计很好,待老夫进宫密奏一本。”赵长勇不傻,他知道皇上像防贼一样的防着自己呢,怎么会同意自己的建议,所以跟赵兴江一合计,直接绕过皇上,向唐克虎下假冒圣旨了。

    唐克虎傻乎乎的又不之情,宫里有了命令下来,他自然要遵守。第二天,唐克虎带兵将到狱中去提李明远。李明远坐了这些日子牢,变得又白又胖。白是捂的。成天不见阳光,日子长了,能不白吗?

    胖是吃的,成天吃好的,吃了这么些日子,能不胖吗?

    他坐牢之所以能这么安逸,主要还是因为三堂会审之后。林士玉林大人怕有人陷害李明远,就用秤秤了一下,告诉牢头:李明远出狱时,体重只能增加,不能减少,少了的话,拿牢头是问。

    牢头怕李明远不爱吃饭,所以什么好吃就给准备什么。他对李明远说:“你要是胖了,我能领赏;你要是瘦了,我就得领罪!”

    李明远心想:别管我这案子结果如何,说啥也不能时牢头为难!吃吧,吃饱了,还再吃上几口。再者,还时常有人来探监,送好吃的。这其中有谢贤,还有俩位郡主赵琪瑛,赵燕羽。李明远向谢贤述说了自己被害之事。谢贤说:“如果不是赶上渤海进四宝这事儿,万岁对此案也就龙楼御审了。你尽管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替你鸣冤昭雪,洗刷罪名。”

    “大难当中遇知已,这么多人不断的安慰他,因此,李明远就放宽心了。心宽体胖,再加上吃得又好,自然也就胖起来了。

    今天,牢头来提李明远,李明远问是凶是吉,牢头说不知道。唐克虎一见提出李明远,忙命人押上罪车,插上亡命招子。牢头一看,明白了:出斩!他心想:完了,我可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快告诉林大人去吧!你能救就救他,你救不了,反正我把信儿送到了,你可不能再怪罪我啦!他派了一个狱卒,上学士府送信儿去了。

    唐克虎带领兵将,押着李明远奔向十字大街。十字大街早已搭好监斩棚,栽好桩橛。十字大街上老百姓议论纷纷:“哎,这是要杀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

    “听说要杀一个大妖人!”

    “那得好好看着他长的什么样!”

    “哎,快看,就要过来啦。”

    这工夫,李明远的心里真不是滋味儿!他觉着冤哪!说好的要要龙楼御审,如今怎么也不审就稀里糊涂开刀问斩?自己事事占理跟谁讲去呀?浑身是嘴跟谁说去呀?常言道:马渴思饮长江水,人到难处盼救星。李明远想起干爹夏侯勇来了,夏侯勇虽说不正经了点,但待我亲如父子,传授我一身本领,还没等为国建功立业呢,不想被奸贼所害,今天就要死在京城,好苦哇!干爹啊,我不能和您再见面了,您待我的大恩我也不能报答啦!李明远心里念叨着,情不自禁地就喊出口来:“干爹呀,孩儿我不能和您再见面啦!”

    就在这工夫,只听有人大叫一声:“我儿,不必担掠,干爹来也!”

    李明远一听:可真乐坏啦!想不到我干爹真来了,哎。是不是我听错啦?李明远顺声抬头一看,只见对面马上坐着一位道长:“哎呀,他不是我干爹!”

    这位道长不是别人,正是孟然浩。昨天散朝之后,孟然浩刚回到金亭馆,林士玉带着儿子玉蝴蝶林忠前来求见。林家父子干什么来了呢?荐举李明远开弓、降兽。林家父子把李明远的所作所为讲了一遍,孟然浩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李明远可算是一位大英雄!你父子二人放心,我定去寻访他。”

    早上张文、李武二位御总兵把一切都布置好了,来请孟然浩上街夸官,一看孟然浩没穿官服,穿了一身道服,问了声:“学士大人,夸官为何穿道服呢?”

    孟然浩:“把夸官撂一撂,我先去办点儿事儿。”

    “什么事儿比夸官还要紧呢?”

    “官夸不夸没啥,寻访开弓、降兽之人要紧。”

    孟然浩穿好道服,正准备去探监私访李明远,玉蝴蝶林忠跑来了: “学士大人,大事不好!牢头说,唐克虎奉命提走李明远,要在十字大街开刀问斩!”

    孟然浩一听就急了,对张文、李武说:“快带着圣旨、尚方宝剑,领人上十字大街劫法场去!”

    吩咐完。他骑上一匹马先跑了。孟然浩到了十字大街一看,对面一队人马,押着犯人刚来,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勒马停下。他听到李明远叫干爹,也没客气就接上话茬儿了:“干儿,不必担惊,干爹来也!”

    李明远抬头一看,不认识这位道长,感到莫名其妙。这时,看热闹的老百姓又议论上了:“喂,听见没有,今天有热闹看了。”

    “什么热闹?”

    “那个老道是大妖人的干爹,他让大妖人不必担惊,那意思就是要救大妖人呗!”

    “对,干爹见自己的干儿要挨刀,哪能不救呢?”

    押李明远的官兵也听到孟然浩喊的话了,心里琢磨:怎么?你这是要救犯人哪!呼啦一下于,把罪车围上了,前头的官兵,摆动手中的兵刃喝道:“站住!你是什么人?”

    孟然浩一指李明远,答道:“我是他的干爹。”

    “你要干什么?”

    “来救我的干儿。”

    “哎呀,好大的胆子,你快快下马伏绑还则罢了,如若不然,将你乱刀分尸!”

    “哈哈哈哈。真是胆大包天,我看你们哪个敢动?谁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就叫谁死无葬身之地! ”

    这句话真把那帮官兵吓住了!老百姓又嘀咕上了:“这位老道可不一般哪!”

    “怎么见得,还不都是一个鼻子俩眼睛嘛!”

    “那可不一样。你看人家那道眉毛那双眼,那个鼻子那张脸,长得多正,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正气!那帮官兵叫得多凶啊,可是让老道一嗓子就给镇住了,这是因为啥?”

    “邪不压正!”

    这工夫。唐克虎上来了,大喊一声:“儿郎们,给本帅把这个老道抓起来! ”一群官兵刚要上,有人喝道:“住手!”

    危机关头,张文、李武赶来了,后面有四十名校尉,五百削刀手,那三千御林军也正往这边跑。

    唐克虎认识张文、李武,说:“二位总兵到此何干?”

    “奉旨跟随孟爱卿李大人夸官。”

    “学士在哪儿呢?”

    “你真是眼大漏神哪.这不就是学士大人吗?”

    唐克虎一瞧孟然浩;哦,就是他呀!这哪是学士呀?是道士!瞎,管他昵,别跟他们纠缠了。说道:“二位总兵,你们奉旨夺官,我奉旨监斩,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分道扬镰吧。”

    孟然浩说:“自然要分道扬镰。我问你,那罪车上押着的是什么人?”

    “大妖人李明远。”

    “你把李明远放开,交给我,你们走吧。”

    “那可不行!李明远是朝廷钦点的罪犯,就要开刀问斩,怎么能变给你呢?”

    “他没罪了。”

    “怎么没罪了呢?”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杀人的大妖人。”

    “不,他就是我奉旨寻访的大英雄、大华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你快放了他!”

    我奉命监斩,斩的就是他,不能放!”

    “当真不放?”

    “当真不放!”

    “张文,李武。”

    “有。”

    “我命你二人持尚方宝剑,带人救下李明远,哪个胆敢拦阻,给我杀!”

    “遵命。”

    押解李明远的官兵一听这句话,都害怕了,咱们有圣旨,人家也有圣旨,人家有尚方宝剑,咱们没有呀!还在这儿干啥?等着挨刀呀?一个个都冷锅贴饼子——溜了。

    唐克虎这小子从来不吃眼前亏,见势不妙,急忙圈马跑了。老百姓们看到唐克虎和官兵逃跑的那狼狈样,顿时乐了,有的拍手,有的叫好,有的哈哈大笑,有的连蹦带跳。

    张文、李武带人救下李明远,去掉了刑具。

    李明远下了罪车,心想:我虽然不认识这位道长。可是也得认他为干爹!如果不承认他是我干爹,岂不把他装进去了?我先认下,等找机会再问问是怎么回事儿吧。于是。上前跪倒,口尊:“干爹在上,干儿谢干爹救命之恩。”

    孟然浩下马搀起李明远,吩咐打道回馆。孟然浩刚回到金亭馆,就叫张文、季武二位御总兵带人把守馆驿,有什么风吹草动,急来送信。孟然浩带李明远来到待客厅,先命人打水,叫李明远漱口净面,又吩咐摆上茶点,叫李明远吃。

    李明远不肯,孟然浩命左右人退下。房中只有他们俩,李明远急忙跪倒,口尊:“大人,谢谢您对我的救命之恩。您是不是认错人啦?”

    孟然浩扶起李明远,说:“没认错。”

    “大人,您对我的所作所为了解吗?”

    “略知一二。你能把凉州杀人,擂台杀人的事一五一十地对我讲清吗?要实话实说。”

    “大人放心。”李明远眼含热泪述说一番。孟然浩连连点头,说道:“明远,看来你真是一个英雄好汉。我有心收你为干儿,你可愿意?”

    李明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干爹在上,请受干儿一拜!”

    孟然浩双手相搀,父子对坐。孟然浩对李明远说了自己如何被赶出文科场,如何算卦碰上宁王赵长勇和解表、识珠之事。师徒二人说得正在兴头上,有人来报:“启禀学士大人,宁王带兵奔金亭馆,离此不远了。”

    李明远闻听,大吃一惊,口尊:“干爹,赵长勇带人一定是为拿我而来,他官拜宁王,权势大,只怕干爹不好应付。不如您把我用绳子绑好,送出去,您就说救错了人,我想,赵长勇也不会把干爹怎样。”

    孟然浩微微一笑,说:“干儿,你把干爹看成什么人了。如果干儿你真是欺男霸女、胡作非为的歹徒。我也不会救你,不会收你为子。既然已经救了你,岂能再把你交给宁王?”

    “干爹,如此讲来,您把我藏在哪里?”

    “明人不做暗事,为师救你,人所共知,我藏你干什么?”说到这儿,叫来从人,如此如此吩咐一番。

    孟然浩问李明远:“你使什么兵器?”李明远说:“一把弯刀。”孟然浩叫人给找来弯刀,说:“你把弯刀带好,跟为父到金亭馆外,看我的眼色行事,我说拿就拿,我说打就打,不要胆小。”

    “是。”

    李明远暗想:我这位干爹可真有胆量!看来,在京城算是有大靠山了!

    金亭馆外已经摆好桌椅。桌上放着四碟菜,两壶酒,孟然浩坐在椅子上,左有张文,右有李武,身背后站着李明远,全都带着兵刃;御林军、削刀手、校尉分列两旁,一个个威风凛凛。

    孟然浩拿小酒壶喝上了!这阵势刚刚摆好,赵长勇带着兵马来了。

    原来,唐克虎跑出一段路之后,召集众兵将,把队伍整好以后,来到宁王的王府,禀报赵长勇:“老千岁,晚生带兵将到十字街斩李明远,不想有人抢了法场,救走李明远!”

    宁王一听,火冒三丈:“什么人胆大,敢抢法场!你身为监斩官,带那么多兵将,怎么还让人抢了法场?”

    “老千岁,且息雷霆之怒。我带兵将虽多,可是,抢法场的这个人我惹不起。”

    “是谁?”

    “孟然浩。”

    “啊?是他!”

    “对,他把尚方宝剑都亮出来啦!”

    赵长勇气坏了,大叫:“孟浩然,你好大胆子!竟敢抢法场,救走李明远,这分明成心与老夫为仇作对。老夫倒要碰你一碰,我到金亭馆,找你要李明远。你要是交出他,还则罢了;如果不交出大妖人。老夫决不与你善罢甘休!”

    就这样,赵长勇带兵奔金亭馆而来。宁王老远就看见孟然浩手掐小酒壶在喝酒呢,御林军,削刀手、校尉手拿刀枪分列两旁。他又往前走了几步,看见张文、李武二位御总兵站在孟然浩左右,李明远身背双锏站在后面。一瞧这阵势,赵长勇就知道风不顺,叫官兵停下,他下了马,紧走几步,来到孟然浩面前。

    孟然浩早就看见他了,故意装没看着,手捏小酒壶,磁儿磁儿喝了两口,巴达巴达嘴儿:“好酒哇好酒!”说着,又夹了两口菜。

    宁王赵长勇站在孟然浩对面,孟然浩连理都不理。可把宁王气坏了,他强压怒火,抱腕当胸,说道:“孟大人,你好?”

    孟然浩这才抬起头来:“哟,这不是宁王老千岁吗?”

    宁王暗想:你早就看见我啦,还装什么蒜!说道:“孟大人,我带兵来有半天了。”

    “哦,恕我不知,谢谢宁王。”

    “谢从何来?”

    “如今我还没有学士府,暂住金亭馆,宁王只怕有人谋害我,才亲自领兵到此,倍加保护,我怎能不谢呢?”

    这番话差点儿把宁王气个倒仰,嘴唇儿动了好凡动,没说出话来,不知怎么回答孟然浩才好。镇静了一会儿,说:“孟爱卿,你说错了。万岁赐你三千御林军、五百削刀手、四十校尉,还有张文,李武二位御总兵,都是保护你的,也就用不着我来保护了。”

    “如此说来,宁王带着这些兵将,要往哪里征杀呀?”

    赵长勇气得嘴唇直哆嗦:“哪儿也不征杀。孟爱卿不要明知故问了。”

    “我自有不知,哪能故问呢?”

    “你身后站的那是何人?”

    孟然浩回头看了看:“他是我的干儿李明远。”

    “今日唐副帅奉旨监斩他,你夸官把他救下,你知道他犯的什么罪吗?”

    “据我所知,他没有罪。”

    “李明远闹凉州,打擂台。害死人。犯下大罪,你为什么还说他没有罪呢?他是一个目无王法的大妖人,你为什么收他做干儿?”

    “哈哈哈哈,宁王,他如果没有两下子,是个窝囊废,我也不要他。就因为他敢抱打不平,我才收他为干儿。我把他救了下来,你要如何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