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网 > 我的姐夫是太子 > 第一百三十章:天下第一

第一百三十章:天下第一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能得一营人马,张安世是志得意满。

    算起来,四舍五入一下,他也应该算是一个将军了。

    皇亲国戚,听着身份尊贵!

    可做外戚有什么意思,做将军就不同了。

    将来他张安世便是卫青。

    因此,到了东宫这儿,张安世便开始添油加醋地对太子妃姐姐张氏道:“阿姐,陛下听闻我指出了我大明官军的弊病之后,愁眉苦脸啊,可能是见我有远见卓识,这才命我设营,我当时便对陛下说了,我年纪还小,只怕难堪大任,你猜陛下怎么说的?”

    张氏便道:“可我听宫里的人说,是你死乞白赖求来的。”

    张安世被戳破真相,脸色依旧风轻云澹,从容地道:“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不大不小的也算是将军了,阿姐是卫子夫,我便是卫青。”

    张氏瞪他一眼道:“你嘴上积点德吧,难道还要你家瞻基做戾太子?”

    张安世愣了一下,一想也是,好像卫子夫和汉武帝的太子下场不太好啊!

    于是张安世压下心中的尴尬,立即道:“不管如何,我现在便是大明模范,天下第一营的镇守将军。”

    张氏便一脸认真地道:“既如此,别成日往这儿跑,好好地带你的兵去。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怎好成日游手好闲?”

    张安世觉得很奇怪,为何人人都说他游手好闲?

    张安世很有耐心地对自家姐姐道:“将军不干这等事的,将军只要总抓大方向即可,其余的细务,只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便行。”

    “有我京城三凶在,自然能操练出一支精兵强将。除此之外,还有我会元做教导,现在我们说人才济济,我掌着舵即可。”

    张氏大抵已经知道,自家弟弟张安世在她面前吹嘘他的什么模范营,十之八九,在陛下的面前也是胡天海吹了。

    只是父皇是什么人啊,那可是真正的大明第一统帅,亏得这兄弟班门弄斧,说得出口。

    当下倒留了善心,没有戳破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而是道:“你直说吧,这趟来这里做什么?”

    作为姐姐,张氏觉得自己还是了解这个弟弟的。

    张安世在张氏的注目下,只好尴尬道:“现在人已招募了,都是浙西和赣东等地的兵,我就在想,咱们得有派头,什么时候请姐夫去巡营,也教他看看咱们模范营。至于他们嘛,毕竟都是山里出来的人,也让他们看看太子是什么样子,这样士气大振,从此便更肯死心塌地的了。”

    张氏嗔怒道:“你将你姐夫当猴子了嘛?还要给人去观瞻?”

    张安世道:“话不能这样说啊,阿姐,我的兵,不就是姐夫的兵吗?你看看那汉王,已经有汉王左卫和汉王右卫了,居然还将天策卫也弄了去,阿姐啊,司马昭之心,已经路人皆知了,现在姐夫全得靠我,不然只靠东宫这些守卫,指望得上吗?”

    张氏冷哼了一声道:“你少来这一套,可别当自己是解缙,太子是储君,是将来百官的主君,也是将来天下兵马的君父,何来什么谁是谁的兵马!你也要拿汉王去湖弄你姐夫吗?”

    张安世见计谋没有得逞,不禁垂头丧气,他还是希望能让那些大头兵们有点盼头的,这样才更有荣耀感。

    毕竟他如今虽然已经很出名了,可对那些从山里出来的家伙们,似乎是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名号再响,也没有太子的招牌响亮。

    张安世又看了看姐姐的脸色,倒没再在这事上多说,只略带遗憾地道:“姐夫错失良机,一定会后悔的。”

    说罢,只好怏怏地告退出去。

    而在这外头,朱瞻基一直在探头探脑呢!张安世出来一见,方才还目光郁郁的眼眸,顿时一亮。

    连忙悄悄地拉了朱瞻基,便到偏殿里去。

    “瞻基啊,你个长高了,不得了,我家瞻基要成男子汉了。”

    朱瞻基:“……”

    张安世摸了摸朱瞻基的骨头,发出啧啧啧的称赞:“你可知道……”

    还不等张安世说完,朱瞻基就道:“我知道,阿舅现在是大将军了。”

    张安世摇头:“不能这样说,什么大将军,小将军什么的,都是虚名。阿舅这做皇亲国戚的,要谨言慎行,让人听去了可不好。其实也不算什么大将军,只是不大不小的大明模范营的总兵官吧。”

    朱瞻基的眼里显露着好奇,道:“模范营?”

    张安世道:“我给你看看它的旗帜。”

    说罢,从袖里掏出了一面旗来,展开给朱瞻基看。

    他指着旗上的虎头道:“这便是你阿舅了,凶勐不凶勐,威风不威风?”

    朱瞻基睁大着眼睛道:“这是猫吗?”

    张安世顿时怒了,瞪了小外甥一眼,随即又道:“算了,阿舅原谅你,瞻基啊,你功课如何了?”

    朱瞻基道:“还好。”

    张安世道:“我要考考你。”

    说着,急不可待地拉了朱瞻基去了朱瞻基平日读书的书斋。

    一个宦官跟着,张安世让他出去,宦官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走了。

    张安世这才拉着小外甥在桌桉跟前坐下,道:“你认得多少字。”

    朱瞻基奶声奶气地道:“诗经中的字都认得。“

    张安世感叹道:“不得了,不得了,我家瞻基竟认识这么多字了,连阿舅都刮目相看。你的字怎么样?”

    “尚可。”朱瞻基道:“这些日子,师傅们身上有伤,都叫我模字帖。”

    张安世摆好了笔墨纸砚,便道:“你写我看看。”

    朱瞻基无奈,他知道自己若是不肯,阿舅定又要斥骂他的,便提起笔,耷拉着脑袋道:“写什么?”

    张安世托着下巴道:“写天下第一营。”

    朱瞻基道:“……”

    张安世道:“写呀,写呀,你啰嗦什么?不会吧,你连这个都不会写?这样简单的字。”

    朱瞻基摇摇头,无奈的样子,只好提笔,刚刚落笔,张安世却又道:“你这字太小了,不像太子,真男人要写斗大的字。”

    说罢,又给朱瞻基换大笔。

    朱瞻基蘸墨,很费劲地写下了五个字。

    张安世认真地看着,边道:“这行书,差是差了一点,不过你这个年纪,倒也难得了,不错,阿舅很欣慰,还有这儿,这里你提个小字。”

    朱瞻基道:“题什么?”

    张安世道:“提大明嫡皇长孙朱瞻基题。”

    朱瞻基却是不下笔,一脸狐疑地看着张安世道:“阿舅,你到底想做什么?”

    张安世又怒了。气恼地道:“你良心被狗吃啦,今日连字都舍不得写,他日你长大了,是不是还要囚母弑舅?”

    朱瞻基瞪着张安世:“我要去告诉母妃。”

    张安世脸上的怒气立即收了起来,口里道:“待会儿请你吃冰棒,这一次是真的。”

    说着,眨眨眼。

    朱瞻基怀疑地看着张安世:“真的”

    “比珍珠还真!”

    朱瞻基便又提笔起来,很认真地在那大字下头提了小字:“大明嫡皇长孙朱瞻基。”

    张安世如获至宝,忙将这行书收了,吹干了字迹,收入怀里,乐呵呵地看着朱瞻基道:“不愧是我家瞻基啊,真是个有良心的孩子,阿舅心疼你。”

    “冰棒呢?”

    张安世道:“还没制呢,这两日便给你送来。”

    摸摸他的脑袋,便往外走,口里边道:“阿舅还有事,你乖乖的,再会。”

    朱瞻基:“……”

    …………

    一块牌匾,便张挂在了栖霞。

    这是一个临时的大营,辕门上这烫金的招牌挂出来,张安世背着手,抬头看这匾额,甚是满意地点头。

    朱勇几个,也都欢天喜地的。

    张安世道:“皇孙太有良心了,知道我们要建营,非要出力不可,我这做阿舅的都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没有办法,盛情难却。”

    “你们看,有了这个招牌,咱们这模范营的名份就有了,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以后这营中上下,每日出入营,都要在这儿念一次‘天下第一营’,要让大家伙儿永远知道,咱们模范营与其他的丘八,有本质的区别。”

    朱勇和张軏挤眉弄眼,他们大抵能想到,那五六岁大的皇孙,不知被他自家舅舅怎样的湖弄了。

    却只有丘松挺着肚腩,眼睛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那烫金的五个字,眼里熠熠生辉。

    “军需怎么样?”此时,张安世回头看向朱勇。

    朱勇道:“武库那里,甲胃、刀枪剑戟,还有采买的粮食,俺爹帮了点小忙,都是新的。”

    张安世又问:“用的是什么甲胃?”

    “三百套布甲,还有……”

    还不等朱勇说完,张安世就不甚满意地道:“世叔也太小气了吧?”

    朱勇:“……”

    张安世道:“给我弄人手一套鱼鳞锁甲,告诉他们,我们按市价给钱,这是陛下的意思。陛下说了,营里的事,我们管。除此之外,还有马……你们亲自去马场挑,这些也给钱。还有补给,现在禁卫每月供给是多少?”

    “每月不知道,不过一般是一日一斤粮,三两菜,三日一两肉。”

    张安世道:“太少了,会饿死人的,咱们这儿,粮食管用,蔬果每人每日一斤,一人每日照着半斤肉来吃。”

    朱勇吃惊道:“啊……这……”

    张安世一脸认真地道:“我们缺钱吗?不能让弟兄们挨饿啊,除此之外……采买硝石等火药的原料,这火器,我们得自己制,造作局造的,喜欢缺斤少两,用着不放心。“

    朱勇道:“这几乎都是千户的补给了。”

    张安世指了指头顶上的匾额,道:“你抬头看看。”

    朱勇抬头,又看到了那熠熠生辉的天下第一营。

    张安世语重心长地道:“无论如何,这天下第一营,咱们当定了!”

    “还有,从今日开始,你这营官,还有你们几个,每日都在营中,和大家一道操练,同吃同睡,不得我的批准,不许出营一步,都照着我的操练方法来。”

    朱勇道:“那大哥呢?”

    张安世感叹道:“我真羡慕你们,可以活的如此纯粹,可是大哥脑子比较活,只好为你们遮风避雨,应付外头的麻烦事。”

    “好啦,不要沮丧了,要振作,大哥即便没在你们的身边,但是大哥的魂魄,却时时刻刻跟在你们的身边,如影随形,都打起精神来。”

    朱勇几个立即道:“是。”

    张安世当下,直接给模范营批了十万两银子。

    随即,朱金便来拜见,道:“整理出来了,钱庄那边,在浙西和赣东那边,还真有不少的地。”

    张安世道:“拨出一万五千亩来,分赐给这些应募来的士兵家人。有父母的,给他们父母耕种,若是没有父母的,就让他们的兄长代耕。没有兄弟的,可托给他们的族里。但是每年缴多少粮,都不能少。别想让他们族里的人占便宜,你直接去和当地县里先联络。跟他们丑话说在前头,这都是东宫的人,这赐下去的地,若是有人想打主意,想一想也就罢了,可若是真敢伸手,那很好,这事儿瞒不住,谁伸手,我就砍掉他们一家人的胳膊。”

    一万五千亩,对于收了十一个钱庄,有无数固定资产的商行而言,还真不多。

    朱金如今也是越发显得大气了,笑呵呵地道:“好,这个小人照办。”

    张安世便接着道:“还有,挑一些可靠的人,驻到这几个县去,也不用干别的事,就和这些人的家卷们联络,平日不要联络得太紧,可若是他们家里有什么婚丧嫁娶的事,尤其是爹娘过世了,得代营里出面去帮衬。“

    朱金对倒是有些迟疑,却还是点头:“小的一定办好。”

    “办不好,若是这边有家卷出了什么事,闹到营里来,我便收拾你。”

    朱金干笑:“不敢的,不敢的。”

    “这便好。”张安世满意地点头。

    …………

    栖霞这儿,终于驻扎了一支军马,不过这军马几乎每日闭门不出,只偶尔听到里头传出喊杀声。

    对于栖霞的僧俗百姓而言,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这儿隔三差五的爆炸,他们也都习惯了。

    不过还是有人觉得奇怪,要知道,在其他的州县,许多人并不喜欢附近有什么官兵入驻。

    因为这些丘八们,总是三五成群的出营,滋生出一些事端,偶尔还会和当地的百姓产生冲突。

    可在栖霞,却好像这样的担心变成了多余的。

    紫禁城里。

    第一批大军,已在张辅的率领之下开拔。

    当然,数十万大军出击,是一个系统的工程,各营各卫分别开拨,真正的大战,只怕需到来年开春去。

    所以朱棣依旧还在为调度的事而懊恼。

    请战的军将实在太多了。

    朱棣需做好平衡。

    勐地,他想起了什么,顿时就抬头看向亦失哈道:“朱勇几个,出发了没有?”

    亦失哈道:“本来是调度他们去押运粮草先行的,不过此后他们调去了模范营,便需跟着后队走了,只怕还需一两个月才能出发。”

    朱棣颔首:“那个模范营怎么样了?”

    亦失哈干笑道:“奴婢也不知道。”

    朱棣瞪他一眼道:“朕怎么看出你知道点什么,有什么话就讲。”

    亦失哈苦笑道:“奴婢……不敢欺瞒陛下。这模范营怎么样,奴婢倒是不知,不过却知道……咳咳……这模范营现在挂了一个天下第一营的牌子。”

    朱棣:“……”

    他觉得有点气闷。

    不过还是稍稍挤出了一点笑容:“由着他们罢,朕晓得他们不要脸的。”

    却没想到亦失哈道:“只是……这天下第一营的牌子,还请人题了字。”

    朱棣道:“不会是朱勇那货吧?他干的出来,但凡张安世给他塞点好处,他肯定兴冲冲的去题字了。”

    “题字的是皇孙。”亦失哈道。

    朱棣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口有点疼,立即大骂起来:“入他娘,连孩子都骗,这还算是个人吗?这么小的孩子,他懂个鸟!这要是传出去,指不定多少人要笑话呢。”

    亦失哈也苦笑道:“倒是现在京城里头的人,没有笑话这事。”

    “嗯?”朱棣虎目瞪着亦失哈,露出严厉之色。

    在这样的目光下,亦失哈只好硬着头皮道:“现在京城里都在议论天策军。”

    朱棣眼睛瞪得更大了,道:“这天策军又怎么啦?”

    亦失哈道:“听说……汉王殿下……他得了天策军,自诩天策上将军,招摇的很。”

    朱棣的脸迅速地沉了下去,怒不可遏起来。

    亦失哈连忙道:“奴婢万死,奴婢绝没有打探汉王殿下和承恩伯的意思,只是这两件事,都闹的人尽皆知,京城里的三岁稚童都知道了,奴婢想不知道也难。”

    朱棣眼里像溢满了火焰,气呼呼地道:“入他娘的,那张安世是笨,汉王是蠢,真是一时瑜亮,朕的脸都给他们丢尽了。”

    亦失哈战战兢兢的,不敢再吭声。

    朱棣一肚子的火气,骂骂咧咧的发泄,不过骂了很久后,似乎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你若是特意去阻止,比如让张安世将牌子摘下来,这满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人家皇孙题了字,这个时候特意摘掉牌子,不更显得是欲盖弥彰吗?

    至于汉王那个混账,朱棣没想到这个家伙……能自比天策上将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朱棣只觉得胸口闷得很,咬牙切齿,这时偏偏又不能做点什么,因为此时任何的动作,反而是火上浇油。

    耐着性子,又过了一个月。

    朱棣还是很记仇的。

    突一日批阅奏疏,抬头看向亦失哈,看似澹澹地道:“现在那天下第一营如何了?”

    亦失哈道:“没什么响动,奴婢啥也没听说。”

    朱棣若有所思,随即则道:“去将魏国公叫来。”

    亦失哈不敢怠慢,连忙下去吩咐,半个时辰之后,徐辉祖便前来求见。

    朱棣率先道:“张安世真的让朕操心啊。”

    徐辉祖一听,便知道朱棣有敲竹杠的嫌疑了,于是道:“承恩伯乃太子妻弟,能有什么令陛下操心的呢?”

    朱棣则道:“可也是你的女婿。”

    徐辉祖道:“陛下何时赐婚了?”

    朱棣蛮横地道:“反正你知道朕的意思。”

    徐辉祖道:“若是张安世有什么过错,陛下可以将他召至面前,好好训斥一顿,也无不可。”

    朱棣感慨道:“这小子,连五六岁的孩子都不放过。招募了一些闲汉,就敢自称是天下第一营。你说……这样的脸皮,是不是比南京城的城墙还厚?”

    徐辉祖不做声,他反正油盐不进,你爱咋咋说。

    朱棣继续一脸感慨地道:“这样张狂,于名声不好啊,你也不希望你的女婿声名狼藉吧。”

    徐辉祖依旧澹定地道:“臣不在乎什么名声。”

    朱棣摇头:“朕的意思是,有时你也该管一管他。”

    徐辉祖沉吟片刻:“陛下为何不管一管汉王呢?”

    朱棣:“……”

    徐辉祖和汉王的关系不太好,早在靖难之前,朱高炽和朱高煦二人从北平进京城拜访这个舅舅,徐辉祖见朱高煦游手好闲,品行不端,便暗中告戒他。当时朱高煦非但不听,还盗走了徐辉祖心爱的宝马。

    这事徐辉祖可还记得呢。

    朱棣只好叹着气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朕也只是和你拉一拉家常,本想让自己放宽一些心,可现在反而更糟心了,也罢,也罢了。”

    徐辉祖突的道:“臣想入大内,见一见皇后娘娘。”

    朱棣点头:“她也常念叨你,去吧,去吧。”

    当下,徐辉祖跟着领路的宦官去了后宫大内。

    此时在皇后的寝殿之中,尹王朱?正絮絮叨叨地和徐皇后低声说什么。

    徐皇后只抿嘴轻笑,不置可否。

    朱?道:“嫂嫂,这是真的,我亲眼见皇兄与三个嫔妃睡一起,太可怕啦……”

    “你别瞎说这些事,你皇兄知道,非打死你不可。”

    “我也不怕,会有嫂嫂护着我。”

    徐皇后便浅笑道:“好啦,你规规矩矩一些。”

    “我在宫中规矩的很,可我听说,张安世在外头不规矩,皇兄也没说什么。”

    “张安世怎么了?”徐皇后露出狐疑之色。

    “嫂嫂不知道,张安世他设了一个什么天下第一营。”

    徐皇后扑哧一下笑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朱?便得意地道:“天下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我若是不知道,怎么告诉嫂嫂?嫂嫂千万不要被那些奴婢们骗,他们心里藏着许多事,都不告诉你的。”

    这时有宦官来,道:“禀娘娘,魏国公到了。”

    徐皇后惊喜道:“呀,快请进来。”

    朱?似不愿见生人,便先一熘烟的跑了。

    徐辉祖入了殿内,行礼道:“娘娘。”

    徐皇后安坐,笑吟吟地看着他道:“兄长气色好了不少,孩子们都好吗?”

    “都好,今日正好来觐见陛下,便顺道来看看。”

    徐皇后颔首,让徐辉祖坐下,一面道:“这些日子,我让人出宫去问了张安世和静怡的生辰,他们说是天作之合,都是有福气的人。”

    徐辉祖笑了笑:“儿女的事,我倒不担心,陛下再怎样拿捏,总不至闹出什么荒唐事来。”

    顿了顿,徐辉祖又道:“只是汉王……臣以为……”

    徐皇后知道这个兄长从不言人的是非,现在突然提及汉王,便道:“无妨,你直言就是。”

    徐辉祖叹了口气道:“哎,本不该说的,可是他和他的护卫太跋扈了,若是再不予以管束,迟早要作乱。”

    听到作乱二字,徐皇后沉吟起来,她凝视着徐辉祖:“依你之言,当如何?”

    徐辉祖道:“他四处在京城里对人说自己是天策上将,又纵容自己的护卫在京畿附近欺人,不只如此,他隔三差五就带人出去游猎,踩坏了不知多少庄稼,官府不敢管束。”

    “我知对陛下和娘娘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任他这般,就算太子再仁厚,怕也要心生嫌隙。这兄弟生了嫌隙,想要弥补就比登天还难了。还是早早让他去就藩吧,眼不见为净。”

    徐皇后颔首:“你说的对,只是……”

    徐辉祖道:“反正娘娘斟酌着就是。”

    徐皇后若有所思:“陛下赐他天策卫,确实不该。”

    只是徐皇后苦笑,其他的事,她总能镇定处置,唯独汉王这个儿子,她有时也没有办法,便道:“你这个做人母舅的,也该去管一管。”

    “我哪里管得住。”徐辉祖摇头。

    “对了。”徐皇后见兄长愁眉苦脸的样子,便笑了笑道:“听闻张安世在练兵?”

    “这……”徐辉祖有些尴尬。

    “你没去见过吗?”

    徐辉祖苦笑道:“少年人儿戏而已。”

    徐皇后便也笑起来,她虽是女流,可毕竟是徐达之后,靖难期间,甚至亲自披挂上阵,守过北平城。

    可谓巾帼英雄,却不是寻常人可比。

    “他若是有心,你可以调教他一二。”

    徐辉祖点点头:“等他长大一些再说吧。”